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治好了她,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要是治不好…那明年今晚就是你的祭日!”
说完,她突然将腰间的手枪拔出,猛地一把拍在床头的小柜子上,瞪了眼被吓得脸色苍白的红叶,抿嘴走了出去。
…
再回到客厅时,原本喧闹的人群只剩下零星两个,苏雨寒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确实有点晚了。
“师傅师娘,这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苏雨寒懒懒的坐在沙发上,看了眼靠在师娘怀里正打着瞌睡的西门吹吹,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拿起桌上的一颗牛奶糖,边剥包装袋边问道。
靳花流摸了摸西门吹吹头上翘起来的几根呆毛,唇瓣微微翕动,刚要答话,厨房里却传来西门残烟欢快的声音。
“哇!家里还有榴莲啊,唔!真好吃啊…雨寒,师父师娘,你们看这榴莲长得多诱人啊,我们一起来吃吧…”
声音由远及近,西门吹吹动了动鼻子,慢吞吞地从靳花流怀里爬了起来,三人往厨房的方向望去,便见满嘴都是榴莲渣的西门残烟正端着一盘剥好的榴莲往客厅走来。
西门吹吹瞪大眼睛,望着西门残烟手中的那盘榴莲不由倒吸口冷气,她和同样一脸惊慌失措的靳花流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扭头看向沙发另一边已经双手捂鼻做呕吐状的苏雨寒,三人瞪着眼睛对视良久,突然西门吹吹大叫一声,“阿花!我中午晒在阳台上的巴西龟你是不是没给我放回笼子里啊,那玩意儿可精着了,这会儿肯定爬不见了,哎哟我的宝贝儿啊,这下可怎么办呀!”
靳花流憋笑,看了眼那边愤愤不平的苏雨寒一眼,也跟着附和回道,“笨蛋,你那巴西龟可有半米长,哪那么容易就跑不见了?你要不放心,我们先上去看看吧,走!”
说着,两人一唱一和的往二楼方向走去,也不理已经站在客厅中央的西门残烟。
见那两人已安然上楼,苏雨寒心里暗骂一声:没义气!
刚想起身,转眼却见西门残烟已端着那盘如重磅炸弹一般的榴莲走到了自己面前,鼻息间是即使用双手捏住鼻子也挥之不去的浓浓的食物变质的味道。苏雨寒欲哭无泪,两眼迷蒙的仰头看了眼正笑嘻嘻望着自己的西门残烟,眨了眨眼睛,抿嘴死憋住一口气,然后放下双手,看看盘子里的榴莲,再看看歪着头的西门残烟,掬起一抹做作的笑意,精致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大…大姐,这,这是…”
“这是榴莲啊,很好吃的!来,雨寒,既然师傅师娘她们不吃,那咱两把它们都消灭光!”西门残烟脸颊的笑意慢慢扩大,套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捏起盘里的一块榴莲,慢慢伸向苏雨寒,在她紧闭的嘴边停住,“雨寒,啊——”
苏雨寒瞪大眼睛望着那块和自己不过咫尺的榴莲,扭曲的脸因为缺氧变得有些狰狞。
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混合着汗水味、水果腐烂味、食物变质味的破烂玩意儿居然是给人吃的!就是臭豆腐应该也比这个像坨粑粑的东西好吃吧?!
“雨寒,怎么不吃呀?张嘴啊…”西门残烟的单线思维还未从苏雨寒厌恶的表情中发现自家妹妹其实并不太喜欢榴莲,的味道。
不,是非常不喜欢。
因为长久憋气的原因,苏雨寒的脸有些泛红,在肺里最后一丝氧气都被过滤掉后,她立刻嫌恶的撇开头,挥手拍开了那坨大有离自己越来越近趋势的黄粑粑,然后迅速转身趴在沙发脚的一头大口呼吸着紧贴地面还未被那坨粑粑染指的新鲜空气。
同一时刻,正在大口呼吸的人悄悄竖起了两根修长的指头,苏雨寒在心头默默发誓:从今天起,我要远离西门残烟,远离一切长得像粑粑的水果!
…
“轰!”大门被人狠狠踢开。
巨大的响声惊得西门残烟一个激灵将手中的榴莲扔在了地上,苏雨寒皱眉,这么晚了,是谁?!
抬头看去,却见早已大开的门外一片漆黑。苏雨寒直起身子,两眼犀利的透过月色看向那个隐藏在黑夜中的高挑人影,抚在沙发上的手也不知何时摸向腰间,却懊恼的发现自己的抢被留在二楼的客房里,她皱了皱眉,索性站起身来将西门残烟挡在身后,“哪里的朋友,进来说话如何?”清泠却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客厅里,也幽幽飘到了门外的夜色中。
只见黑暗中的人影动了一动,然后便是一阵高跟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在富丽堂皇的客厅和漆黑夜色的交界处,一道熟悉诱人的高挑身影慢慢现出原形。
苏雨寒诧异的看着深夜到访的美丽女人,崭新整洁的黑色制服在灯光的照耀下异常夺目,她动了动唇瓣,眼里灼灼的喜悦溢于言表。
“二姐…”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流水很喜欢吃长得像粑粑的水果。
☆、第二十一章 萌动
凌衾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那时候红叶刚帮她把打完的吊针取下来,正准备检查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可甫一转身,却见床上人如扇子一般的睫毛颤了两颤,不过须臾,一双清澈朦胧的大眼睛便露了出来。
这是红叶见过最美的眼睛,清澈、纯洁、无瑕,这是她在世间寻找了这么久,只在婴儿身上才发现过的眼睛,她久久的望着那双眼睛,仿佛忘了呼吸一般立在床前,直到那双眼睛的主人发现了她。
凌衾沂现在很迷茫,她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还记得她原本在阳台上晾衣服,然后突然被苏姐姐抱住了,然后感觉全身都在发热,然后发现自己好像发烧了,然后,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了。
难道是苏姐姐把她带来这里的?那苏姐姐现在在哪呢?
凌衾沂眨了眨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抬手呷去挂在眼角的泪珠,这才慢吞吞的起身下床。
直到起身,她才发现原来床边有个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医生。凌衾沂对她礼貌的笑笑,便饶过她径自走了出去。她现在得去上学了,不过也要先和苏姐姐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但出了客房,凌衾沂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个别墅,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是这个别墅的二楼走廊,走廊一头有一节楼梯,楼梯往上是三楼,往下是客厅,她低头睨了眼楼下空荡荡的客厅,很大很耀眼,装修的很,很…想了半天,最后脑袋里只浮现出一个词,贵气。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人家客厅的时候,凌衾沂望着楼下空荡荡的客厅叹了口气,转身又进了房间。
屋里,那个医生还跟刚才一样直直的站在床边,好像在想事情。凌衾沂本来不想打扰人家思考的,但奈何时间紧急,所以,她只好鼓着一口气,脸上挂了个和蔼可亲的笑容,伸手拍了拍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
那人身体一颤,缓缓转过身,在看见是凌衾沂后原来的无精打采突然被满脸兴奋所代替,她眼睛灼灼的望着眼前这个如重生的莲花一般的女孩,心内大大感叹人类自我修复的顽强,这么好的女孩如果能够收入囊中改时间多完美的事情啊…虽然年纪是有些小,但都说爱情不分性别,不分年龄,既然这样的话自己也还是有机会的呀…想到这里,红叶立即收敛了脸上色眯眯的神色,摆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言语里是既成熟又知性。
“你叫衾沂是么,呵呵…我叫红叶,衾沂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红叶姐姐吧。嗯…衾沂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没关系,可以跟红叶姐姐说,姐姐会帮助你的。”要是是想找我借电话什么的话,最好了…
“嗯,红叶姐姐,”凌衾沂腼腆的扬了扬嘴角,心道:这个姐姐好温柔好漂亮啊…
无意望了眼床头柜上的小钟,某人忽然记起自己进来的目的,不由赶紧继续说道,“其实是我想让红叶姐姐带我去见苏姐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
红叶抽了抽嘴角,“哦!原来是这样啊,嗯…你苏姐姐一大早就和西门老板西门夫人去道馆了,你要记着见她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红叶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凌衾沂扬起一个大笑脸,心里却是早已把这个红叶姐姐和自己的苏姐姐做了个从头到脚的对比:唔,苏姐姐比红叶姐姐高,红叶姐姐没苏姐姐白,苏姐姐比红叶姐姐瘦,红叶姐姐没苏姐姐精致,苏姐姐…
两人一路走出别墅,穿过桃花林,绕过听雨阁,最终七弯八拐的总算是找到了江滨最为隐蔽的地方,道馆。
道馆是一座二层建筑,占地约两百平米,方方正正没甚特别,虽然在江滨里算是最不起眼的建筑,但江滨的所有人都知道它的重要性,谁叫他们的老板是个武痴呢。
红叶带着凌衾沂走进道馆,门内的两名门卫见状,赶忙弯腰恭敬道,“红叶小姐!”
“嗯,”红叶摆摆手,冲凌衾沂浅浅一笑,转而回头问其中一个门卫道,“三小姐在里面吗?”
那门卫微微抬头,露出一张圆滑的脸,“三小姐和西门老板、夫人、大小姐、二小姐都在道馆里切磋,他们已经在里面呆了一上午了,红叶小姐若是有急事的话,小的可以上去通报。”
红叶听完,摸着下巴思索一阵,这才转回身与凌衾沂并肩,“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去吧。”说完便拉起凌衾沂往二楼走去。
上了二楼,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昏暗起来,凌衾沂走在一条很宽很长的走廊上,四处打量着寻找原因,发现天花板上的灯似乎都被什么东西蒙上了一层阴影,大部分光都被遮挡在里面,所以才会让四周看起来很昏暗。
她眯了眯眼,想要看清那阴影到底是什么,垂在一侧的手突然被拉紧,她回头,发现红叶已经停下了脚步,面前是一扇虚掩的门。
门内不时传来几声娇喝,凌衾沂好奇的歪着头透过门缝朝里望去,便看见黑漆漆的道馆里,一束强烈的镭射光正随着高台上的两个秀丽身影的移动而移动,那两个秀丽身影其中一个穿着白袍黑带的道服,两条长腿挥得灵活利索;另一个则是穿着一件白色背心,下面是一条灰色短裤,手脚都缠了厚厚的一层麻绳,白茫茫的镭射灯打在麻绳上,闪闪发光,应该是浸过油的。
凌衾沂看着台上的两人打得难分难解,不由将手贴在门扉上,想要看的更仔细些,不料那门扉看似厚重,实则轻巧灵活的很,被凌衾沂轻轻一碰,便“吱呀”一声退了开去。
旁边的红叶还来不及阻止,屋内的几人便已寻声望了过来,台上正在打斗的两人也停下了动作,歪着头看向门外。
门外的凌衾沂还在保持着刚才偷看的姿势,弯着腰躬着背,左手做轻点动作,右手握成小拳头举在胸前,只是两眼极其无辜的眨了眨,回望着屋内的人。
屋内众人均默不作声,良久,苏雨寒的声音突然从黑暗里传了过来,“衾沂?”不多会儿,一个穿着白色道服的高挑人影便从黑漆漆的屋内走了出来,凌衾沂很清楚的看见,那是她的苏姐姐。
她这才直起身来,嘟了嘟嘴,小脑袋无力的耷拉着垂下:这下可真算是丢脸丢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求求,三求!!
☆、第二十二章 相见
苏雨寒见凌衾沂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再看一眼旁边正对着自己讪笑着的红叶,心下了然的“哦”了一声。回头冲屋里的几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继续,然后抽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