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再问,他都没回答,只是转身过来抱住我,蹭了蹭,拉上被子把两个人裹好,就没动静儿了。
我被叶闻抱得太紧,加上外面雨声越来越大吵得根本睡不着。
看着叶闻睡觉都睡得苦大仇深皱着眉头的样子,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把戒指送给他呢。
艰难转过头看了一眼被丢在门口儿的上衣,我把叶闻压在我胸口上的头挪开,自己翻了个身儿,再调整姿势把他抱进怀里。
算了,不着急,以后时间长得很,这个人,我要他属于我一辈子。
105、出来混,早晚要还的1 。。。
“如今之计,唯有退守,再做决断!得人恩果千年记……谁敢得罪我?给你的,十倍奉还给我!辅翼既折,蜀汉衰矣……避嫌远疑,所以无误……生死有命……
”
我睁开眼,然后闭上,然后再睁开,然后再闭上。
手机在地上而我却在床上,闹铃一直响可我却不想起,这他妈才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今天是周五,工作日,所以闹铃会在八点十分的时候准时响起,还是聒噪的三国杀台词轮换,揉了揉眼睛,我决定尽快换掉这该死的铃声。
房间里的光线和我睡过去之前几乎一样,如果不是手机一直闹,我大概会以为这会儿是晚上。
我睡觉不算老实,昨儿明明是面朝里抱着叶闻睡的,这会儿却换了个方向,挨着床沿儿,半条胳膊搭在外面,稍微动动就可能掉下床去。
我动了动,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又乏又累腰酸背疼,一想起昨儿晚上叶闻折腾我那股拼命劲儿我就心情复杂,翻个身儿想找他后账,结果……
叶闻一向是个睡觉实在的,我几乎毫不怀疑他这会儿会睡在我身后,但是结果,我看到的除了枕头就是床单,本该躺在那儿的大活人却不见了。
大概是去厕所了吧……
天杀的手机铃声终于停了,我瞬时又被困劲儿打败,被子一拉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又睁开眼,吵醒我的还是手机,不过不是闹铃,而是电话。
第一遍铃声是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的,掀开被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紧接着第二遍第三遍,我摸过眼镜儿,刚一坐起来就觉得身上好多地儿跟生了锈似的,不怎么灵便,下床之前先回头看了一眼,结果还是没看见叶闻。
光溜溜踩在地上,捡起手机就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人事”俩字儿,我一边儿按上通话键一边儿琢磨着叶闻哪儿去了。就在电话接通的同时我感觉到自己两腿之间一热……
我操。
叶闻这家伙昨儿是没用套直接射在里面了么!
我正低头皱眉看着顺着自己大腿根儿往下流的液体,电话那头儿就响起了有点儿急躁的声音,“喂?关关?喂?听得见吗?”
“嗯,听着呢。”刚起来声音有点儿哑,我一边儿光脚往厕所走想看看叶闻在不在一边儿心里犯嘀咕,这时候公司人事找我干嘛?
哦对,今儿礼拜五,我没去上班儿!想明白了原因之后,我刚想给自己找个借口,就听到那边儿说:“那好,你现在在哪儿?行了,不管在哪儿,马上来一趟公司。”
厕所里也没半个人影,我对着镜子扒了扒自个儿那一头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呃……那什么,咳咳,我感冒了,发烧,能不能请一天假啊?”
就这声音这状态,我真心觉得自己的话是很有说服力的,结果那边儿却一点儿也不买账,“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做什么,都请立刻到公司来,有要紧事。”
他的态度不怎么好,我听着有点儿烦,“到底什么事儿啊这么催命?”
那边儿声音断了一会儿,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杂音,接着人事冷冰冰的声音又响起,“请马上来公司办理离职手续,关关,你被开除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边儿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的一脑门儿问号,在看见屏幕上明显的“四月一日星期五”这几个字的时候瞬间消失了。
骗员工说被开除了,这还真是人事能想出来的整人手段,这家伙肯定偷笑着等我火急火燎地赶回公司呢。
那么叶闻呢?这家伙不声不响消失了难道也是在想法子整我?之前明明说了是到公司一起整别人的,怎么就窝里斗了呢?
我又走回床边儿,果然看到了床头柜上留了张卡片,上面是叶闻用清秀字迹写着的——关关,愚人节快乐。
我打电话给他,“嘿,愚人节快乐,你在哪儿?”
叶闻说:“我在公司,你过来吧。”
“嘿嘿,好。”
我挂了电话,翻开收到的短信,好么,足足有十几条,有来愚人的也有来提醒人不要被愚的,其中光没名儿的表白短信就有两三条儿。
通讯录里没有名字的家伙居然也来凑热闹表白玩儿,真是乐呵。
这种的我都直接回说“我也喜欢你”,对付一下儿得了。
不过没名字的还好说,有一条儿有名字的我就不能这么随便回了。
【关关,其实你也该知道,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只是我也知道你没这意思,所以一直没说,虽然现在再说也没什么意义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有始有终,我喜欢你,然后祝你和叶闻幸福】
姓名栏显示着杨小九,下面还特别署名小九,生怕我不知道他是谁似的。
愚人节的经典愚人表白,半真半假,真的多,假的少。这傻小子,怎么也跟着别人玩儿起这套了呢。
不知道怎么回,我也就没回,继续看下面的,先是王雨晴的一条,没头没尾儿就几个字,“出什么事了?”接着是李强的,更没头没尾,“关关,师兄对不起你,想聊的时候找我。”
给这两条分别回了个问号之后,我把收到的比较有创意的愚人短信转发了几条儿,然后就钻浴室洗澡去了。
对着镜子仔细看,还真是一片狼藉,还说我是属狗的,叶闻他才是属狗的吧,我给他盖章好歹都不算太深,几天就能消下去的那种,他倒好,在我胸口上留了个指甲盖儿大小的紫红色印子。
我身上皮肤本来就白,这个大印章看着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妈的,等见到叶闻爷一定还他一个更大更红的!
一边儿洗澡一边儿活动筋骨,还是觉得腰酸腿软,在下面还真不是什么好受的事儿,想想看,以前被我折腾过的小零们,确实也挺不容易,等着下回跟叶闻做,我该对他更仔细点儿才行。
不过上下果然是个大问题,我是再也不想在下面了,打个浴液都觉得后面火辣辣地疼,而且疼不是重点,重点是疼的那位置,其实这也不是重点,关键是被动的感觉我不喜欢。
唉,算了不能细想,昨儿那段儿就当是关二爷深入体察民情从此更加精进技术的必修课吧。
洗完澡穿上衣服,我把叶闻写的那张卡片揣进兜里,顺手就摸到了装戒指的盒子,打开盒子把黑欧泊的戒指对着床头灯看了又看,我想象着这东西戴在叶闻手上的样子。
其实应该是今儿一早我先起床,然后趁着叶闻没起给他偷偷戴上才对的,可谁能想到他这么热心愚人节,自个儿先回公司了呢?
把戒指再收好,我出了门儿,想快点儿去公司找叶闻,也看看他今儿到底安排了什么整人节目。
下到一楼大厅,我直接去服务台,刚想说帮我叫辆出租吧,那服务生看见我就笑着说:“您好关先生,需要用餐么?”
我看了眼时间,都十二点多了,肚子是饿,不过我不想耽误时间,“不用了,帮我叫辆出租吧。”
那服务生微笑着把手往外一指,“叶少吩咐过的,出租已经在外面等了您一上午了。”
还挺周到,“那谢了。”
服务员在后面说:“欢迎您下次光临。”
我坐进出租里,懒懒地靠着椅背不想动,一路晃悠着也睡不着,一直在琢磨他们打算怎么整我。打开手机看短信,刚看到王雨晴问了一句“你在哪儿”想回说在路上,结果刚打了“在路”两个字,手机就没电了。
我真怀疑我是手机电池的克星。
晃晃悠悠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知道我不止是电池的克星,还跟北京出租有仇。
好死不死的,我抬头看前面的后视镜,结果刚好撞上司机的眼神儿,好么,他一看见我就笑得眼角都是褶子,弄得我想立马换一辆车。
“又见面儿了嘿,咱还真是有缘,我瞧你今儿的这身儿行头不错,工作还顺利吧?”
居然又是那个倒霉的贫嘴司机,我在心里哀叹一声,回说:“哈,有缘,顺利。”
“我瞧着你脸色不太好啊,唉,年轻人,工作要紧,但也别累坏了身子,我跟你说哈,我有一哥们儿的儿子,才刚多大啊,二十四岁也就,上个月刚没了,你说现在的年轻人……”
他絮絮叨叨跟我说了一路,我倒是有事儿干了——被他烦死。
等着终于到了公司楼下,我拿钱包要给他钱,他却摆摆手说:“都给过了,还多给了好多呢,你看我这人实诚,要是换了别人,好么,肯定多收你一回钱。”
我麻溜窜下了车,那司机还好心地嚷嚷,“哎对了,今儿是那什么,愚人节,你可小心着别被愚了哈,我一大早儿的就被骗了,那臭丫头……”
我以逃跑的速度尽快远离那辆车,今儿路上又堵,这会儿已经是一点半了,想着上去也过了饭点儿了,我肚子又饿,就买了个汉堡,一边儿啃着一边儿走,出电梯的时候已经吃完了。
进了公司直奔叶闻办公室,结果拧把手,拧不动,敲门,没人应。
我掏出手机,才想起它没电了。
怎么看这办公室里都没人,我挠挠头转身儿,就正对上了人事主管严一生的脸。
我这儿正想找人问呢,他撞上来我自然不能错过,“叶闻……咳,咱们老板他不在公司?”
“不在,他回家了。”严一生看我的眼神儿让我很不舒服,“你来,跟我办离职手续去。”
我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儿,“哈,得了吧,愚人节快乐,我去找咱老板有事儿,就不跟你们玩儿了啊。”
严一生挡在我面前,“你觉得我在玩儿?我像爱开玩笑的人么?”
我一琢磨,这人平时还真是不怎么开玩笑,就回说:“呵,不像。”
“那就来跟我办离职,你还在合同期内,公司主动解雇你,虽然是你自己的问题,但叶先生还是吩咐了按照合同付给你违约金。”他说着摇了摇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公司居然跟你签下这种合同,那么高的违约金。”
这愚人节项目也做得太逼真了吧?我有点儿莫名其妙,“合同怎么了?那十万的违约金不是人人都一样么?”
严一生特轻蔑地一笑,转身带路,“跟我来,还装什么傻,你的事儿全公司还有谁不知道。”
“哎我到底哪儿装傻了?”我绕到他面前,“你给我说清楚。”
严一生那张三十多岁的脸上满是不屑,“说什么?办理离职你听不懂么?我可没功夫跟你在这儿耗时间。”
我有点儿火了,“我说你至于摆一张臭脸么?行了我跟你没话说,我去找叶闻。”
严一生却继续说:“我说关关,你也给自己留点脸面吧,你拿着比别人高的薪水平时加班儿最少伙食最好,现在被开除了都能白拿十万的违约金,你还想怎么样啊?继续缠着叶先生打算往上爬么?我真不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