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朝阳照射进西厢别院的窗子时;温晴被屋外嘈杂的声响吵醒。
醒来;仍是清冷的一个人;浑身是酸软的疼痛;骨头像是散架一般;嗓子干涩得厉害;经历昨夜那冰水的浸泡;恐怕她早已去掉了半条人命。
瞪着自己被包扎得如馒头似的手腕;她不清楚昨夜那禽兽何时将她带回西厢的;亦不知道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依稀记得;最终她顶受不住那禽兽的超能力激|情;昏厥在那潭死水之中。
“阿卡”她沙哑地唤道;支撑着酸痛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
阿卡就在门外清扫;隐约听见温晴的叫唤;立刻跑进房来:“小姐;您醒啦?”
“嗯;外面怎么那么吵?”
温晴好看的眉头不禁蹙了几蹙;刚披上一件俄罗斯大套衫的她;显得娇小玲珑;灿若星辰的黑瞳里;泛着清澈的水光;虽看起来憔悴苍白;却有种傲然的骨感美。
阿卡心想;主人对温晴小姐的特别;或许就是她身上那股略带神秘的东方气质;虽不是艳丽倾城;却有着独特的韵味;或许看她的第一眼;不会令你痴醉神迷;待你不经意间回过神时;她俏丽温柔却又冷静自持的影像;已经深入你的脑海之中;留下深刻的印记。
“吵到您了么?主人一大早就吩咐下人们将‘湛园’的雪清除干净;所以才会吵一点。”阿卡倾身向前;探了探温晴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
这令温晴愕然;“我发烧了?”
“是的;主人抱你过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三点了;请了艾洛夫医生为您打了一支退烧针;还包扎了一下手腕;幸好脱臼并不严重。”阿卡不敢多问她和主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每次看温晴小姐伤痕累累的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
轻叹一气;温晴皱着眉点点头;昨夜那禽兽拖着她在水下一遍遍折磨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之中;浑身打了个寒颤!居然没被他折腾致死!这样才够辛苦吧!活着比死更难受!
不过;“扫冰?”这点她倒是疑惑;那禽兽不是冷血动物来的么?
“对呀!真是稀奇呢;我来‘湛园’这么久;第一次听主人吩咐要扫冰耶!你知道莫斯科一向是很长很长的冬季。像往年的这个时候;主人通常是要求我们保持这些冷度的;我曾经听奇岩总管说过;主人喜欢冰冷的环境;太热反而会受不了。可不知道为何这次;竟然一大早就命我们扫冰;尤其是我们西厢这边;主人说要恢复到春天的感觉;而且还要开发几块地做温室。”
“不会吧?”温晴听起来亦觉得毛骨悚然;这变态男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令人寒毛立起;他居然命那些下人扫冰!
此时;奇岩正好站在门外;见西厢房门大开;于是礼貌地站在门边;恭敬地对温晴说道:“温小姐;早安;主人请您去餐厅用餐。”
“用餐?”温晴对奇岩礼节地回应一下;疑惑地扬起眉梢;心头立起一阵不安的感觉;“奇岩总管;我感觉身体不大舒服;现在还没有什么胃口吃下东西;你叫你主人别等我了;行不行?”
奇岩抬眼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温晴;昨晚恐怕这小女子没少遭主人的罪责;她虽然救了萨莎;但也犯了主人的大忌!从来;主人要处置的人;没有人敢插手。
“温小姐叫我奇岩即可;不必客气。奇岩只是想提醒小姐;最好别忤逆主人的意思;主人还特地‘吩咐’;如果温小姐身体不舒服;那他只好过来一趟;亲自‘探望’您了。”
奇岩怪异地顿了顿;声音里有股难以察觉的浅笑;相信温晴应该听得出他言语间的措辞;这趟早餐;她非吃不可。
发出一串不明朗的低咒词;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对奇岩点了点头:“那么;请你稍等;为了感谢他的‘盛情款待’;我进去打扮打扮;可不能‘失礼’了你家尊贵的主人。”
她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嘲冷;看了一眼包子般的手腕;仿佛看如来佛掌那般;迟早会收了这妖孽!
★情节分裂线★戚惜作品;
‘湛园’是鹰在莫斯科住了将近十五年的地方;这里一草一木;都彰显着中国古典建筑的特色;豪华或许只是在室内装潢上下足功夫;可屋外仍保留复古的韵色;它强调的;并非只是肤浅的奢华;更多的;是来自古典的东方文明;强调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尽管在冰天雪地的莫斯科;亦能勾勒出磅礴而气宇非凡的文化底蕴;呈现一座颇有大师风范的别院。
只不过;随处可见的佣兵;破坏了这座古典院落的格调!
这是不是叫做土匪头子愣充秀才?就像卖包子的硬说自己是教书的!
温晴撇了撇唇角;踩着一双恨天高的鞋子;在路过东厢的时候;才发现‘湛园’真的很大;远远超过她的想象;格局如古代的王府那般;错落有致。
喈;她就知道;那变态有王者欲!
拉了拉身上过于宽大的毛绒衣服;她怀疑;这些size完全都是按照西方女子的身材标准买的;虽然都是崭新的;但想起阿卡说过;西厢曾住过不少的女人;她就忍不住掉鸡皮疙瘩!
她原以为她这一生;会纯洁得只跟一个男人;然而;现在这个已是第三个!
虽说前两个;她没有理由反抗;毕竟为了钱;她自己选择的;可这个男人不一样;他是完全地侵略者;没有任何理由;甚至任何交易都谈不上;就哧裸裸地占有了她;而且还不止一次!
“天呐;为什么是我!”
她忍不住仰天长啸;烈女的悲怆;又与何人诉说?
第四章:肉体交易 10 危险的掠夺(2)
她那一声震惊的拍桌;令站在身后的阿卡和奇岩都吓呆了!
温小姐;竟然敢对主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她知道这根本是找死么!
晴朗的早晨;忧伤的气氛才刚刚散去;紧接着;凝重的气氛又席卷而来;诡异地流窜在这金色的餐厅里。
温晴瞪着一双熊猫眼;说不出的可笑;却又怒目圆睁;一脸愤慨;眼神直勾勾地控诉着眼前这个千刀万剐的男人;顿时替自己感到可笑!原来;他残暴地占有她;只因为他一直当她是妓…女!一个没有尊严、没有人格的卖身女!
她不懂;或许永远也不懂;他既然认定她是妓…女;又何以大费周章地将她绑来莫斯科;如果如果他想上一个妓…女;她相信他有的是钱!
“你从头到尾;都只当我”她闭上可笑的熊猫大眼;香肠嘴里缓缓吐出艰难的两个字;“招…妓!是不是?”为何这么可笑的画面;她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将眼眶的眼泪给逼回去。她以为妓…女这个身份;从拉斯维加斯那夜之后;此后再也不用出现在她的人生里;却万万想不到;她自以为的反抗;不屈服;铮铮傲骨;原来不过都是一场可笑的黑色戏剧;兴许那个当事人一直在用鄙夷的眸光嘲讽她:又要做婊…子;又要立贞节牌坊!
然而;那张银晃晃面具下的冰瞳;只是冷然地一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对她的指控无动于衷;双手熟练地拿起刀叉;垂下银灰的眸子;开始利落地切开盘子里同样金灿灿的煎蛋;夹着一片土司;姿态优雅地送入口中;缓缓咀嚼;对温晴的一张‘鬼脸’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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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在脸上涂抹一张‘恐怖面具’就可以吓怕他的话;那恐怕她要失望了。
她别忘了;他比别人更能看透那些面具背后的人。
其实她和世人一样;又怎能懂得真正戴面具做人的滋味?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温晴被他的冷漠刺伤;他的态度其实就已经说明一切。
只是为何;当她知道;被他当成妓…女;竟比被他强占还要难过?
难道;仅仅只是一个甘愿;一个被迫的区别么?
“温小姐;这点您误会主人了;虽然在拉斯维加斯那晚;主人与您的交易属于付费形式;但从莫斯科开始;我们邀请您过来;我承认方式有些欠妥;但是能够伺候主人是您的荣幸;等期限一到;主人自会给您一笔可观的酬劳;相信供奉您母亲下半辈子的生活不成问题”
“奇岩!”
冰冷的嗓音打断奇岩的话语;他不悦地抿了抿唇;刚毅的线条里有丝紧绷的迹象;他做事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包括她——冷晴!
奇岩的解释;令温晴的脸色寸寸失落;在那张超级脸谱上;扭曲得一塌糊涂;让人哭笑不得。
“那么”握紧泛凉的指尖;她幽幽地吐道;“这和付费交易有什么区别?难道你伟大的主人;对待一个卑贱的妓…女;也需要用这么大费周章?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言语中泛着冷冷的讽刺。
期限一到;给她一笔可观的酬劳;他们有没有问过;她同不同意这场交易?
这不当她是妓…女是什么?!解释不过就是一种变相的掩饰!亏他们可以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仿佛给予她天大的恩赐一般;她——温晴;不稀罕!
而更令她震惊的是;他们调查了她;竟然还拿夏妈来要挟她!
卑鄙!
她肃冷的嘲弄;即刻惹怒了一头冰点极低的兽类!她大概还不了解;究竟哪里是他的地雷不可以踩陷;他有的是方法办了她!
抽出一片湿巾;温雅地拭了拭嘴角;他是有洁癖的人;并且;怒火根本就不适合他;他拥有的;只是足以冻死凡人的冰冷!
缓缓站起高壮的身子;露出一袭简单的银灰色休闲衣裤;却难掩他另类的慵懒风格;足足高了她一个头还有多;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冷硬薄唇里吐出来的话语;却有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收敛你的嚣张;别忘了;我碰你之前;你已经不是处。女;这是你欠我的!”
他低沉的话语;强硬的力度;森冷的语气;足以震慑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倏地就冷白了一张脸孔;身子亦跟着抖颤;那双无法掩饰的明媚眸子;刺痛了她心底最深最深的悲哀!
他深知她的弱点;深知她在拉斯维加斯当晚;用银质发针戳破自己手指伪装处。女的行径!亦暗暗嘲讽她;伪装圣洁的身体;恐怕早已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了!言下之意;是他支付了处…女的费用;却货不对板!所以他说;这是她欠他的!
更讽刺的是;那笔酬劳;她一个子儿都没得到!
温晴握紧拳头的手指;一直在颤抖;一直
果然;自取其辱!
她闭上深幽的眼眸;深呼吸一口气;扬起头;定定地看了一眼他那双银灰的、晶透的、冷得没有边际的、如漫画般的眸子;然后;她冷静地嘲弄地扯了扯让人哭笑不得的香肠嘴;凄然一笑——
“我不欠你任何东西;请你记住;那晚;是你选择了我;而不是我赖上你!”她提醒着他;那晚她本意是找一个年老的男人蒙混过关;是她执意选择了她;算他倒霉!
然后;她回转身子;问身后跟在一旁不敢吱声的阿卡借了五百卢布。
再转过头;握紧那五百卢布;毫无畏惧地勇敢地直望进那双冰魄眼瞳之中;张开嘴唇;露出雪白的贝齿;妩媚妖娆;却又充满喜感;冷冷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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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之间的交易;早已在拉斯维加斯那晚结束!现在;这五百卢布;就当是买你在莫斯科的三个过夜费!别嫌少;因为你只值这个价!还有;从现在开始;本小姐;不、卖、了!”
将那五百卢布狠狠甩在他的头上;钱币在他震惊的眼神中;花花坠落;漂亮而精彩!
她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决冷的笑容;挺直腰杆;尽管顶着一张奇丑无比的脸庞;却依然昂首挺胸地朝门外走去——
奔向;她即将自由的天空;奔向;她也许晴朗的未来!
忽的;她觉得云散;天然后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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