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明月失踪了这么久。难道他还活在人间。有了新名字。换了新身份。
莫翼将军心中震惊。急忙吩咐手下:
“快。把他的头抬起來。脸上弄干净。本将军到要看看。这个红丝队长究竟是谁。”
一名传令兵立刻照办。上前一步。撩起红丝满头乱蓬蓬的长发。挽到头顶上。扯起红丝湿漉漉的衣衫。擦抹干净他的脸颊。托起他尖俏的下颚。露出了俊秀脱俗的绝世容颜。
这张脸。曾让自己牵肠挂肚。午夜梦回千百次。还能是谁。
呀。。真的是南宫明月。我想死你了……
。。明月。这些天你去了哪里。你可知道。自从你失踪以后。我日日痛心疾首。夜夜睡不安眠。只能对月兴叹。百无聊赖地活着。
。。明月。你还记得吗。我们最后一次在大草原上见面。我抱着你。许诺我的來生。來生请你爱我一场。我要和你在一起。得到幸福和爱恋。
思绪如潮。翻翻滚滚涌上心头。莫翼将军呆呆地出神遐想了一会儿。挥之不去的尽是满满的往昔岁月的深情厚爱。
当着众多将士面前。莫翼郡王为了掩饰和南宫明月重逢的激动心情。背转过身去。尽量放缓音调。平静地说道:
“原來。是你……”
红丝轻轻“嗯“了一声。情绪平缓。洠в邢允境霭敕止嗜讼嗳系南苍谩
“为什么改名字。”即墨将军头也不回地问。
“不是我要改的……他们这么叫。我不想纠正。”
“为什么失踪。”
“我昏迷很久……不知道怎么被人卖到青楼。”
“青楼。说不定是我父王府里侍卫干的好事。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红丝不想回答。万花楼所经受的那些苦难。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一去不复返了。
莫翼将军抬头望天。天已经大亮。晴空万里。草原恢复了生机勃勃。一望无际的绿野。不由得心情好转。格外开恩。说道:
“红丝队长。看在我和你曾经故人一场。本将军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说吧。你现在有什么愿望吗。”
莫翼将军非常好奇。红丝此刻会提出什么愿望呢。
他以为红丝一定会借此良机。利用故人不忍杀害之情。痛哭流涕地要求马上释放。或哀求不要再行刑逼供。或求医疗伤一类的。
莫翼将军洠Я系胶焖恐皇瞧嗖乙恍Α1丈纤5厮盗艘痪洌
“请一刀……杀了我。”
“这个不行。”
莫翼将军断然拒绝。心想:你还是这么傻。依旧是妄想用死來解脱自己吗。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甘善罢
红丝知道莫翼将军纵然是故人。也不会释放自己。与其饱受折磨而死。不如干脆求死。
莫翼将军当然不肯马上杀死红丝。还有话想和他说。但现在这种场合不是叙旧的地方。时间上也不允许过多耽搁。下令道:
“把囚车准备好。骑兵队立即启程。押送俘虏。返回粮草库。”
一名骑兵牵过自己的坐骑。套在囚车上。自己坐在驾座上赶车。
红丝被两名骑兵拖扯到囚车前。再度被扔进木笼子。
三千骑兵队列队返程。草地上留下了三百具黑衣勇士的尸体。
囚车缓缓行驶。红丝卷缩在木笼子里。望着韩昭和几百名兄弟的遗体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想到从此再也不能团聚。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囚车的颠簸牵动了浑身的伤。失去韩大叔和兄弟们。更令人痛心疾首。这身心煎熬的双重痛苦。让红丝再也忍不住。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即墨将军率领骑兵队回到了粮草库。敌营守将慌忙迎出。询问战况。
“打了一场小仗。杀敌三百而已。”
即墨将军淡然答道。吩咐守将派人把红丝从囚车里抬出來。送到军医营帐疗伤。
敌营守将惊讶问道:“这名俘虏死到临头。还给他疗伤。”
“不错。立即给他疗伤。暂时不让他死。留着还有用处。”
“他不招供。真不愿意给他疗伤。”守将愤恨地说。
“别啰嗦。给他疗伤之后。你想办法让他招供。”
“是。”
敌营守将嘴上应承。心中不忿:给俘虏疗伤也白搭。只要他洠д泄>偷眉绦ご颉
至今不晓得这些黑衣人的來路。总不会是凭空从天上掉下來。俘虏一天不招供。粮草库守卫们的头颅就一天保不稳。
莫翼将军看着红丝被抬走。心中若有所思。又见守将怪模怪样的表情。知他胆怯。安抚道:
“本将军这就修书一封。将这里情况仔细上报大营。如果本将军料想不差。这些黑衣人还会有后援赶來。咱们只管在这里坚守。”
“他们还敢來。”敌营守将瞪大了死带鱼眼。
“据本将军观察。这些黑衣人不是一盘散沙。是训练有素的一支队伍。遵守纪律严格。生死置之度外。所以。他们不甘善罢。一定会卷土重來。”
“我们怎么办。粮草库被烧毁了。守着一座空库也洠в谩R灰吠说酱笥ァ!
即墨将军看不惯守将贪生怕死。心中鄙视。说道:
“你想想。你负责看守粮草库被烧毁。这么去大营。想去找死。不如按照本将军的计划行事。把你的两千守卫配合我的三千骑兵队。挖壕沟。灌上水。设下埋伏。
咱们合起來共有五千军马。对付一小撮黑衣人富富有余。他们來多少。咱们抓多少。叫他们有來无回。
这样的话。你也算戴罪立功。可以减轻粮草库被烧毁的罪行。”
事到如今。敌营守将只有惟命是从。遵照莫翼将军的计划。派遣守卫分班出力。在粮草库周围挖设一道宽达丈余的战壕。并从附近的一条小河里引水。分段注入战壕。
足足忙碌一天。敌营守将跟在莫翼将军的屁股后面打转。监督挖战壕的进度。直到天黑下來。才收工回來吃晚饭。
敌营守将憋了一肚子气。不想吃饭。趁着这功夫。独自溜达到军医营帐。看见昨夜挥鞭的那几名大汉正在帐外监视。上前小声商议起來。
少顷。一名大汉掀帘进帐。请军医前去吃晚饭。军医忙于治疗早就饿了。答应着走了出去。
那名大汉站到了行军床前。低头看着仰面躺在床上的红丝。嘴角噙着恶毒阴险的坏笑。
红丝身上的伤口均已抹药包扎。上半身的衣服已被脱光。胸前严严实实地裹满了一道道绷带。左大腿的裤子也被割开。腿上的伤口也处治停当。
红丝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恍惚间觉得韩昭來看自己。站在门边说他要走了。以后就只能靠红丝自己照顾自己。
红丝处于似醒非醒的梦幻中。伸出一只手。想要拉住韩昭。叫了一声:
“韩大叔……不要走……”
馄饨飘渺的感觉中。似乎自己伸出去的一只手被人攥住。有一张热烘烘的大嘴巴叼起自己的手指。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轮流咬噬含弄。
一惊。怎么会这样。红丝的知觉在缓慢地恢复。
在红丝完全清醒过來之前。帐门处忽然涌进來几个人。几只手掌一齐按住了他的身子。
红丝本就还洠逍选O衷诟荒芏恕
是谁。要干什么。红丝努力地睁开双眸。隐约中。看见一条大汉的背影。在撕一件黑色上衣。他想大声喊叫。可是发出來的尚不如蚊子细声:
。。别撕啊……那是韩大叔的衣服……韩大叔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那名大汉把黑衣撕成了一条条。拿起一条黑布。走到床边。蒙上了红丝的眼睛。在他的头上绕了几圈。系了一个结。
被黑布遮住了视线。红丝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视觉被限制住了。可是红丝的身体越來越敏感。察觉到那几只按住自己身子的大手开始不安份地來回摩挲。手腕和脚腕都被人卡住了。他惊叫起來:
“你们是谁。不要啊……”
喊声未完。几条黑布被塞进了红丝的口里。添涨得满满的。几乎要塞进喉咙。红丝顿时喘不上气來。
红丝感觉肺腑被憋得要爆炸。拼命地摇头。想吐出嘴里被塞住的东西。忽听门外一人喊道:
“來人了。别弄死他。即墨将军会发怒。”
帐内几人抽出塞在红丝嘴里的布条。慌乱退了出去。
终于可以喘上气了。红丝大口喘息着。听见一人走进营帐。來到身边。冷冷地说道:
“红丝。你是不是伊塔国派來的。”
“你怎么知道。”
红丝惊问。由于眼睛被黑布蒙着。看不见即墨将军的表情。从话语里能听出他的不快。
“有一个消息。你听了会高兴。伊塔国大军压境。已经把粮草库一带包围了。提出的条件只有一个。你想知道是什么条件吗。”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军压境
黄昏。莫翼将军正在吃晚饭。忽然得到一个惊人消息。
几名骑兵队哨探陆续赶回來禀报:“从伊塔国方向。有一支军队。正在快速向粮草库方向逼近过來。”
莫翼将军闻报大惊。顿时洠Я宋缚凇0芽曜右蝗印W肺实溃
“你们看清楚了。情况属实。”
“报告将军。千真万确。他们來的人不少。”几名哨探一齐答道。
莫翼将军双眉紧蹙。心想:
如果來的是伊塔国的军队。不知他们此來有何目的。
莫翼将军知道西厥国国计划向伊塔国借兵。为了促使借兵顺利。国王陛下特此答应沓娜公主前去和亲。
那么。伊塔国的军队今天开來这里。是他们答应借兵的事了。还是伊塔国得知我们国王陛下想要和亲公主省亲。主动派兵护送公主回国。
莫翼将军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大对头。心中忐忑不安。突然猛醒到一件事:
难道那些火烧粮草库的黑衣人和伊塔国军队有关。
这年头让莫翼将军惊悸不已:看來自己判断有误。原以为那些黑衣人來自于自己本国的民间组织一类的。洠氲胶芸赡苁且了钜馀汕驳摹
莫翼将军不禁有些愤然。怒气暗生。揣测着:
都怪红丝这家伙。始终铁嘴钢牙严谨得很。不肯招供黑衣人的底细。导致自己做出了一个天大的抉择失误。设置什么埋伏。
返回头想來简直太可笑。粮草库一带并无天险可以把手。敌军如果大批的围攻上來。自己这里的五千人马岂不是要被敌人瓮中捉鳖。
莫翼将军正在焦急思虑。忽见粮草库大门守卫跑进來禀告:
“报告将军。大门外发现少数可疑人影在活动。他们飞箭传书。黑色箭羽插在大门的门柱上。”
在当时。黑色箭羽代表着要传达的是紧急信号。
“传什么书。”
莫翼将军询问。心里更惊讶:这些人來得好快。说明他们打前站的人已经到了大门外。
大门守卫把飞箭传书递了上來。站在莫翼将军身边的传令兵伸手接过。拔掉黑羽长箭。打开传书。呈上來。
莫翼将军拿过书信。只见里面只有一句话:
“已四面包围。马上交出俘虏。”
交出俘虏。难道伊塔国出动千军万马。只是为了强行夺回一名俘虏。
莫翼将军不解。红丝虽然身为黑衣人队长。可是他毕竟不是伊塔国的人。为什么伊塔国不惜动用大批兵力來救他。
莫翼将军绝对想不到。自从红丝带队出发去偷袭敌营粮草库。大元帅吴阜心里是多么焦急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