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住叶闻的脸,低下头,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不差分毫地把自己的嘴唇跟他的贴到了一块儿。
再挪挪位置,力求严丝合缝儿。
鼻子顶在一块儿,热乎乎的呼气在俩人之间的空隙里绕着圈儿地转,贴了好一会儿之后,我把叶闻的身子抱紧,抱瓷实了然后慢慢儿松开,再抬起头,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儿,趁着他闭眼的时候说——
“我信,我爱你,我们重新开始。”
国产小耗子举起大块儿香喷喷的奶酪,一口填进了肚子里。
看着叶闻弯起眼睛,露出一个放松的笑,随即抬头吻上来,我猜,那小耗子这会儿一定正打着饱嗝儿,回味着满满的奶酪香惬意无比。
我紧紧抱着叶闻,他也死死抱着我,表白完了这么抱着似乎是很简单纯粹的一件事儿,但明白人都知道,很多时候事情的真相都跟表象不一样,比如虽然互相之间只是温柔舔吻,但俩人的呼吸却都一声比一声重,抱在一块儿也越来越觉得热。
在叶闻脸上留了一个“掷地有声”的吻之后,我撑起身,“那什么,不如,咱俩比比看谁能先让自己老二软下去吧?”叶闻身上有伤,不能做剧烈运动,这点我始终牢牢记得。
叶闻的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了我的内裤,手指轻轻一个刮擦,就挑逗地我一个激灵,越发口干舌燥。他坏笑着说:“好,现在开始比,你先来。”
“好,我先就我先。”两只手的不怕一只手的,我一手环住叶闻的腰身,同时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另一手就把他那只也抓进了五指山,“不过这样儿才公平。”
这本来是一个为了大局出发为了叶闻身体着想不惜委屈自己小兄弟的提议,它本该是纯洁而充满了奉献精神的。按照提议,我跟叶闻应该互相对着讲冷笑话儿看谁家兄弟先睡着,结果,一步踏错步步错,回过味儿来的时候,事实跟预想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差距了。
被子被推到角落里,一半儿掉在地上,我跟他也早就把对方剥了个精光,身体四肢都交缠在一块儿,贴在一起的皮肤也汗涔涔湿黏黏咸乎乎。
叶闻抿着嘴唇,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儿,睫毛微颤,额头上带着密密的汗珠子,鼻息深沉粗重,喉结上下浮动,同一时间,他的手指轻轻按压着我那不听指挥的小兄弟,揉搓着直翘翘的蘑菇头。
我含住他微动的喉结,手上用着柔力,把他那根家伙从根部顺到顶,接着快速套弄几下儿,同时仔细看着叶闻的表情,验收他抿得更紧的嘴唇和皱得更深的眉头。
当然叶闻也不会闲着,每次我做了大点儿的动作,他都报复回来。就这样一来二去,虽然看起来我俩是在帮对方打飞机,但实际上,我们这是在继续刚刚的比赛,看谁家老二先软下去,只不过换了个方式。
射完了自然会软,所以简单来说,这是个比谁能让对方先爽到射出来的游戏,只不过有点儿怪,照着最开始的说法儿,应该是先软下来的赢,但这会儿,我俩却都想让对方赢。
酒逢知己棋逢对手,就算是欢场老手关二爷也不得不承认,叶闻这家伙儿手上的功夫可圈可点,虽然不知道他是在别人身上练出来的还是在自己身上练出来的,不过我肯定希望,他是用自己练的。
某些想法儿一旦冒头就很难回去,就像打地鼠游戏里的小地鼠,你打左边儿它从右边儿冒出来,打上边儿它从下边儿冒出来,没完没了。
随着叶闻越来越卖力地对我家老二施压,那些个抓心挠肝儿的小想法儿冒头也冒得越来越勤。
叶闻这技术到底是跟谁身上练出来的?
在跟我之前他谈过几次恋爱?
跟多少人上过床,和几个人接过吻?
……
虽然知道每个人都有过去,也一直信奉有过去的男人更有魅力这一律条,但这会儿我还是觉得一股子莫名的别扭劲儿从心里往外窜,忍不住就死死压住了叶闻的嘴唇,把他的舌尖卷到自己嘴里,用力吮吸起来。
对,重新开始!从现在起,叶闻从头发到脚趾头都必须一定毫无疑问地要完整全部毫无遗漏地属于我!
我想长驱直入,换上能想到的所有姿势把他给占有个通透。
不过可惜我不能,所以只好把怨气发泄在叶闻硬挺饱满尺寸很不错的小兄弟上,一边儿尽自己所能挑逗着他身体的敏感一边儿加快速度。
互相打飞机总不是一件俩人感觉同步的事儿,快感总有个此消彼长的过程,而被控制住节奏和感觉的一方总会处于被动,所以在我掌握住叶闻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自然迟缓了下来,身体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
抿紧的嘴唇放开,粗粗呼出一口气,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喉咙里飘出被压抑过的低哼,像是被关进笼子里的漂亮野兽,为失去自由发出不满的抗议。
最终,叶闻的手转了个方向,用力抓住了我的腰,呼吸也在一次短促提气之后停滞。我稍微抬起身,放慢手上动作的同时认真看着叶闻的表情。
在高潮瞬间的失神和失落,极致性感的表情和嗓音……这一切,从今往后都只能给我看。
叶闻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仰着头,闭上眼睛深呼吸。
我舔了舔手上黏滑的精液,俯身在叶闻耳边说:“你赢了。”然后把已经变成透明的精液涂在自己小兄弟上,抓住他的手包裹住自己涨得火辣辣的家伙,挺身借着润滑把自己一下下儿往他手心里送。
身体一下下儿的碰撞摩擦中,我额头上的汗滴下来落在他胸前。
在高潮来临前一刻,我抽身,猛地掰开叶闻的双腿,抵在他入口外轻蹭了两下儿,射了出来。
快感的余波还在让身体轻颤,我用手指轻碰着他大腿内侧湿凉凉的细滑皮肤,咬着他的耳朵问:“不管你以前上过多少人,你都只被我一个人上过,对不对?”
叶闻抬手用指尖轻点着我的额头,“不管你以前上过多少人,你都只被我一个人上过,对不对?”
这狡猾的家伙,居然就这么把我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我,我从他的腿根抚摸到胸口,“回答问题。”
“刚刚我赢了,所以你先答。”他眉毛一挑,“我再加一个问题,你在我之前跟多少人睡过?”
“那你又跟多少人睡过?喜欢过几个人?”
“你是更爱我的身体还是更爱我这个人?”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还有,到底谁是夏明生?”
提到这名字我就后悔了,不过叶闻的反应却和想象中不一样,或者说几乎就没反应,好像早就知道我会问这个问题,已经在这儿等着我了一样,他饶有兴致看着我,“你这是吃醋了?”话音刚落就出声笑起来。
“笑什么笑,只准你抱着醋坛子喝就不准我吃拌凉菜吗?”
叶闻笑得身子都在颤,“咱们两个真幼稚,果然低智商也会传染。”他把我往后推,“你快离我远点儿。”
我抓住他的手腕,一字一顿,做出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扑上来咬你的表情,“回答问题,全部都要回答,快。”
“不管我有多少过去,现在都只爱你……这是标准答案对不对?”叶闻把手伸进我的头发,“还是你想听我说……夏明生,你是见过的,而且见过两次,第一次在798,第二次在五道口,我喝醉了就是他给你打的电话。”
原来是那个人……我突然觉得凉拌菜里的醋放多了,心里酸得厉害,不过还是装作一副大度姿态,“哦……反正,那什么,过去就过去吧,谁还没个过去呢。”
叶闻却继续说:“我早知道你会问,也知道如果不说明白,这会一直是你的一个心结。”
被拆穿了面具的我立刻狡辩,“喂,爷有这么小气吗?”
叶闻只继续说:“夏明生,应该算是我的长辈,你也见过我爸,应该能看出来我跟他感情不太好,所以小时候,这个夏叔叔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很多不能跟爸妈说的话,我都会跟他说……关关,你朋友挺多的对不对?”
“啊,虽然都是损友,不过是不少。”
“直到去英国之前,我真正当朋友的,也就只有夏叔叔一个人,从十几岁开始,我就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很多年,不过对他来说,我始终只是个晚辈。”
“哦……”喜欢他很多年,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妈的!该死的夏明生!
“要说起来,我那天在MIX喝酒,也是因为他,他去法国之后我去了英国,然后时隔多年,他回来了……”
叶闻一副沉浸在往事中的表情,看得我直咬牙,“你别说了,过去就过去吧,我不想听。”
叶闻敲我脑袋,“笨蛋,就是因为过去了,我才想告诉你。”
“过去了我也不想听。”我一把搂住叶闻,“睡觉!”
但沉默一会儿之后,我又忍不住翻身起来,支着脑袋看叶闻,“你现在心里还喜欢别人么?”
“你不是不想听了么?”
“……”
“我喜欢夏明生。”叶闻用手指捏着我的鼻子,好像在故意停下来等我反应,我偏劲儿憋着火,不动声色继续听。
叶闻笑着又来玩儿我头发,“不错,有进步。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初我为了报复你故意说自己喜欢他,其实只是自欺欺人。时间过去了太久,最开始到底是什么感觉我早不记得了,不过后来的喜欢,多半是一种坚持和习惯,我小时候总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该喜欢到死,那才叫感情,是不是很幼稚?”
叶闻说话时平静温和的语调像是在讲一个很古老的故事,我也就自然而然地觉得,那些事儿确实都过去了,心里也就舒服了不少。
我在他嘴上一亲,“你要是喜欢我喜欢到死,那就不叫幼稚,叫理所当然,喜欢别人,哼哼,一秒钟都不行!”
叶闻又把不老实的手伸向了我的耳朵,“在你之前,我就只有一个夏明生,现在交代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不问了,才不给自己找不自在,过去的都他妈过去算了,反正你现在是我的。”我把叶闻牢牢抱在怀里,盖上被子,“睡觉。”
并排躺着才发现床小,两个大男人睡着实在挤,我怕叶闻掉下去就把两边儿的护栏都支了起来,顿时有种睡在大号儿婴儿床里的感觉。
深呼吸准备睡觉,不过刚闭了会儿眼,我就又想起一件事儿,忍不住推了推叶闻,“睡着了么?”
“没。”叶闻虽然这么说,但听声音已经困了。
“先回答我再睡,你到底是跑哪儿找我去了,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儿?不是真那么寸被广告牌子或者大树给砸了吧?”
叶闻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笑得很孩子气,“我也想跟你说个更深情更惨烈的版本,不过事实是,我在花鸟市找不到你,就去了郊区的花卉基地,结果在一条小路上,唉,突然冒出了几只鸭子。”
他说着用单手比划了一个圈儿,“就这么大的白鸭子,悠闲地踩水过马路,我为了躲它们,所以撞在路边的栏杆上了。”
我张了半天嘴,“就为了几只鸭子?妈的你等着,老子去给你把它们抓回来,带回去做烤鸭!”
叶闻嗯了一声,没再接话,我看出他是真的困了,就仔细把他的胳膊摆好位置,又小心地抱住他的头,鼓捣好半天才弄了个让他舒服的姿势。
听着他慢慢儿平稳下来的呼吸,我忽然觉得,守着自己媳妇儿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