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自然也是巨大的。”
我想到我和苏晚,如果没有行错一步,我们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就算我们拥有各自的感情,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在意,这般疼,因为有些东西不触碰则已,一旦沾上了,再想要远离,那就是切肤之痛。
“现在的你们有很多可以挥霍的资本,比如说你们的青春,你们的美貌,你们的激情,在你们现在的眼中,爱情大过一切,以为拥有了爱情就拥有了全世界,却不知道只有面包才能真正的果腹,当你们的激情消退,又没有物质基础时,所有的问题都将随之而来,苏晚曾理直气壮的跟我说,虽不能大富大贵,但是以你们的能力养活一个家完全没有问题,要知道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我能很肯定的告诉你们,你们终有一天会为了金钱而争吵,你们不像一般的家庭,因为女人有一半精力分给孩子,所以男人更愿挑起养家的担子,这是一种平衡,或许你们会说,你们不需要孩子,要知道孩子是生命的延续,是生活的希望,是一个家庭的活力,你想象一下,当你们步入中年、老年后,膝下无子该是多么的凄凉,外面的世界诱惑太多了,两个人的关系光靠爱情来维系哪能牢固。”
诚然,苏阿姨的这番话很有说服力,到底是老师,我妈断不能说出这么一大通道理,我突然有些明白苏晚为何不愿见我了。
苏阿姨看着我不再说话,我知道她在等我表态,我没有立即答复她,只问:“苏晚呢?”苏晚想彻底断了我们的关系,只要一句话就行,完全没必要让苏阿姨出面。
苏阿姨说:“在医院。”
我大吃一惊:“她怎么了?”
“医生说,过度焦虑再加上受凉,患了重感冒。”
原来苏阿姨是过来帮苏晚拿洗漱用品,而不是帮苏晚搬家,我担忧的同时也放下了心。
我尽量表现得不是很在意,问:“她在哪个医院,我能去看看她吗?”
苏阿姨点头:“当然,你们是好朋友。”跟着指着地上的东西说,“那就麻烦你给苏晚送过去了。”
听意思竟是让我单独见苏晚,我有些不可思议,这种时候她应该极力阻止我们才对。
苏阿姨仿佛读懂我的心思,淡淡笑了笑:“我是苏晚的妈妈,不是她的仇人,该说的我自然要说,我不能看着她走错路,当然,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我也只能劝她,不能左右她,至于她如何抉择,还是要看她自己。”
苏阿姨能如此放心,我想苏晚肯定在她跟前承诺过什么,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立即见到苏晚。
去医院之前,我煲了份鸡汤,看着洁白的大理石台面,我想起和苏晚一起做饭的场景,眼泪又掉了下来,心里无声呐喊,只是想要一个简单的二人世界,却为什么那么难?
医院里到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我寻到苏晚所在病房,透过门上的玻璃看进去,里面放着两张病床,不过只有苏晚一个人在里面,坐在靠里的那张床上,一只手挂着点滴,一只手拿着书,我开门发出声响,引得她抬头看过来,我看到她脸上明显一震,应该是没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算起来,我跟苏晚也就一个多礼拜没见面,此刻相见却好像隔了好久好久,也只有看到苏晚时,我才知道我有多想她。
☆、第四十九章
苏晚的脸苍白且憔悴,完全不似平日里神采飞扬的模样,我知道生病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苏晚肯定跟我一样经历了难以想象的心理历程。
强压下心头的酸涩,走过去问她,好些了吗?
苏晚点头,“好多了。”跟着反问我,“你见过我妈?”
我小声应了一声“嗯”,想了想还是说出口,“生病了怎么没告诉我?”
苏晚没作声,当然这问题也无需回答。
我拧开保温瓶的盖子,倒出一碗鸡汤,放进勺子,递给苏晚,看到她手臂上的针头后,又收了回来,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苏晚扬了扬唇角,我顿时一阵恍惚,苏晚有多久没对我笑了。
我们都自觉避开敏感的话题,只简单询问了近况,苏晚说她年初二从姥姥家回来后一直没出门,结果就闷出了病。
我立即羞愧的低下头,我没有告诉她我去相亲了,更加不敢提巧遇李一博的事,避重就轻的说,跟往年无异。
我一勺一勺的喂着苏晚,尽管没说太多的话,但是明显感觉到氛围的变化,阻隔在我们之间的冰块在慢慢融化,温暖逐渐回来,当苏晚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我脸上时,我的脸开始发烫。
鸡汤没有喝完,苏晚空着的手就抚摸上我的脸,苏晚说:“杨晨,你好狠的心。”
我的眼睛又湿漉起来,忍了久了,终于说出心里的委屈,“明明是你先不理我。”
苏晚轻轻叹气,“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我不满意苏晚的理由,“就算判我死刑,至少也要给我一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你一句话不说,就跟我形同陌路,你让我怎么办?”
苏晚亦有她的委屈,“向我妈坦诚,已表明了我的决心,也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没有精力再去帮你坚定你那颗摇摆不定的心。”
我不由得提高了音量:“说到底你还是在怪我没有当机立断的表态,难道这么久以来,你都一直认为我只是玩玩而已?我是有很多顾虑,是想得比较多,但是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对你的心意,我已经很努力的在改变自己,我希望我们能走的更远一些,但是你直接否决了我。”
苏晚被我责怪也生气了,坐直了身子,冷笑,“你所谓的努力就是为自己寻下家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徐妍妍三天两头打电话,在家里你不跟我说一句话,却能和别人在电话里聊上一个小时,这也叫在意我?”
我承认有几次我是故意在苏晚跟前和徐妍妍大声说笑,我那是气不过苏晚对我不理不睬,把我当成隐形人。
“你跟徐妍妍说什么,跟我分手,就去找她?好啊,你要真这么想,我成全你,反正你现在也知道怎么跟女人处了。”苏晚脸上带着讽刺的笑。
我震惊得差点打翻手中的汤碗,我知道苏晚有时说话很刻薄,但是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用如此刻薄的话说我,就算赌气,也无需说得这么狠。
苏晚的脸上也有了悔色,似乎知道自己说重了话,不过只张了张嘴,并没有作挽回的解释。
我的心一下凉透了,不管苏晚真心还是假意,都伤到了我,我放下汤碗,淡淡的说:“你要这么想,我无话可说,今天把话都说开了,再处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你妈也劝我不要耽误了你,既然如此,大家好聚好散,我们分手吧。”
苏晚盯着我,想从我的目光中,辨出这句话的真伪。
强烈的自尊心支撑着我没有躲开。
苏晚也变得面无表情,冷而干脆的说了一个字:“好。”
我的心立即裂成无数碎片,悲从中来,我和苏晚在一起的甜蜜画面如同放电影一般在我眼前一幕一幕闪过,曾经的苏晚是多么的温柔,她痴缠着我的样子,让我觉得我是她生命里的唯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对苏晚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转过身后,泪如雨下。
我现在才明白,两个人的相处,阻力根本不是外界那些所谓的压力,而是彼此的心意,连心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在一起。
原来爱情如此脆弱。
☆、第五十章
都说十年一觉黄粱梦,我感觉我和苏晚之间就好像梦一场,那首歌怎么唱来着,“我们都曾经寂寞而给对方承诺,我们都因为折磨而厌倦了生活。”我和苏晚正是寂寞时开始,折磨后结束。
没等到苏晚出院,我就搬了家,我受不了周遭都是苏晚的气息,更做不到分手后还能坦然面对苏晚。
临走时,我走进苏晚的房间,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柜上放着我们俩的合影,那还是学生时候的照片,照片中的我们很青涩很开心,我又想起了很多我和苏晚的往事,从十几岁到今天三十岁,过去的十几年都没有这半年情感波动大,仿佛过山车一般,飞上云端再摔下深渊。
我拿出苏晚送我的那枚戒指,想起那个疯狂的夜晚,我和苏晚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当时的感觉现在想来依然惊心动魄,心又开始疼得没着没落,将戒指放下后落荒而逃。
虽然我跟苏晚分手了,但是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她我搬家的事,我发了个短信给她,结果石沉大海,我想和苏晚真的结束了,不止这短暂的爱情,还那十几年的友情,这就是越轨的代价,我说不出后悔还是不后悔。
我不止一次失恋,但是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了无生趣,跟男人分手,我还想着找下一个,跟苏晚分手,我只觉无力和疲倦,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也无法忍受跟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两个女人在一起会被人另眼相看,单身却不会,如果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个人生活也好。
李一博找过我,被我拒绝了,我跟他说,谢谢你的锲而不舍,让我觉得自己还有吸引力,可惜我们真的不合适,我无法喜欢上你,你也不可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心里藏着别人。
李一博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我说,你等不起。
就算时间可以治愈伤口,我想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公司进行人事调动,我主动申请外派,同事不理解,说外派虽然薪水高了,但是要离开家,离开现在的朋友圈子,舍得吗?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很恋旧的人,而且一个女人在外面打拼会很辛苦,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所有人都觉得像我这样已经三十岁的女人当务之急应该先解决人生大事,我一笑而过。
公司给了我一个礼拜的假,让我做准备,我先回家了一趟,我妈听了后,什么也没说,我妈生气的时候,会跟我叫板,只有伤心的时候才会一语不发,我只能跟我妈说,上海又不远,现在交通那么发达,你要想见我,几个小时我就能出现在你面前。临走时,我妈才跟我说了一句心里话,是不是因为我跟你爸离婚,才让你对婚姻产生恐惧?
我说不是,我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人。
约了一些平日里玩的要好的朋友,原本想叫上徐妍妍,我想起苏晚的话,到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在电话里跟她说了,并谢谢她一直开导我,然后委婉的说了以后我们可能没机会再见面了,徐妍妍懂我的意思,她说,我们原本就是萍水相逢,我感激她的善解人意。
朋友中有相互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不过他们都知道我有一个闺蜜,叫苏晚,跟我从来都是形影不离,这么重要的场合,她却不在席,我解释说,苏晚有些忙,没时间过来。
我酒喝得有点多,跑去洗手间吐,陈静跟过来,她拍着我的背帮我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