。在身边同学陆陆续续考研的考研、工作的工作、出国的出国……而他,企图用多维的思想在三维的市场上获得等价交换——没准是不等价的交换。
高中的时候常常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发表自己得意的杰作,虽然在大部分同学眼里那不过是一张白纸上的一些没有任何联想接线点的粗细线条,他还是很满意。没关系,不需要明白,只需要表达。
现在呢?
李想把一只彩色铅笔夹在鼻子和嘴唇之间,思索着如何设计自己的简历,才可以在那个“聪明绝顶”的主管的脑袋里留下深刻的印象。李想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理解他的多维。而他,却需要别人的理解,他需要一份工作。需要钱。需要一切与生活有关和无关的东西。很简单。
却如此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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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湖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每到什么黄道吉日都蜂拥了不少的新人来摄像。尤其是冬天红嘴鸥翱翔在碧水之上,几乎每对新人的新婚摄影里都有这个画面。
骑车绕着翠湖兜了两圈,数了14对新人,白色的婚纱黑色的礼服,除了婚纱能从款式和细微末节看出点玩趣来,礼服一样的让人觉得匆忙而乏善可陈。云起觉得自己似乎需要休息了。树妤也觉得这个休息是很有必要的,于是他们到了圆西路的泰国西米店吃了柠檬西米。
云起很喜欢吃西米。尤其是文林街路口建设路上的那家西米店。高中三年,兜里宽裕的时候他总是会去那里吃西米。用盛啤酒的杯子装着,两个钢化的大勺,底层浮了冰块。上面细细的盖着厚厚的水果碎末,中间大颗小颗的西米拥挤的悬浮着。带着美丽的滋味。
店里的摆设很好,有点吧台的感觉,在装着水果的大大的玻璃容器上方,是倒放着杯子的木质架子。
桌子上面铺了格子布,格子布上面是一层细密的白色纱窗布——没准是沙发扶手上的也未可知——然后压着一定厚度的玻璃。玻璃上面有着一个细长的瓶子,瓶子里的花有时候会给云起一些惊喜。椅子全是木质的。垫着朴素的花纹薄垫。之后是彻底的暴露出它的实木本质。
店里西米的价格从4元起,最贵的大概是6元。吃的比较多的是皂荚薄荷味的。芒果、柠檬、西瓜也是常吃,在季节合适的时候可以吃葡萄、草莓。
在云起去外省念书的第一年,这家店就搬了。再次见到老板娘是在三年后他回来,距离此刻一个多月前,在一家味道不错的面店。没有西米。
有的时候云起觉得李清照在骗人,什么“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他没有改变,他回来了,而物已全非。人是物非。村上在《舞!舞!舞!》里面说(曾翻译为《青春的舞步》):“我的房间有两个门。一个出口,一个入口,不能换用。从入口出不来,自出口进不去,这点毫无疑问。人们从入口进来,打出口离去。进来方式很多,离去办法不一,但最终无不离去。有的人出去是为尝试新的可能性,有的人则是为了节省时间,还有的人命赴黄泉。没有一个人留下来,房间里空空荡荡。惟有我自己。我总是意识到他们的不在,他们的离开。他们的谈话,他们的喘息,他们哼出的谣曲,如尘埃一般漂浮在房间的每个角落,触目可见。”书&香&门&第
早上在约定的地方,碰面之后,树妤仍是按照两年来的习惯进了网吧,玩命运。云起不喜欢游戏。却也陪着,帮她练小号,在一个每次都迷路的地方打小妖,然后可以捡一定数目的钱,可以得到一些装备——可以换钱,然后是得到经验值,可以升级,升级之后是学习什么魔法之类的什么东西,然后是继续练级,换装备。云起觉得这个实在是无聊,无法吸引自己,然而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单调乏味的继续着。间或有了友谊失去友谊,有了爱情失去爱情,都是插曲。
付了三次钱之后,这次还是他付,树妤在门口柜台边拿着自己漂亮的钱包,理所当然的等着他付钱。
“又是我付阿?”云起睁大了眼睛。他记得上次他付钱之后就告诉她,下次她付的。
“你没带钱?一分钱都没有带?”树妤的眼睛睁得比他的更大,责怪和不信的口气,环抱着双臂的手,侧偏着的头,有成为女强人的潜质(此处的“强”取自“强悍”一词)。
“喂,女人,你知道我工资不高的阿。”从裤兜里数出零钱,碎碎的,拾元,伍元,一元,伍毛。
树妤数出了14元交给收钱的小姐。“可是今天我请你吃饭阿。”
骑车出了网吧的门。下午2点23分。一路的说着一些之后再也想不起来的话题,气氛融洽着。
在一家装修还可以的店子。云起点了青椒牛肉烩饭,树妤点了鸡肉烩饭。之外是4串烤肉,店里的小妹说这边猪肉的比牛肉的好吃,于是云起放弃了牛肉。树妤点了木瓜奶昔,云起要了芒果味的。然后是一盘烤鱼,据说是招牌。吃着,说起树妤的前男友。曾经说如果那男生回头她就会原谅的准女人(23周岁)目前的决定是不在乎他了。那个第一次见面就被云起笑称为红毛丹的男生好不好或者给人什么感觉,都不是只见过他两次的云起能说出来的,何况第二次只是3分钟寒暄,他的脸在云起的脑中一闪而过,只是记得那颗脑袋上头发象红毛丹一般竖起的可笑样子。
吃着,很饿了。早上出门的时候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就陪着她玩了3、4个小时的命运。边吃边听她说了分手之后他们的情况分析,听她又说了一次两个人会分手的原因,听着她说,其实他们当初没有分手,以后也不会在一起,其实最后还是分手,只是时间提前了。所以她开始觉得没有必要等他回头。
在满足了自己饿的发疼的胃之后,云起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进行了劝和,之后是按照她的要求进行了分析,根据听者的再次需要,他又评述了作为男友的红毛丹做的不对的地方,并且也没有忘记依据公平公正原则批评了树妤做的不好的地方。这种事情,一个巴掌能拍响的可能性不大。
吃完之后,树妤又点了6串烤肉。继续了一阵她的未来蓝图。很美好。云起想起在建筑行业搞预算的姐姐和担任项目经理的姐夫。当平面的蓝图被姐姐用计算机和一些公式定额演变成一些些数据的时候,姐夫就按部就班的按照房子结构从地基开始往上填充。然后,就是一栋大厦的落成。
吃完出来,3点多。
回去太早。
没什么地方可玩的样子。
骑车,从东风广场沿着金马碧鸡坊到西昌路再到翠湖兜了一圈。太阳很大,照在身上很暖和。风吹着嘴唇有些发干。
骑到小西门的时候,树妤的意思是回高中的学校去看看,兜一圈就好。云起不去。他从来不肯回那里去看,从来不。回去了又如何?看到那些以前熟悉的场景,他会心酸难过。看不到以前那些熟悉的场景,他会失落痛苦。不如不去,不如不去。人,怎么能回到从前呢?
坐在圆西路的泰国西米店时,5点16分。树妤说如果还有一次机会就好了,她想回到高中,改变命运。云起喝着碎冰夹杂的西米,接口就说如果可以回到高中他一定不会转学。树妤说如果你不转学我们怎么认识呢?那么就别让我再摔的这么惨了,云起说。树妤笑了起来。哈哈的。
“我现在居然看不透你了。”树妤忽然眼睛直直的看着云起,眼睛里有点研究的警觉味道,“你在任何人面前都象玻璃一样简单透明,谁都可以看透你,可是我居然发现我有时候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了。”
“哈哈……”云起右手摸了摸额头上青春痘残留下的一个疤痕,指甲轻轻而坚定的剥着。“我什么时候复杂过呢?”
“可是越简单的东西,其实是越复杂的。”树妤象在宣布一个重大发现一样的看着他。严肃,认真。
空气在小心翼翼的流动着。
云起只是笑,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很累。很累。“树妤,高一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现在,大概有7年了,现在你对我说这些,说什么复杂。”
“当然了,我们认识7年了,我了解你,如果可以再重头,我可以回到高中,我还是只希望你一个人是我朋友,别的人我都不在乎。”树妤刚才紧绷的状态似乎已经解严。玩着手指,她开始询问云起工作如何,家里如何,于是又说了自己的压力,说自己大概不会把结婚考虑的多重要。
按部就班。
于是,树妤问:“你还是会想他么?”
云起一下子沉默。
点头。
没有烟抽。
树妤抽烟。可是云起从来就不喜欢。所以跟云起在一起的时候树妤不带烟。云起觉得自己的嘴唇还是很干燥,虽然他刚才才喝下一杯柠檬的西米。很干燥,这种干燥,就像是没有烟抽的感觉,他不抽烟,也体会不了那种感觉,可是现在,他居然就是这么觉得的。
因为“他”。
看到另外一个自己;同学会
更新时间2010…12…1 11:12:41 字数:4743
睡到下午1点的时候,沈临终于起床。伸手把杂草似的的头发往后一抹,眼睫毛前方没有了障碍物,可以看到一只卡通的长着三根头发的黄色小鸟睡在一轮绿色的月亮上面,很香甜。沈临的睡眠已经有很久都与香甜无关了。
无所事事,无所事事。
昨天晚上在碧聊一个叫做“星月的天空”的房间,和一个新年里认识的人说着各自喜欢的歌曲。认识这个人似乎是在一个叫做“静听……曲终人散”的房间,张宇的曲终人散是沈临喜欢的歌曲,于是当时他就进去了。里面的歌不错,一开始都是老狼的。老狼的歌沈临相当喜欢,从当初的恋恋风尘、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以及蓝色理想、音乐虫子、月光倾城、昨天今天、模范情书、虎口脱险、关于现在关于未来等等,都是他曾经24小时循环播放的曲子。
现在,没有多少人记得田震刚出来的时候,披着长长的头发,在一张椅子上面唱着《干杯,朋友》,没有几个人还记得凡人二重唱的那首《歌手与舞女》,郁冬的《露天电影院》彻底成为了过去,黄舒骏的《未央歌》只能在过去的梦里。记得的人又能如何?一遍遍如同祥林嫂一般的把那些被遗忘的时光反复的挖出来祭奠?万芳唱了:新不了情。
凌晨四点,他还在放着自己收集的歌。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很老了,他不再象当初一般满足于喧哗的热闹了,“音乐创想”里曾经的飙歌似乎都厌倦,只想有一个人可以陪着自己安静的听歌,安静的聊着。簡媜说:“人要老,似乎是一夜之间的事,更恐惧的是,完全无法想象他昨日的年轻,好像生来就这么老。”
生来,或许已经这么老了吧。
小柯和田震唱的《千秋家国梦》是当时的他极喜欢的,可惜一直没有人应合。曾下载,然后删除了,他有的时候莫名的害怕自己一个人陷落在一种无法自拔的境遇里。没有人来拯救自己,没有人没有人!
“前世天注定悲与喜风雨里奔波着如今已沧桑的你,那去了的断了的碎了的何止是一段儿女情,所以生命的传说里因为你已变得如此的美丽,就让我知道他知道天知道地知道你的心。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