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我知道,一句我爱你并不能抵消所有我犯下的错,可是……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请……再爱我一次……”络熏飞快地起身下床,几乎是飞奔向殇流景。
殇流景无意识地把玩着腰间玉饰的手一顿。心脏再次缩了缩。
这句曾经朝思暮想,用命也愿意去换的话啊,即便是现在,还是能让他的心脏自己鼓噪欢悦,不受控制地动摇。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想象自己坐在虎背上听到他大声喊着“我爱你”时为何心脏没有爆裂开来。
那时候,看着他被一左一右两个女子扶着款款走向祭台,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这个世上,他恨过那么多人,却从来没有这般恨得痛彻心扉,恨得痛心疾首,恨得想要毁灭了他然后和他一起期待下一个重生。可是,恨他的同时,更恨自己下不了手,恨自己竟然沦落到这般窝囊。他忍着撕心裂肺、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想让自己带着云扬潇洒离开,留给他一个自认潇洒、自认骄傲的背影,可是……
可是……那句疼痛而真切的“我爱你”顷刻间将他的提防击溃,那种狂喜让他害怕,那种酸酸甜甜的几乎落泪的冲动让他恐惧。只是一句话啊,以为决定恨他想要杀了他忘记他的心,竟然只是为了这不知是不是随口说说的三个字而不受控制……与那个卑微乞讨他的爱和怜悯的殇流景有何分别??他要娶别的女人,他会有佳丽三千,恨不得和他划清界限的他,怎么会真的爱他?即便是因为一时的愧疚和感动,日后,不会后悔?而自己,甘心和那么多女人共伺一夫,扎在女人堆里争风吃醋?不能,殇流景,即便是爱,也不能爱的如此卑微低贱。
云扬一刻不停地说着什么,然而,他只是强迫自己想着云扬的好,逼着自己一点点想着络熏让自己所得到的深恶痛绝的卑微和耻辱,他说:“我曾在他门口求了他一夜,他没有理睬,也曾自甘堕落地装疯卖傻,想求得他半丝怜悯半分情意,他没有回应……我的自尊与骄傲用到底线,现在……已经不可能了……”这样的话,与其说给云扬听,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疯狂跳动、几乎让他喘不过起来的心。
当初,爱的那么执着,现在,被伤怕了,所以,连相信也不敢,怀着惴惴不安地心,要接受一个人竟然是这么艰难挣扎,爱的越深,却越是患得患失诚惶诚恐……
“流景!”络熏像个莽撞的愣小子冒冒失失冲过来,扑进殇流景怀里,却不防殇流景受不住他的冲劲一下子仰面倒在地上。
“啊!”络熏小声惊呼,来不及调整身形护住殇流景,便只好,匆匆将自己的手塞在殇流景脑袋下。
殇流景恍惚间只看到络熏冲过来,直到倒下才闭上眼等着脑袋直直砸向地板的疼痛。过个一会儿,头上却是没有丝毫疼痛,反倒感觉不到地面的冰冷和坚硬。
睁开眼,正看到撑在自己身子上方的络熏,眼神专注而灼热,清秀的脸因消瘦下巴尖的不像话,苍白的唇随着微微急促的呼吸而抖动,双颊一点点泛起潮红,像是一张被色彩慢慢渲染的画,瞬间生动而美妙起来。
络熏的脸慢慢俯下,殇流景内心挣扎犹豫迫,迫不及待地想靠近,却提醒自己不能再次沦陷。
在就要贴合的一霎那,殇流景迅速撇开头,却撞到贴在耳侧的手臂,惊觉是络熏的手垫在他的头下,正被掰住,与此同时,推搡的手臂被迅速扣住压在头顶,络熏的吻,狂乱而急切地覆上来。
被压制的屈辱感让殇流景怒从心起,大力地推搡着用四肢将他固定在地板上的人,然而,重伤初愈让他的功夫只有以前的一层,加之腿脚的不便,居然被牢牢困在络熏与地板之间。
生涩而热切的吻,狂乱地吮吸啃噬,粗暴地撕咬,舌头用力地撬开殇流景的齿缝将生涩的舌头强行塞进去,不断地深入深入,似乎想从殇流景的口腔钻进体内。
这样粗暴的占有欲十足的吻让殇流景有一瞬的迷惑,被迫承受着络熏唇舌的勾引,呼吸渐渐急促。
直到络熏迷乱地将垫在殇流景头下的手顺着脖颈摩挲着探入衣领在胸前流连,殇流景才蓦然清醒,络熏竟然是想要……
卯足了力气,一把掀翻意乱情迷的络熏,殇流景厉声喝道:“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络熏撑起身子,斜睨着从地上挣扎着坐起的殇流景,喘着暧昧的气息,邪佞目光
像是要把殇流景剥光,挑唇一笑,说不出的熟悉的妖娆与邪恶:“当然是想抱你。”
“你!络熏,你敢!”殇流景惊慌而不可置信地望着不同往日的络熏。
“有什么不敢,我爱你,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你,生同寝死同穴!”络熏盯着殇流景的眼眸,认真地宣誓,紧接着,一把将殇流景打横抱起,走向床边:“我不知道怎么让你再次爱上我,只知道,你就是这么慢慢让我爱上你,如果,你不肯在做那个追着络熏不放的殇流景,就让我做那个迫的殇流景无处可逃的络熏。不管对方意愿,先强留在身边,直到他离不开你,这是你教我的,流景,你看,你教我的一切,我都学得很好,我是个好学生不是吗?”
殇流景平身第一次被人当女人一般抱起,又羞又气,而络熏竟然还邪笑着当真离床越来越近,最后将他轻柔地放在床上。殇流景拼命挣扎,却被络熏轻易点上穴道,软着身体在船上动弹不得。
“你身体还没恢复就对你做这样的事,有点伤身,但是,流景,我……等不及了……”络熏覆在殇流景耳边亲昵地说着情话一般呢喃,随即,伸出小舌舔了一下那瞬间变得通红发热的小耳朵。
殇流景的身体蓦地一弹,被柔软和湿热包裹的耳朵敏感异常,伴随那微微暗哑的“等不及了”四个字,像一道道电流击中脊椎,酥麻感流遍全身。
“第一次,你也是点了我的穴道呢,呵呵……要不是刚刚探到你现在根本没什么反抗之力,流景,以你的厉害,这样的待遇,怕等到我们白发苍苍我也享受不到哦……”络熏轻笑:“不过,我会像你要走那夜一样温柔,那样会很舒服……第一次你弄得我好痛呢……”
“络熏,不要逼我恨你!”殇流景呼吸不稳,拼命忍住快变调的声音,哑声道。
他极力压制不愿想起第一次络熏状况的惨烈,却忍不住疑惑络熏竟然会原谅他爱上他,直到自己被压制,才意识到那种耻辱是自己无法想象的,现在压住他的人是他爱的人,他都这般屈辱,那日的络熏,面对一个陌生人,是怎么被屈辱凌迟的?
“我是要让你爱我……流景,不要觉得屈辱,你说过,这是你的底线,因为是我,所以甘愿如此……我爱你,是要让你感受到我爱你,所以……不用觉得委屈,我在伺候你取悦你,你感觉不到吗?”络熏努力地亲吻抚摸,动作温柔的让人心碎,含住殇流景还要怒骂的唇,小心翼翼地呵护,细腻地探过每一寸唇齿,手也不停,回忆着殇流景曾在他身上如何点火。
“流景……你知道么?你说,你为了我破例甘愿雌伏,而我,也是为你破例,心甘情愿被男人上,迫不及待地想抱一个男人呢……”络熏深情地说,“因为是你,只因为是你,我做什么都可以……”说罢,已经将头埋进殇流景的双腿之间。
“唔你……”殇流景难耐地呻吟,心里更是诧异不已,这种事,即便是以前他说甘愿雌伏的时候也不愿做的……而络熏,极端厌恶男男之事的他,竟然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么?
随着络熏卖力的侍弄,殇流景原本的怒气被冲淡,瘫在床上意识模糊,只迷蒙地看着络熏涨红的双颊、起着薄汗的额头和鲜艳的唇瓣。殇流景从来不是压抑自己欲。。望的人,慢慢地……
门外,端着药碗的云扬懵然站着,听着房内的暧昧声息和并不算和谐却异样协调的怒喝:快点,没吃饭啊,里面一点!用点力,真没用……
褐色的汤药在大搪瓷碗中不停地泛着剧烈的波纹,许久,一滴水吧嗒落进碗中,捧着碗的人转身,从怀中摸出银色的面具,覆在脸上,慢慢离去。
“滚出去!”才恢复了体力,殇流景便开始怒吼,禁欲一个多月的他虽然有享受到,但是,来自殇流景的高傲,是绝不容许自己被半强迫这种事的!锐利的目光看向瘫在身上的络熏,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个人杀了!
“景……”络熏无视殇流景让人心惊胆寒的目光,吻吻抿在一起的性感薄唇,手又开始赞叹般地在那结实匀称修成柔韧弹性十足的身体上抚摸,恋恋不舍地道:“刚刚很热情啊……才一会儿……早知道你会回来,就该好好吃饭把身体养的棒棒的,等你回来一次做够本!呐……你还有力气?那换你吧……”络熏慢慢挪动身子,退了出来,顺手解开只点了一半的穴道,翻过身,做邀请状。
“你!络熏……去死!”听着络熏讲这种下流话脸不红心不跳,殇流景气得发疯,扑上去掐住络熏的脖子,用力摇晃!
“咳咳……我是不介意死在你手里,但是,我更想和你一起好好活着。咳……咳……景……我们在一起吧,经过那么多波折,咳……我们还活着,我们还相爱,不是么?”络熏被掐的咳嗽,断断续续地说着,无法呼吸让他的脸涨得通红,声音里却带着笑意,好像真不怕死一般。
殇流景怒不可遏,他自愿是一回事,被半强迫又是另一回事!络熏这小兔崽子,越来越猖狂了!死死卡住络熏的脖子,直到一张俊俏的小脸变得苍青扭曲,络熏也死死咬住唇,手紧紧抓住被单,不愿发出一声痛苦的喘息与呻吟,从苍青到酱紫络熏始终执着地翘着唇角,企图保持那一抹微笑,整张脸诡异无比。
“下次再敢让我在下面我一定杀了你!”殇流景啪地扇了络熏一个耳光,恶狠狠地说。络熏啊络熏,无论如何,对他,殇流景都下不了手。
“噗——哈…哈…”络熏气还没喘,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笑的直抽噎,泪流满面,用力死死抱住殇流景:“谢谢……谢谢……以后,以后我一定让你在上面!”
“你!我……我有说原谅你吗?”殇流景脸色阴沉,懊恼不已。
“没有……但是,你说了以后……以后……呵呵……你说,我们会有以后……”络熏咧着嘴,又哭又笑,痴痴傻傻。
“哭什么哭,难看死了,真没用!”殇流景怒,看着络熏梨花带雨说的脸,胡乱大力抹了一把,心中微动,不禁又是一阵烦躁,恶狠狠地说:“我会报仇的!”
“是了!我可是强。。暴了你哟!堂堂流景阁阁主怎么能被人强。。,所以,你一定要报仇,强回来对不对?”络熏还挂着累的小脸一亮,一脸计谋得逞的奸笑。
“王八蛋!”殇流景气得骂脏话,“真是幼稚!”
“无所谓,只要你留下来!”络熏抱着殇流景笑。
“不可能,你很清楚,我绝对不会留下来。”殇流景推开络熏便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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