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仙人只知道是诅咒,但不知道如何解开。”看着深作仙人和自来也的互动,夜风喂喂勾起了嘴角,还是这样活泼的好色仙人比较好啊,就算是装的。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肯定的看向夜风,深作仙人觉得这个小子比小自来也要精明得多,果然是水门的儿子啊。
看看点头的夜风,又看看深作仙人,自来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既然你早就知道……别告诉我你没打算解开这个诅咒……”
“我更在乎什么时候能彻底消灭那个老不死的斑。”即使不忍看到自来也难过,可夜风还是不想说谎。何况,早点有心理准备,总比到时候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要好。“至于别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考虑也不迟。”
“臭小子!”突然的一脚踹向夜风——虽然对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避过了,自来也觉得自己很久没这么生气过了。“什么叫以后再考虑?你难道不知道这个诅咒不解开你就连接受医忍治疗都不行吗?战斗中谁也避不了受伤,你难道就打算一直那么硬扛下去?你真以为自己是不死之身吗?你这个臭小子,老头子也好纲手也好,还有卡卡西都很担心你!水门和玖辛奈在天上也不会同意你这么不在乎自己的!”
“没人是不死的,可总有些事是必须去做的。”躲开自来也的连续攻击,等到对方终于没有再攻击的趋势,夜风站定,淡然的开口。“不过,自来也大人,其实您不用太忧虑,在木叶彻底的安稳之前我都会努力的活下去。”
无话可说,看着逆光站在自己面前的夜风,自来也一时间好像看到了水门。他明白夜风的意思,可宁愿不明白。水门呐,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
[卷三第二十一章]说服
把奈良鹿丸那群小鬼都送回了家,旗木卡卡西一边感叹着小鬼们旺盛的精力,一边也难免有些沧桑和落寞。耷拉着眼皮走进夜风的修行场,看到夜风卸除了伪装躺在草地上,似乎在仰望夜空。金色的头发在月光的辉映下并不像老师那样耀眼,却有着一种温柔的感觉。温柔?如果自己这么说的话,风是一定不会接受的吧。明明是温柔的,要不然也不会接受那帮小鬼的邀请参加聚餐了。
“都送回去了?”察觉到旗木卡卡西的气息,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而退,夜风转头看着那个没精打采的家伙,露出浅浅的笑容。
一时有些恍神,旗木卡卡西发觉自己想不起来上一次看到夜风笑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哪怕这笑容太过清浅,清浅得偶有一阵风吹过就会消失无踪,可他却是真实的欣喜。还好,还能够微笑。垂下眼,收敛起心头一瞬间涌动的复杂情绪,走到夜风身边也随意的躺了下去。“啊,送回去了。果然是小鬼啊,吃吃喝喝之后还是那么有活力,看着他们我真的觉得自己大概是老了。”
“据我所知你就从来没有过活蹦乱跳热情洋溢的时候,顶多就是从面瘫进化到了无良上忍而已。”撇撇嘴,夜风丝毫不留情面的出口讽刺,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话旗木卡卡西根本就不会生气。“说起来我那个一贯笑眯眯的父亲怎么就教出一个面瘫学生呢?现在还变得这么无良。”
“身为他的儿子你不也是个面瘫吗,既然你都没能遗传到他的作风,又怎么能指望我这个学生?”笑眯眯的反驳,旗木卡卡西的确没有生气,实际上只有在夜风斗嘴的时候他才会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小鬼——平常都成熟得一点不可爱。
“拜托,我又没见过他,就算遗传因素再怎么强大也得给我一个观摩的机会吧?谁让我从小看到的除了面具就是三代老头子那张菊花脸?或者说你其实更期待我整天笑得跟老头子一样?”
“对三代大人不敬哟,风,你就不怕我去打你的小报告吗?”想象了一下风笑得跟三代一样……旗木卡卡西抖了抖,太可怕了……
“你是在暗示我应该去跟纲手大人说你经常在开会的时候偷看小黄书吗?”
“……果然是老师的儿子。”精明腹黑还不肯吃亏……挫败的叹了口气,旗木卡卡西心想自己是不是最近太懒于动嘴皮子了,居然被这个小鬼说得没法反驳。“风,九先生的事情,三代大人知道吗?”
“暂时不知道。有机会的话,或者需要的话,我会让他知道的。”一转头就看到那只天青色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担忧,夜风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鬼。”
懂得再多也还是个总让人操心的小鬼。腹诽着,旗木卡卡西抽出一只手在夜风的脑袋上狠狠的揉了揉。啊,果然还是这小子的头发手感最好了。
“喂。”尽管对于旗木卡卡西好像泄愤一样的举动并不排斥,可夜风还是不能不出声。就算现在有鲛矶在身边,也不能保证不会伤到旗木卡卡西啊。
收回手,旗木卡卡西知道风是不想让自己受伤,可是他真的很想可以经常这么揉这家伙的头发——就像曾经老师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头发揉乱一样。“自来也大人说你是中了诅咒?”
“嘴真快。”嘀咕了一句,夜风翻了翻白眼。自来也会告诉三代是肯定的,三代知道了就代表着纲手和卡卡西都知道了,这也没什么好疑惑的。可是……这下恐怕自己最好还是躲在根部基地比较好了啊,省得时不时就要被他们念叨想办法解开诅咒什么的。
“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你不考虑解开诅咒的理由。”收敛起了平常痞痞的无良样,旗木卡卡西认真的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他不希望风一辈子都活在诅咒之下,就算风不愿意解除伪装不愿意离开根部,他都可以接受。唯独背负诅咒却不考虑要怎么解决,这一点,他无法坦然。
眨了眨眼,夜风觉得自己大概是错觉了。为什么会觉得被那只天青色的眼睛这么专注的盯着有那么一点点心虚?见鬼了,自己早就不是毛头小子,现在也不是年少无知的恶作剧被长辈逮到的情况,为什么会心虚?
捕捉到夜风有些飘忽躲闪的眼神,旗木卡卡西干脆支起上身让自己的脸正对着对方,俯视着那双企图回避的蓝眼睛,语气不自觉的有些改变。“不想恢复本来的名字也好,不想离开根部当一个普通的忍者也好,不愿意解除伪装也好,你说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尊重。风,只有诅咒这件事,我不会纵容你。所以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绝对合理的解释,我就会用自己的办法去找要怎么解开你的诅咒。”
“卡卡西……”没想到卡卡西会这么坚持,夜风有些怔怔的看着严厉起来的人,一时间啼笑皆非。遥远记忆里自己始终都是一个让人不放心的调皮弟子,冲动鲁莽,可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自己就可以不去想冲动之后会怎么样——因为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卡卡西在。记忆与现实再一次纠缠不清,却又泾渭分明。彼时那个让他安心让他全心全意去信任和依靠的长辈,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身边共进共退插科打诨什么都可以说的……同辈人?不知不觉之间,老师的形象和感觉已经淡去了,是吗?
清晰的感知到低声喊自己的夜风显然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也察觉到这一声里复杂的情绪,可旗木卡卡西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执拗的盯着对方,不想错过任何一丁点儿眼神或者表情的变化。他有足够的耐心等着风走神完毕,也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打一场持久战——只要能说服风接受解开诅咒。
“真是……败给你了。”无可奈何,夜风闭了闭眼,不得不承认自己永远做不到真正的拒绝——只要对方仍旧是旗木卡卡西。“似乎你总有办法让我妥协。”
得到满意的结果,旗木卡卡西弯了弯眼睛稍稍挪开了一点。“彼此彼此。”
“切。”懊恼不甘,可夜风很清楚比起执拗的话自己和旗木卡卡西的确是半斤八两,要想真的分出个胜负——恐怕比让丁次戒掉零食还难。“我其实……只是觉得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保持距离不太过接近,有些事情就没有机会发生。我既不想伤害别人,也不想被别人伤害,就只是这样而已。”
对于这样意味不明的话,旗木卡卡西皱了皱眉,难道说风曾经被亲近的人伤害过?可是这家伙从小到大经常接触的人闭着眼睛也能数出来,除了三代老头子、鼬和自己,几乎就没有亲近的人。很认真的回忆了一番,旗木卡卡西还是能够确定自己没有做过让风受伤的事情。鼬?不,鼬虽然常年板着脸,可内里还是温柔的,对风也一直都不错,再说他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鼬去伤害风。这么说起来的话,三代老头子?怎么会?三代大人很疼爱风的,就算当初被团藏步步紧逼也没有把风交出去,怎么可能会去伤害?那么,会是他所不知道的什么人吗?
没有留意到旗木卡卡西眼中一闪而逝的思索和愤怒,夜风兀自沉浸在懊恼之中,同时也为自己居然又一次对卡卡西妥协而感到无奈。不得不庆幸,狐狸说小鬼的聚餐没酒喝无趣所以溜了,要不然现在肯定要被狐狸嘲笑的。暗自庆幸的夜风完全不会想到,因为自己迫于无奈而出口的话,旗木卡卡西几乎把整个暗部跟他有过接触的人都查了一遍,就为了找到那个“伤了风还让风从此有了心理阴影的该死的混蛋”……当然,这是后话了。
“风,虽然我承认你的理由不是不能成立,但是……”心下决定回头要去暗部找人好好聊聊,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做出了伤害风的事情,旗木卡卡西不赞同的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你一直都很优秀,优秀得远远的超越了你的年龄,也超越了你的很多前辈。给你足够的时间,我毫不怀疑你会成为让整个忍界侧目的强大忍者。”
被卡卡西如此直白的赞扬,似乎是头一次吧?有点不可置信,毕竟记忆中卡卡西的赞扬实在是太过稀少,而且每当自己以为做得足够好的时候,都会被卡卡西打击。不明所以的望着卡卡西,夜风直觉这个无良上忍搞不好是准备先赞扬自己让自己晕乎乎的,然后再不遗余力的打击?
“可如果你一直这样害怕被伤害,或者说害怕伤害别人,甚至因此不愿意与人接触或者说缩短距离,你的成长就会停止。”一本正经的语气,旗木卡卡西不由得想起父亲去世之后的自己。自闭,怯懦,总觉得身边所有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刺,因为那个被全村指责的父亲。可是老师却告诉自己,父亲只是坚持了他的理念,坚持要保护同伴的决心,就算所有人都看不起他,老师也会尊敬他。如果当时的自己没有把老师的话听进去,或许就只能成长为一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了吧。
果然是被打击了。肯定了自己的直觉,可夜风从那只天青色的眼睛里看到了鼓励,也看到了感伤。成长会就就此停止吗?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成长得足够强大足够成熟,可在鼬队长的身边却觉得还是不够。而现在,卡卡西所说的话让他有种模糊的想法,他或许并不是真的淡漠了成熟了,而是选择性的回避?
看到夜风若有所思的样子,旗木卡卡西给自己打气,要再接再厉!“呐,你不是想成为自由的风吗?有顾忌,有害怕,你的心还能自由吗?”
是啊……其实还是不自由的吧……无意识的牵起一个苦笑的弧度,夜风没能注意到旗木卡卡西松了一口气的微妙眼神,也没注意到那只天青色眼睛里闪过的得逞的得意。
“父亲去世得很早,接着是带土、老师、琳,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风。”使劲眨了眨眼,旗木卡卡西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直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