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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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之翼-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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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北慈是个好情人,不是那种上床後,就只顾自己享受的人。
  他总是喜欢挑起别人的欲望,而自己却在坐壁上观,就算是在高潮一瞬,也能看到他清醒眼眸和丝毫不为所动的神情。
  从未受过如此对待的泉汐,在他点燃的欲望之火里沈沦,甚至因为煎熬太久而腿脚发软,北慈趁势抱他上床,褪掉最後一层衣物,温柔进入他的身体。
  过程中,他似乎碰到那里,让泉汐发出呻吟;他又连续触碰几下,竟让泉汐泄了身子。
  他记得男人当时表情,看著自己喷出的精元,带著难以置信地神情,湿漉漉的委屈眼神,转瞬不移看著自己,仿佛要他给一个合理解释。
  北慈没给他解释,只给他一个吻和一阵连续抽送,让对方萎靡性器又颤巍巍抬头,最後男人再没多余力气思考,闭上被情欲渲染的眼眸,只顾著断断续续的呻吟,彻底沦为欲望的奴隶……
  船上日子本来就无聊,神秘人也不快点回来,他只能拿泉汐来解点闷。
  那几天,北慈爱用肉麻话刺激他,羞得他面红耳赤窘迫不已。刚开头还会拿出卷宗,笑眯眯晃在那人眼前,让他含羞受辱乖乖就范。再後来不用拿那东西,只需一番温柔抚摸,泉汐就会放软身子,任由他横横竖竖地摆弄。
  面对渐渐食髓知味的泉汐,北慈也渐渐失去逗弄兴趣,就跟那些男男女女们一样,新鲜感过後只剩空乏厌倦。
  在这当中,北慈跟王殿密使,私下会面过一次。
  神秘人底细还没摸清,跟踪的人又无功而返,只有等他自己回来,才能近一步摸清谜团。北慈相信他会再次回来,只是不知要等待多久,又会在什麽场合里出现。
  事情还没水落石出,北慈想起神秘人走前,那一句意味不明的暗示,一听就觉得不是好事。
  所以,北慈多留一个心眼,没跟特使多讲什麽,只说还需一段时间才能回去复命。
  这两日,北慈已不碰泉汐,只是今晚听雨时,用古戈语即兴作诗,听得泉汐不觉扬起眉,北慈没想到他也懂古戈语,随便逗弄了他几句,谁知又逗出情致来。
  咿咿呀呀做到半夜,北慈也觉得困倦了,就搂著那人昏昏睡去。
  迷迷糊糊中,泉汐好似起夜,碰到什麽东西,跟著哎呀一声。
  北慈记得自己问了他,泉汐当时并没做声,但听到他摸索的声音,紧跟著亮起油灯,然後所有声音都没了!
  屋内,不同寻常的宁静,好似泉汐不存在了!
  北慈是个机警人,察觉异常之後,立马睁开眼睛。
  泉汐拿著录案卷宗,傻傻立在茶几旁边,表情说不出来的呆滞。
  其实,北慈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要错,也是泉汐错了,难道这个囚犯真以为,跟自己上了几次床,卖了几次屁股就能让他颠倒是非黑白,在卷宗上乱写一气吗?
  北慈这麽想但没这麽说,因为他是温文尔雅的北慈,不会讲出这麽伤人的话,特别是刚跟他上过床的人。这种话自己想想就好,没必要当真说出口,白白拉低自己的修养。
  所以,北慈用调笑的语气,对他非常温柔地说:宝贝,别看了,先过来睡觉,等明儿让你看个够!
  泉汐是什麽反应?北慈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男人伤心眼神,眼角微微泛红,好似受欺负又无处伸张的小孩。
  泉汐最後一句跟他说的话,好像是用哀求的语气,问他能不能不写绯翼的事。
  北慈躺在床上哈哈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他,在卷宗还没交上去前,就看泉汐有没有让他改动的本事。
  在北慈的眼里,彼此各怀目的,没谁欠谁之说,更不存在情爱。
  泉汐没再说话,凄苦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异色。北慈玩弄了他,又不兑现承诺,更没拿他当回事。
  当他看向床边匕首时,北慈正拿余光扫著他。
  那时候,北慈还以为,他想拿匕首刺他,哪想到他反手自割,更想不到绯翼竟会在此时出现!
  静止的时间,一滴又一滴,是匕首滴血的声音。
  神秘人依在窗边,淡淡道:“你为什麽来帝都?”
  为什麽来帝都?
  北慈愣了片刻,是因接到王殿秘令,他将成为帝国副统帅,这是晋升统帅的阶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十年之後,他将是帝国最年轻的统帅,掌握著帝国的千军万马。
  神秘人仍站窗边,毫无表情的问他,你为什麽来帝都?
  为什麽来帝都?
  北慈又想片刻,是要找‘爱神之翼’,那是他母亲的传家宝,曾是一段感情的见证,他想寻回此物葬於母亲墓地。
  神秘人静静站在窗口,河水似流淌的眼神,就这样淡淡看著他。
  为什麽要来帝都?当真稀罕副统帅的位置吗?规规矩矩地列身王殿,与同僚们虚与委蛇,说著口是心非的话,过著一板一眼的生活?
  为什麽来帝都?家道中落的母亲,早将爱神之翼献出,因此获得大公允婚,爱神之翼也算成全她和父亲,现在母亲早不在人世,而爱神之翼下落不明,为何还要费神寻回这件东西?
  为什麽来帝都?北慈脸色变得茫然,身边闪过很多人的影子,有开怀畅饮的卫柏,有眉头深锁的绯翼,有愤怒不平的西默,狂傲不逊的梅利,失魂落魄的布刹,趾高气扬的丹炽……
  来帝都不就为了看这些人的嘴脸吗?看答案揭晓的那一刻,那一张张失望、惊讶、愤怒、焦虑、挫败、悲恸、绝望的脸吗?
  为什麽来帝都?北慈面容变得阴冷,传说中的爱神之翼,根本没能保佑母亲。
  昔日母亲曾经对天盟誓,她对父亲无以比拟的爱,就好似那枚‘爱神之翼’,晶莹剔透无以伦比,情深似海至死不渝。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在母亲坟前砸烂它,毁掉这可悲的爱情誓言,让母亲亡灵得到解脱,不再因父亲负心而夜夜哭泣。
  为什麽来帝都?因为在他多情的胸膛里,掩藏著冷酷无情的心,他要看那些美梦破灭的人,在失望中反复煎熬,在幻灭里苦苦挣扎,最後一点一点绝望。
  不就一个副统帅的位置吗?看那些人争得头破血流,甚至还有人想暗杀他,北慈内心就在鄙夷冷笑。
  这就是老天最残酷的安排,不想要的人偏偏坐上高位,而那些抢破头的人,最後什麽也得不到!
  为什麽来帝都?因为在他冷漠的眼睛里,埋藏著对爱的憎恨,母亲在病榻挣扎求生的时候,父亲却爱上了娇豔欲滴的小姨,又是一番惊心动魄的爱恋,却让他看清楚爱情最残忍的一面。
  北慈一直相信,母亲不是病死,而是伤心致死!
  她最爱的人背叛了她,抹杀他们在一起的风风雨雨,抹杀他们在一起的山盟海誓,抹杀他们在一起的恩爱甜蜜,抹杀他们在一起的扶持岁月!
  父亲和小姨都很疼爱他,北慈有恨不知该向谁讨,最终只能怨爱害了母亲。如果母亲的爱不那麽炙热,那母亲就不会伤心而死。
  成年之後的他,在风流多情的外衣下,一直冷眼看待爱情。每当看到那些痴男怨女,为爱奋不顾身,北慈温柔无比的笑容里,就多了一种残忍的东西。
  “一、二、三……”神秘人似笑非笑,声音却很清晰,一字一字穿透耳鼓:“只要数到十,人就救不活了!”
  时间,在这一秒回来,让北慈猛一激灵。他是绯翼的肉中刺,只要把尸体扔进河里,绯翼绝不会泄露出去!
  死人,才不会招惹麻烦,就当神秘人从来没救过他!无论对绯翼还是对北慈,泉汐死了要比他活著更有利,特别是在被任命为副统帅的档口……
  “四、五……”神秘人无所作为,只是眼眸闪光,语气平缓道:“你的时间不多了……”
  六……
  家乡玉丽花开得正豔,树下是成片的紫罗兰,蜜蜂花间嗡嗡飞绕,蝴蝶在紫罗兰上蹁跹。树下优雅美丽的女子,正闭著眼睛仰著头,静静享受著花香与宁静。七岁的小北慈跑过来,手里抓著一只蝴蝶,女子含笑蹲下身子,轻声细语跟小北慈说话,让小北慈放了那只受伤的蝴蝶。
  他们一同看著粉蝶飞去了,又用母子间特殊方式,彼此轻轻触碰额头後,女子带著宠爱的笑容,让小北慈独自去玩耍了。
  那是廿几年前的事了,北慈记得那一天,他抓到一只大蝴蝶,跑来送给母亲的时候,母亲说爱看蝴蝶在花丛跳舞。如果小北慈放了蝴蝶,那以後再来林中,蝴蝶会跳报恩舞给他们看。
  小北慈放了那只蝴蝶,很快就忘记这件事,跟表哥玩捉迷藏了。他依稀记得从那日起,母亲便带著若有所思地神情,很少再见她有那种宁静甜美的笑容了。
  小北慈已经离开了,而母亲的贴身女仆,正忙著与情人私会。
  一步又一步,带著莫名心情,北慈踩著离离青草,向记忆中的背影走去。
  女子听到声音转身,一照面,是彼此转瞬不移的注视。男人目光带著深邃哀思,女人目光带著困惑惊讶。
  这是北慈家族的私人领地,虽不制止周边农人伐木,但这样大胆无声地靠近,这样浓郁悲伤地眼神,这样熟悉陌生的脸庞,让她感到无比惊讶,以至於忘记质问对方。
  “夫人,如果您用爱神之翼,换回一段背叛的爱情……”北慈盯著对方,不可挽回的结局不可改写的命运,眼前美貌女子最终似花凋零,带著心碎孤独离世,悲伤道:“您会後悔吗?”
  “您……”
  “告诉我,您会後悔吗?”
  “不会!”女子眼眸明亮,好似三月春光,没有一丝阴翳。她的语气柔和,却显得万分坚定,亦如她的性格,柔美的外表,坚强的内心。
  “为什麽?”
  “因为你说的如果,现在还没发生。没人能确定未来,但为一个失败的可能,就放弃去争取幸福,那他已经失去爱人资格,也不值得被人所爱。就算拥有爱神之翼,也只是一个可怜虫,不配得到爱神的祝福!”
  “……”
  七……
  银质烛台对面,是一张空椅子,昔日深情凝眸,今朝只剩一人,独看烛泪蜿蜒。
  女子坐在椅上,脸上泛著潮红,忧郁的眼神,偶尔用帕子,捂著嘴唇轻咳。菜肴已经冷了,她让仆人拿去厨房,等主人回来之时,再热好端上来,今晚是个重要日子,她还在等待丈夫归来。
  烛光猛然摇动,女子抬起眼眸,北慈坐在对面,双手交叉於胸前,怜悯地看著她,淡淡道:“他很快就回来了,但不会跟你用餐……”
  在他的记忆里,男人带著小姨,去野炊了一天。他疲惫却很愉悦,脸上洋溢喜气,回来後打声招呼,亲吻母亲的脸颊,又叫母亲记得吃药,说完便兀自上楼了。
  母亲在楼下坐了半夜,陪著那些热了冷、冷了热的菜,一直到小北慈被噩梦惊醒,下楼扑到母亲的怀里,母亲才牵著他的手上楼,抵著他的额头讲故事,一直讲到他睡著为止。
  女子湿润眼角,掩藏不住伤心,病躯微微颤抖。她嗫嚅著双唇,最终什麽都没说,只是趁著低头时,抹去眼角的泪水。
  “夫人,您现在後悔了吗?”
  女子久久不语,只剩烛火摇曳,就在北慈以为等不到回答了,她却又缓缓抬起头,那是伤心过後的平静,语气坚定地道:“不会!”
  “为什麽?”
  “因为他已经不爱我了,如果此刻连我也後悔了,那我们之间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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