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催情的声音,及至最后,他投降了,他在情。欲的逼迫下,举起了一面白旗,双腿勾住了江韶年的腰身,双手被缚无法给予拥抱,只得难耐的挺身迎合,眸子已经呈现迷乱之色,他在恍惚中奋力的抬起了头,迎接了江韶年激烈而动情的一吻。
江韶年几乎要把江韶矽掏空一般的亲吻着,他揽着江韶矽的腰肢,如同乘坐一叶扁舟,和对方在欲海中漂游。在这一刻,他放下了很多,所有的俗世红尘权利纷争都抛之脑后,他只要身下这个人,他甚至情愿他的宿敌此刻冲进来朝他的后脑开枪,自此,他是死在江韶矽身上的。他死在他爱的人身上,再没有比这更让他心甘情愿的事了。
想到这里,他愈发心潮澎湃情绪激动,折过江韶矽的双腿,动作和力道随之激荡起来,身下之人的声音也愈来愈大,一派春光旖旎。
而江韶矽简直要被逼疯,心情随着身体的狂热而逐渐上升,时隔这么久,他们的契合依然如此美好,他太容易接受江韶年的身体,并且为之狂乱。这是在其他人身上所不曾出现过的,他可以享受别人带给他的情。欲,却无法疯狂。
他在极度的愉悦中,对自己说,也许,我还是爱着他的。
待到二人终于消停了,阮家人的脸色各异,却都不大好看,阮富山只觉着荒唐,天大的荒唐。他苦着一张脸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人小心掩上了门。
江韶年捧着江韶矽的手腕,瞧着上面被皮带勒出的红印子,心疼万分,又后悔不迭:“早知就不绑你了,我去找些药给你擦一擦。”
江韶矽在激情过后冷静下来,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声响那么大,阮家上下一定听得清清楚楚,面色如血,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急忙拉住了江韶年:“别,现在别出去,你还嫌不够丢人么!”
江韶年把人搂进怀里亲了亲:“我心疼。”
江韶矽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了对方:“你心疼个屁!现在吃什么后悔药,真心疼的话就不要再碰我!”
江韶年不甘心,又把人捞进了怀里:“那不行,不碰不可能。我以后不绑你了还不行么,你要是听话,我用得着皮带么。”
江韶矽简直气极,破口大骂:“别这么不要脸行不行啊江韶年!我可什么都没干,就被你按在了墙上,动都没动弹一下,你就皮带伺候了!现在你居然说我不听话!”
江韶年翻身跨在江韶矽的身上,双手撑在对方的头颅两侧,眸子里泛出一道狠戾的光,十分威胁:“脾气愈发见长啊。”
江韶矽害怕对方再折腾出个什么动静,登时闭了嘴,老老实实侧了头躺着。
哥哥见弟弟不动了,笑着低下头去与对方耳鬓厮磨,江韶矽皱着眉头躲了去,江韶年也不恼怒,用鼻尖在江韶矽的颈间轻轻磨蹭着,很是温存。
江韶矽觉着痒,抬手要来挠,被江韶年一把捉住了手,放在唇边亲吻着,眼中的情愫简直要传递到江韶矽眼眸深处。
“跟我回去吧,以前你闹脾气都按分秒按天算,这一回你居然按年头来算,太久了,我等不下去了。”
江韶矽眼中即将窜起的火苗瞬时冷却了下来,他避开了对方的眸子,许久才道:“不可能。”
江韶年抬手扳过他的下巴:“你说什么?”
江韶矽低垂眉眼,倔强中夹杂着冷淡:“我不会回去了,我往后的生命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江韶年,你总是在为自己着想,那么我也该为我自己想一想,搏一把了。”
“……你是因为唐小五么,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证他再也不会出现。”
江韶矽抬起眼帘,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唐小五?他值几个钱?”
106
106、【 形 象 】 。。。
杜靖棠的死导致龙门覆灭,一夕之间这个门派不复存在,所有被控制的商户恢复了自由,杜氏门下的赌场妓院烟馆无人接管一盘散沙。这些有直接利益的人颇为失落,卢京城内的老百姓却是拍手称快,街头巷尾传颂着日本人终于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杜靖棠实在可悲,若是民众得知内情,不知又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韩苏坐在沈琴维的办公室里翻看报纸,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沈琴维说着话。
沈琴维握着钢笔在纸上刷刷的写着字,偶尔抬起头来回应个几句:“是么。那你们胡司令怎么说。”
“司令现在一门心思要捞出汪亦白,何曾想过杜靖棠门派里的闲事。我倒是劝过他,趁此机会把这些散户们收入囊中,先下手为强,不要让日本人占了先机。可惜司令不听。”
沈琴维放下了钢笔,起身走到韩苏的面前,双手搭其肩膀之上:“韩苏,你的事情向来不许我管,我也极少真的去过问你的军务。但是这一次我倒是想给你个建议,别再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韩苏倏然蹙起了眉头:“你什么意思。”
“你不愿承认也得必须承认一件事,你的话在胡司令面前起到的作用大不如从前了。”
韩苏的目光从柔和变为凌厉,推开沈琴维的手,极为不悦:“军内的事,我比你清楚。”
“既然如此,你一定比我了解胡司令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样的人,不值得。”
“……”
“良禽择木而栖,你何必为了一个昏庸不堪的人放弃你自己。”
“你说的太多了。”
沈琴维见着韩苏这样冷淡的模样,便也不再多言,坐回位置提笔继续写信。
韩苏也不在意对方在写些什么,只是被沈琴维一刺激,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更没有心思再谈其他。他匆匆告辞,返回了司令部。
本是想商讨一下军中事宜,哪知到了司令部才知道,胡万七居然亲自上门去要回汪亦白了,韩苏恨得攥紧了拳头,暗骂一句,事到如今,非要惹祸上身才肯罢休么。
他在司令部里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日暮西山华灯初上,胡万七踏着怒气冲冲的步子回来了,进门瞧见他在,胡万七一把摔了手中的手套:“他妈的直木青行居然不肯见老子!”
韩苏立在一旁,别有深意说道:“司令,如此看来,直木先生已经对您产生了误会。为了军内长久打算,不如牺牲掉个别人,保全大局。”
韩苏万万没有想到,胡万七会回过头来铿锵有力的吐出六个字:“放你娘的狗屁!”
不等韩苏反应,胡万七已经把矛头对准了旁人,怒吼道:“你们这群人是吃干饭的么!亦白这回要是出不来,老子要你们好看!”
旁边几位下属唯唯诺诺低下了头,韩苏铁青着一张脸,内心翻江倒海。
“江韶年呢,死哪里去了!”
“回司令,江团长今日未到,说是有些私事…”
“老子给他兵权,他一天到晚不给老子办一件正事!”
汪亦白被日军扣留,生死不明,胡万七和汪家兄长很是着急,可惜他们剃头挑子一头热,旁人倒不怎么上心。对军内各级来说,这等沉浮再正常不过,一个人死便可多出一个机会,汪亦白风头正劲,被笼络之人不过都是受利益所趋,如今汪家遇难,冷眼旁观在所难免,踏着汪亦白的尸体往上爬才是正道。
有些人趁此机会别有用心的引荐一些长相俊美的军官,可惜胡万七压根没有这个心思,他暴躁如雷,情绪一日不如一日。
江韶年连续五日没有出现在司令部,他厚着颜面入住了阮家。这一日,他正在阮家客厅翘着腿喝茶看报,阮陌杨出门之前瞧见这副光景,不禁要揶揄一番:“江团长倒是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江韶年则连头都不抬,声音从报纸后面悠悠的飘了出来:“你若看不惯,可以去楼上劝劝我老婆,叫他跟我回家,我立刻消失,不碍你们阮家的眼。”
阮陌杨登时咬牙切齿:“你这个人是不是太过厚颜无耻了点儿,韶矽已经结婚了,你这样下去会有辱他的清誉,且先不说你对他怀着怎样的情感,至少作为亲哥哥,你就不该这么对待他!”
江韶年唰啦一下抖动了报纸,而后换到了另一张版面,面无表情继续看报:“随你怎么说,他不走我就不走,就这么简单,你们看着办吧。”
阮陌杨空有满腹经纶,居然说不过他,实在恼火,心知自己遇到了个无赖,眼下的情景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况且江韶年这个兵,脸面厚得堪比城墙。阮陌杨眼睁睁的瞧着江韶年毫不客气的招呼周佟端来一碟小点心,江大团长就在阮二少爷的注目下悠然自得喝茶看报吃点心。
唐小五赶到时正巧遇上江韶矽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江韶年抬头笑眯眯招呼道:“睡醒啦,饿了吧,叫人备饭?”
江韶矽没搭理自家亲哥,倒是盯住了走进来的唐小五,唐小五只当江韶矽是团空气,近身贴着江韶年的耳朵说了几句。
江韶年蹙起眉头,沉思片刻,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军装外套就要往外走,哪知被江韶矽喊住:“江团长这是要去哪儿。”
江韶年回头一笑,温言软语安慰道:“我出去办些事情,去去就回。”
江韶矽颇为冷淡的瞥了对方一眼:“不必了,你出去就不必回来了,江团长,你总赖在这里不走总归不是个事情。”
江韶年也不恼怒,默然不语,低头笑了笑,带着唐小五离去。
那厢人一走,江韶矽立马拿起桌上的杯子摔了,矛头直指周佟:“谁让你们放唐小五进来的!”
周佟结结巴巴应道:“这…这…军方的人…不敢拦啊…”
江韶矽伸手给了周佟一耳光:“放屁!他唐小五算个什么级别!”
阮陌杨见此状况,急忙上前劝阻:“韶矽,不要打人。”
在二少爷的示意下,周佟委委屈屈的捂着脸退下了。江韶矽一甩手上楼了,阮陌杨紧跟其后:“韶矽,韶矽。”
江韶矽把人挡在房门外:“二哥你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阮陌杨只觉得心里一紧,神情黯然:“我现在连你的房间都进不得了么。”
江韶矽淡淡说道:“我昨天和四姐在花园里吵了一架,她说得对,我这里不是男人的收容所,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阮陌杨颇为震惊,他抬起头,觉着不可思议。江韶矽缓缓合上了门,门缝关严了,他的话还在阮陌杨的耳边萦绕:“二哥,这话我不管是对江韶年还是对你,都要明确的说一遍的,我既然结婚了,就有我结婚之后该干的事儿,你们还是…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江韶年火速赶往司令部,胡万七这几日脾气愈发暴烈,每天都要大发雷霆。他带着唐小五进了大厅,只见胡万七正和几位下属研究着宴请直木青行。
“要是把全城政商名流请来,老子不信直木青行不到!”
旁人附和着点头。江韶年暗中嗤笑,为了个汪亦白,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