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佟的眼中满是哀求之色:“五少爷…我不敢啊…您是家里的少爷,大少爷在家里也是举足轻重的…我哪儿有胆子去拆大少爷的信…”
江韶矽沉思片刻,松开了周佟,忽然和颜悦色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周管家,今天的事…”
周佟就怕说这个,噗通一声跪下了,当即表了决心:“您放心,今个儿什么都没发生,我也没有单独跟您见过面。”
三日之后,信件果然又来了,周佟照例从那人手里接过来,不想那人突然多说了一句:“我家小姐说了,你们家少爷说的那件事她答应了,请周管家转告。”
周佟急忙应道:“哎,哎,一定带到,问大少奶奶的好。”
对方不再多言,扭头便走。穿过几条街之后他站住了,回头去看,只见几名大汉手持棍棒尾随他之后,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结果被人堵在了小巷子里,小赵手持一把尖刀渐渐逼近,大汉们为江韶矽开了一条道,江韶矽逃学出来,外套搭在肩膀之上,雪白洁净的衬衫开了两颗扣子,他一只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居高临下的望着被人按在地上的小伙儿。
这小伙儿身着普普通通的布衣褂子,一副大户人家的下人打扮,表情看上去也冤的很:“这位先生,我哪里得罪了你?”
江韶矽抬脚挑起小伙儿的下巴:“怎么,把黑衣黑裤换了,就不认人了?”
小伙儿可怜巴巴的求道:“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是宋家的听差,就是做钢铁生意的宋家,你应该听说过的,宋佑珉。”
江韶矽撤回脚来,从小赵手里接过尖刀,又把外套扔给旁人,他缓缓蹲了下来,刀片在小伙儿脸上拍了拍:“我不认识你,但你一定认识我,我曾经是你们家杜爷的座上客。今儿个你要是全说了,我留你一条狗命,要是死鸭子嘴硬,我这刀尖可是不长眼的,我拿你的心脏试试它。”
说完他握着刀柄一路滑到了小伙儿的胸前,锋利的刀刃挑开了对方的衣扣,小伙儿感到了尖刀的寒意,这寒意与自己近在咫尺,向前毫厘,刀尖真真要捅到心里去。
这小伙儿是个识相的,一股脑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坦白了:“我就是个奉命送信的,可我听说我们杜爷要和阮家少爷联合起来,要取一个人的命。我兄弟被杜爷选出来了,说是只要杀了胡司令的一个亲信,事成之后赏钱赏地。”
江韶矽心里一沉,蹙起了眉头:“哪个亲信?叫什么?”
小伙儿摇了摇头:“这倒没说,不知道信里是否写了。阮五少爷,您放了我吧,我就知道这么多了,那些事儿又不是我这样的人能知根知底儿的,我也是从别人嘴巴里听来的,您跟我们杜爷那么好,您可以亲自去问问他啊。”
江韶矽站起身来,把刀递给了小赵:“宰了,做的干净点,尸体碎了用麻袋装好浇油烧掉。”
小赵有些犹豫,试试探探建议道:“五少爷,怎么不留着他,下次送信我们可以看一看信的内容?”
江韶矽冷冷瞥了被捂住嘴巴拼死挣扎的小伙儿一眼,口气阴冷:“放他回去,怕是信没看到,我们先惹了一身腥。”
作者有话要说:近来更新慢了,不过偶一直在想着写
谢谢亲们的追看~偶看到了乃们的留言,十分感谢~
偶会继续努力下去!
43
43、【 诱 】 。。。
当晚,江韶矽敲响了阮陌臣的房门,他留了一个心眼,没等对方来开,他直接推门而入,房里没开灯,却入眼一片火光。阮陌臣显然措手不及,他极力表现出镇静,看似不经意的用脚挪了挪火盆。
江韶矽不动声色,可心里暗叹一声,自己似乎来迟了一步。
阮陌臣走至墙边打开灯,皱了皱眉头:“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进来,敲了门也不行。”
江韶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页展开递给了阮陌臣:“父亲让我带给你。”
阮陌臣瞧了瞧那张纸,嗤笑一声:“货品清单,这种东西怎么会想到让你来送。”
江韶矽不以为意,他既然要来,借口是早早就想好了的:“不过是与人方便,父亲不想上楼,我就代劳了,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种人,最乐意讨父亲的欢心,腿脚向来比周佟跑得勤。”
这样一席话,不难听出江韶矽口气中的讽刺,阮陌臣也不与他计较,正打算关门送客,哪知江韶矽居然挤进了门:“大哥,原来你房里这么气派。”
阮陌臣不禁皱眉:“你又不是不曾见过。”
江韶矽回头淡淡一笑,很是刻意:“恩,进来两次,注意力都不在这里。”
阮陌臣惦记着火盆以及桌上的东西,十分不耐的要把人赶出去:“我还有些生意上的单子要处理和清查,你回去睡吧。”
江韶矽在墙壁前转了一圈,欣赏墙上的字画,阮陌臣见他看得专注,装作不经意的走回桌前,抬手拿起物品遮盖了信件。江韶矽哪肯放过这些细节,余光早就把对方的举动扫了个干干净净。
火盆里的秘密已经灰飞烟灭无可挽救,但桌上一定还存着一些希望。江韶矽这样想着。如果能拖延时间,找个机会看上一眼,兴许真相就可大白。
江韶矽绕着房间走了几遍,终于停在那扇窗口前,他有意无意的用手指拨撩窗帘:“这里…可真够我回忆一辈子了。”
阮陌臣感到莫名其妙,转眼之间他顿悟了,就在这个窗口,他要了江韶矽。
江韶矽背靠窗户,清清浅浅的微笑,对阮陌臣勾了勾手指。阮陌臣瞧着江韶矽那唇红齿白面色蛊惑的小模样,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领子被其轻轻揪在手中,他微微低下头去,感到对方的热气有意无意的喷在自己的面颊上:“大哥…”
阮陌臣猛然抬起头来:“你做什么。”
江韶矽低声笑了,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你说呢。”
阮陌臣背过身去,不动声色的呼出一口气:“我没兴致。”
江韶矽把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难得我主动一次,这次不做,下次没机会了。”
阮陌臣回过身来,眯起眼睛十分警惕:“怎么挑这个时候。”
江韶矽的手指游走在自己的领口之间,指尖一挑,扣子便开了一颗,他解得有序而缓慢:“晚上更能遮人耳目,放心,做完我就回房了,不在你这里过夜。”
阮陌臣轻蔑的挑起了江韶矽的下巴:“你倒是上瘾了?我不把你卖到相公堂子里去真是可惜了。”
江韶矽没有动怒,他顺势搂上了阮陌臣的颈子:“随你怎么说吧,舞会那一夜…呵呵…食髓知味。”
他在吻上阮陌臣的嘴唇之时停顿了一下,继而滑向了对方的脸颊,浅浅的啄了啄:“阮陌臣,记忆真是可怕,你第一次要了我,那感觉我至今还记得,又疼又难过,你就在我身体里,没完没了的干那件事。那时候我就讨厌这事儿,觉得不好受,可偏偏又是你,在我体内点了一把火,让我知道疼过之后就剩下说不出的舒坦了。”
阮陌臣揪起江韶矽的头发,盯住对方那张眉目清秀的好皮囊:“你的书倒是没白读,我从来不知道你这样会说话。”
这时,阮陌臣措手不及的轻哼一声,他的敏感之处被江韶矽隔着裤子用膝盖厮磨,江韶矽的神情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挑逗,他的耳垂被对方湿漉漉的咬了一口:“阮陌臣,其实你在心里,也很渴望我这样对你吧。”
说话间,两人在墙壁上猛烈亲吻滚了几滚,阮陌臣似是一阵狂风疾雨般把江韶矽的双手压在墙上,火速剥了对方的衣裳,灯光之下江韶矽的身体一览无余,胸前两点嫣红更衬肌肤洁白如雪,细条条的腰身有意无意的轻颤似乎是在传达某种诱惑。
江韶矽努力探过头去吸吮住了阮陌臣的下巴,一路吮到喉结,不轻不重的亲吻,听得对方的呼吸逐渐粗重,他火上浇油一般点燃了对方:“从背后来吧。”
阮陌臣拦腰抱起江韶矽就要往床边走,哪知江韶矽果断的趴在了窗户上,眼神无声的示意了对方,阮陌臣的胸中燃起熊熊大火,江韶矽说得没错,他对他确实有一种渴望,放荡的,诱惑身心的,他要像第一次那样,肆虐的,淹没了对方。
他如同初次,把江韶矽的脸颊狠狠按在窗户上,凌虐一般进出,这一次,对方没有反抗,他甚至在江韶矽的神情里捕捉到了享受,他忽然认为自己需要这样,他贯穿了他的身体,那声声撞击是节日助兴的烟花,隆重而必不可少。
江韶矽支撑着腿脚奋力的引领阮陌臣,他刻意的大声喘息,闭起眼睛迷乱的摇头,一歪身便倒在了桌前椅子上。阮陌臣搂住他的腰身坐了下来,情。欲使他们看起来那样忘我,几乎不记得在前一秒他们还是彼此忌恨出卖的敌人。
至少,阮陌臣如此。
江韶矽靠坐在阮陌臣的怀中,翘起了双脚,抬起胳膊向后环住了阮陌臣的脖子,他一边喘息着一边扭过头去,阮陌臣瞧见江韶矽眼中像是泛起一层迷雾,好看极了,顿时情动不已,不禁加了一把力气,简直要把人折腾成几段。
江韶矽“啪”的一声双手拍在了桌面上,他的身体也随之俯了过去,阮陌臣起身把桌上的物件扫了一地,他粗野的把江韶矽按在了桌上,更加深入的贯穿。江韶矽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的身体不动声色的随着阮陌臣给予他的晃动而慢慢向前挪去。
尔后,他在极度的快感之中睁大了双眼,地毯之上清晰醒目的白纸黑字,杜靖棠的手笔他再熟悉不过,而经由那人写出的一个“江”字如同三尺寒冰直捣心窝。火盆里的红光映照了他的脸庞,他想,一切都明白了。
从阮陌臣的房里出来,他腿脚发软几乎站立不稳,扶着墙壁勉强走回卧室,他筋疲力尽的给自己洗了个澡,瘫在床上的时候,他叹出一口气,我这又是何苦呢。
叹息终归是叹息,第二天他进了校门甩掉阮陌杨,一转脸又上了汽车,指挥着小赵直奔胡万七的司令部。
唐小五自从接了前线的电话便受了惊吓,之后又得知江韶年命大还活着,松气之余又有了些神经质,他愈发的紧张对方,生怕一个不留神那人就死在战场上了。他终日里想听战报又不敢听,搞得自己神经兮兮。
这会儿他吃过了早饭,想去找几张报纸来读,可转念一想,那些报纸还不如司令部里的消息来得快,于是兴致顿时幻灭了,干脆坐在床边举着伤手发呆。
待到有人通知他有朋友来找,他呆呆傻傻的回道:“别拿我开心了,我能有什么朋友。”
那士兵奇怪的瞧了他一眼:“是么,有个人自称是你朋友,就在大门口等着呢。”
唐小五只得穿了鞋去会一会这个自称朋友的人,他对小赵的印象浅,看了半天横竖没想起来是谁,小赵低声说道:“我家少爷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