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华光说了一大通话,若善都没有回应他,贺华光心里更着急,正想说什么,就见晶莹的泪滴从若善的眼睛里落了下来,直接掉在了他的手掌上。若善的眼泪太灼热,几乎要烫伤贺华光的手掌,烫到心底。
看见若善流泪,贺华光心疼得要死,他赶紧拿开若善拿着的布巾,一把将若善揽在怀里,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轻拍着他的背,“这是怎么了?你别哭啊,别哭啊。”
众所周知,在哭的人面前千万不能说“别哭”、“不要哭”之类的话,因为那只会让哭的人眼泪更汹涌而已,但是我们的贺大捕头显然不知道这个,所以若善的眼泪是越流越凶了。
贺华光见劝说无效,只好温柔地去亲吻若善的眼睛,吻去他脸上的泪水。若善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贺华光,紧紧地抱住,像是在确定一个人的存在一样用力。
“告诉我,怎么了。”贺华光见若善的眼泪终于止住了,便停下了亲吻的动作,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柔声问。
“都是我不好,害,害你受伤。”若善哽咽着说,他眼睛还红着,鼻头也有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贺华光无奈地笑笑,原来他不是生气不理自己,而是在伤心和自责啊。“说什么傻话呢,怎么会是你害的呢?”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我不会武功,如果不是因为我硬要你赶过来,你也不会受伤了。那,不是,不是我害的是什么?”若善说到后来声音更哑,眼看着就又要哭出来。
贺华光却笑了,“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啊?哎,真是……要是我不在你身边,那受伤的可能就是你了,到时候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是有个好歹,那我还怎么活?傻瓜,我会受伤是因为我自己学艺不精,不是因为你。”
“你,你每次都,都安慰我。”若善委屈地看着贺华光,眼睛被眼泪洗得亮晶晶的。
“我每次说的都是真话啊,但是你不相信我。”贺华光看着他湿漉漉的大眼睛,居然冒出了某些邪恶的念头,他的嘴唇慢慢压上若善的眼睛,“若善,我好想你……”
贺华光说话时嘴唇轻动,若善觉得眼睛很痒,于是不停地眨着眼睛,颤动的睫毛直挠得贺华光心里也跟着痒痒……
若善无助地去抓贺华光的手,却无意中碰到了他手上的伤口,若善霎时恢复了神智,忙推开贺华光。“你,你,你……现在什么时候啊,你还,还有心思……”
贺华光刚才也是在一瞬间被触动了心弦,现在若善这么一说他高涨的热情自然也熄了下去,心里不住地骂着自己。“抱歉,若善。”
“我,我帮你上药吧。”若善满面通红,赶紧站起身拿起药箱,找出些药膏往贺华光的伤口上抹。只是,贺华光还是从他颤抖的双手中看出了他的紧张。
“少爷,二少爷回来了,请您去客厅议事。”门外响起下人的声音,若善也把贺华光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于是他们一起去了客厅。
若水已经从贺夏那里知道了贺华光发现的事情,因此一见到贺华光就迫不及待地问:“贺大哥,真的可以确定魏哥哥在哪里吗?”
“应该是对的,我想再去确认一下。”
“那会不会打草惊蛇?”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贺华光还是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所以要更加小心。不过,刚才我倒是看到有些推着独轮车的百姓从那里经过,我们乔装一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好,我这就去准备。”若水风风火火地说。
“等等!”贺华光赶紧拉住就要往外走的若水,“我们需要郭县令的帮助。”
“郭县令?”若水大惑不解,他记得匪徒的第一封信中说如果发现官府的人,他们就等着给魏恺之收尸,怎么现在贺华光还说需要郭县令的帮忙?
“这样不是更容易打草惊蛇吗?”若善也不赞同。
“我没办法保证丝毫不惊动他们,所以我需要贺春贺夏贺秋贺冬跟我一块儿去,而我希望衙门的捕快能保护大家的安全。到时候如果……如果不幸被他们发现,那我们也只有拼死一战,尽量救出魏公子。如果还是没办法的话……”贺华光说到这里,眼睛只看到若善一个人,看着他渐渐变白的脸和黯淡的眼神。
“贺捕头,你这么做太冒险了。”魏父显然不赞成贺华光这么做,他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儿子可以随随便便牺牲别人的人,如果要害那么多人赔上性命,那他宁愿听匪徒的话交赎金救人。“还是等到明天未时交赎金救人吧。”
贺华光自然知道交赎金的时候也是救人的好时机,但是他不想那么被动,被匪徒牵着鼻子走,只是,看来自己那么做的确是太冒险了。
“这……”贺华光犹豫了。
“华光,我看,还是等到明天吧,反正他们现在还没有伤害恺之,我们也尽量不要去惊动他们。今天大家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无论如何要保证恺之的安全。”
看若善都这么说了,贺华光只好点头答应,但是他心里又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好说出口。
晚些时候,贺华光去了趟华中县衙,去请郭县令帮忙,在第二天去交赎金的时候布置一些捕快在暗处,趁机救出魏恺之,也要保护好随行的不会武功的人——不用怀疑,若善和若水肯定也是放心不下的,所以他们一定会一起去,因此保护好他们也就很重要了。
郭县令当即表示没问题,一定会尽力配合。
从县衙出来后,贺华光还是不放心地去那处农舍看了看。他怕会惊动那些匪徒,因此只在较远的地方观察了一下。远远看去,那些匪徒人很多,大概有十个,而且个个都穿着夜行衣,还蒙着面罩。
在一个黑衣人开门的时候,贺华光看到了坐在里面的魏恺之。距离太远贺华光无法看清他的样子,但大致判断他是没有受什么罪的。贺华光放下心来,又悄悄地走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贺华光心里不安的感觉更甚,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就好像马上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回到贺府,贺华光隐瞒了去农舍附近察看的事,只说一切已安排妥当,让大家都好好休息。
可是,这一夜,注定无人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恩,我要非常抱歉地说,由于我真的太懒了,加上最近真的忙得要死、后两周又要考试,所以,更新神马的,真的保证不了了……
现在的存稿可以更到6月17号,那之后应该会断一段时间,我大概会在6月21号后开始写,保证不坑,保证会补偿大家的。
哎,实在是很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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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昨天新下了IE8,然后JJ一直在抽,抽得我真的是吐槽无力了,今天换了360终于好了。
第三十八章
第二天已经到了午时,魏恺之被劫持已经超过一天了,但匪徒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大家又开始着急起来。
到了午时三刻之后,匪徒的信终于来了——当然还是钉在贺府的柱子上的,约定交赎金的地点就是之前贺华光说的那个华中县和曹源县交界的农舍附近。
时间已经不多,贺华光赶紧暗中去了衙门通知郭县令安排相关的事宜,若善和若水则带着几个打扮成普通下人的护卫往约定的地方赶。
为了不引起怀疑,贺华光决定自己先施展轻功去追若善和若水,而那些捕快则扮成普通老百姓后一步跟上,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近,因此看上去与平常来往的人无异。
贺华光走出衙门正要提气使出轻功,却发现体内的真气时强时弱、似有若无,深吸了一口气,让内息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感觉好像不是那么糟了,贺华光赶紧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可能昨天受那两掌对他的确影响很大,他现在也不适合再运功,但是情况危急,他不可能在这时候打退堂鼓,否则不仅救不了魏恺之,就连若善和若水也会有危险,他说什么也不能让人知道他受了内伤的事。
赶上若善和若水的时候,贺春敏感地发现贺华光气息不稳、脸色苍白,忙问他怎么了。
贺华光不想让大家担心,于是故意笑得很轻松地说:“没事啊,可能这两天有点累吧。”
贺春当然知道他气息不稳不可能是因为没休息好,但是既然贺华光不想让人知道,他也只好不再问了。
走了一刻钟左右,华中县的捕快已经陆陆续续地赶了上来,贺华光稍微放下了心。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真气好像更弱了,他现在是强撑着才能不让人看出端倪来。
两个黑衣人在这个时候架着头上套着黑布袋的魏恺之出来了。魏恺之身上穿的衣服自然还是昨天那件,除了有些微褶皱以外,也不见有其他狼狈的痕迹。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了看护卫们推着的三个朱红色的大箱子,不屑地说:“贺公子,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这么几个箱子怎么装得了五十万两白银?”
若水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的布袋拿在手中,举起来给他们看,“谁说都是白银了?看着,这里还有三十五万两的银票,赶快放人。”
“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糊弄我们?把银票扔过来,我们要亲自验一下。”
若水往前走了几步,正要把布袋扔过去,贺华光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慢着。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手上的人是不是真的魏公子,我们也要亲自验一下。”
“哈,不愧是武状元贺捕头啊,果然心思缜密。”黑衣人嘴里说着嘲讽的话,手上却还是把魏恺之头上的黑布袋取了下来,“那就看清楚了!”
魏恺之显然还不能适应室外的强光,因此在布袋拿掉的一瞬间,他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还用手挡了一下光。而贺华光敏感地发现,魏恺之的手指与常人无异。
若善和若水看到完好的魏恺之,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来了。贺华光也跟着拿过若水手上的布袋扔了过去,同时不经意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
这是他和护卫以及捕快之间的暗号,他做这个动作表示开始准备救人。护卫们都摸上了缠在腰间的软剑,而捕快们则向中间靠拢,无形中将若善和若水围了起来,同时也将他们和那两个匪徒隔开来。
刚才说话的那个黑衣人接住布袋,开始察看银票。贺华光本来已经想趁这时候发出另外的暗号救人了,可是另外一个黑衣人却几乎在同时又拿出了一把剑,将剑抵在了魏恺之的脖子上。
“警告你们,不要妄动,不然我们可不能保证不会伤到这位魏公子。”那个察看银票的黑衣人一脸轻松地说。
贺华光心下焦急,这个时候无疑是最好的时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匪徒显然是预料到了他们的意图,所以救人的心再怎么急切也只能按捺住。
黑衣人察看完了银票,似乎是很满意地笑了一下,然后把整个布袋扔给了那个劫持着魏恺之的黑衣人,然后说:“现在,我要看看你们那三箱白银,没意见吧。”
“请便。”贺华光说着,然后转身看着他走到了第一个大箱子旁边。
这是救人最好的时机!贺华光再次发出信号,那些护卫自动地轻微调整着距离,隔开了黑衣人和若善若水,捕快们缩小了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