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还是不放心,嘟囔着呢喃:“哦……恩……师父,别看我的脸。”
丁大老板俯下身,隔着刘山的薄袖,吻了吻他那圆滑似水、鲜艳欲滴的嘴唇,腻声道:
“山儿,不用顾虑,老夫答应,不看你的脸。你的身子妙不可言,已经让老夫百看不厌了。”
☆、第四十九章 恨意难消
刘山心里大乐,数年的渴望,今日终于如愿以偿。
丁大老板在情场上虽然花心,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脑海完全被刘山占据,只想对他宠溺。
刘山被师父百般爱抚着,咧着嘴乐不可支,忽一会儿,想起一件事,纠结不安,忍不住问道:
“师父,我很想知道,我和红丝,谁更让师父喜欢多一些?”
丁大老板捏了刘山大腿一把,嘴里叼着他的耳垂轻咬几下,不爽地说道:
“山儿,你这个小醋精,不专心享受师父对你的宠爱,怎么提起那个白头发的倒霉蛋儿?老夫与他今日只是初见,哪里谈得上喜欢二字?你东拉西扯些无聊的,扫了老夫的兴致,可要罚你呦。”
刘山不想让师父扫兴,可是心里存在障碍,如同鱼骨哽候,不吐不快,不自觉地继续说道:
“可是,师父和红丝不是初见,以前见过他,在萨珂大草原上,那个要收的第十三徒弟,师父没有认出来吗?”
“十三徒儿?红丝?这么巧?”
丁大老板闻听此事,眯起眼睛,想起大草原上的那个勇斗饿狼的少年,自己确实曾经想收他为徒,可是却没办法和白头发的红丝联系在一起。
丁大老板楞愣地沉思片刻,果然兴致大减,**收敛,放开刘山的身子,翻身坐起,随手拉他起来,说道:
“山儿,你提起红丝,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咱们出林子去看看。还有,你的脸伤也不能耽误下去了,别落下什么伤疤痕印之类的,要马上去找大夫医治。”
刘山顺从地点点头,毕竟在树林里席地温存不习惯,时间也不太合适。
丁大老板携了刘山的手,缓步走出,远远地看见小树林边上的黑衣少爷和红丝,心想:原来他们还在。
刚才,红丝为了保护梨泓王子,被丁大老板的紫玉箫击中,身子被钉在了树上。
梨泓王子见状,惊恐交加,扶住红丝的身子,失声叫道:
“红丝,你怎么样啊?
梨泓王子见红丝垂头不语,心慌意乱,想到应该先把红丝从树上解救下来。
梨泓王子含着热泪,伸出的手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插在红丝肩上的紫玉箫,哀求道:
“红丝,你别吓我,告诉我你还活着,睁开眼看我一眼好不好?”
红丝似乎没听见,没有一丝反应。
梨泓王子担心害怕中,握住紫玉箫,不敢往外拔,深吸气,咬牙,奋力拔出。
顷刻间,随着紫玉箫的拔出,红丝的肩头血如泉涌,喷在了梨泓王子的黑色衣衫上。
红丝的身子有些僵硬,直挺挺地一头栽倒在梨泓王子的身上。
梨泓王子大受惊吓,慌里慌张地把红丝抱了个满怀,一手想捂住他流血的伤口,可惜血流不止,从他的手指缝里大量渗出来,一滴一滴流落在地上。
“红丝……你是为了救我吗?你怎么这么傻啊?就这样无所畏惧地迎向死亡吗?
红丝……你一定是月,对不对?只有月,为了救我,才会这样不顾一切……”
梨泓王子一边哭诉着,一边把红丝的身子搂进怀里,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气若游丝,似有若无,不禁愤怒地把那个价值连城的紫玉箫在腿上用力一撅,折断成两半,抛掷到地上。
梨泓王子撕下自己的一条衣襟,为红丝包扎伤口,然后扶他坐下来,专心致志地开始为他输入真气。
恰在这时,丁大老板拉着刘山走出小树林子,正好看见梨泓王子和红丝在一起。
只见红丝浑身血迹,气色灰败,坐姿倾斜,奄奄一息。
黑衣少年沉稳垂眸,坐在红丝身后,一只手扶住他的身子,一只手源源不断地输送真气,为他续命。
丁大老板目力极好,一眼发现地上横陈着自己心爱的紫玉箫,已经断成了两截,不由的怒气上冲,用力握了一下刘山的手。
刘山没注意到紫玉箫,被师父冷不丁地握紧,不明所以,便止步不前,依旧用一只衣袖掩住面孔。
丁大老板见刘山对脸部受伤很介意、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想为大徒弟出口气,指着黑衣少爷和红丝,问道:
“山儿,这两个人是害你毁容的罪魁祸首,现在师父要为你出气,先除掉一个,说吧,你最恨哪个?”
恨?是的,他恨!
刘山恨意难消,但是,他现在最恨的人是谁呢?
没有人能猜出刘山是怎么想的,他的想法往往超乎寻常,匪夷所思,外人是很难捉摸透的。
按理说,黑衣少爷是出手造成他面部受伤的人,可是,刘山并不是很恨他,多少还怀有一点庆幸,多亏了脸伤,使得自己和师父有机会互诉衷肠、亲密无间,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刘山用手一指红丝——是他!最恨他了。
对红丝的恨,起源于上次跟马铃帮争斗时,红丝造成了自己的暗器发射失误,让自己成为了马铃帮众的笑柄,刘山心胸狭窄,这件事让他耿耿于怀。
同时,刘山心里的担忧没有根除,他认为红丝这个狐狸精太过妖媚,早晚会抢走师父、独自霸占的。
其实,所谓的将来要霸占他师父,对于红丝而言,真是莫须有的罪名。刘山以为自己喜欢师父,红丝就一定也喜欢师父,殊不知,红丝根本就不会喜欢他的师父,永远也不可能喜欢。
刘山被师父拉着手,听见师父说为自己出气,心里十分开心,虽然恨意难消,终究不想师父为了自己去杀人,婉转地说道:
“师父,多谢师父疼徒儿,可是,今天是我和师父的好日子,我想避讳杀人这种丧气的事,先不要杀红丝,只要他一辈子不敢骑在我头上就行了。”
丁大老板没想到刘山最恨是红丝,他居心叵测,让刘山选择恨谁,只是他想杀人的一个借口。
实际上,丁大老板心里想的是:把眼前这两个人都杀掉,免得自己刚才用紫玉箫暗算的事,传出去不好听,会在其他徒弟的面前,颜面尽失。
丁大老板看着红丝,冷冷地说道:
“不杀红丝可以,老夫要给他一点教训,总之,不会让他活的舒坦。”
☆、第五十章 逼问身份
禹都城外小树林边,丁大老板对黑衣少爷起了很大的疑心,想要搞清楚他的身份来历。
首先,黑衣少爷使用的武器是长钩和宝剑,这两件非比寻常,世人能练成钩剑合璧的更是微乎其微。
丁大老板早就听说伊塔国大王子精通武功,钩剑双绝,名满天下,难免心中疑问:黑衣少爷有可能是梨泓王子?。
丁大老板察言观色,心中揣度:黑衣少爷知书达理,风度翩翩,绝不会是一般的小家小户出身,而且似乎以前就和红丝认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丁大老板本次来伊塔国,是负有特殊任务的,他奉命破坏伊塔国和亲,在举行和亲之际,绑架西厥国前来和亲的沓娜公主,从而造成他们两国之间的矛盾和对立,阻扰伊塔国向外借兵之事。
思来想去,丁大老板认为黑衣少爷十分可疑,如果他是前来迎亲的梨泓王子,那么,把他抓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对于完成这次任务,等于水到渠成,胜算在握。
丁大老板斜眼瞟了一下黑衣少爷,抬起脚尖,从地上勾起一粒小石子,用手抄住,也不见作势瞄准,一弹指,小石子激射了出去。
梨泓王子正在全神贯注地为红丝输入真气,突然听见背后隐约传来一声细微的呼啸,来不及闭气躲闪,一瞬间,仿佛有一把大铁锤,随着呼啸声突袭而至,猛地砸在自己的后背上,顿时真气一滞走岔了,身子向后摔倒。
丁大老板发射小石子时,看似轻松随意,实则灌注了很强的内力,梨弘王子正输送的真气也被这股内力牵引走了。
梨泓王子被小石子击倒,预感事情不好,心里惊呼:别伤害月……
丁大老板的内力非比寻常,超乎想象,通过小石子发出的内力,裹挟着梨泓王子的真气,合二为一,聚集形成一股更大的冲荡波,撞击在红丝的后背上。
红丝身体颤抖了一下,一口鲜血喷出,向前扑伏,身子弯曲折叠成了一团。
丁大老板冷漠地看着,不为所动,弯腰提起黑衣少爷的衣领,把他挤靠在树上,说道:
“穿黑衣服的,老夫要问你一句话,你必须如实回答。”
梨泓王子强压住胸中的气血逆涌,断然拒绝道:“别做梦了,本少爷不回答你任何问题。”
丁大老板冷笑一声,抬腿作势,飞起一脚,把红丝的身子踢得一连串地翻转,滚出了多老远,问道:
“是么?红丝的小命,就看你的了。现在,你好好想想,是要他死?还是要他活?”
“你——快停脚!不要伤害红丝!你想问什么?”梨泓王子看着红丝被踢远,心疼地叫道。
“这就肯了?看来你和这个红丝交情匪浅,他愿舍命救你,你愿为他回答,很好,老夫只问一个问题,你的身份是什么?”
梨泓王子疑惑不解,问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我和你素不相识,毫无瓜葛,你没必要知道我的身份。”
“老夫问你什么,自有老夫的道理,没必要跟你解释。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问题,老夫也不为难你,就连你伤我徒弟这件事,也先饶了你。”
梨泓王子叫道:“什么伤你徒弟?本少爷出手有分寸,又没打伤他,你别诬赖好人。”
“你还想狡辩?我大徒弟刘山的脸,明明被你所伤,害得他不敢见人,连师父我也不敢让看一眼。”
丁大老板说道,回头看了看刘山,见他畏畏缩缩地依然用一只衣袖捂了脸,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梨泓王子毫不含糊,追问道:“刘山到底怎么了?叫他把袖子拿开,让本少爷看看,谁知道你们师徒俩是不是串通一气骗我呢?”
丁大老板被话一激,气往上顶,叫道:“山儿,你上前来,给他看看你的脸,看看他造的孽,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他看见你的脸,老夫会把他的眼睛弄瞎,算他的报应。”
刘山见师父急了,不敢违背师父的意思,只得磨磨蹭蹭地走上前,放下袖子,把脸露出来。
梨泓王子和丁大老板双双定睛看去,只见刘山颇为秀气的脸上,浅浅地有几处红痕,至于他满脸是血,那是因为他紧张担忧过度,心血逆返上冲,流出来的鼻血。
“山儿,幸好你没事,你的脸完好无损呦。”丁大老板看见刘山没有被毁容,心中大乐。
“是吗?师父,我的脸没有毁容?”刘山也很高兴,兴奋得要跳起脚来。
丁大老板松了梨泓王子,从怀里掏出一条方巾,拉着爱徒刘山,轻轻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见他的容貌依然靓丽,风韵丝毫不减,越看心里越是喜欢,恨不得马上找地方去亲热一下。
“看吧,本少爷就说没事的。”梨泓王子说着,轻咳一声,从树旁走开。
不料,丁大老板把眼一瞪,猛地推搡梨泓王子,把他拽回依旧靠在树上,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子,就算老夫的大徒弟没受伤,你也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