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若善刚抬起头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觉得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大人!”贺华光焦急地看着晕倒的若善,毫不犹豫地抱着他回衙门。
作者有话要说:呼,今天就改到这里,明天再接着改16——20章。
PS:大结局很快就奉上。
第十六章
“大人只是近日太过劳累,多休息便是。”大夫给若善号了脉,走到桌边写了张方子。“老夫给大人开了些安神的药,大人可能会睡得踏实些。”
“多谢陶大夫了。”贺海听闻消息后马上赶到了若善的房间,此时也在一旁候着。
“不敢不敢,我也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这位陶大夫是贺海请来的,若善到这里来以后他就一直住在府上。
“贺捕头,案子可是有什么进展了吗?”衙门里的事本来是不该由贺海来管的,但是现在看到积劳成疾的若善,贺海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毫无头绪。”贺华光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地说道,眼睛仍牢牢地盯着躺在床上的若善。
贺海看着虚弱的少爷,和比他好不到哪儿去的贺华光,心头止不住地叹气。这两个孩子,太不容易了。
“还要劳烦贺捕头在这儿守着少爷一会儿,我这就差人去抓药。”
“有劳贺老伯了。”
贺华光静静地看着若善,想起了那次内府走水,自己为了救出贺红,也晕了过去——不过是被烟给熏的。那时的若善,是否也会像此刻的自己一样,只看着闭着眼睛的那一个人,一心只牵挂他的安危?
应该,不会的吧。
贺华光自嘲地笑笑,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贺华光在床边坐下,又一次握住了若善的手。若善的手很凉,贺华光只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它。
贺华光有时觉得自己私底下对若善报着这样的感情很龌龊。不敢让他知道,又没有办法假装没事,更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若善既使昏睡也十分地不安,梦里走马观花似的见到了太多太多熟悉的、不甚熟悉的人、事、物。他很累很累,他很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他想逃离这一切,可是他丝毫没有办法。
直到,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暖暖的温度不断地从手心传到大脑、传到四肢百骸、传到心底深处。
一切都平静了,梦里的一切逐渐远去,最后终于消失,他沉沉地睡去,连刚才皱在一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若善醒来时已经是戌时了,他很久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直睡到肚子饿得唱起了空城计他才慢慢醒过来。
手心里依然是热热的,那让他安心的温度还没有消失。
若善看向自己的手,它正被一只肤色稍深的手握住。
顺着那只手往上看,若善就看到了靠在床架上打盹的贺华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那只手的温度却好像会烫伤自己似的。
若善小心翼翼地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谁知贺华光却下意识地握得更紧。若善生怕是他醒了,脸已经红透了,抬头看时却发现他仍闭着眼睛。
就在若善继续努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的时候,贺华光才是真的醒了。
“大人,你醒了吗?”贺华光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如释重负。
“贺捕头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吗?抱歉,我不知道会睡这么久。”
“大人说的哪里话,你太辛苦了,是该好好休息的。我这就让他们把晚膳拿上来,大人用完膳后赶紧吃药吧。”
“吃药?我怎么了?”若善还真没意识到自己是精神不济的。
“大夫给开了安神的药,说对大人的身体有好处。”贺华光说完冲若善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去给若善张罗吃的和药了。
若善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竟觉得有片刻的失神,和似有若无的失落。他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手,好像是想要留住刚才的温度和触感。
“大人,你总算醒了。”关井云走进若善的房间,看见若善还有些失神地坐在床上。
“啊,师爷,有什么事吗?”
“听说今天贺捕头在何伟的家的假山发现了血迹和鞭炮的碎屑。”
“是啊。”若善掀开被子,穿靴子下床。“但是贺捕头和钱森、小七一起追到了北郊的森林,血迹突然就没了。衙门里有没有案子什么的?”
“衙门里一切都还好。那些人跟杀害何伟的凶手会是一伙人吗?”
“这个,说不准。”若善在桌边坐下,示意关井云也坐,“那些人行事诡秘,很难猜。”
“大人身体不要紧吗?”
“不碍事的。你也知道,我本来身体也就不好的。”
“大人要多注意休息。”
若善点点头。
“少爷,用膳吧。”贺亮把给若善准备好的晚膳端了进来,“师爷也在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用了,我已经用过了。”
若善拿起碗筷,慢慢地吃着。“贺捕头呢?”
“刚才豆子捕快来找贺捕头,好像有什么事,贺捕头朝南院去了。”
若善吃饭的动作顿住了,难道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关井云似乎是看透了若善的想法,急忙说:“大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很紧急的事吧,否则他们早就该告诉我或者来找贺捕头了。大人还是先吃完饭吧。”
若善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不说话继续吃饭,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贺华光也很想待在若善身边,既使什么都不做,能静静地看着他,也是件好事。但是现在还真是出了事。
跟白天一样,豆子他们在巡逻的时候在南院又发现了血迹。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衙门里放肆?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都是捕快,还经常有人巡逻、有下人走过,那些人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这些事。
也就是说,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如果他们对衙门里的某些人起了杀心,那就根本没有人可以逃脱。
那自己保护不了大人的周全了?!
这怎么可以!
贺华光叫了几个捕快一起循着血迹追过去,自己则和其他捕快一起布置晚上的巡逻和守夜,然后再去找贺海。
“贺老伯,那些人的武功十分地高,我怕我难以护得大人周全,可能还要麻烦贺春他们晚上提高警惕,加强防范。”
贺海听着他的话也是心里一紧,没料到事情竟然会这么严重。“当然没有问题,只要少爷无事,我们自会尽力。只是,有这么严重吗?究竟是谁?”
“还不知道是谁,很可能跟之前杀害何伟的凶手是一伙人。我只是怕有个万一……”
贺海点头,“我明白,先代我家老爷和夫人感谢贺捕头了。”
“对了,在南院附近发现血迹的事情我还没告诉大人和内府的人,所以贺老伯您也先保密吧,省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顺便也让他们提高警惕。”
“好的,多谢贺捕头提醒。”
说话间,刚才追着血迹去的人已经回来了。
跟白天一样,捕快们追着血迹到了曹源县东北的镜月湖,血迹又一次消失了。
贺华光现在很头痛。那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实在令人费解。
“贺捕头,可是有什么异状吗?”关井云走到贺华光的身后问道。
“师爷。刚才豆子他们在巡逻的时候在南院附近发现了血迹,我让人追了过去,血迹在镜月湖边消失了。”
“那跟白天的情况是一样的了?”关井云也皱起了眉头。
“是的,差不多吧。”
关井云的脸色高深莫测,贺华光看不懂,只提醒他晚上要小心,便回了若善的房间想跟他说刚才的事。
“大人,你在做什么?”贺华光一开门就看到若善倚在窗边,背对着自己。
“啊,没……没什么。”若善有些慌乱地转过身,手上还拿着药碗。
贺华光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随便问了两句便跟他说起了在南院发现血迹的事情。
“看来,这些人很可能就是杀害何伟的人,他们是故意做出来让我们看的。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的确,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现在只能加强防范,别无他法。”
晚上若善在贺海和贺华光的催促下早早地便睡了。
但是贺华光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神经绷得相当紧,生怕晚上会发生什么事。
而其他的捕快和春夏秋冬四护卫的情况也差不多,都在小心翼翼地注意这周围的一切。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些天,捕快、护卫和贺华光简直是心力交瘁、筋疲力尽,然而对方除了留下一些血迹,然后那些血迹又在某个较偏僻的地方消失以外,便不再有其他的动作。
县里没有再发生命案,衙门里也没有什么人失踪或是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来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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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这天有几个捕快在街上巡逻的时候抓到了一个小贼。
这个小贼一看就是个惯偷,身手敏捷、步伐灵活,但是年纪并不大。
这些捕快最近被那伙人折腾得面无血色,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出发去,这小子还往枪口上撞,那不是找死吗?
等若善审完了小贼,说打个二十大板、退还银两、关上一个月时,小贼就看见那些拿着板子的捕快眼睛都冒着绿光,吓得大喊救命。
以前不是没有偷东西被抓到的经历,但是哪一次也没有这一次被打得惨,还偏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时小贼心里就想,这辈子都不要再做贼了,这些人敢情是把人往死里打啊。
若善知道这些捕快在人小孩身上出气呢,说了句还是留点情,就走到了公堂外面的大树下站着。
“大人看见他们在泄愤,怎么也不阻止,万一真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办?”关井云跟了出来,不解地问。他知道若善一向是公私分明的,今天确实有些奇怪。
“他们还能真把人打残了?我知道不会出事,才不拦他们。再说那么小的年纪就去偷盗,不好好管教一下怎么行?兴许经过这次,他倒不敢再以偷窃为生了。”
“大人明鉴,是我多虑了。”
“哎哟,哎哟……你们,你们谋财害命!救命啊,救命啊!”小贼像是豁出去了,拼命地吼着。
关井云无奈地笑了一下,“我还是进去看看吧,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若善也笑了,能这么生龙活虎地大喊大叫,哪会真有什么事?“行,去吧。”
曹源县的冬天很难见到阳光,今天天气倒是不错的。若善仰起头,透过已经秃了的树枝看着太阳。
很刺眼。
若善还来不及闭上眼睛,就感觉到有人点了自己一下,然后,就没了感觉……
那个点若善的穴的黑衣人人动作奇快无比,快到若善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快到站在衙门口的两个捕快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彻底呆了。
“大人!”正走出来的贺华光看到有人点了若善的穴劫走了他,吓得大喊了一声。
黑衣人听到贺华光的声音也没有停下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扛着若善就施展开轻功飞了出去。
贺华光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那个人敢在大白天的到官府抢人,其武功之高、胆子之大就不用说了。这要真的伤害到了若善,那贺华光可想象不出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既使没有对若善造成伤害,曹源县的百姓们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