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五吓了个半死,生怕于久生背过气去再也起不来,伸手在于久生的身上拍着:“班长,没事儿吧,这怎么好好的就被水给呛着了。”
于久生内心翻了个白眼,这他妈的怨谁啊!
可唐小五今非昔比,等级摆在面上,他敢怒不敢言,顺了气之后笑嘻嘻的说道:“唐副官,怎么自个儿洗衣服,扔给下面人去做好了。”
唐小五挠了挠头:“这种事情…我自己洗洗算了,何必麻烦别人。”
于久生不自觉的从上到下的偷瞄唐小五,嘴巴上依旧和气:“反正那些小兵蛋子多得是,你就是让他们端屎倒尿,他们哪个敢说个不字。”
唐小五深知这些个不成文的规矩,刚入伍的新兵总被老兵欺负,老油子们总能找到自己用着顺手的人。于久生身为一班之长,更是变本加厉的使唤人。
两人闲聊了一阵,唐小五顶着大太阳搓衣服,满手的泡沫,脑门渗出细汗来,他抬头一抹,沾了一些白沫子。于久生下意识的要去擦掉这碍眼的一块,手伸到一半他忽然瞧见唐小五这张细皮嫩肉的脸庞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清秀得紧。
于久生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沫,喉结自上而下滚动。他暗想,这小子不就是靠着一团屁股爬到副官这个位置的么,江韶年干完了唐小五一拍手走了,这小子现在就是个虚职,就是把人按在水池边脱了裤子硬上了也没人来管。
唐小五自然不知道于久生这点儿龌龊心思,他还当于久生是他的老班长,歪过头来嘿嘿一乐:“班长,你还是原来那个班长。”
于久生的狼爪攀上了唐小五的肩膀,隔着薄薄的衬衣轻轻摩挲,唐小五并未觉得异样,又换了一盆水。于久生边摸边说:“我还怕你升了官发了财不认我这个老大哥了呢。”
唐小五赶紧摇了摇头:“哪里的话。”
这时从远处走来几个兵,于久生只得把手缩了回来,巴巴的看着唐小五洗衣服。
吃完了晚饭,唐小五躺在木板床上扇扇子,他发觉这人一旦过上了好日子就很难再回头了,就跟此刻的他差不多,在江公馆好吃好喝有人伺候逐渐成了一种习惯,现在又搬回破砖房,凡事亲历亲为,这滋味确实不好受。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总觉得床硬,枕头也不够松软,这些日子以来他最烦的就是睡觉和洗澡,条件太差以及失眠困扰着他。他觉得自己像一尾上岸的鱼,垂死挣扎。
门被敲响,他翻身下床开了门,于久生提着两瓶酒挤了进来:“唐副官,我弄了两瓶酒,送来给你尝尝。”
唐小五不好驳了别人好意,赶紧请进屋来:“班长,你还真是什么事儿都想着我。你可千万别再叫我唐副官了,就跟以前一样叫我小五吧。”
于久生点头如同捣蒜:“哎,哎,小五。这酒给你搁桌儿上?”
唐小五提起一瓶塞回了于久生的手里:“一瓶就够了,一瓶就够了。我平时也不怎么喝酒,班长你自己留一瓶吧。”
于久生趁机握住了唐小五的手:“我拿回去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咱哥俩今儿晚上给喝了?”
唐小五有些为难:“这…我酒量不行啊。”
于久生心怀叵测,一听这话早就暗笑了,他巴不得唐小五一喝就倒,倒得越快越好,于是抓着人就更不放手了:“酒量都是练出来的,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多拿几瓶来,陪你练练。”
唐小五蒙了,急忙拉住于久生:“别,别,一瓶就可以了。我们小酌几杯。”
如于久生所愿,唐小五醉得很快,面色绯红吐着热气,解开了衬衣领扣,四处找扇子。于久生二话不说便把人给按床上了,唐小五朦朦胧胧的瞧着眼前的人影,也不知道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只觉得身上很有重量。
于久生过于猴急,皮带扣怎么解都解不开,骂骂咧咧的狠拽:“他妈的,老子今儿个也要玩玩团长的人!”
这裤子还没脱下来,唐小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一股气涌了上来,他推开身上那人就要起身,于久生愈急愈慌,以为唐小五有所察觉要跑,扳住对方的肩膀就要往回压,哪知二人双双跌在床上之时,唐小五张嘴便吐在了于久生的脸上。
可怜于久生的嘴巴还来不及合上,口腔里灌满了唐小五的呕吐物,满嘴的腥臭,他胃里直泛恶心,起身弯腰跟唐小五一道吐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于久生没了心情,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生来头一次吃了别人的污秽物,真真是三辈子都吃不下饭了。
唐小五根本不知道恰是酒水救了他,他吐完之后迷迷糊糊的倒在角落里缩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吸了吸鼻子,房里臭不可闻,定睛一瞧,地上一滩一滩的粘稠黄水。
忍着恶心清理了房间,揉了揉太阳穴,他对自己说道,还是少喝酒的好。
就在唐小五为酒精发愁之时,江韶年和江韶矽在床上翻滚,俩人从床上掉到了地板上,江韶矽只觉得体内一沉,因着那一下子的重力,江韶年在瞬间进得更深。他忍不住叫出声来,惹得江韶年一阵激动,不顾掉床的疼痛,在地板上接着战斗。
江韶矽一只手扒着床边,一只手揪住了床单,因着快感而愈加用力,床单和被子逐渐被扯掉了床,兄弟俩顺势就滚在了这堆被单上。
“再忍忍,快了…”
“哥…换个姿势吧…膝盖跪得好疼…”
江韶年翻身把江韶矽压在了身下,抬起对方的一条腿,他甚至可以感受得到江韶矽大腿根的颤动。他伸手掐住了江韶矽的脸颊:“大声点儿…”
尔后他松开了手,江韶矽唇间溢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之声。江韶年狠狠挺身:“江韶矽,大声儿点儿!”
江韶矽张了张嘴,显得底气不足。江韶年火了,扣住对方的腰一记重重的撞击,简直要让江韶矽散了架:“你他妈给我大声儿点!”
这一捅直接捅到了江韶矽最敏感之处,真真把声音给逼了出来:“啊!”
江韶年勾起唇角一笑:“看来之前是没找对地方。”
江韶矽总算知道了什么是狂轰乱炸般的快感,江韶年的精神瞬间亢奋,快进快出,稳准狠,江韶矽上半身蹭到了床底下,还没晃过神,两腿被拉了回去,他又重见了天日,抬眼就看到哥哥那张发了狠力的英俊面孔,一副不把他彻底戳烂誓不罢休的样子。
俩人胡闹了大半天,江韶年终于停了下来,江韶矽气若游丝的来了一句:“哥,我要看烟火。”
江韶年正探着头查看江韶矽的□,心不在焉的说道:“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
江韶矽白了对方一眼,合拢了双腿:“看看看!我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江韶年唰的一下分开了江韶矽的腿,十分不满:“别动!我是看肿了没有!”
这下江韶矽老实了,乖乖的像只翻肚的青蛙一般躺好。江韶年趴在他的两腿之间又是摸又是探究,末了,给了一句结论:“恩,有点儿肿。”
关于为什么要看烟火,江韶矽只不过心血来潮罢了,吃过了饭他也就把这事儿忘到后脑勺去了。他穿着拖鞋满楼跑:“周佟!周佟!给我打电话到大富贵!订个位子,我要去喝酒跳舞!”
丁贵跟在小主子后面愁眉苦脸的纠正:“小少爷,我叫丁贵呀,我叫丁贵呀。”
江韶矽撇下饭后便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江韶年,独自去了大富贵,他以前是那里的常客,熟门熟路的点酒找舞女。
舞女坐在他的腿上,陪他一起掷骰子,他兴奋的喊道:“六!六!快出来六啊!”
出来的果然是六,舞女故意娇嗔:“哎呀,阮少爷,您又赢了,我可不依了,您这是以大欺小,您赌运那么好,这不是逼着我喝酒么。”
江韶矽端起酒杯送到她的嘴边:“输了就是输了,快喝。”
舞女靠进了他的怀里笑道:“我要是喝了,您今晚得为我留下来。”
江韶矽皱了皱眉头:“我不过夜。”
舞女顿时垂头丧气:“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人家想您嘛。”
江韶矽玩得高兴,要拉着舞女去舞池跳舞,却遇到了油头粉面的张卿光,俩人一拍即合,混在一起搂着女人寻欢作乐。
这样的夜生活江韶矽不陌生,他甚至觉得喜欢。他穷的时候心有所向,阮家提供了这样的条件给他,他便把过去十几年的遗憾时光全部补回来,什么好玩儿他就玩儿什么。
张卿光对于江韶矽离开阮家略知一二,却不知道江韶年是对方的哥哥,只当这个阮五少爷贪玩,叛逆离家。
他点了一根烟递给江韶矽:“老弟,陌寻前几日还跟我提过你,你倒是潇洒,撇下你三哥独自快活去了。”
江韶矽摆了摆手拒绝了烟卷,他不愿跟外人提起这件事的实情,只无声的笑了笑,就当默认了。
张卿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神秘兮兮的说道:“老弟,这玩意儿很刺激,来点儿?”
江韶矽好奇的探过头去,只见对方展开了那纸包,里面藏着白色粉面,瞧着眼熟。末了,他惊叫:“海洛因?”
张卿光嘿嘿一笑:“你们家不愧是做这个生意的,一瞧就知道。”
倒不是江韶矽熟悉这个,他跟着阮陌寻什么没见识过,这种东西根本不稀奇,只是阮陌寻在这方面还算克制,自己不碰,也不让江韶矽去染。
江韶矽自然是拒绝,张卿光也不为难他,自己躲到角落拉着个舞女享受去了,江韶矽暗中瞧着,张卿光不多时便神情恍惚,满脸痴痴呆呆的样子,却看起来颇为满足。
满场人正沉浸在灯红酒绿的世界中,灯光一下子亮了,人群纷纷侧目,只见一队士兵持枪小跑,在大厅里站成两队。那人踏着军靴面容严肃的进来了。
江韶矽瞪着眼睛,心生不悦。他暗暗发誓,回去一定要教训一下周佟,不,丁贵。
江韶年瞧见弟弟周围坐了一圈胭脂俗粉,倒并不多言,走上前去利索的用枪抵住一个女人的脑袋,女人们想要尖叫,却被江韶年阴冷的一瞥硬生生的给吓回去了,一个个捂住嘴巴不敢作声。
江韶矽铁青着脸,很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我就出来玩一会儿罢了。”
江韶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告诉我了么。”
江韶矽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了哥哥一眼:“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江韶年没接他这个话茬,食指按上了扳机,沉声问出另一个问题:“还来这里么。”
江韶矽十分倔强,把头一偏:“想来就来。”
一声尖锐的枪响,女人应声倒下,血液从脑袋上汩汩流出,不多时便染红了地板。人群开始混乱,舞女们想要逃跑,却被士兵抓住,推了回来。
江韶年面无表情,冷冷问道:“还来这里么。”
枪口同时对准了另一个女人,江韶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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