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情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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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情撼-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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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晹很明白这点,正因为明白,所以既不把姓秦的放眼里也不卖老夫的帐,肆无忌惮生杀由性,反正姓秦的再火大也
                  没能耐杀得了他,老夫则是能杀却舍不得杀,否则你当老夫千方百计地想搞清楚若晹这回带人回来的用意干嘛?当我真
                  对那幼稚小鬼有兴趣?」
                  「……」
                  「很有趣对吧?」起身,中年书生缓步踏着青玉铺成的台阶拾级而下,「他的命掐在老夫手里,和老夫就像绑在同条线
                  上的蚱蜢,生死互依,所以不得不回来保着老夫这条命,姓秦的毁不了他也就动不得老夫不敢轻举妄动,然而老夫却也
                  没法子让他杀了姓秦的这心头大患。」
                  「狡兔死走狗烹,他比谁都深谙这道理,还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价值反将老夫一军,不但随心由性地要求老夫不得干预不
                  得违逆,甚至还得尽力在谷里替他收拾善后……那孩子,真的很聪明呢,不枉老夫当年留他一命又传他毕生所学。」
                  「秦相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您居然在二十年前就留了这一手防着。」
                  「嘿嘿,岁月不饶人哪。」状似感慨地一抚下颌,朝阳下身影却迸射出种与文人神韵毫不符的万千豪气。
                  「白道也就算了多少讲点规矩,像我们这种黑到底的,想平稳地安享晚年不用点心怎么能够?红尘情爱不可能是我们这
                  类人的羁绊,你当光靠若樱就能牢牢拴着这几个不起异心?其实秦泸瑜早就猜到了我的打算,不过是来不及在人翅膀未
                  硬前就铲除这颗绊脚石,现在也只能吹胡子干瞪眼和老夫耗着了。」
                  「可是主上,这样岂不是永远会是僵局?」
                  「呵呵……那有什么永远,比命长罢了,这局只要我们三人哪个死了不就解开了?」负手望天,中年书生扬唇笑了笑,
                  映着阳彩的黑瞳熠熠生辉。
                  「现在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若晹回来了,姓秦的就得整天战战兢兢着过日子,很有趣不是?我可是很期待未来的每
                  一天呢。」
                  努力睁开重逾千斤的眼皮,雷弈觉得自己像个七老八十的可怜老头,比起上一次张开眼的时候还糟糕,连动根手指的力
                  气都没有。
                  天杀的王八羔子,大混蛋!
                  虽然坠入黑幕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但现在全身上下尤其是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疼,叫他想潇洒地忘了都
                  很难。
                  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对他做……做……
                  苍白小脸逐渐变得红如柿般,连耳后根都烧着发烫,雷弈再次有了把自己打昏的念头。
                  不愿想,旖旎画面却大唱反调地不断浮现眼前,一幕换过一幕,全是叫他恨不得打洞把自己埋掉的脸红心跳,连感觉都
                  仿佛烙刻在骨里清清楚楚地不容逃避。
                  明明就心不甘情不愿,遑论还是被压着做,结果不但被挑起了欲念好像还相当地忘情投入,姑且不论对方用了何种卑劣
                  手段,就结果而言这场情事里他的确也得到了欢愉,即使现在身子难受得紧,却也没恶心欲呕,而气归气恼归恼,也还
                  没到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离投河上吊……更差得大老远……
                  闭上眼,雷弈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当然,可以说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无视于礼教的异类,也可以说男人毋须立什么贞节牌坊,然而心底一隅却再明白不过,
                  这一切不是这么简单就能一语了结。
                  原来,即使走到这一步,他也依旧无法彻底断念「讨厌」那个人吗?
                  不论嘴上说些什么或是心底自以为什么,身体却毫不排斥地展开接受,何者才为真实,再蠢的人也知道答案。
                  何时开始习惯了有人相伴?十年,对不过才历经十五载寒暑的他来说,也许真的太过漫长了,漫长到他已戒不掉名叫曲
                  逸晹的存在,蔓绕藤融入了骨血,竟忘了一个人的自己该是什么模样……
                  亲人?情人?唇撇,再不甘愿也只能自认倒霉地叹声无奈——
                  那家伙根本已是占据了大半自己。
                  然而即便终于理清了心绪,脑子里却依然一片混沌混乱。
                  如果单是他一个人的事也就这么着,问题是曲逸晹口里的「游戏」可不是一句认了就算,牵连之广何止青浥而已,整个
                  江湖只怕都难置身事外,数十年前极乐谷的丰功伟绩,这些日子以来他可听了不少,而今虽然少了个女魔头封若樱,却
                  多了个看来不遑多让的封若晹……
                  兀自思索着有何妙方良策时,一阵刻意放沉的脚步声自门外传入,雷弈应声张开了眼,尽管内息依旧被禁全身乏力,装
                  睡扮迷糊的逃避也不是他雷弈会做的事。
                  还没见到人,一般腥羶血味便已先扑鼻而来,雷弈不禁满肚子疑惑地眨了眨眼。
                  难道老大他们已经杀上来了?这么快!?
                  还是说因为扯上了小夜,所以泷帮同仇敌忾先打头阵做前锋?
                  念头数转,带着血色的人影已出现眼前,熟悉的脸容熟悉的衣服,陌生的只有冷峻的表情,然而在见着他之后,也转为
                  熟悉的神韵,几分纵容掺着一点狡黠。
                  「古老大杀上门了?」开门见山,一是懒得拐弯抹角,二则因为莫名地他就是觉得对这家伙不需要那套迂回虚伪,即使
                  他们现在是敌人。
                  「……慢慢等吧,你说过姓古的是狐狸不是草包。」言下之意即是没万全准备前,人家不会没头没脑地为你硬闯地狱门
                  。
                  「那你这一身血又是什么?别说是练功耍刀耍到了自个儿身上去。」定眼往人身上打量,雷弈这才发现不单是人褪了红
                  衣改换惯穿的淡色天青,整间房的布置也全改为以深褐木色为底,缀以墨青,一桌一椅甚至连屏摆壁饰的样式也全仿造
                  他在五旗堂的寝居。
                  忍不住咋了咋舌,尽管与人不对盘雷弈也不得不赞上一声佩服,不过一夜之间,无声无息地,这家伙还真把五旗堂给搬
                  了来。
                  「练功没错,不过顺手教了教几只耗子什么叫规矩,省得日后住得不称心。」
                  ……教耗子规矩?
                  雷弈不由地回想起封若樱墓前的那一幕,两记让双方人马瞠目结舌呆了好半晌才能回神的指禁煞,可都是对着「自己人
                  」发威的。
                  眼眨再眨,面前俊容明显没当是回事的自若表情让雷弈不由主地想发笑。
                  看来对极乐谷来说,多了眼前这家伙大概不全然称得上如虎添翼,才「回家」一两天不是?就不知多了几条枉死冤魂,
                  按这比例算下去,往后这破鸟谷没血流成河大概也得折兵损将不少。
                  「你会不会太强『耗子』所难了点?」忍不住向人开起玩笑,雷弈突然发现和这家伙共处一室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艰难,
                  即使他们之间已发生许多无法挽回的,但似乎,真有些地方不曾改变。
                  「会吗?」尔雅一笑,朝他狡黠瞅了眼的男人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起血染的衣衫,同时外厅也响起了轻盈脚步声。
                  微抬了抬头,只见两名壮汉抬来了一大桶热水,手脚利落放好位置后随即大步流星地快步离去,匆忙间还不忘恭谨地掩
                  好两道门板。
                  扬唇,雷弈终忍不住笑了出来,显见某人这一两天的训示已树立了良好典范,才叫人这般畏如洪水猛兽避如蛇蝎。
                  「一起洗吧。」
                  称不上征求的口吻,就算不愿意雷弈也没力气跟人多做计较,何况他还真的有点想下水泡泡好缓解这一身难受的酸痛。
                  察觉双手似乎被人握着揉搓,雷弈目光也跟着望了去,只见被解开缚绑的两只手腕上各有着圈明显黑瘀还缀着点血丝,
                  看起来可拍但其实已经麻得没什么其他感觉,就算有也和身体其他地方一样,软绵地一丝力气也没。
                  基本上,现在的他就只比团烂泥好上那么一丁点——还维持了个人形。
                  还真难看哪……自嘲地撇了撇唇,却是来不及再多感慨便被悬空抱起,雷弈这才发现少了薄被遮掩的身子连件里衣也没
                  ,光溜溜地让人一览无遗,若在平时倒也罢了,偏偏前一刻才和抱着自己的家伙一番云雨,饶是他雷某人向以厚脸皮着
                  称也忍不住臊红了双颊,然而相较于他的不自在,始作俑者却全然无谓般看不出一点不对,抱着他大步跨进浴桶中。
                  「!」伤处浸着热水,激得巴掌大的小脸一阵扭曲狼狈,偏偏罪魁祸首还若无其事地在眼前晃着,雷弈简直想张大嘴一
                  口朝人咬下。
                  「痛就咬我肩膀。」
                  啥?还来不及好气男人怎么心有灵犀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个才让他龇牙咧嘴的所在便又传来股撕裂的剧痛。
                  「唔!你……」
                  痛颤不已地无力挂在人身上,雷弈哪可能再客气什么,两排白齿一张一阖便紧咬着面前的结实肩肉不放,后头被男人弄
                  得越是疼咬劲也就越发的狠。
                  仿佛被咬得鲜血淋漓的不是自己般不为所动,曲逸晹依旧不疾不徐地在窄穴里掏挖着,直至将欲液清理干净才抽回手改
                  在那依旧轻颤的背脊上游移抚慰,至于对肩上如吸血蛭般紧咬的脑袋则完全视若无睹。
                  许久许久,久到曲逸晹开始怀疑人是不是睡着时才终于开口打破了静默:「有这么痛?」
                  想当年爱玩火雷被炸得灰头土脸也不见人喊过一声疼,现在只不过是床事激烈了些,怎么药性退了就痛成这样?他记得
                  ,这小子一向不爱在人前示弱的。
                  「……废话!」闻声抬头,血染红唇外加目露凶光,穷凶极恶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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