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应该就会答应自己了。
可是我错了,第二天他就找来了,说着居然是抱歉,当时他说的话,恐怕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他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时流着泪问他,谁是他的沧海呢。而那人只是浅浅一笑,告辞了。很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沧海是墨玉,那个让他展颜的女子。
但我没有放弃,因为我发现墨玉爱的是表哥,而表哥也是。我怕,最后那人竟落得个孑然一身,我怕他独孤的眼神痛苦的笑容。于是,我顺应内心的留下,留在他身边,然后那人终于答应自己,如果有一天,墨玉幸福了,他便娶我。我记得听到这话的那夜,我笑着抱着他送我的书,睡得香甜。
很快,在我十七岁那年,他中了榜眼,我很高兴,希望功成名就之后,起码他的眼里会有快乐。但是我错了,墨玉走了,他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般,眼里再无生气。然后竟是伴着表哥离开。我动用一切的方法,终于在一个月后找到他们。而他见到我却是丝毫的喜悦都无,只是说着那诺言我记得,五日之后跟你回去。
说完就转身走了,他不知道,那夜我坐在树下哭了好久。但我不后悔。就像到的那天我跟表哥说的,人要多幸运才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自己心爱的人,又要多么幸运,那个你爱的人同样也爱你。我没有这样的幸运,但我已经满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杜若之。就算他不爱我,那我我也要陪在他身边,一辈子。
第四十四章
清晨,天都没有亮透,就看见徐府门口一字排开着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旁边是一辆马车。随着府内几人身影进入马车里,马上车子动起来,那群侍卫整齐地上马,依次排成两排,跟在马车后前进着。马车稳固舒适,但对今日的朱健来说,坐龙椅都不会舒服了,要问为什么,唉,还不是昨夜纵欲太多。
不过身边的墨玉比她好太多了,只是脸上有淡淡的倦容而已,朱健忍着酸疼,还是硬把她搂在怀里,仿佛这样能减轻自己的不适。身体痛得睡不着,朱健不禁想着整件事情的蹊跷。要说一向冷淡含蓄的墨玉会有这么包□,这是一奇,然后会想到下在自己的食物中那更是一奇了。然后更奇怪的是她们这大清早的离开,甚至都没惊动任何一个人。
越想越奇怪之时,却突然想起那日徐富贵的一席话,朱健倒是把这人给忘了,那呆子是一副信誓旦旦样子说过帮自己取得墨玉原谅的。想到这朱健嘴角又泛起玩弄的笑,还笑容渐浓,徐富贵,这下梁子结大发了,居然害得本王要承欢于人下,这笔账本王定是要好好和你清算的。
早晨的徐富贵居然被自己几下喷嚏吵醒,身旁的季清遥也马上闻声起来,忙摸摸她的额头,确定是没发热才安心一点。徐富贵就想是有人骂她,马上想起朱健,不禁深深后怕起来,但还是相信墨玉遵守诺言,应该是离开了。
再无睡意的两人齐齐起身,洗漱完进了内厅用膳。果然一坐下就听到徐财的禀告,朱健,墨玉一行人离开了,连带着郡主和杜若之也走了。徐富贵一听,心情那舒爽洋溢的,季清遥却没这么开心,毕竟她真是把郡主当妹妹来看待的,如今这么不告而别,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刚想向徐财询问几句,徐财却很适时的拿出了郡主离开时留的书信。
季清遥忙拿过来打开:清遥姐姐,与你相处的这几天是少婷最开心的日子。你就像姐姐一般愿意听我倾诉,帮我排遣烦恼。而少婷也是真把你当姐姐看待。也真希望你我相识能在微时,那么曾经那么多的岁月就能一起度过了。
少婷十二岁就爱上了一个人,那时就决定要这么和他一生一世,不管他对少婷如何,只要能在他身边便足矣。姐姐肯定觉得少婷很傻,对这么个不爱自己的人,这般又是何苦。但情这一字本就是如此,怎能决定自己会对谁动心,决定自己该对谁动心呢?而且还是如少婷这般出生的人。
郡主除了荣华富贵,还剩下什么呢?如果放弃了他,那么难道就接受安排嫁一个自己完全不爱不认识的人吗?少婷自认没有姐姐的修养和幸运,也没有姐姐出嫁前清明的心境。那么少婷情愿傻这么一次,情愿一厢情愿这么一辈子,起码爱一个人也是幸福的。
少婷很希望姐姐你能祝福少婷,包容少婷的痴傻原谅少婷的不辞而别。还有,也要好好珍惜我的姐夫,虽然她总是傻傻呆呆的,但少婷看得出,姐姐和她是深深地爱着彼此。少婷得不到的幸福,希望姐姐珍惜,后会有期。
楚少婷字
季清遥读完,确实是感慨万千,既是感到于楚少婷的真心相待,更是心疼她的经历。那个少婷爱的人应该就是杜若之了。季清遥没有忘记,那时和她一起赏花时,少婷看到杜若之时的眼神,那眼神像黑夜中的星星一般,明亮璀璨。想到这,也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祝福她了。
出神了好一会,才发现身旁的人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自己,季清遥马上想起刚刚楚少婷信上写的,是啊,自己是何其幸运,能遇到这样待自己的人,于是柔柔一笑,安抚地揉揉徐富贵深锁的眉头,说道:“夫君放心,清遥没事,倒是夫君以后不要动不动皱眉头了哦,清遥会心疼的。”
徐富贵听到这些,心里才放心下来,她刚刚多担心,怕自己擅作主张,弄得西厢的人全走光会让宝贝娘子不开心呢,幸好没有。于是又傻乎乎地笑起来,伸手过去握住季清遥的小手,将柔柔地小手拉在手里就觉得一阵满足,于是说道:“娘子,你说我如果想要和娘子生生世世在一起,会不会贪心了点啊?”
季清遥听后心里甜腻腻的,但却忍不住打趣道:“生生世世?怕是下辈子夫君碰上比清遥更漂亮更温柔的人早就把清遥抛到脑后了。”说完还哀怨地一叹气。这可急坏徐富贵了,她忙将手中的小手握得更紧了,然后说道:“怎么会?我早就想好等我过奈何桥时贿赂孟婆颗金元宝,然后不喝孟婆汤,那就会永远记住娘子。然后我们以绣球为暗号,那么我每一世都时刻抬着头注意附近有没有人在抛绣球。那样我就不会错过娘子了。”
季清遥听后,心里深深地被她的傻气感到,但还很沉住气地说:“难不成夫君要让遥儿每世都抛绣球招亲,那谁能保证每次都抛中夫君啊?”徐富贵听后倒是一脸自信说:“娘子,这个你可以放心,因为我和娘子呢叫做天作地设,命中注定,所以只要娘子抛绣球,砸中的肯定是我。”
这下季清遥真的被她这副信心十足的样子逗乐了,生生地笑出了声,所有的烦恼也就这么烟消云散了。然后说道:“这下遥儿相信夫君了,我们要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看到身旁的人一脸开心地猛点头,季清遥笑得更甜了。
她们要生生世世,永不相离。绣球为媒,天地为证。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结束了,分数还不知道,所以那个忐忑。也实在不好意思隔那么久才更,谢谢亲们的一路支持,这文也是真的到尾声了。还有几篇番外,你们说个数,我码!!!
番外一
严冬的夜晚,炮竹声声,烟花四起。大年十五的元宵佳节,京城的四处的街道都是一派喜庆。徐富贵很不解,非常不解为什么明明年前回王府的朱健,如今又会出现在自己旁边。她明明是想和娘子两个人过元宵节的。
话说襄王朱健和墨玉完婚之后还是对那次什么玉门关事件耿耿于怀,总是对墨玉软磨硬泡,要来京城找徐富贵。墨玉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但也明白无伤大雅也就依她了,这不,襄王和王妃两人又在大年十五清晨,浩浩荡荡地来到徐府,还熟门熟路的登堂入室。季清遥倒觉得不错,因为墨玉也下得一手好棋,一个下午下来两人也早就成为了棋友,这不,都不理徐富贵的缠腻,径自和墨玉逛着。
所以被娘子抛弃的徐富贵只好被朱健扯着逛,一行人由前头的徐发徐财开路,慢悠悠的在京城最热闹的街市上逛着。迎面更有几个少女样的女子也出来赏灯,当朝风气不比唐朝开放,因此待字闺中的姑娘们也只能靠这样热闹的元宵佳节出门游玩。
朱健看着前方的姑娘们,突然地心上一计,然后微微一笑,徐富贵正好看到那笑容,心里重重叹道,奸人果然是爱奸笑啊。还在晃神之时,却突然被人在身旁猛的一推,直直撞上前方的姑娘堆里。那些个姑娘哪料到有这么一出,纷纷尖叫起来,气氛地看向徐富贵。
此一番实在来得太快,季清遥和墨玉均是一怔,只有朱健眼神飘过一阵得逞。徐发徐财马上发现了不对劲,立刻将徐富贵隔在身后,然后不停赔不是。徐富贵脸涨得通红,马上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跟季清遥解释起来:“娘子,真的不是我自己撞过去的,是朱兄推我的。”说完,看到季清遥理解地一笑,马上露出委屈极的表情,看向墨玉说:“墨玉,你不是说过,要做我姐姐嘛,那个朱兄;不,应该叫姐夫,她一直这样欺负我,姐姐你要帮我做主啊。”
季清遥和墨玉均是一笑,墨玉心中更是嘀咕道,这呆子,这会脑子倒是转得快。不过嘴上马上说道:“对,是她不应该,怎么这么欺负我的小福贵呢?”说完,又回头看向朱健说道:“你以后不许再欺负我的小福贵了,再欺负就去睡书房。”说完,完全不理襄王殿下这张瞬息万变的脸,唉,朱健兄弟又再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福贵则是一脸得意,但还把头贴上季清遥肩上卖乖,得到自家娘子几下心疼安抚般的抚摸才直了身子,拉起季清遥小手继续向前走去。几人走到一座桥边,桥下聚着很多的人,有放着花灯,有抬头等着烟花的。小徐富贵几人也不禁被这样温馨祥和的气氛打动,齐齐驻足。这时,几许孩童的声音却响起,一行人又好气起来,于是朝着声音源头走去。
走近一看,是一名大约五六岁的孩子,头发乱糟糟的,衣服更是破烂而单薄,一直低着头,所以看不清容貌,只是小手紧紧拽着衣角,直直地跪在草席覆着的尸体边不动。几人一看就揪心起来了,这样年幼的孩童,在这么样的节日里却失去亲人,要用卖身才能埋葬尸体。墨玉更是痛心,那个孩子就像她当年一样无助,迷茫。深深地握紧自己的手,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揉开,抬头是朱健笑得温柔的样子,眼底更是深深地怜惜。
朱健哪会不知道此时墨玉的想法,于是拉着她走向前去,徐富贵两人也紧紧跟上。待几人走到那孩童跟前,朱健才开口道:“孩子,这里是一百两,你拿去葬了亲人之后,然后到城东的徐府里找我,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话一说完,才看到孩童缓缓地抬起了头,脸黑乎乎的,但还是看得出尚算清秀,双眼倒是炯炯有神,看着说话的朱健,也不畏惧,对视了一会,低头就给朱健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说道:“谢谢大爷慈悲,但我不敢要那么多,村口的大叔说,葬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