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矽瞧得出对方脸上细微的惊诧,十分得意的说明:“我是他弟弟,江韶矽。”
唐小五“啊”的一声后退三尺远,这简直就是个惊天炸雷般的消息。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哨兵奇怪的看了唐小五一眼,很是尽责的上前询问:“唐副官,出了什么事么。”
唐小五脸色刷白,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尔后他把江韶矽请到别处说话,江韶矽不耐烦了:“我是来找江韶年的,有事你改天说。”
唐小五有些心虚,毕竟对方身份不一样了,他得用另一层眼光看待,他想,江韶年的弟弟算是我弟弟么。
江韶年换完了药,站在窗口往外看,院子里一切如常,他又留意了一下院子外不远处的几个特定位置,监视的人不见了,他心里有了数,暗自笑道:“到点换岗啊。”
他下楼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唐小五,就问客厅里的下人,对方答道:“有朋友拜访,唐少爷出去了。”
江韶年觉得好笑,唐小五哪来的朋友,一定又是以前勤务班的那帮人。他闲的实在无聊,又找不来唐小五打趣胡闹,只好上楼睡觉去了。
唐小五不住的打量江韶矽,一边看一边想,怪不得长得有些相似,原来是亲兄弟。江韶矽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很是不悦:“唐先生,我没忘,我确实还欠着你一笔钱,你不用这样看我。我今天是来看他的,过两日我叫人给你送钱来。”
唐小五愣了:“什么钱?”
江韶矽内心嗤笑,装什么装。可他嘴上挺规矩:“你帮了他,我理应谢你。”
唐小五急忙摆手拒绝,可态度显然好了许多:“不必不必,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客气。你哥跟我提过你的,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呢,原来你们是有联系的啊。你和韶年是怎么了?怎么连姓氏都不同了?”
江韶矽简直受不了他这样一厢情愿的亲昵,他不算糊涂,猜得出这个唐小五在江韶年身边算得上什么角色,听着那口气,依着江韶年那流氓性子,恐怕床都爬了。
他一想到江韶年抱着其他人的画面心里就翻江倒海,恨不得上前给唐小五几个大嘴巴子。他不能真的动手,于是挑了一下嘴角恶意的笑了:“唐先生,我们江家只有两个人,就是我和他,除此之外,我和他都觉得再没有其他人可以称得上家人。”
唐小五显得尴尬万分,不知如何接话,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以往的记忆,江韶年偶有的反常一定都跟这个弟弟有关,亲热时眼中的神游天外,嘴巴里不经意呼出的那个名字…
寒意升腾了起来,唐小五心里直打鼓,这兄弟俩到底视对方为什么。
江韶矽故意要给唐小五难堪,他终于逮着了这样一个机会,既然对方纠缠不清,那干脆他就给唐小五一个痛快吧:“唐先生,江韶年是怎么抱你的?他从来都是想要就要吧。”
唐小五脸色绯红,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但正如江韶矽所言,江韶年想要就要,他的反抗很少凑效,江韶年不太顾及他的感受。
江韶矽从唐小五的脸上断定了这二人一定做过,顿时心里像挨了一刀似的。他要折磨唐小五,必定先要折磨自己。他附在唐小五耳边清晰的说道:“我和他在一起,我不想,他就得忍着。”
这话说得露骨,可效果显著,一下子就把待遇差距拉开了,同时也让唐小五心里那点儿惊悚的疑问有了答案。这兄弟俩的感情,果然不一样。
江韶矽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唐小五的脸色真是好看极了。他就是要挫伤这个人,让这人知道,站在江韶年身边算不上什么。
唐小五失神似的靠在墙上,他微微喘了气,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江韶年居然和他的亲弟弟…
江韶矽一心要见哥哥,于是转身就走:“唐先生,钱我会尽管送到。现在我要去见他了,你保重,告辞。”
就在江韶矽迈出不到十步之时,唐小五扶着墙忽然说道:“阮少爷,你这样去找他,让世人怎么看他,你们…你们是血亲啊。”
江韶矽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眼中有一丝挑衅的笑意:“世人怎么看他跟他有什么关系,就像你怎么看我,我根本不会在乎。我和他,都是这样的人。”
唐小五滑坐在墙边,透不过气来,身体里好像有什么堵着血液流通似的。他捂着心口试图大口的呼吸,望着江韶矽消失在转角。
他觉得自己就像沙粒散在汪洋中,渺小的根本不值得一提,现在好了,正主回来了,他可以滚蛋了。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呼啸而过,擦过眼前时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江韶矽被人按在里面,在这一闪而过的瞬间,他竟然还扫到了副驾驶上的韩苏。
他条件反射似的刚想起身高喊,又在张嘴之际沉默下来,那个人被韩苏抓过,差点被枪毙,这次,会死么。
唐小五惨白着一张脸七拐八拐的走回院子,直到上楼见到了江韶年,他暗自握紧了拳头,换上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笑脸:“大白天的睡觉啊。”
江韶年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心不在焉的瞥了唐小五一眼:“闲的发慌。你哪个朋友来找你啊,又是勤务班的人吧。”
唐小五脱了鞋顺势也躺了过去:“恩,听说我升了副官,来看看我。”
江韶年笑嘻嘻的解唐小五的扣子:“自己送上门的啊。”
唐小五扭头认真的看了看江韶年,他伸手抚了抚对方的脸颊,脑子里有了一个念头,那个人落到韩参谋长的手里,大概也活不久了吧,要是真的死了,江韶年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江韶年翻身压在了唐小五的身上,抓住对方的手指轻咬了一下:“唐小五,叫声哥来听听。”
唐小五只觉得刺耳,他明白江韶年的心思。可他依旧颤声唤道:“哥…”
只见江韶年明显一抖,似是激动,三两下就除了唐小五的衣服,正要直奔主题。唐小五双手抵住了对方的胸膛:“韶年,我不想做。”
江韶年充耳不闻,拿开唐小五的手,快速的进入了对方的身体。望着身上起伏的这个人,唐小五内心苦笑,那人说的没错,果然是想要就要。
小赵在路口左等右等,就是没瞧见自家少爷回来。他又不敢冒然前往江宅打扰,心想人家兄弟俩见面一定很多话说,还是再等等吧。
可这一等就等到月上柳梢头,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犹犹豫豫的走去大门口,两个哨兵奇怪的瞅了他一眼:“那是你家少爷啊,他跟我们唐副官出去了一会儿,没见回来。”
小赵心里一沉,急忙追问:“唐先生呢?我可以见见他么。”
唐小五累得半死,他瞧着江韶年,恨得牙根痒痒:“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节制!”
躺着的人哪里听得见,早就睡得天昏地暗了。唐小五一瘸一拐的下了床,屁股酸疼,腰也有些直不起来。
他刚要进浴室洗澡,就听外面有下人来报:“唐少爷,大门外有人找您。”
唐小五心惊,该不是韩苏看见他了吧,他应了一声,又悄悄打开抽屉,把江韶年的手枪拿出来,塞进口袋里。他想,若是他们公然来对付我,我就豁出去了。
他鼓足了那么大的勇气走到了大门口,却看到小赵的脸,询问来意之后,唐小五的神情堪称茫然:“阮五少爷不是早就回家去了么,我邀他到楼上坐坐,他说想起家里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小赵放下心来,颔首道了个谢,匆匆忙忙离去。
阮富山也在家里急得团团转,这眼见着晚饭都吃完了,他的宝贝养子连个影子都没有,他能不急么。起先他以为江韶矽定是跟着老三阮陌寻出去了,可他一上楼,瞧见老三好端端的坐在小厅里喝茶,顿时汗如雨下。
阮陌杨比自己父亲更为慌神,早上人是他带出去的,结果今日课多,课间没顾得上去瞧,放学人就不见了。
正是一团乱麻之际,周佟气喘吁吁的跑来通报:“老爷老爷,别急了,我瞧见五少爷的车回来了。”
阮富山松了一口气,火急火燎的就迎了出去,哪知遇上同样在找人的小赵,这下傻了眼,那颗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阮陌臣见人没回来,暗自猜测,难不成杜靖棠私自把人绑了回去?
他安慰了父亲:“爸爸,他肯定没什么事,这么大人了,就是自己走也能走回来。”
阮富山举起手杖劈头盖脸的就打向司机小赵:“少爷出入都坐你的车,你居然没给我把人看好!他要是回不来,我要了你的狗命!”
他的手杖是金子做的,颇有些重量,小赵挨了好几下子,人差点趴在地上起不来。阮陌杨拦住了父亲:“爸爸,您别打人啊,好好问。”
阮富山转身怒气冲冲的对大儿子吩咐:“陌臣,去通知警局,让他们找人,挖地三尺也要让人把韶矽给我找回来!”
阮陌臣有些不悦,工厂被毁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之时,阮富山也从未这样急过,怎么江韶矽跑出去个一天老父亲就跟被人挖了祖坟似的。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探探杜靖棠的口风,免得真是对方绑了去,把警局也惊动,闹得就不好看了。
阮富山见儿子迟迟不动,气得扬手要给上一棍子,又被阮陌杨拦下。阮富山彻底白了脸:“你们这两个不孝子,要气死我不是!”
老三阮陌寻也惦记着自己五弟,他走回客厅,且行且说:“爸爸,我去给几个朋友打个电话,问问五弟在不在他们场子里,指不定是五弟贪玩忘了时间。”
阮富山握住手杖在地上戳了戳,教训大儿子和二儿子:“看看!看看!我老夸你们比老三懂事,关键时候,还是老三明事理!”
这电话倒是打得热闹,不出几分钟,卢京城里几个欢场老板都知道阮家的五少爷“丢”了。
阮陌臣还未来得及试探杜靖棠,哪知杜靖棠一个电话打到家里来了,把阮富山气得七窍生烟:“这老不死的色鬼!我儿子丢了跟他有个什么关系!用得着他来假好心么!”
杜靖棠被阮富山挂了电话,心乱如麻的来回踱步,他越想越不是个味儿,江韶矽那张嫩生生的小脸儿,瞅着就叫人喜欢,该不是哪个有心人动了邪念绑了去吧!
他一想到有人敢跟他堂堂杜爷抢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命令罗回:“派出兄弟去,连花街都不能放过,给我一处一处的搜!要是谁敢动他,当场给我剁了喂狗!”
49
49、【 背 叛 】 。。。
韩苏根本不知道自己“请”了个人回来,会惊动全城的恶势力出动。他把江韶矽关在小公馆的地下室里,这处小公馆是沈琴维送给他的,再安全不过。
江韶矽被破布塞了嘴,他认得韩苏。韩苏绕着他走了几圈,忽然笑道:“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你早就被矿场的野狗啃得尸骨无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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