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情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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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情撼-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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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蠕动起唇舌朝源头渴求。
                  「唔……」
                  好像有什么声音咿咿唔唔的在耳边吵,曲逸旸却作充耳末闻,专心一意向那片柔软索取能解渴的甘霖,渐渐地那左躲右
                  闪的柔软不再挣扎,终于老老实实地任他吮个痛快。
                  不知过了多久,曲逸旸才心满意足地再次沉回黑暗里深眠。
                  「呼呼……」等唇上力道稍松后,雷羿第一件事就昂起脖大口呼吸。
                  这年头好人做不得哪,他差点被这家伙用嘴给活活憋死。
                  伸手抹了抹唇边唾渍,雷羿头大地看着豌里还剩大半的参汤,发愁该怎么把东西倒进这家伙的肚子里,他不想每喂一口
                  都得像刚刚那样较劲一番,不闷死也会被累死。
                  而且……指抚了抚微肿的唇瓣而后覆在心口上,黑眸有些困惑地眨了眨,不明白胸口鼓动的异样感受是什么,当那湿暖
                  的舌瓣缠上自己的时候。
                  有点恶心吧,吃了这家伙的口水……
                  视线游移在依旧灰白干裂的薄唇和手捧的汤碗间,雷羿最后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和足堪杀死猫的好奇,再次举碗就口低
                  下身去。
                  不同于上一口遇着章鱼般地奋力拔河,又睡沉的家伙很乖,安安静静地任他将参汤哺入,而且在他伸手抚喉的时候顺从
                  咽下,就这样一口接一口,终至豌底朝天。
                  伸舌舔去唇上残留的汤汁,雷羿困惑地歪了歪头,有些出神地盯着水泽滋润后恢复些生气的薄唇,刚刚那种心鼓如擂的
                  感觉没再出现,反倒是应该微苦的参汤莫名其纱地变得有点甜。
                  加了糖吗?是哪个小子对小旸旸这么好,怎么轮他吃药的时候就没这等厚待……几分吃味地胡思乱想,倏地被阵敲门声
                  打断,雷羿知道该是派人去请的大夫来了。
                  虽然邻近的南襄分舵有大夫,但他不敢冒险让曲逸旸等,即便人直到彻底昏死前都还有精神跟他扯东道西,然而天知道
                  那叫不叫回光返照,所以在派人传讯南襄的同时也让人先找城里的大夫来瞧瞧,反正有他一旁看着,再加上暗探里也有
                  几个稍懂医的,就算有什么鬼,谅也玩不出花样来。
                  「雷……公子,大夫来了。」在雷羿眼神示意下,扮演「小二」的汉子机伶地改了称谓。
                  打接上头起,他们的总堂大人脸色就不怎么好,说来也没啥好奇怪,得力部属伤得血肉模糊的哪还能眉开眼笑。就连他
                  这个从没和曲护堂说过话的也都义愤填膺,恨不能找出施暴者揍上两拳出气。
                  「是谁病了呀?」
                  请来的大夫看来有副悲天悯人的医者心肠,三更半夜被拖出门也没抱怨,雷羿立即定下应对的方式,唇微咬扮出一副怯
                  生生的可怜样子。
                  睁圆着眼不发一语,雷羿拉着老大夫的衣袖往床带,不意外地,马上就听见人倒抽凉气的声音,老实说当他解开曲逸旸
                  破碎的衣衫时也是这般,那健壮的身子几乎没块好皮,密密麻麻地满布鞭痕,皮开肉绽不说,还间或掺杂着几处焦黑死
                  肉。
                  他真不知道曲逸旸是怎么忍得住不发一声痛吟,又是怎么还能够那样轻松地跟他谈笑风生,这样的伤就算没透腑入骨,
                  腐败的伤创也足以令人痛不欲生。
                  「这位壮士怎地……」像是察觉到不该探人隐私地停下口,老者面上仍是一片惊悸未平,这年轻男子身上的伤分明是刑
                  具所致,虽然俊朗的脸目看起来不像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
                  「鸣呜。」假意呜咽两声,雷羿没漏看一旁的「小二」和自家「仆人」眼珠子突地快掉下地来,生着火炉的暖室霎时一
                  阵冷意飕飕,惹得老大夫诧异地四处张望是哪儿漏风。
                  「我哥哥前阵子在街上帮人打抱不平,哪晓得冲撞的是官家,结果就……」再次举袖掩面猛打呵欠挤眼泪,雷羿很满意
                  这次没人再敢摆出目瞪口呆的蠢样。
                  要不是时值非常哪用得着他这样牺牲?这两个家伙也不想想他不装哭的话该会是谁来装,哼,居然还敢看他笑话,下次
                  披麻带孝的戏码他知道该找谁担纲演出了。
                  「唉,这世道不是理字就能讲得通。」老者感慨地摇了摇头,随即开始动手整治面前伤创满布的年轻身躯,对雷羿所言
                  完全不疑有他。
                  一来雷羿所用的桥段在情在理经典不过,二则是拜雷羿纯善样貌所赐,一般人通常都比较不会对年幼者怀抱戒心。
                  清创、扎针、覆药再包扎,等老大夫挥汗如雨终于绑妥最后一个带结,天边也已渐渐露出曙光。
                  「小兄弟,令兄的伤势不轻,好在身子底不错,好生照看着,这一劫该能熬得过去。」举臂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老者边
                  拿笔写着方子边向雷羿交代着。
                  到底是年轻得好,伤成这样脉振倒还未现衰竭,只要熬过两三天的高热该能慢慢恢复。
                  「这帖一日三次,化瘀去火毒,令兄后背似是遭过重击,好在不成大碍,用药慢慢把肺腑瘀血化了就好,这帖等会儿就
                  煎来服,镇热用的,这几天大概都会发高热,尽量别让他翻腾得太厉害,对伤口不好,还有多给他水喝,参汤也不错,
                  固本培元,过两天我再来看看。」
                  「谢谢大夫,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弟……」流利说着戏词,雷羿低下头状似感激涕零,实则掩饰眼底难以压抑的戾气。
                  好个臭鸟谷,居然搞背后偷袭?旸这家伙也该揍,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叫人得手?大意轻敌实在不像人会犯的低等错误,
                  难道……
                  除了冯家父女外还有内奸?
                  不会是浔阳分舵的,这分舵的人事物他们早都存了份疑心,能令曲逸旸将后背暴露的绝对是他不设防的对象……旸经年
                  常待总舵,在这地界上他会和谁相熟?
                  「小兄弟千万别客气,这本是老夫该做的,倒是令兄……难得的好男儿哪,只是民不与官斗,还是忍着点好,年轻人别
                  太冲了。」
                  「嗯,我会跟哥哥说的。」边过滤着脑海里的连串人名,雷羿边装出乖巧的表情虚应,随后示意手下将老者送出顺便搞
                  定药方子去,他得静下心好好想想,极乐谷的意图到底是什么,看样子不光只是挑衅找碴而已。
                  踢鞋上床,雷羿伸手探了探曲逸旸的额头,果如大夫所言,烫手得可以。
                  沉睡中的男人颊靥隐隐透着抹病态嫣红,较之不久前的面无血色多了几分人味却也更添憔悴,再加上从颈以下满裹全身
                  的刺眼白棱……
                  「你呀,这样子还真让我不习惯。」喃语抱怨着,雷羿小心偎近身旁伤痕累累的高热躯体并枕躺下。
                  阖上眼,在等药来的这段时间雷羿打算假寐休息会儿,虽然一夜末眠外加刺激连连是累得有些呛,但还没到他能放松的
                  时候,再说,他也还不想自己张狂的睡相害人伤上加伤。
                  黑暗中,紊乱的思绪有如走马灯般乱转纷至沓来,雷羿怎么也抓不出一点头绪,青浥分舵比比皆是,为何单挑刚好洞庭
                  派人视察的浔阳?
                  因为冯犹还是因为曲逸旸?赶着湮灭迹证,抑或者,洞庭才是目标?
                  不管分舵是撤了还是真灭了,都已十足削了青浥的颜面,再加上抓了曲逸旸把人住死里整,若不是他误打误撞救得及时
                  ……
                  姑且不论实力减损,分舵被灭、高手被处刑般虐杀,传扬开来无疑都将重创青浥在江湖上的声望,届时只怕蠢蠢欲动者
                  不在少数。
                  江湖,本就是这个样子,容不得任何松懈,更不能容人轻忽。
                  然而,就这样吗?真只这么简单?
                  一个是东山再起的旧势力,一个则是屹立多年的坐地君王,极乐谷即使再不清楚青浥的实力,也该知道光靠这些小伎俩
                  想耍覆灭青浥叫做痴人说梦,尤其当还有个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泷帮时。
                  他们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封擎云和古天溟间的兄弟铁血关系,就如同他们也该明白即使曲逸旸无碍,青浥门也不会善
                  罢甘休。
                  卧虎之榻岂容人在旁酣睡?这一次只怕那只狐狸再懒也不能鼻子摸模当没这回事。
                  如果让别的门派以为青浥门这么好说话,那么以后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出现嚣张的寻衅者,接踵而来的麻烦更数不清。
                  明知无用却还如跳梁小丑般尽耍些幼稚手段?雷羿怎么也想不通极乐谷这几步拙棋的用意到底在哪儿,烦躁地皱了皱眉
                  ,最后索性放弃改回头想比较可能有答案的问题——
                  「到底是谁让你吃这么大的亏?」
                  语声朦眬,语意则带着连本人都没发现几许怨怼,雷羿侧蜷着身子把脸偎进男人臂膀旁遮光。
                  「我以为只有我呢……」
                  一想到除了自己外竟还有人能摸上曲逸旸的背,雷羿就颇不是滋味。
                  他和曲逸旸虽然看似性子大不同,一个喜闹一个喜静,一个专惹麻烦,一个专解决他惹的麻烦,但其实本质上却十分相
                  近。
                  也许都因为是无父无母的弃儿,都遍尝过世情冷暖,所以他们就像是独行天地的一匹狼,对谁都不轻易交付完全的信任
                  。
                  打小他就明白,这世道,没什么永远更没什么不变,温情诱人却也是伤人,耽溺了就得时刻担心灭顶,因为世间难有至
                  死不负的白首盟,人许外还得天应。
                  唯一差别只在于他用张狂的外衣划下界线,而曲逸旸则以不冷不热的态度保持距离,直到九岁那年火雷的意外打破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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