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那个名字,不是你能喊的。”勉强压制住愤怒,夜风转过身面向宇智波佐助,手中查克拉刀乍现,蓝色的光芒显得格外刺眼。“还有,我凭什么要因为你拿力量做筹码就相信你?宇智波佐助,时至今日你依然看不清现实,依然只活在你自己的臆想里,真是可笑。”
宇智波佐助看着对方手中的蓝色查克拉刀,恍然又看到了终结之谷千鸟与螺旋丸的对决。霍然惊醒。他竟然认为鸣人是拿鼬来压制自己!怎么可能,鸣人从来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握紧你的刀,宇智波佐助。”看到对方垂下了佩刀,夜风平板的语气里什么都没有。“当年没能分出的胜负,是该有个结果了。”
“鸣……夜风,我不会再和你打的。”想要辩解,可宇智波佐助莫名的就觉得此刻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用,鸣人显然是生气了。
“哈?”骤然离开原地,查克拉刀带着蓝光劈向宇智波佐助,夜风全然没顾忌宇智波鼬还在场。“可我想和你打。”
不得不举起佩刀挡住夜风的攻击,宇智波佐助心惊肉跳的发现对方的刀快得惊人,如果他现在不是开启了万花筒一定会看不清对方的攻势。然而仅仅是格挡根本就不可能保证自己没有损伤,可他没有勇气向鸣人发起攻击……
“怎么,当年在战场上赫赫有名的杀神宇智波佐助竟然连反击都不会了吗?”对于宇智波佐助只是防御而不还手的状况感到无趣,夜风停止了攻击退了几步。“你当初拿卡卡西老师和小樱逼我低头的狠劲哪儿去了?用万花筒给我下暗示的手段哪儿去了?”
“我……我……”无法回答,也没脸回答,宇智波佐助颓然的放下佩刀。
散去查克拉刀,夜风直直的看着眼前毫无斗志的宇智波佐助,抬起手开始结印。
贪婪的看着眼前去除了伪装之后显露出来的鸣人的脸,耀眼的金发一如当年,可那双海水一样的眼睛里透着的冷漠却让宇智波佐助心跳都漏了一拍。再看到对方脸上挂着的嘲讽的笑容,宇智波佐助连对视的勇气都丧失了。
“宇智波佐助,你眼中的白痴吊车尾从来没有存在过,笑容也好挑衅也好,全都是伪装。”冰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可笑可怜的人,夜风的脸上是再明显不过的不屑。“这张脸,说穿了也不过就是一张面具。”
感觉心脏都被揪紧了,宇智波佐助从没想到鸣人的脸上会有这么冷漠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眼神会是那么寒冷。这真的是鸣人吗?这真的是他怀念的那个鸣人吗?
“至于信任,呵,那种东西不是早就被你亲手毁掉了吗,你现在居然还问我要信任?你有什么资格向我要信任?我愿意告诉谁瞒着谁,你用什么立场来过问?”讥诮的笑着,此时的夜风觉得大概自己眼前这个叫做宇智波佐助的人是世上最为可笑也最为荒唐的存在。“论公,在我面前你得恭恭敬敬称呼一声夜风大人。论私,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都不欠你什么。论实力,你以为今时今日你还能用你那双眼睛来控制我吗?”
站在夜风身后,宇智波鼬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颓丧毫无斗志的样子,只觉得失望透顶。除了大吼大叫推卸责任之外,佐助什么都不会,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会因为控制不了情绪而丧失。这真的是一个经历过大战的成年了的灵魂吗?为什么他觉得这个成年的弟弟比起忍校里的小鬼头都不如?把宇智波家的未来和对和平的期望放在这样一个毫无建树只会被利用的人身上,两个自己,都错了。“风,把他的眼睛封印起来吧。”
[卷二第十六章]你们是兄弟
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怎么也想不到哥哥竟然会让鸣人封印自己的眼睛,可是怎么看鼬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神经质的笑起来,宇智波佐助看着让他说不出一个字的鸣人,又看着要封印自己眼睛的哥哥,猛然间觉得天地之大自己却连一个可以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这双眼睛,你以为我就真那么想要吗?当初在终结之谷我就可以杀了鸣人得到万花筒,可是我没有,因为我不想变得和你一样!斑把你的眼睛换给我让我拥有永恒万花筒,说穿了还不是为了让我帮他对付忍界联军,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的眼睛被他侮辱!”
“现在你说要封印我的眼睛,哈?”控制不住的,宇智波佐助的脸上出现了两行血泪,原本应该是使用了天照才会有的液体,此刻让他的脸显得格外扭曲。“不如干脆挖出来换给你吧,也算是物归原主,你们也可以彻底的不用担心我能做出什么。”
“不错的建议。”抢在宇智波鼬之前开口,夜风在左手里将查克拉汇聚成手术刀的样子,右手拿出了一个卷轴。“虽然我不是医忍,但只是取眼的话还是绰绰有余了。”
惊愕的看着夜风,宇智波鼬不确定对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可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夜风就已经展开了行动。来不及动,眼睁睁看着佐助失去意识瘫软下去。“风!”
“其实你还是会护着他的吧,鼬队长,不管他做过什么或者想要做什么。”根本就没打算真的挖掉宇智波佐助的眼睛,看了一眼脚边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夜风转过头,脸上有浅淡的迷茫,可更明显的却是沧桑。“我一直都很好奇,是什么让宇智波家的兄弟总会出现这种我无法理解的牺牲精神。宇智波泉奈可以把自己的眼睛给斑,止水为了成全你可以去死,你为了宇智波佐助可以机关算尽不但帮他封印了大蛇丸还把自己的眼睛留给他。没办法说你们对还是错,可我真的很羡慕。能够有兄弟,有这样可以牺牲自己也要成全对方的兄弟,是很幸福的事吧?”
莫名的觉得夜风有些不对劲,但宇智波鼬很清楚自己情急之下的反应对于夜风显然是一种伤害。他是自私的,就如夜风所说,不管佐助做了什么或者想要做什么,总是他的弟弟。即使他明知道佐助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值得原谅,甚至拿命去赎罪都不够,可他始终都是兄长。他可以亲手用须佐之男把佐助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也可以用月读逼着佐助,却做不到眼看着有人伤害佐助而不管。私心和良心,前者是宇智波家每一个人都会过剩的东西;而后者,是自己从战场上下来之后就抛却了的东西。
但,还没有完全丧失吧?否则他为什么会觉得无法面对夜风,为什么会因为愤怒而冲动的动用须佐之男,为什么为夜风所承受的一切而心痛愧疚?
“说起来,虽然这个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在他心里你始终都是唯一的哥哥。即便是喊着要复仇,跟你生死相搏,可到最后他还是会因为你的死而痛苦。听信斑的话,不能不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只有把责任和仇恨都推给木叶,他才能逃避亲手杀了你的罪恶感。后来他选择回到木叶,也未尝不是因为记得你想要和平的愿望。”夜风微微仰起头,看着木叶一如既往的明媚天空,因为光线直射而眯起的眼睛掩藏了所有的情绪。“你们是兄弟,彼此唯一的兄弟,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啊,我们是兄弟。”所以我才会失望,才会愤怒,才会恨不能抹杀掉佐助所有的记忆让他真的从头来过。可是写轮眼能够封印的记忆很短,他也做不到真的去抹杀佐助的一生的痕迹。无论是痛苦也好快乐也好,对也好错也好,那都是佐助活过一次的证明。
“等你的手术完成之后带他离开木叶吧,鼬队长,让他走得越远越好。村子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去跟老头子解释的。”解开了宇智波佐助手上的护腕收好,又把根部独有的制约咒印也取消,重新做好伪装,夜风抬起脚迈向根部基地的方向。“如果你不希望他死在我手上或者被我挖出双眼的话,带他走吧。”
沉默着,目送夜风走出自己的视野,宇智波鼬被心里翻涌着的各种情绪困在了原地。其实风只是不想再看到佐助吧,伤够了,也痛够了,淡漠是唯一还能有的选择。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风悲伤得让人无法正视?明明离开的背影倔强而坚决,可在他眼里却是不得不强打精神伪装坚强,因为,没人能够抚平风的心里那些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拒绝安慰,拒绝补偿,拒绝任何形式的同情和怜悯。这样的风,即使是早就没有眼泪的自己也有落泪的冲动。
“佐助……”转头看着地上毫无知觉的人,宇智波鼬无可奈何的长叹。“把一个一直关心着你的人伤成这样,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
“老大,他……”按照命令做好了手术所需的所有准备,可等到这几天一直跟在老大身边的人摘下面具,青木莲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她绝对不会错认,这个人分明就是宇智波鼬!
摆了摆手没让青木说下去,夜风随便抓了一张椅子坐下。“开始吧。”
深知夜风是绝不会罔顾木叶的安危轻易做出什么决定,青木莲又看了宇智波鼬一眼,沉默的穿上手术服。身为根部,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知道的永远不知道。既然风老大把这么机密的事情交给自己,那么她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去做到最好。宇智波鼬?你说那个S级叛忍啊?只见过照片,长得还不错,可惜没眼福亲眼看看呢。
“佐助什么时候会醒?”躺上手术台的时候,宇智波鼬忽然开了口。一连两天,佐助就像是沉睡了一样毫无知觉,任他怎么叫都不醒。
“根部研制的特制药,没有解药的话会就这么睡死过去,暗杀专用。”摸出一个小瓶子晃了晃,夜风的语气平板得就像是声带受损。“你带他离开木叶的时候,我会去送你们,解药会在那个时候给你。”
也就是说,让佐助离开木叶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最终决定,以至于你甚至不愿意让他在离开之前醒过来?点了点头,宇智波鼬闭上眼睛放松自己准备接受手术,随着麻药开始起效而失去意识。
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夜风垂头看着手中的解药,听着意识里九尾撺掇他不给解药的噪音,好像灵魂出窍一样什么知觉都没有。关于宇智波佐助,其实他从来没指望过鼬队长会怎么样,那终究是他弟弟不是吗。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有些失望呢?呵,说什么失望呢,根本就是自己在奢望吧。就算被鼬队长认定为朋友,也终究不可能和弟弟相提并论的。嘛,嘛,一定是鼬队长太温柔了,所以自己才会一不小心就奢望能够分到一点点吧?切,自己终究是要远离所有人独自走向死亡的,要那么些牵绊做什么呢。
收起药瓶子,偏头看着因为麻药的作用毫无意识的宇智波鼬,夜风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这样毫无防备的样子。在他的记忆里,宇智波鼬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无法追赶的目标,理智,强大,决绝,近乎完美。那时候的自己觉得能够成为宇智波鼬那样的忍者的话,也就算是对得起好色仙人、纲手奶奶、卡卡西老师和雏田他们的期望了。他以为自己做到了,可这辈子成了宇智波鼬的部下,成了朋友,他才发现自己还是没能追赶上这个目标。不过,相差也不远了吧?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成为比宇智波鼬更加出色的忍者。
“啧。”完成了手术之后习惯性的做了一次全面检查,看着结果青木莲忍不住出声。“老大,这人真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算没有眼睛的问题,我看他也是个英年早逝的命。”想着干脆服务到家配点药让这人调理一下,写写画画了半晌青木莲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