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铠甲,每次打仗冲在最前面的总是他,沈玉麒武功高强非同凡响,人言其有‘敌万军’之神力。
可以想见战场之上皑皑黄沙,年轻的少年将军身穿银甲,手拿银戟,奋勇杀敌,何等威猛。
看着面前的沈玉麒,我突然心中有了一个念头。
“姑娘,你没有事吧?”
沈玉麒收拾了那几个纨绔子弟便来扶我起身。
“多谢少将军救命之恩,在下真不知如何报答将军。”
我躬身谢恩。
“你!你!你!原来你竟然是男的!”
“男生女相实乃莫大悲哀。”我低声叹道:“在下又是一届书生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今夜如果不是巧遇将军,受辱如斯,实无颜面苟活于世上。”
“小兄弟你也不要太伤心,容貌乃是父母所给,上天所赐,错不在你,那些纨绔子弟的行径才是为人不齿。”
看着沈玉麒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心中暗叹却倒是真情性的硬汉子。
“小弟还有一事相求。”我低眉问道:“不知将军可否帮忙帮到底?”
“是何事?”沈玉麒问道。
“刚刚小弟受了些惊讶,回府尚有些路程,着实心惊,不知将军可否再送小弟一程?”
沈玉麒笑了起来:“我道是何事,不过送小兄弟回府而已,这有何难?!”
……
我们一路走了回去。
一路上也是相聊甚欢。沈玉麒性情
11、沈玉麒 。。。
豪爽直率,比起那些勾心斗角的文官倒是让人心里舒坦。
回到府上,看见若影仍然候着我便吩咐他准备些酒菜。
“将军,小弟命家仆备酒菜以谢将军救命之恩。”
“这……”沈玉麒犹豫了片刻:“今夜已晚,不若改日……”
“你们相见甚欢,我愿与将军月下同饮,将军如此匆匆离去,难道是嫌弃小弟?”
“怎么会,你们虽是初识,却相见恨晚,这次从边关回京还没有碰到比小兄弟更谈得来的好友,怎么会嫌弃你,对了,还不知道小兄弟你姓甚名谁?”
“小弟姓柳,名如冰,扬州人,刚刚入京,幸蒙朝廷不弃,供事于户部。”
“柳如冰,你竟然就是新科状元柳如冰,那个一篇《伤情赋》名满长安的柳如冰,早听闻兄弟的大名,都说是神仙般的人物,果不其然,刚刚见兄弟言谈不俗,天文地理,博古论今,果然是非凡人物。今天得见柳兄弟也是沈某之幸,你们今夜对月畅饮,不醉不休!”
“沈兄在明月阁稍等片刻,小弟刚刚弄得一身狼狈,先去换身干净衣衫。”
“好,柳兄弟快去吧,我在此处等你。”
我命人准备了热水,将身体浸泡在浴桶之中按秘笈调息片刻,等浑身热气蒸腾的时候,取出阁子里的羊脂瓶,将那红色的液体倒在耳后的脉搏上,随着经脉的流转,立刻有淡淡的香气缭绕全身。
有之前的借鉴,我已不打算用那‘醉生梦死’。
披上一件丝衣,随便将一头尚带着水珠的长发垂在腰际,我出来房间,走进明月阁水榭之中。
“柳兄弟!”
沈玉麒看着我身着薄薄的丝衣走进水榭的样子已然呆住了…………
水榭轻歌
明月阁中水一样的月光泼洒,池塘畔的水榭之内紫纱飘扬,在那淡淡的月光之下,我走过去为他斟酒。
沈玉麒略喝了几杯就已经眼神迷离。
他的面色发红,看着我。
我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饮尽轻笑。
燃情的醉人的香气淡淡地在空气中飘散着。
便是真醉了又如何,肠已断,泪尤垂,拼却春宵不知醉在何人怀抱,放浪一生忘却了心魂,只道这样心就不痛了,却仍是生死茫茫,黄泉相隔……
酒已过三旬,沈玉麒醉倒在我的身上。
我笑着推开他:“沈兄醉了。”
“看到如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醉了。”
我拉开明月阁中的帘帐,扶着他躺在阁中内室紫檀木的床上。
欲起身却被那粗壮的胳膊拉住了。
“别走!如冰别走!”
沈玉麒眼神迷离,气息炽热,猛然间将我紧紧搂住反身压在了绯色的锦被之上……
……
12
12、走火入魔 。。。
“冰儿……你哭了……”
半晌沈玉麒抱着我,轻摇我的身体,我差不多瘫软在床上,浑身筋骨软了无力,动不了半分,我紧咬着牙齿将嘴唇咬得直流血,却不肯说半个字。
两行珠泪顺着脸颊不停滚落。
“冰儿……”他亲吻着我脸颊上的泪珠:“都是我不好,竟然醉酒对你……这样又与那些昨夜碰到的禽兽有什么区别!”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床柱子上,木屑纷飞……
……
那一夜我背着他再没有说半个字。
到第二天,一早起身早早收拾齐备,穿戴官府,乘轿去了户部。
翻了一天的账目,却没有看出端倪。
我去问上官慕,上官慕笑了:“这些都是假账,自然做得滴水不漏,又怎么会有差错。”
“下官为何看不出来?”
“你是新人,自然不晓得这账本里面有大窍门。”
“尚书大人说的是。”我躬身虚心求教。
“如果这些都是假账,那算也没有用。”我感叹,这几日的功夫都白费了。
上官慕从袖子里拿出一卷册子:“这个才是真正的账目,今儿一早皇上亲派福公公送来的。”
景帝原来竟是这样细心之人,或者那些朝廷中的明争暗斗他心里都明白的很,只不过放他们狗咬狗罢了。
上官慕将那卷账目交给我,又提点了几处检查的要点明细,我自然受教非常,恭敬地站在一旁仔细聆听。
“我们今天晚上做晚些,就把这本账目都查看,将蔡相这些年私吞的银两,受贿的数额都算了清楚,明儿就可以跟皇上复命,抓了这个大头,其他那些小鱼虾慢慢拾掇,定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的,大人。”
……
那夜,我跟着上官慕一起查帐到很晚。
“柳侍郎。夜已深,我正好也住在朱雀大街。”上官慕提议到:“不若我们一起乘轿,我送柳侍郎一程。”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经过上次,我原本就心中有些怕,见他如此提议,我自然乐意接受。
坐着上官慕的官轿到了我自己府上,刚刚下了娇,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冰儿,你可算回来了。”
沈玉麒想要抓我的手臂却被我躲开了。
我只当没有看见他,自顾自往里走。
若影自是将他挡在了门外。
“冰儿,你就原谅我吧,我错了,你怎么责罚我都可以。”我听见沈玉麒在门外的吼声:“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冰儿,你打我骂我吧,要怎样都随你,你开开门让我进去!……”
像他这样疯了一样地大喊怕是整个朱雀大街都听到了。
我无力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果然见沈
12、走火入魔 。。。
玉麒仍然呆呆地站在门外的夜色中。
他见我走出来门立刻上来从身后搂着我死死不松开。
我叹了一口气,却看见旁边一双凌厉的眼光正看着我们。
“上官大人还没有回去?”我立刻白了脸。
被沈玉麒死死地抓住,我也感觉到自己的姿势实在是有碍风化。
“玉麒,你先进去吧。”知道推脱不了,我只好无奈地对他说:“我跟上官大人道别自然就会回屋去。”
“你叫他玉麒却叫我上官大人。”上官慕别有意味地说。
“让上官大人见笑了。”我垂首躬身道。
“原来柳侍郎果然好这口。”上官慕撇眉。听他那语气仿佛我不是断袖还真‘辜负’了众官的‘期望’。
“大人见笑。”我干笑了欠身道:“夜深了,不敢烦劳大人费心,大人就快回去吧,下官也要回府休息了。”
在上官慕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我转身进了门……
回去屋里的时候站在门内的沈玉麒立刻快步跟上了我,刚刚进了门,他就在身后锁上了门,紧紧得搂住我:“冰儿,你不生我气了?”
我闭着眼睛无力地说:“我就是生气又能怎么样?”
“冰儿……”沈玉麒在身后紧搂着我的腰对我说:“冰儿,我发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13
13、锁梦楼 。。。
“尚书大人,这些账目已经查清楚了。蔡相从官三十一年,挪用国库之中的税银,赈灾的银两共计七百四十六万两纹银,收受地方及京中官员贿赂三百八十一万两纹银,共计一千二百七万两纹银。”
“好。”上官慕看过那些账目道:“今天晚上福公公回来拿这些账目,呈给圣上看,解决了蔡允这条大头,其他的那些党羽我户部的众官员很快也会查清楚。”
果然申时的时候福公公来了。
“账目都查清楚了。”
“是的,公公,这些都是蔡允这些年似挪国库还有贪赃受贿的明细,请公公带回去给陛下过目。”
“好,上官大人。”
福公公将那些账目仔细收好了。
“那洒家就不打扰了,洒家还要回去给皇上复命。”
“柳大人,这次彻查蔡允贪赃账目的大功洒家定会跟皇上禀报清楚。柳大人就等好消息吧。”
福公公对我笑着说,意有所指。
……
“总算把这件大差事给办了。”上官慕笑着提议道:“今夜柳侍郎不若一同去喝花酒。”
“哦?上官大人今天兴致不错?”
“了却心中一件大事,自然心中畅快。”上官慕道:“我知道一处别致之处,柳大人是初到京城吧,且带你今夜好好去玩玩。”
和上官慕一起乘马车到了那处他所谓的‘别致之处’才发现那里原来是处青楼,只不过这间青楼比一般的雅致了几分,单从外面看如同富贾的豪宅并无二致,走进去才是山重水复,别有一番光景,水榭楼台之上处处笙歌。
在那楼台之上有一个紫衣女子生的窈窕明艳,正怀抱琵琶边弹边唱,旁边数十个红衣的舞娘翩翩起舞。
“那是这锁梦楼两大头牌之一的倩如姑娘。”
上官慕对我说:“这锁梦楼中两个艳冠京华的花魁娘子,倩如和媚娘。倩如擅歌,媚娘善舞,旧时我常来此处一边饮酒,一边听歌,只觉得已是人间的享受,那时候总觉得这两位美娇娘是花中之冠,遇到柳侍郎,才知道什么才是人间绝色。”
“上官大人如此……”我的脸立刻红了。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上官暮低吟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梦魂与君同。”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幽幽地看着我。
我更是困窘,这时候离得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