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泰国警方的事。”
“你既然跑回了中国，我们当然就有义务和权力彻查你的行为。”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些事情，听都没听过！”叶宝军还是嘴硬地将头扭开了。
李思捷耸耸肩，“我的任务就是劝你坦白，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由我们云队亲自出面了。”
叶宝军偷瞄了一眼他旁边的云季修，没来由的心里有阵不安。
这个男人虽然长相俊秀，看起来斯斯文文，但坐在那里，却无法让人忽略他的存在，好像他什么也不用说，就能掌控住全场。
他打了冷颤，忙将目光避开。
云季修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抬眼看着他，淡淡地问道：“我们带你回警局的那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听你称他为黄海，其实，他不是黄海吧？”
叶宝军一怔，“你……”
“你使用了计策混进戒毒所来，其实是为了要和这里的一个人联系上，这个人有叫黄海，对吧？”
“……”叶宝军更惊讶了。
“假黄海的出现是为了掩护真黄海潜入戒毒所，而真黄海的埋伏又是为了给假黄海看护着你们带回国来的那批货，对吧？”
“……”
“假黄海……就是红鸦，对吧？”
叶宝军忍不住了，从座位上腾地站了起来，“既然你们知道了这些，为什么还要问我？想从我这里套话？告诉你们，老子进警察局的次数比你们上班的次数还多，想懵我？想我应是？我叶宝军可不是会出卖老大的人！”
云季修没将他的嚣张看在眼里，抬手制止了特警想上前喝止他的动作，然后伸出了两根手指，语气还是淡淡的：“我只想知道两点，第一，红鸦在被我带回警局前住在什么地方？第二，毒品的埋藏地点在什么地方？”
“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们……”
“红鸦已经从警局逃出去了。”
叶宝军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三秒后见两人不像在开玩笑，这有笑起来，“哈哈哈……他都已经跑了你却还以为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吗？告诉你，我就更不会说了！”
云季修慢条斯理地道：“你知道他离开后去了哪里，和谁见面吗？”
叶宝军听出他话里有话，眯起了眼，问道：“和谁？”
“黑烟。”
一听到这个名字，叶宝军开始皮笑肉不笑，“黑烟？哦，是他啊？我们老大出国前就和他是朋友了，当时他还是十几岁的小毛孩”
“是啊，小毛孩，现在已经长大了，本事也长了不少。”云季修轻笑一声，端起茶喝了一口，“你知道红鸦和他见面所谈的内容吗？”
“当然，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云季修挑眉，“即使这次的会谈和你的性命有关？”
叶宝军一愣，“和我性命有关？”
“你相信红鸦请黑烟杀你吗？”
叶宝军呆了呆，随即撇嘴道：“怎么可能？这是你们警方的反间计吧？我对老大忠心耿耿，他也信任我，再说，我对他又没威胁，他为什么要杀我？”
云季修和李思捷对视一眼，笑了笑。
叶宝军却哼了声，道：“露破绽了吧？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老大和黑烟的谈话内容？说谎也要打打草稿”
云季修朝李思捷努努嘴，李思捷便点头会意地从身上掏出一个小东西来，起身来到桌上的一台电脑前，很快便开机，插入U盘，打开软件。
叶宝军不明白他在做什么，眼晴跟着他移到电脑上，看着他用鼠标点击操柞。
“你可以过去看看。”云季修道。
叶宝军便不客气地起身跟着他走到电脑前，看着李思捷打开千千静音播放器，顿时，一阵笑声从电脑里传了出来。
“老大？！”叶宝军愣然。
“嘘——”李思捷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柞，“仔细听好了。”
叶宝军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不再说话，认真听着。
录音内容便是连绝清所录的他和红鸦的对话，从他进入包厢开始，一句不落地都在里面。
叶宝军有些吃惊，那声音听着是老大和黑烟没错，可是，为什么警方竟会有这手资科？？录音的是谁？老大那么小心，不可能在进包厢之前不检查过的！
这下警方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而且还取得了这么重要的证据，那老大不就危险了？
他偷看了眼坐在原位的云季修，还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吹着茶叶，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更疑惑了。
到底，警方掌握了什么更重要的情报吗？
正想着，电脑里的对话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今天，是想请老弟帮一个忙。】
【帮什么忙？】
【我上午听那两小警察说，叶宝军为了自保，已经将我的计划都招供了，警方知道了我所有的事情，M的！这小子，早就看他靠不住，没想到这么快就背叛我！……但是，我又不能冒险进戒毒所，黑烟老弟，如果你能帮我想办法除掉叶宝军，我会感激不尽的。】【除掉叶宝军？】【他逼得我不得不改变一些计划，我也不能再要他了，但是就这么放过他，我又不甘心，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干掉，以绝后患！】叶宝军脸色突变。
老大要杀他？？
警方说他招供了？冤枉啊，他什么都没说……
他猛地抬起后，瞪着云李修，“你们骗我老大什么了？”
“红鸦说得还不够详细吗？”云季修微微一笑，道：“这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老大要黑烟帮忙杀了你，你就算逃出了戒毒所，恐怕也逃不出黑烟的手掌心”
“你们……警方使用诡计？”
“兵不厌作，只要能发挥作用，偶尔我们还是会用上一点小办法的”
“别以为你们用了这一招，我就会上当。”
云季修耸肩，“随便你，反正命是你的，我们就作壁上观好了。”
李思捷道：“云队，咱也别说这么无情的话，要是把他吓到就不好了不过，叶先生，现在的你只剩一条路走了——只能和我们警方合作，争取立功的机会，才能受我们保护，不然，你再怎么为你老大瞒着那些事情，出去后一样会被他干掉，到时我们警方可保护不了你，本地的黑帮势力让我们也大感焦虑呢”
“你们这群臭警察……不择手段……”
心云季修和李思捷异口同声：“兵不厌作！”
叶宝军无语，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嫌疑犯一旦落到了警方手里为什么最后都会变成罪杞，因为……兵不厌作！
他叹口气，“好吧，我说就是了”
06 自首还是私吞
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的时间，是戒毒所里的病人们被允许自由活动的时间段。
说是自由活动，但还是有限制地点的，就是在戒毒所内部的一块空地上。
因为病人很多，所以活动是分批次的，每批只有二十分钟。
化名为张德庆的黄海趁着休息的时间来到了空地上的一棵槐树底下乘凉，伸展着四肢活动身体。
他方正的脸有些苍白，典型的吸毒人士特征，这几天因为强制戒毒，人更显消瘦，但那双小眼睛却谨慎地打量着四周围的人。
到处都是穿着病服的戒毒者，而每个出入口的地方都能看到全副武装的警戒人员。
这里确实是个戒备森严的禁地。
“嘘嘘——”一个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他听到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他转过头去看，正是自己等待的叶宝军，紧抿的唇浮现了一丝笑容。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很久了！”
叶宝军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地移到他身边，“我好不容易才能趁着这个机会和你说话，M的，憋死我了，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犯瘾的时候又难受得要死～你有没有货？给我解解馋。”
“我要有货不就逍遥啦？”黄海哼道，“这里的看守严死了，看着人不多，却好像一人看一人似的，我想做什么都会感觉到自己随时被认盯着～～要不是为了老大的计划，老子才不会忍着躲在这里接受强制戒毒！”
“我也是～～”叶宝军搓了搓双臂，靠着树干低声抱怨道：“老大说不会让我们呆在这里太久的，但到底是多久啊？戒毒真TM不好受，我宁愿回去继续吸～”
“快了吧。”黄海抬头看看天空，有些灰暗，“对了，你进来之前，老大怎么样？”
“老大和我一起被条子抓进警局了，理由是非法入境，本来应该是被送回泰国的，可是老大在拘留所里要我按原定计划故意毒瘾发作，所以我也就顺理成章地过来找你了。”
“啊？你们进警局了？老大没事吧？”
“没事，老大的主意多着呢，不会有事的。对了，我们那批货被藏在哪里啊？”
“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你们和黑烟联系上了？”
“联系了，而且谈好了价钱，数量，交易日期和地点，先把货清点好，然后回到之前住的地方，再等老大从警局出来，我们就可以和黑烟交易了。”
“没想到计划能这么顺利，”黄海兴奋中带着点警觉，“就是觉得这也未免太顺利了……”
“是啊，嘿嘿……”叶宝军打了个呵欠，脸色微变，“糟糕，我可能毒瘾又犯了……阿海，我们先约好，午夜一点钟，你在病房里等我，我敲你的病房门，你就来开门，然后我们就去清点货。”好。敲门的节奏还和以前一样，先是三声慢，然后三声快，接着学猫叫。明白了。“两人又聊了几句，活动时间便已经结束了，两人跟随着戒毒者们一起慢慢地走回自己的病房区。
先到达的是黄海的病房，他站在门边和叶宝军点头示意了下，然后看着叶宝军走向自己的病房，直到看到他进去了，才转身进了自己的病房。
而叶宝军在回到病房后，不着痕迹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张纸条来，上面有一串号码。
他将纸条藏在口袋里，然后又走出了病房，奇怪的是，这一次，特警并没有拦着他，一脸凶相地问他去哪里，而是直接跟在了他身后……
叶宝军走向了诊断室，敲了敲门，对里面正在值班的医生道：”抱歉，我要求打个电话。“医生点了点头，示意他随意。
他便走到摆放电话的拒子上，照着纸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很快，和那边的人联系上了。”喂？云队长？我和黄海说好了，晚上一点钟去清点货……“～～～～～～～～～～～～～～～～～是夜。
所有人都陷入了熟睡中，戒毒所的病房里除了呼噜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叶宝军悄悄地掀开了被子，从床上翻坐起来，迅速地披上外套，穿好鞋子，走出房门。
门外的特警不知为何不见踪影。
他左右张望了下，然后悄悄溜到某间病房外，抬手轻轻地敲了三声慢节奏，然后是三声快节奏，接着，捏着鼻子尖尖地叫了声”喵～～“几秒钟后，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了黄海的脸。
两人凑到了一起，偷偷地离开了病房区，来到了戒毒所的后面。
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人，很顺利地便来到了后院的院墙。
院墙有两米多高，旁边有堆砌用的石砖，两人努力将石砖叠好，踩着爬出了院墙。”奇怪，“黄海拍拍双手，纳闷地道：”为什么今晚的守备这么松？我还以为要小心躲着别让人发现呢～～“叶宝军低着头含糊其辞，”是啊……别管那么多了，走吧，等天亮就容易引起人注意了，早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