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变看到了带灯塔的灰色的管理楼,估计是闻到了臭味,引起了那边狗的强烈吼叫声。虽然狗在吼叫,但是却没有一个职员出来。
绕着侧边,来到楼的后面,记忆中的铁栏子的窗户排成一排。
到了位于那个相谈室里面的独立牢房的窗户边。离那里不远的断崖部分,松散的种植着松树的地方慰灵碑矗立在那。
说是慰灵碑,其实是刻着祈祷文字附有铁制门的焚烧炉。
圭打开铁门,对秋生命令道:将袋子中的尸体倒出来放进去!
秋生托着开口的塑料袋,心想只要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闻就可以了,所以闭上了眼睛,屏住气息,一鼓作气朝着黑暗的洞中,将这个叫做澈的曾经的同伴倒入了进去。
从洞里发出了轰轰的令人不舒服的声响,是海浪的声音吗?来不急再深想,塑料袋已经空了,铁门也被关了起来。
“塑料带带回去后烧了就好了!”
走在催促着的圭身后,离开慰灵碑的秋生转过身,一度将手合在一起,想起来了自己没有做的事。
不过,自己死的时候,也一定被某人投进这个洞中就那样了事吧!渐渐也就变得没事了。
“结束了吗?”
位于管理楼玄关的地方是铁制的坚固的门。而在那门前面的仙北谷所长问道。
“结束了!”
圭回道。
“好,做得不错!拿去!”
说完这些,就像是会传染疫病一样仙北谷将入口的铁门关上了,不过在他站着的地方,留下了两瓶灌装啤酒。
圭走过去拿了起来,并递了一瓶给秋生,两人开始走上回宿舍的路上。
位于高台的管理楼,可以环视整个岛。
宿舍,白色温室,田地,风车,再往前的是,时而泛着银色光芒的海波,美丽的,也是绝望的证明的深蓝色大海。
从高台下至松林,回去的途中,看到了寻他们在放牛。为了不让田地的作物被糟蹋,牛也都被放在隔开着的地方,牧草也许不足,所以必须时时去移动这些牛的位置。
悠闲地漫步的牛,和赶着他们的寻和南,看起来似乎有点开心。没有帮忙的由树也只是低着头,俊辅则似乎要踢牛一样粗暴地赶着。
本来秋生也是不得不去帮忙的,但是突然就没了心情。
管理田地的三人,正在洗着晒干的收获物。
岛上的少年们每个人都有分配到工作,必须劳动。也因为有工作所以才会得到相应的报酬。
例如,管理田地的,下雨的时候就会休息,可以去给西红柿或者黄瓜试味,负责温室的,要注意温度的调节,疏于管理的话就只有在收获的时候去工作。
只有打杂的新人,一整天都被使唤着做着讨厌的工作,报酬也很少。
新人之中,秋生分到的最有损失的工作,俊辅和由树也的话页数并没有这么认为。
不管怎么说,晚饭后他们必须做最令人嫌恶的服务。
“把塑料袋烧了!”
一到宿舍,圭就命令道。即使不说,秋生也是这么打算的,绕到里面,朝着澡堂的焚烧户口去。
打算看到最后而跟来的圭指示着
“用烧水锅烧的话锅会有伤,用水桶烧!”
“真不愧是宿舍长!”
秋生夹杂着些讽刺回答道。将塑料袋放进铁制的铁桶里,擦着火柴点起火。橘黄色的火苗然了起来,跟着变成里蓝色的火焰,塑料袋开始燃烧,残留的臭味还飘在空气中。
“想吐。。。”
与呻吟着后退的秋生相反,圭像是被水桶里的火焰迷住了一样上前,看着火焰完全熄灭了,塑料掉变成黑块。
接着圭转身对着秋生
“得到的啤酒不想被其他人夺走就得藏好,或者现在就喝了!”
被这样说着,秋生选择喝掉。意外的是,圭也打开了易拉罐。
“那个洞,慰灵碑的洞,是什么?”
并排坐在台阶上,边喝着啤酒秋生询问道。
“那下面是海食洞。但是出口被错综复杂的岩石给堵住了,所以无法被海水冲走。利用这点将尸骨丢弃在里面。”
简单地回答着圭的口气有一些微微的变化。
“死了的人,大家,都回被丢进那个洞。。。。我是这样,你也是。。。被海波冲洗着,骨头被冲散,最终也将变成沙粒!”
“不送回到家乡吗?”
对于秋生的提问,圭眼镜后面深邃的眼睛里,投来寂静,冰冷的目光。
“遗体?需要死亡的理由吗?而且,你也好,我也好,都没有在等我们的家人啊!”
…………秋生本想反驳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还是放弃了,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混蛋!”
“你,在新人中是最有可取之处的!”
突然,如瘦削的黑鸟一样的少年说道,秋生只能苦笑。
“最下等的,只能被人使唤着跑腿!”
久违的酒精作用,秋生的理性被侵蚀了。平时不可能说的话现在也脱口而出。
“你,在这几年了?”
“四年了吧!”
圭淡淡地回道,令秋生有些吃惊,但是更被四年的年月吃惊。
“真长啊!”
“啊,是很长啊,大家都是两年左右,也会奇怪的呀!”
“会奇怪?”
圭取下眼睛放入胸前的口袋里。喝了一口啤酒回答道。
“自杀呀,像玄藏一样成为上帝之手的中毒者。在这里活不下去了就会像花下手了!”
“你呢?”
“我不需要那花。即使没有那样的东西我也有生存下去的目的!”
“目的?”
“我呢,等着这世间将我的事都忘记啊!”
突然,秋生似乎能够感觉到从圭的身体里发出了腐臭味。
秋生感觉到的是死了,或者被杀,从内脏腐烂的人身上发出的臭味。
患有新人病的秋生,无法沉默。
“你,真的在做人体肢解吗?”
“是谁说的?”
秋生还没有回答,圭已经给出了答案。
“是寻吧?那家伙说的话还是别信比较好!那家伙总是说别人这个说别人那个,而自己的事却从来不说,这样的家伙的话别信!”
确实,关于其他舍员的情报寻都回毫不吝惜里告诉他,但是自己和南的过去却从没说过。
圭将喝完的啤酒空瓶在手中捏扁,站了起来。
“空瓶扔到料理场后面那的专门放酒罐的垃圾桶里去。然后,去洗澡,身上有澈的臭味。”
看着吓得心里一跳的秋生,圭的脸上浮起像剃刀一样的微笑之后便走了。
从圭身上感觉到的臭味也有可能是附在自己身上的气味。一想到此,秋生也受不了了。
秋生急忙脱了衣服,进了浴室,用洗衣用肥皂擦洗着身体,顺便将衣服也全部洗了。
洗完之后,没有注意应该回去继续新人的工作。
就这样还蹲在浴室里,抱着双膝,任时间流过。像今天着这样,放任自己,感觉如矿工的奖励一样。
晚饭的钟声终于响了,秋生穿着湿透的衣服回到房间,换上别的衣服下到楼下的大厅。
桌子边大家都已经就绪,看到迟到的秋生,表面上全部当作没看见,之中,只有南纯真地抬了抬手。
“秋生,这里,空着哦!”
看到那边的空位,秋生端着放有意大利面的盘子朝那边走去。
先一步到达桌子边坐下的由树也,将盘子里的意大利面搅来搅去。虽然觉得奇怪,但是秋生还是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真不容易啊!有臭味吗?”
听到南的话秋生突然一怔,怀疑自己的身体上还有着澈的臭味有些惊慌失措。
“啊,对不起,让你又想去来那个了?”
注意到秋生的样子,南吐吐舌头道歉道。被戏弄了吗?或者纯粹只是单纯,无法分别所说的话是好是坏?有些无法判断。
坐在对面座位上的寻朝着秋生开口道。
“真是得救啦!平时的话,逃走者都要被放一个月的。鸟和老鼠会去啃食塑料袋,然后里面的肉体就会露出来,之后随着时间变长臭味也会变得更浓烈,一周就让收拾掉还真是幸运呢!”
面对午后一直没有去工作的秋生,寻等人一句怨言也没有说。
估计觉得秋生去做的事更让人觉得无法接受吧。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吗?秋生不知道。无意间,注意起大家的眼神,环视了一下,发现克里斯不在。
海人一个人在吃饭。
“克里斯不在啊。。。”
秋生的低语没能逃过南的耳朵。
“在所长的床上呀!”
顿时,俊辅的内心产生的不快感全表现在了脸上。
他,讨厌克里斯!
那夜被克里斯说:杀了他!的话一定没有忘记过。
“克里斯是叫去行澈被收拾后的礼!”
“礼?”
“所~以,所长让克里斯代替去整理澈这件事的经过!”
寻说完的瞬间,秋生的脑海中立即呈现出那天深夜,在浴槽里游泳的克里斯雪白的身体。
“就是说他是有恩于我吗?”
对于秋生的问题,寻看起来有些诧异。
午后一直沐浴在阳光地下工作的寻,脸上散布的雀斑又增加了,变得更浓密了。
“为什么?要是是这样的话,我们大家都有份。但是,克里斯讨厌自己呀。所以,用美色去诱惑所长得到了收拾那尸体的许可。这岛上,不是特别的事情的话,为了别人不会屈服的!”
秋生觉得自己有点自我意识过剩,听着寻的话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坐在旁边听着的俊辅,感到有怒气,不快,或者是两种感情,脸有些扭曲。
由树也还是在搅着盘中的面。
“起来!早上了!快点,快点起来,要开始产卵了,必须快点去!”
第二天,被敲醒的秋生等人接过头盔和布袋,被带往还没有去的这个岛的西面。
“在绝壁上一起产卵哦!那些卵非常的美味哦!去拿到后可以偷偷自己吃哦!”
走在前面的南,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叫喊着。
“生蛋呀,真讨厌!”
还没睡够的俊辅怒道,但是南并不理会。
“很快就会喜欢上的哦,所以快点啦!”
由于强烈的海风吹起,植树林里的松树一起吹得倾斜漏出前面的地方,可以看到风力发电用的风车,这说明离绝壁已经很近了。
“今天要特别注意,那是危险的地方。怎么说,海鸟都是在觉得的岩架上做的巢,我们必须走到那里才能得到卵!”
被带到绝壁上,朝下看到的瞬间,秋生感觉自己腹中猛地一下就绷紧了。
俊辅和由树也也一下就醒了过来,脸色有些变。
海拔只有四十米,但是截然的岩壁下面,激烈拍打过来的海浪侵蚀着海岸线,尖突的岩礁到处都是,布满了各种自然的险境。
四周尽是一片大海。
眺望远处,一艘船也看不到。
能看到的只有地平线而已。
让人陷入了全世界只留下了这个,毁灭,绝望,像小点一样的岛的错觉。
由海和孤岛联想到的浪漫的东西在这个岛上一个也没有,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