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浪费时间去买药,不如去借药,而且今天林泽昭貌似难得放假应该在家。
这么想着,脚下一个拐弯,江一梵就站在了林泽昭家门前。
江一梵正要按门铃的时候,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林泽昭穿着正式的西装,看见门口的江一梵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江一梵尴尬了一下,干笑地打招呼,“嗨~学长你要出门?”
林泽昭不解地点了点头。
江一梵也不磨叽了,“学长你家里有没有体温计和退烧药?借我一下!”
林泽昭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微变,抬手就要去摸江一梵的额头,“小梵你发烧了?”
江一梵下意识地躲过林泽昭伸过来的手,急忙解释道,“不是我,是我朋友,你就说有没有?”没有我好去买啊!
被江一梵躲避让林泽昭有点难受,但听到对方这么问,他还想了想回道,“体温计有,但是退烧药没有了?真的不是你发烧了吗?你别骗我,我开车带你去看医生!”
江一梵摆手,“真不是我,既然学长你没有,我就去楼下买了,我先走了,学长再见!”
不等林泽昭有反应,江一梵转身又从安全通道跑掉了。
而瞄到江一梵左手缠着绷带,林泽昭想追上去问个清楚,结果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来电显示的称呼让林泽昭止住了脚步,眉头下意识地皱起。
虽然在心里叹了口气,但林泽昭口气却很温和,“妈,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林泽昭的母亲带着笑意的声音,“小泽啊,妈已经在楼下了,你准备好了吗?时间要到了。”
“我知道了妈,我准备好了,马上就下去。”林泽昭关上家门,走到电梯前等着电梯。
“那行,你快点啊,妈就先挂了。”
“嗯,好。”
把手机重新放回兜里,林泽昭看着电梯门反映出的自己,脑子一团乱,各种烦心事聚涌而来,而让他更心神不宁的却是江一梵刚才的种种行为。
……
江一梵觉得季修宇说自己脑袋有坑真是言辞确凿,他真的是脑袋有坑才会忘记带钥匙!
江一梵对着自家门板抓狂,算了,只要让身为病人的季修宇来开门了。
天人交战了一会后,江一梵闭上眼睛,按下了自家的门铃。
房间里,已经睡得昏昏沉沉的季修宇突然听见门铃声,烦躁地翻了个身,把头缩在被子里,企图隔绝这烦人的铃声。
然而,这门铃声简直就像是阴魂不散的怨灵似的一直跟着他。
最后,季修宇受不了了,黑这张脸裹着被子下了床,凭着怒气直奔大门,管理员都是吃白饭的吗?他要投诉!
季修宇打开大门,不等看清门外的人就开口怒道,“你到底按够了没有?!我家不需要任何保险和产品的上门推销!我也没有定过任何的牛奶杂志和食品!我不需要你的谢谢惠顾!再见慢走不送!”
很显然,我们季大厨已经忘记了这不是他家。
而这个家的主人被季修宇吼得一愣一愣,最后见季修宇一个腿软瘫坐在地方,赶忙上前去扶他,“师父你还好吧?”
昏沉的脑袋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季修宇也终于反应过来这里是谁家。
他百般不解地瞪着江一梵,“你有家里的钥匙按什么门铃?不知道我是病人吗?”
江一梵扯了扯嘴角,讨好道,“那个,就是因为没有带钥匙才要按门铃的啊。真是对不住啊,师父……”
季修宇翻了个白眼,他已经不想和江一梵说什么了,怎么看了个鬼片后智商降了这么多?
泄愤地扯了扯江一梵的脸颊,季修宇伸出手,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发号施令,“扶我起来……”
地板真凉……
江一梵愣了一下,笑着去扶他,“遵命老佛爷!”
“嗯?”季修宇眯眼看向他。
江一梵呆了大,然后很聪明地改口了,“遵命太上皇!”
他这个徒弟当得真不容易的有木有?还要陪着师父演戏神马的!
将人扶上床,季修宇刚躺好,一见江一梵的动作,立马就做了起来。
江一梵被吓到了,“怎么了?”
季修宇无力扶额,“我说,被子不用太这么多?如果是闷汗的话,我已经浑身都是汗了……”所以不要再盖那么多被子了!
听他这么说,江一梵也发现季修宇出汗出得头发都湿了一些,刘海湿哒哒地贴在脑门上。
他把人按下去,仔细地盖了一床被子,然后用刚才那条毛巾把汗擦干。都已经出了汗,如果再被风吹那岂不是更糟糕。
擦完汗后,江一梵从袋子里拿出体温计让季修宇夹在腋下,“我觉得你现在的体温比刚才低了一些。”
季修宇把体温计夹在胳肢窝下,“睡了一会,出了点汗,确实舒服了点,脑袋没有那么沉了,身体也没那么无力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江一梵就撩开他的刘海,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额头相抵。
季修宇近距离地看着江一梵闭着的眼,微颤的睫毛,喷出呼吸的鼻子,还有微张的嘴唇。一瞬间,季修宇觉得自己心跳加快。
江一梵离开季修宇的额头,摸了摸自己的,肯定道,“确实比刚才的低了些。”他完全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因为他每次生病,他妈妈和弟弟都是这样帮他测体温的。
不过对于从来没有发过烧的季修宇来说,如此测体温实在有些“吓人”。
“医生说严重的话就直接吃药,不严重的话就吃过饭再吃药,要不然会伤胃。我去给你倒杯水,然后熬点粥。”
江一梵自顾自地说完,就拿着水杯离开了卧室。不一会他拿着倒满水的杯子进来又出去了。
虽然停电,但是他家有电磁炉有煤气灶,所以不担心没有火煮饭。
他拿出小锅装水放在灶上大火烧开,把米洗净后放在一旁等水突然再见昨天切得菜里有蘑菇丝。
想了想,他又把冰箱里的瘦肉拿出来解冻等会也切成丝,给季修宇煮蘑菇瘦肉粥。
两人额头相抵差不多有十秒,而季修宇却发现自己心律不齐却不止十秒。
从量体温到江一梵来收体温计,季修宇心律不齐了差不多五分钟。
江一梵甩了甩体温计,一看温度大叫,“哇,三十八度八啊!那之前你岂不是可能烧到快四十了?”
季修宇无力地抬了抬眼皮,还在想着刚才心律不齐的事,该不会是发烧影响的吧?
“医生说,如果咯吱窝的温度超过三十八度就算是高烧了,所以你师父你还是先吃药吧。”说着,江一梵掰下一片退烧递到季修宇嘴边。
季修宇张嘴,药片一触到舌头,他就尝到了药的苦味。端过江一梵递过来的水杯,季修宇大口大口地将整杯水都喝完了。
“那你在躺会,等粥好了我就叫你。”
江一梵一边说一边起身离开床,快出门口的时候被季修宇叫住了。
他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季修宇看向他的左手,“手上的绷带湿了,你拿新的过来我给你重新包一下,要不然会伤口感染。”
江一梵抬手看了看,笑着摆手,“没事,伤口已经不疼了,我自己也可以包,师父你休息吧。”说完后,江一梵果断地关上了房门。
季修宇对着门板默默无语……
☆、第23章 师父在哪徒弟就在哪
江一梵很庆幸自己伤的不是惯用的右手;很多事情还是做得了的。比如说他可以把姜切成,但是他发现要把肉切成丝还是很有难度的。
最后;江一梵放弃了加肉丝。他又翻了翻冰箱;找到了一些干贝和虾米。干贝需要浸泡;虾米只要洗一洗就可以了。
而这个时候;粥已经煮的差不多了,一粒粒米都熬得开了花,所以江一梵就加了些虾米进去由煮了一会。然后加入适量的盐,再淋上几滴芝麻油,热腾腾香软的香菇虾米粥就煮好了。
把粥盛到碗里放凉;江一梵去卧室叫季修宇起床吃饭。
电在半个小时之前就来了,此时太阳已经日落西山;小区的路灯也都一盏一盏亮了起来。暖黄的灯光和小区里一家又一家亮起的窗口彼此呼应;夜晚开始降临。
悄悄地走进卧室,里面他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季修宇还在睡熟,江一梵先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确定体温没有飙回去终于放了心。
一觉睡起来,浑身都黏糊糊的。季修宇本想先洗个澡在吃饭,可是想起自己似乎已经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了。
吃过药后,人已经舒服了不少。季修宇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刷了个牙,顺便用湿毛巾擦了个身。回到饭桌上,两碗温热粥和一盘酱黄瓜摆在上面。
季修宇拉开椅子坐下,江一梵递给他一杯温水。
接过水,季修宇喝了几口,然后拿起勺子正准备吃饭,结果视线划过江一梵的左手,定格。
季修宇满头黑线,问道,“你那个是什么?猪蹄吗?”
正吃着饭的江一梵抬头不解,“什么猪蹄?”
季修宇叹了口气,起身去客厅拿昨天买的纱布和药水,然后坐到江一梵身边。
这个时候,江一梵才知道刚才他说的猪蹄指的是什么了。
季修宇一脸无奈,“手。”
江一梵乖乖地伸出自己的手,辩解道,“这不是猪蹄,我只是包得难看了点。”
“……”
季修宇汗颜,这何止是难看,又不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将打了死结的绷带头减掉后,季修宇小心翼翼地将纱布一层一层解开,解了没几层,眉头就皱了起来。
看着纱布上晕开的血迹,他生气的问道,“你又干什么去了?伤口都裂开了!不是和你说少用到左手吗?”
江一梵光笑也不说话,季修宇也想到他是为了照顾自己才会让伤口裂开,口气不免轻柔了些,“手上有伤下什么厨房?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订餐吗?”
看着季修宇一边骂自己一边温柔地给自己包扎,江一梵突然笑了,貌似按照姚栗说的,这种口是心非的叫做傲娇来着?
包扎好了的季修宇一抬头就看见某人在傻笑,顿时无语,没见过被人骂还这么开心的。
江一梵看了看自己重新包扎的左手,确实比自己弄得好看多了,不能如此,还比自己弄的要灵活一点。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后,季修宇就表示自己要打道回府了。江一梵一听,立马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因为天已经很黑了。
季修宇态度很强硬,“我现在就要回家,立刻马上,我要洗澡!”
“那好,你可以走!”
江一梵决定——既然“山”不来就他,那换他去就“山”也是一样的!
他坚定地看着季修宇道,“我也要和你一起走!”
季修宇沉默了一会后,问道,“你不觉得你傻吗?这种机会你难道不是应该去找你家学长吗?把握时机你不懂?”
江一梵一脸忧桑,“这事我做不到。”
“为什么?”季修宇不解。
江一梵很大方,“太丢人。”再说他家学长今天出门了。
季修宇,“……”
江一梵笑眯眯道,“反正在你面前也没少丢过,所以你知道的。”
“……”
“还有,我现在是伤患,万一伤口又裂开怎么办?”
“……”
还是蠢死算了吧,季修宇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现在他已经不想说话了,于是他抬脚转身就走。
没有拒绝就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