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每一处肢体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每一个毛孔,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属于我。
性欲从来就包含了占有欲和征服,但叶闻给我的感觉却跟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很难形容,尤其是现在,此时此刻,我没来由地觉得,他想要的东西跟我一样。
占有融合,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不管用什么体位经过什么过程,做多长时间,高潮的时候又能有多爽,身体之间的接触是愉悦也好痛苦也好或者不满足都好,本质都是贴近,寻找某种安全感。
我觉得害怕。
我不停觉得内心深处有一股寒意,不停发散出来,弄得背脊一阵阵发凉,我本能地想用激烈和升高体温的方式来对抗那种不确定的感觉和挥之不去的冷,我想用身体之间最激烈摩擦的快感和持续不断的接近去弥补无法填满的距离,想不停确认叶闻的身体。
虽然一直努力冷静,不过现在想想,今天确实有很多次,我都想到了叶闻可能会死。
当时强迫自己的甩开的想法儿,在确定他已经平安脱险的时候反而更加强烈地袭来,我一遍遍假设,如果中间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哪怕只是一个小细节,我也可能已经失去叶闻了。
那感觉很像一不小心碰翻了瓷器,在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听到“哗啦”一声响的时候,下意识伸手一捞,却把瓷器救了回来。
再把瓷器摆回桌面儿,虽然瓷器还是那个瓷器,但心情绝对不同,瓷器碎裂的画面会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假设和重演,比它真的碎了更让人焦虑,灾难妄想症也从此开始。
虽然把叶闻比喻成一件儿瓷器不怎么妥当,但我确实是这种心情,之前他好好儿的,我觉得是理所当然,现在他冲我笑跟我说话,我却觉得是一种奢侈。
以至于为什么面对一件儿宝贝瓷器,在它经历了千钧一发的时刻之后不是把它锁进柜子里一劳永逸保护起来而是想不管到哪里都带着它,即使坏也要让它坏在自己面前,这就很难解释了。
就像现在,摸着良心说,我很想跟叶闻做爱,想从他身上把某种安全感找回来。
可我却没法儿投入。
在我后方的夜灯,光线暗弱地打在叶闻身上,我半张着眼,在这种距离下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光和一条模糊的轮廓线。
他稍微凌乱的头发、头上干净的绷带和耳朵的边缘,都在我视线里晃动着,交叠在一块儿,又分开。
我看见两个人长长的影子一直投射到几米外的窗户上,从开始的光影分明,到最后根本看不出哪儿有光,哪里是影。
外头的雨声又大了点儿,风吹着严丝合缝的窗户玻璃,产生出一种闷闷的震动,视线又回到叶闻身上的时候,我终于下了决心。
倾身把他压回枕头上,我冷静了一下儿之后起身,盯着他的嘴唇,喘着粗气说:“你该睡觉了。”
叶闻却抬手勾住我的脖子,“我已经说了,睡不着。”他的手指在我脖子上勾画,配上这会儿屋里燥热的气氛,我都觉得我随时可能再扑上去。
不过虽然老二雄纠纠气昂昂地挺威武,但当家的毕竟是老大不是?关键时候不能总搞一些架空大脑职权的事儿。
考虑到现在最要命的就是这种两人独处的煽情气氛,我当机立断,粗手粗脚地把叶闻两边儿衣襟陇上,又一把拽过被子给他盖了。
“睡不着是吧?那我给你唱摇篮曲哈,咳咳,你等等,咳……”这脑子一抽说出唱摇篮曲的话,天杀的,我哪儿会什么摇篮曲,摇滚还差不多。
脑子快速转了一圈儿之后,我开始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千~万~小~眼~睛~~~~~”反正不管什么歌儿,调子简单速度慢的,那就基本就能当摇篮曲使,本身到底是什么歌,其实不重要。
我这会儿正跪坐在床上,使劲儿放慢速度拖着长音怪腔怪调儿,本来觉得这也够破坏气氛了肯定让叶闻没兴致继续了,但我错了,他又一次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直接隔着裤子把手按在了我家正憋得难受的老二上。
我瞬间就卡壳儿,“挂在天上放光明……放光明……光明……”
叶闻的手隔着布料逗弄着,微笑说:“你先把它唱睡着了再说。”
“一闪一闪……”我这边儿使劲儿努力,那边儿叶闻却不闲着地添乱,天知道我正面对着多大的诱惑考验,经受着多强烈的良心谴责。
不管脑子里怎么想象小时候看的国产动画片儿画面,随着叶闻的手每轻碰一下儿,我都能感觉到更多的血液往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涌。
仰着头唱了好半天,感觉到叶闻解我腰带的时候,我猛一低头,却看到他前倾身子,用嘴唇隔着裤子触碰我家老二,不看还不觉得,一看就觉得浑身冒火。
先不说他呼出的热气透过布料渗透进来的感觉有多舒服,就说他这会儿的姿势,我看一眼就脑补了他给我口活儿的画面。
因为叶闻是个洁癖,所以口活儿这事儿我一直只会在脑子里想想,这会儿冷不防碰上了期待很久的画面,我脑子很应景地瞬间嗡了一声。
还好下一秒,我就看见了叶闻额头的汗,注意到了他苍白的脸色,视线再移动到他受伤的胳膊上时,我已经恢复冷静果断制止了他。
叶闻却拉着我的腰向下,“你不来么?那换我来好了。”他说着作势要起身,却被我眼疾手快一把按了回去。
我着急,把手贴在他额头上,“这也没发烧啊,难道是麻醉药里有催情成分?你有没有哪儿觉得不对?”
叶闻摇了摇头,先用右手环抱住我的腰身,又吃力地抬起左手绕过我背后,慢慢儿加大力度收紧,“为什么拒绝?”
我看着他的胳膊,完全不敢乱动,“多明显啊,你真把我当个禽兽了么,你都伤成这样儿了我怎么可能跟你做。”
“我没事,来继续吧。”他说着把嘴唇贴上我的脖子,用齿尖轻咬。
我回抱住他,摸着他头发直叹气,“叶闻,你这是怎么了?我觉得你现在不太对劲儿。”
“嗯,”他含住我的喉结,“我也觉得不太对,也许做完就好了,所以……”他再一次吻住我,焦躁又急切。
我费了好半天功夫才在不碰到他伤口的情况下把他按了回去,俯身看着他说:“你别这样,我看着心疼。”
叶闻半眯着眼睛看我,目光要多迷离有多迷离,他抬起胳膊,勾住我脖子把我往下拉,在我耳边说:“你知道我今天在外面找了你多久么?几个小时,我找了无数可能的地方,打了无数电话,只是不知道你在哪,不知道你安不安全,你明白那种感觉么?”
“明白,我明白。”这种感觉我今天也体验了一回,记忆还新鲜着呢,当然明白。
“明白就好。”叶闻用嘴唇摩擦我的耳朵,手在我背部摩擦,逐渐把我跟他之间的距离拉近,“这样还是太远了,我需要你离我更近。”他用身子摩擦着我的身子,两个人硬邦邦的性器隔着衣物摩擦,贴在一起。
我深吸一口气,不止是为了身体上的快感,也因为叶闻居然跟我有一样的感觉,现在这样确实太远,我迫切希望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他身体里。那种欲求就像烟瘾发作一样,没有具体形态,却抓挠着你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逼迫理智投降。
这样下去不行,我看着叶闻的表情,还是决定在做和不做之间取个折中,小心避开了他的伤,从脖子开始,抚摸他的身体。
叶闻长出一口气,仍是勾着我的脖子,“我那时候完全漫无目的,无数次想象着你可能突然出现,但你始终没有,我很害怕……说起来,我总觉得自己够冷静,可事实总让我明白,我根本不了解自己。报复你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后来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自拔的时候,我又以为把你赶出北京就能解决问题,再后来,我强迫自己看完你跟杨小九上床,也觉得可以就这么放手……甚至在跟你说,不重新开始就一刀两断的时候,我也觉得我能做到,不过实际上,我每次都高估自己了。”
叶闻放开我,直视我的眼睛,“找你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找到了,就把你绑起来,找个地方藏好,不给你选择的机会,也不让你接触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把你牢牢控制住,直到死为止。”
我把被子扯开,缓缓握住了叶闻滚烫的性器,感觉着他的身体在我身下一颤。
我问道:“你干嘛跟我说这些?这种事儿,不是应该偷偷计划么?”
“我想让你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想要你,就要你的全部,绝不能分给别人半分。”他的呼吸开始变重,“呵,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先是那么报复,又莫名其妙回来要求重新开始,其实,经历过那些,我不管怎么说,你都不会再信我了对不对?这我明白,但……”
“你不是说过要重新开始么?”
“你打算现在这种时候给我答复么?”他看着我,眼中的情欲明明灭灭。
我暂停了手上的动作,“对,就现在,重新开始。”
叶闻的眼睛一瞬间睁大了些,随即又恢复微垂的模样。
我继续说:“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
“以后不许再骗我。我现在可以先无条件信你,但只要被我发现你再骗我……”我抽出手,卡住他的脖子,“叶闻,听好了,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好,”叶闻抬手,按在我的手上,静静看着我,过了许久才说:“杀我和信我之间二选一,关关,我爱你。”
136、蛹12 。。。
小耗子正饿着呢,偏巧遛弯儿的时候在桌子底下发现了一块儿奶酪,它特别开心地奔过去,正打算下嘴呢,结果发现这奶酪上密密麻麻长满了霉斑。
作为一只土生土长的国产耗子,当然不能跟美国耗子jerry比,面对着天上掉馅儿饼一样的奶酪,肚子咕噜咕噜响的小耗子很纠结,这奶酪上全是霉斑,到底该不该吃呢?听说有一种奶酪叫蓝奶酪,特点就是长霉斑,可谁叫国产耗子没见识,扒拉半天也闹不明白这奶酪到底是高级奶酪还是过了期的毒奶酪。
本来就够纠结了,奶酪自己还火上浇油——我是一块好奶酪,你不吃我我就消失。
作为一只稀罕奶酪稀罕到要死的小耗子,这根本不是选择题,而是简答题:论吃下成分不明的奶酪以后可能发生的后果123……
叶闻的表情是平静的,眼睛因为稍微眯起而显得细长,睫毛下的浅棕色瞳仁随着他的呼吸而在微光和暗影之间摇摆,瞳孔持续着收缩放大的非条件反射。
比奶酪诱人太多的叶闻正躺在我身子下面等我的回答,我能看明白他脸上的任何一点儿小情绪,却没法儿把它们全解读清楚。反过来说,我更不知道他每次看我的时候都从我脸上看出了什么。
得了吧,纠结个毛。过去的烂帐,撕了。不愉快的,忘了。无条件相信,对,就是这个,无条件。
奶酪到底啥味儿吃下去会不会窜稀拉肚子那都是后话了,关键得先吃了再说!
我捧住叶闻的脸,低下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不差分毫地把自己的嘴唇跟他的贴到了一块儿。
再挪挪位置,力求严丝合缝儿。
鼻子顶在一块儿,热乎乎的呼气在俩人之间的空隙里绕着圈儿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