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答案的任盈盈失神的不由自主的上前了几步,不久后却被一个陌生的怀抱抱住,而她也渐渐觉得窒息。死亡的气息让任盈盈一下就清醒了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美的脸庞,任盈盈气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东方不败,你卑鄙。”
谁也没有想到东方不败竟然会趁着任盈盈失神的空档将其扣住,待众人回过神来,任盈盈已经被东方不败紧紧的禁锢住了她的脖子,半点动弹不得。
“东方狗贼,识相的放开盈盈,我可以饶你不死!”令狐冲一个箭步冲在了东方不败的跟前,双眼之中尽是怒火,他绝对不能让任盈盈有任何的闪失,他已经失去小师妹了,不能再失去盈盈。
东方不败冷冷的看着令狐冲:“为何当初我会觉得你和那人相像?现在想想,那简直是对她的侮辱,你这个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小子还是赶紧消失在本座的面前,否则,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我东方不败其实能被你这种人所侮辱的?”
陈辛和任盈盈听了东方不败这话,均是心头一震,这东方不败是什么意思?是在夸陈辛而贬低令狐冲吗?
令狐冲今日几次三番的被东方不败在言语上面羞辱,换做任何人也难以再好脾气下去了,更何况是他这般血气方刚的年纪,眼见着令狐冲就要拔出剑来,躲在暗处的陈辛掷出一颗石子就点了令狐冲的穴道,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谁也没有发现令狐冲的异常,也没有谁现在还能将注意力放在令狐冲的身上。
东方不败才不管在场的人的心思究竟拐到了什么地方去,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任盈盈的问题:“这并不是卑鄙,兵者,诡道也,我为何要与任我行一较高低来定输赢?擒了你,我东方不败照样是赢家不是吗?今天我又给你上了一课,盈盈。”东方不败顿了顿,接着道:“还有,我没有骗你,那人的确不是任我行,至于那人到底是谁,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说出这番话的东方不败的语气和神色并无异常,但是被东方不败扣住的任盈盈却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是从东方不败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十分的浓烈,但是对象似乎不是对她,而是那个自己亲自从西湖牢底救出来的爹爹,这让任盈盈感觉到了深深的不安。
“败儿,你还真是长大了啊!”只见任我行将敷在脸上的那张属于任我行的人皮面具缓缓撕下,露出那张东方不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而任盈盈在那一瞬间只是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仔细一想,任盈盈的身子却是颤抖了起来,这人……这人不就是十多年前就已经过世的独孤教主吗?
听着这个熟悉的称呼、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庞,东方不败的眼中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师傅……真的是你吗?师傅?”那样子,分明就还是曾经刚上黑木崖的东方不败啊。
“败儿,是为师,为师没有死……”说着,独孤求败一步一步的想要靠近东方不败,这么多年未见,他真的好想靠近一些,好好的看看自己这个平生最为得意的徒儿。
“你别过来。”东方不败冷冷的喝道,仿佛刚刚那个因为见到了自己师傅而透着喜悦和感动的东方不败只是一个幻觉。
独孤求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东方不败:“败儿,我是师傅啊!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想了想,独孤求败又说道:“为师知道了,你这是恼为师为何还活着却还要骗你是不是?败儿,你要知道,为师是最宠爱你的,为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那是谁带着三万人来讨伐我?是谁要和我决斗?又是谁在刚刚的比试之中招招杀招毫不留情?你告诉我,这些都是为我好?你认为我会相信吗?我早就不再相信任何人了,独孤求败,你高兴了吗?”东方不败冷冷的打断了独孤求败的话,这么多年来,她为了为师报仇、为了师父的遗愿、为了师傅留下来的基业失去了多少、放弃了多少?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无情的讨伐,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啊!
听着东方不败的话,陈辛就觉得此时的东方不败情况十分不妙,东方不败修习的九阴真经威力巨大、同时也极易走火入魔,如今东方不败显然已经陷入魔障,走火入魔那是早晚的事,来不及多想,陈辛就从暗处跳了出来,凝视着东方不败:“东方,我回来了。”
看着陈辛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东方不败又是一阵的失神,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一个个离开了她十多年的人如今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可是为何她一定也不觉得喜悦,相反,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狠狠地燃烧着她那早已坚硬的心,眼见着就要失控的东方不败的脑海里面回想起了当年自己将蓝凤凰打落悬崖的画面,东方不败一把将自己钳制住的任盈盈扔了出去,大吼道:“你们滚,你们都给我滚,全部都这样,把我当傻子耍很好玩吗?全部给我滚,今生今世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
看着那张俊美的脸此刻变得扭曲,额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独孤求败和陈辛一步一步的退后,生怕东方不败一个控制不住就真的要走火入魔了。
“啊~”就在陈辛和独孤求败渐渐远离东方不败的时候,距离东方不败最近的令狐冲突然冲破穴道,聚起自己身上十成的内力朝东方不败的胸口打去,只见一口鲜血从东方不败的口中喷出,而东方不败的身子则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后飞去……身后不远便是万丈悬崖……
第四十六章
“东方(败儿)!”陈辛和独孤求败同时大吼,而得手的令狐冲则赶紧扶起了被东方不败推倒在地的任盈盈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现在是所有人都没空管他,但是等会儿,回过神来的‘任我行’和另外一个人绝对第一个就会要了他的命。虽说令狐冲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但是自己的小命谁人不珍惜?
果真如令狐冲所料,他十分顺利的离开了竹林,但是却没能带走任盈盈,因为,在东方不败跌下悬崖的一瞬间,陈辛也跟着飞身扑了下去,而他的盈盈,不,此时此刻的盈盈早已经不是他的了。令狐冲有些黯然的想着刚刚的那一幕,盈盈竟然毫不犹豫的甩开了他的手,朝着悬崖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令狐冲已经不想知道了,他现在需要酒,极度的需要酒来麻痹他的心,本来就悲伤的千疮百孔的心这一次是彻底的破碎了,原来他令狐冲生来就是孤家寡人的命,如今的他只想躲在某个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好好地舔舐他心里的伤口。
一连两个人相继跌落悬崖,独孤求败已经完全不能再思考了,一个是自己的爱徒、一个是和自己演了十多年戏的拍档,无论是谁,对于他这么一个糟老头子来说都是极为珍贵的,而任盈盈的到来使独孤求败微微回过了神。
“她们人呢?”任盈盈揪住独孤求败的衣襟问道,似乎是在逃避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切,她多么的希望看到的都是幻觉,并非现实,即使结果是东方不败和陈辛跑了,双宿双栖去了也是好的啊,至少她还活着……所以她急于想找一个人来证实她的想法,在场的目前只有独孤求败一人了。
“走了。”独孤求败木然的看着任盈盈,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自己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一切就这么化为泡影,可是,似乎一步一步击垮他的意志的并不是那个,而是情……对于东方不败和陈辛的情正一步一步的击打着他的心。独孤求败有些粗鲁的把任盈盈的手甩开,捂住自己的心,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真正的做到了断情绝爱的独孤求败又一次的感觉到了心痛,上一次心痛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脑海里面隐约的出现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也如刚刚的任盈盈一般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衣襟,嘴里说的是什么?对了,嘴里说的是:“恨,我恨……”话未落,人已死……回想起自己的一生,独孤求败竟然只觉得荒唐,明明只是一个武痴,却成天想着要培养出一个旷世帝王出来,果然粗人做不了精细活,往事还历历在目,新的悲剧就又在自己的面前诞生,这是上天对他的执迷不悟的惩罚吗?
“死了好,死了好啊,这样我也可以解脱了,这辈子我也不可能完成那个荒唐的心愿了,死了好啊……”独孤求败双眼无神的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心情平静而沉重,这是不是说明了他也该解脱了呢?
“你胡说,她们不会死的,东方不败的武功那么高强,还有,陈辛跌落悬崖两次都没有死,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她们绝不会死。”任盈盈摇着头看着悬崖底部,不想错过东方不败和陈辛驾起轻功上来的画面,这一回,她坚信东方不败和陈辛不会死。
刚刚服下软筋散的解药前来的林婉瑶等人赶到之时就听见了任盈盈的这么一番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们的师傅又一次遇险了?这一回还不是一个人,连那武功卓绝的东方不败也一起下去了?他们不敢相信。
林婉瑶摇着头,一步一步的靠近任盈盈:“任姑姑,你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婉瑶,是你啊。”此时任盈盈的语气竟然显得有那么一丝的欢快:“快过来快过来,我们一起等你们的师傅飞上来,跌落悬崖对于她来说不就是像家常便饭一样嘛?不用担心的,我们慢慢等着就是了。”
‘啪’的一声,林婉瑶举起右手,一记重重的耳光就打在了任盈盈的左脸上,她无比沉痛的摇着头,身子慢慢的向后退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可是我还是盲目的听信了你的话,可是,现在你告诉我师傅她遇险了?你当初的保证呢?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这是为了师傅好吗?那么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婉瑶的这一巴掌震惊了所有的人,从未见过林婉瑶这样的打人,而且打得还是她平日里最为敬重的任姑姑,一众师弟妹们皆是不敢相信的望着任盈盈脸上那明显的手掌印,这一巴掌究竟扇得有多疼啊?其实他们也想扇任盈盈一巴掌,可是既然林婉瑶出手了,他们也不能再打了,毕竟他们还叫任盈盈一声任姑姑呢不是吗?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任盈盈满脸不解的看着林婉瑶:“婉瑶,你打姑姑作甚?算了算了,姑姑不与你计较,姑姑还要等你的师傅上来呢。”
又是一巴掌打在了任盈盈的右脸颊,一张俏丽的脸蛋现如今两边都因为林婉瑶而高高的肿起,此刻的任盈盈再也没有那种艳惊四座的美丽了,浮肿的脸颊配上凌乱的发丝,简直比之山野村妇还不如。
众人皆是震惊于林婉瑶的又一巴掌以及此时任盈盈一脸的灰败,花絮风上前,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林婉瑶的衣袖,小声道:“大师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好歹她也是我们的任姑姑啊……”
林婉瑶扭头瞪了花絮风一眼:“任盈盈这个姑姑你们谁认那就继续认,而我,林婉瑶自今日起与任盈盈一刀两断,今后,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门桥,我们用不再相干。”
这样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了出来,林婉瑶却是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空了一般,她用力的攥了攥拳头,对着自己的师弟师妹道:“现在大家分头行动,全部都下到悬崖底下,我要见到活着的师傅和东方不败。”
“是。”得到了林婉瑶的指令后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