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韶年依旧未同江韶矽说任何一句话,面无表情的吃完了饭,临走之时他忽然回过头来,江韶矽心里顿时起了期待,筷头停在盘子上方,等待下文。
哪知江韶年的眼神挪到了别人身上,一字一句再清晰不过:“唐小五,我在客厅等你,吃完跟我去司令部。”
唐小五的表情明显一怔,随即流露出欣喜,放下勺子一跃而起,他那颗白色的头颅显得尤其滑稽,擦了擦手,他三步并作两步窜上了楼:“我吃饱了,我去换衣服。”
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江韶矽微张着嘴,嘴巴里还含着小块的食物,握着筷子的手迟迟不见缩回来,他望着他的哥哥,那挺拔的背影,连半点犹豫都无,干脆利索的消失在他的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TAT
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TAT
谢谢支持,谢谢追看,偶先自我拍打个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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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误 入 阮 家 】 。。。
杜靖棠出门会友,倒被朋友拉去看其爱女的话剧,那位友人十分的热情,极力向杜靖棠推荐:“小女的表演天赋是极高的,她近来和同学一起排了一出剧目,今天要在他们学校大礼堂排演,杜爷不妨赏光同我一道去看看。”
杜靖棠对什么话剧是一点兴趣也无,可是又不好驳了友人的颜面,只得一同前往,汽车开到学校时,他恍然大悟,这不是江韶矽念书的地方么。
友人是卢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校长亲自陪同,刚一见面,就把校长给震住了,那身后站着的人不正是龙门的杜爷么。
这分量够重,校长自然不敢怠慢,点头哈腰跟在两位爷身旁当向导。
杜靖棠对他们说的都不感兴趣,他暗想,要是在这儿遇上韶矽,那才叫有趣。
威风八面的杜老大自己都未料到,随意想想就能即成现实。他抬脚迈进礼堂时,江韶矽恰好出场,正在表达着对女主角的爱意。
杜靖棠停住不动了,他不动,身后的打手们更不敢动,友人也颇为纳闷,校长更是大气不敢出,陪着杜爷一起发愣,礼堂门口被龙门的打手围得黑压压一片。
台上的女主角正对台下,最先看到了这般情景,惊喜叫道:“爸爸!”
随即跑下舞台,友人挽住了女儿的手对杜靖棠引荐起来。
江韶矽扭头一瞅,怔了几秒之后平平淡淡的点了个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尔后自顾自跑到后台去了。
杜靖棠唇角泛起一丝笑意,这小玩意儿还是老样子,大约这世上只有江韶矽一人敢这么对他。
面对江韶矽,杜靖棠把自己那套气派排场全收了,让打手们全部撤到校园里去,他跟着校长在后台转悠了一圈,果然看到江韶矽正在与同学交谈。
友人见过江韶矽,为了表示对阮富山的尊重和讨好,特意上前和江韶矽打了个招呼:“阮少爷,想不到你也在这个话剧社啊。”
江韶矽当初的出走,卢京城内人士认为只是这小少爷被阮富山惯出了毛病,耍了脾气而已,加之阮富山和胡万七有合作,那么阮家的五少爷和胡万七的心腹团长走得近那也在情理之中,没人会料到还有内幕。
江韶矽本人也懒得解释,只当自己还是阮家的人,淡然点了点头:“是,您哪位啊。”
友人急忙做了自我介绍,江韶矽对此人没有什么印象,只听不语。友人只当江韶矽是端着少爷架子,也不往心里去,笑道:“改日我去拜访你父亲。”
女主角许美芝在一旁帮腔:“爸爸,阮同学演得可好啦,他来我们话剧社的时间短,却一点都不比那些老资格的成员差,这回我们演的这出《春风下的恋人》,他担当男主角。”
友人自然是要称赞一番:“少年英才,少年英才啊,哈哈。”
江韶矽内心不悦,心想自己正排练呢,怎么来了这么一帮老家伙,搅局的么。
杜靖棠乐了,他猜得到江韶矽肯定不高兴这些不认识的人来打扰了,便轻咳一声帮江韶矽解脱困境:“许兄,我们去别处转转?”
这一行人走后,许美芝用胳膊肘子碰了碰江韶矽:“哎,我下回同爸爸去你家做客,可好?”
江韶矽生得英俊,在学校颇有一番名气,女学生们顶顶喜欢他,许美芝更不例外,自打江韶矽进了话剧社,她便想尽办法没话找话。
江韶矽自动转移了话题:“刚才被打断了,问一下其他人,还接着演么。”
说完大步朝舞台走去,许美芝在后面伸着手满脸不甘:“哎,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杜靖棠找了个借口告别友人,独自跑回了礼堂,坐在台下看江韶矽排练,江韶矽只当他是团空气,旁人早就站立不安了,心想这台下怎么坐着个这样的人物,该不该停下来呢。
待到排练完,众人依旧不知该如何面对杜靖棠,这帮小毛孩子涉世不深,不如成人那般圆滑,对杜靖棠自然是望而却步,不会轻易上前讨好巴结,但内心仍存敬畏。倒是江韶矽,大约是见惯了,根本没把人当回事,一甩手不奉陪了。
杜靖棠乐呵呵的跟进了后台,江韶矽心不在焉的瞥了他一眼:“杜先生,好雅兴啊。”
杜靖棠嘿嘿一乐:“你怎么想起来当戏子了。”
江韶矽眉头一蹙,教训道:“别这么没有见识,这叫话剧,我现在是话剧演员。演员,懂么,跟戏园子里唱戏的不一样。”
杜靖棠拱起手来一礼,并且点头称是:“嘿哟,江少爷您教训的是,受教了受教了。”
江韶矽忍俊不禁,且整理剧本且说:“只有你一人把我当江家的,别人依旧把我看成阮家人。”
杜靖棠瞧见旁边没人,慢慢靠近江韶矽,轻言细语打趣道:“你要是做杜家人,我是很乐意的。”
江韶矽把剧本抱在怀里转过身来,正对上杜靖棠的鼻尖,露出一抹微笑:“我不乐意。”
杜靖棠低下头来想要接近和捕捉江韶矽的唇:“是么。”
哪知就在要气息交融的瞬间,江韶矽一侧身从杜靖棠身边走了过去,杜靖棠扑了个空。他扬了扬手中的剧本头也不回:“杜先生,后会有期,告辞啦。”
杜靖棠叹了口气:“你这小玩意儿呀…”
放学之后,江韶矽懒懒散散的走出校门,身后跟着阮陌杨,一个劲儿的唠叨;“听说那个杜爷去话剧社了,韶矽,是真的么。”
江韶矽打了个哈欠,他有些犯困,并不回答问题,独自思索着待会儿去哪里消遣,自从和江韶年彻底冷战之后,他便有些无家可归之感,放了学总会跑去他处寻欢作乐,待到午夜时分才归家,每次他回去,江韶年总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看似等了很久,却又不和他说话,他倒不愿再去干那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就当没瞧见人。
正要拉开车门,只见不远处黑压压一片,江韶矽定睛一看,再熟悉不过的场面,这派头只有杜爷一人独有。
江韶矽急忙上了车,吩咐小许开车,哪知杜靖棠的人也纷纷跳上了汽车尾随而来,小许没见过这阵仗,吓得手抖,气息都不稳了:“小少爷,他们是龙门的人啊,这怎么办啊,要不然咱们找个地方给江团长打个电话?”
江韶矽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出息!你开你的,他跟他的。”
杜靖棠真可谓锲而不舍,跟了江韶矽几条大街,车队如影随形。一路上小许走走停停,江韶矽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总之这汽车绕了大圈子,还是没把杜靖棠给甩掉。
眼见天都黑了,小许急了:“小少爷,您不回家那哪儿成啊,要不然咱们往家里开,他们总不至于跟到江公馆来吧。”
江韶矽一撇嘴,不乐意了:“谁要回那个死气沉沉的家,你给我接着开,咱们今儿个就这样绕,我就不信姓杜的能跟我一晚上!”
既然主子发话,小许就卯足劲儿的绕,杜靖棠跟他杠上了,走哪儿跟哪儿。江韶矽一拍腿:“嘿!来劲儿了是吧!小许,停车!”
江韶矽气势汹汹的找到了杜靖棠所坐的车辆,咣当一脚跺到了车门上:“这路真是不要钱了是吧,我走哪儿你跟哪儿!”
车窗降下,杜靖棠笑眯眯的瞧着对方:“江少爷所言极是,这路确实不要钱,不走白不走,杜某请江少爷当向导。”
江韶矽“啪”的一下把双手拍在车顶边缘,低下头来一字一顿说道:“脸皮真厚。”
杜靖棠巍峨不动,坐得那叫一个稳如泰山,嘴角依然上扬:“江少爷别拍疼了自己,杜某心疼。”
江韶矽气炸了肺,在车前来回踱步:“你跟我是吧,你跟我是吧,好,你跟,我回家!”
杜靖棠笑眯眯接了一句:“我送你。”
江韶矽又在车门上补了一脚,拿出江韶年的架势:“老子有车!”
杜靖棠不为所动:“那我就护送你。”
江韶矽自然是不敢这样回家的,这样的阵仗,让江韶年瞧见了,定是要误会他的。他无处可去,居然指使着小许把车开到了阮公馆。
听差瞧见是他,忙不迭唤了一声:“五少爷。”
江韶矽坐在车里,目不斜视:“把你们三爷叫出来,我有事找他。”
三爷果然来了,只是身后还跟着三爷的爹。阮富山来了,江韶矽不下车也得下车,车门一开,阮富山就扑了上来,先哭了个痛苦:“韶矽啊,爸爸好想你啊。”
江韶矽知道阮富山因着丧子心里难过,也就不在称谓上计较那么多了,抬起手来安慰似的拍了拍阮富山的背脊。
杜靖棠尾随而来,拱手一礼:“阮兄。”
阮富山吓了一跳:“杜爷?”
江韶矽内心叫好,来得正好,你就陪阮富山吧!
他当机立断唤了立在一旁的阮陌寻一声:“三哥,我邀你去听戏。”
老三阮陌寻犹豫不定瞥了阮富山一眼,阮陌寻出事之后阮富山便立下规矩,家里的几个孩子再不可胡天胡地,夜里不得出门,待在家里跟他学习生意经,以做好准备接手家业。
江韶矽既然送上了门,阮富山自然不肯放他走,连同杜靖棠一起请进了门。杜靖棠得意洋洋,对江韶矽意味深长的笑了,心道,你甩不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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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激 化 】 。。。
阮陌杨洗完澡刚想坐在床上看书,被下人告知江韶矽来访,他惊得连拖鞋都不顾了,赤着双脚跑下了楼。
听到楼梯上咚咚作响,客厅里的一众人等不禁侧目,只见头发湿漉,身着单薄睡衣的阮家二少窜了出来:“韶矽?”
待到阮陌杨把客厅里所有人的脸孔都看清楚之后,窘迫万分,脚趾蠕动,简直没有立足之地。他迎上阮富山责备的眼神,小声嘟囔:“我去穿鞋。”
阮富山为儿子的失态而感到羞愧,心里比阮二少还要狼狈:“杜爷,让您见笑了。”
杜靖棠大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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