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耍涡G。」
乌伊赤轻打响指,身穿暗铜色的王都护卫刷刷从左右两道走出,团团包围他们四人。宋玄禛拧眉撇唇,瞟众护卫一眼,瞥见站在胡宜顼身後之人正是当日在朝堂上禀报单于在凉都出现的将领。
市集的小贩见此阵仗立时收摊逃去,只怕殃及池鱼。
「哈哈,还请陛下跟本单于进宫呢。」乌伊赤抱胸欣赏宋玄禛强装镇定的神情,悠悠上前靠近他的耳边,一手悄悄贴上他的腹前,在他耳边低语:「随便动气对孩子不好吧?」
宋玄禛未及讶於他的身分,顿时吐息紊乱轻颤,斜目看了乌伊赤一眼,敛息沉声说:「好,反正有不少事情朕都想要弄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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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著写著,才发现自己写了个种族歧视的问题O_O
可能有点根深柢固吧~
被情蒙蔽的小玄禛是时候睁开双眼揉揉,看清事实的真相了吧~
真是…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
(是我不懂落笔写文才对吧XDDD
君情错 87
第四十章
药香飘飘,愁容不散。
人影依旧,其心却异。
胡宜顼坐在大理石桌前捣药,遂把珍珠末倒入乌不见底的汤药之中,执勺搅了搅,轻敲碗边几下,清脆的瓷声敲进宋玄禛和平福心里。
平福被困住手脚绑在墙边的椅子上,嘴巴也被人用一团布巾塞住,喉间只能发中如幼兽著急吃食的低鸣。
胡宜顼一手拿著药碗,缓缓上前拔掉平福口中的布团,破口大骂的声音立时从平福口中传来,「呸,叛徒!你别想伤害陛下!我平福跟你拼了!」
椅子因平福欲跃的动作「喀喀」作响,胡宜顼退後一步,把平福推回原处,淡说:「你倒一碗,我再熬一碗,耽误了服药的时辰,最後只怕苦了你的主子。」
平福看向躺在床上闭目休息的宋玄禛,束腹的布带早在进宫之後解下,但主子的脸色却一分一分地苍白下去。如今匡顗被关在别处,他又被人绑住,实在不知如何解救主子。
胡宜顼见平福不再张牙舞爪,便回身走到床边,扶起宋玄禛服药。
谁知宋玄禛刚坐起身来,一只纤手倏然掐紧胡宜顼的脖子。他不等宋玄禛发话,耐著窒息的感觉拿稳手上的药碗,吃力道:「咳,若你……你不服此药,这孩子,只是死、死路一条……」
宋玄禛指间的力道稍稍放松,胡宜顼立时松了口气,拉开宋玄禛的手,白净的脖子顿时泛起明显的红痕。
宋玄禛抚上隐隐作痛的肚腹,他知道自己若然不服此药,孩子可能保不住,自己亦性命堪虞,但此药若然有毒,他跟孩子同样丧命。在万不得已的处境下,他只能赌一把喝下汤药。
宋玄禛接过药汤举袖一饮而下,呼了口气,直直看著坐在床边的胡宜顼。不过片刻,他感觉腹中的疼痛的确有所缓解,但身上的力气也随之流逝,方才掐紧胡宜顼的力气亦不复返。
「你,你给朕喝了何物……」
胡宜顼听罢知道药效已生,站起身来摸摸渐渐开始发瘀的喉间,「只是混了散功的汤药而已。」
「卑鄙。」宋玄禛吃力地挪动身子,平常的力气依然尚在,只是有孕之身增添了他的压力,动作迟缓。
他咬了咬牙,心里始终压不下担忧,看见胡宜顼欲转身离去,立时问道:「你们把匡顗怎样了?」
胡宜顼顿下脚步,微微偏首,「现下你自顾不暇还想担心他?你担心自己便好,他比你意料中狡猾得多。」
破瓷倒物的声音从宫殿中如雷般阵阵传来,侍者个个不敢靠近,慌忙躲在殿门前探头探脑。一个烛台猛然朝门楣飞去,众人顿时哗声四起,又躲远了几步,绝不敢再接近半步。
两个伟岸的身影在殿中打斗,一拳一腿来去如风,蓝衣男子招招对准对方的要命,恨不得把对方杀之而後快。
乌伊赤挡下他的左拳,扣脚缠紧他的右腿,让他整个人动弹不得。他找到一丝空隙装作轻松勾唇一笑,对面前的男子说:「你如今杀我又有何用?你利用我们报复宋氏乃既定之事,别在此时此刻才装忠臣、装君子。」
「是你们利用我!」男子反手转身一扭,轻易从乌伊赤的箝制中脱出。
乌伊赤不再纠缠,飞身上梁,「当初本单于并无威胁你,是你自愿相助,岂可说我利用你?你别忘了是谁帮你找到匡瑞。」
匡顗及时顿住狠辣的招数,愣了一下,迟疑问:「……找到匡瑞?」
乌伊赤站在梁上扶住柱身,居高临下地下眼看向匡顗,「匡瑞在逖国、在本单于身边,而且也有好一段时间在你身边。」
「我?」
轻细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来人踢开倒在门前的烛台,抬首看向乌伊赤,不紧不慢道:「你们打够了麽?别耽误了大事。」
乌伊赤跃身而下,拉起那人的手臂走到匡顗面前,偏过那人的身子拉下他的衣领,白项上除了刚被人留下的掐痕,脖子与肩膀之间有一块巴掌大的红痣。
「顼便是你的弟弟,匡瑞。」
匡顗看见红痣一怔,片晌回过神来连连摆首,他的弟弟的确与他有一块相似的红痣,只是位置偏下,正正就是胡宜顼那红痣的位置。
眼前之人前一刻还是自己的敌人,却在此时此刻告知那是他寻觅已久的弟弟,这教他如何相信?
匡顗不可置信地退後几步,厉声说:「不可能!你们骗我!」
胡宜顼也不满地皱了皱眉,挽起衣领挣脱乌伊赤的手,「发什麽疯,我自小无父无母,岂会是他弟弟。」
「我没发疯,也没骗你们。」乌伊赤站在二人之间看了他们一眼,续说:「顼是我十五年前在尧国城都小巷捡回来的,那时他正烧得厉害,幸得小暄,即是宋玄禛的妃子俞暄儿相救才救回一命,可他却自此忘却前事,问他姓甚名谁,他只能写下一个『王』字,我便替他起名为顼。」
他见二人对视不语,抿了抿嘴,轻唤:「哈鞮,把你跟桑拉找到的告诉他们。」
哈鞮无声从跨门而入,他走到乌伊赤身後稍稍躬身一下,把自己和桑拉在尧逖两地奔走得知之事娓娓道来。
听闻一个似是事不关己的人生,却听闻种种感到似曾相识的名字与经历,项侧的红痣彷佛烧腾起来,灼著胡宜顼的脖子,徐徐蔓延全身。
火烫的感觉燃上头脑,阵阵晕眩汹涌而至。他扶额踉跄,被乌伊赤捡到的经历飞快地在脑中闪过,零零碎碎的儿时回忆瞬现瞬去,孩童的谈笑声不绝於耳,吵得他头昏脑胀,不能自已。
蓦然耳边一片寂静,唯独一句童语落入耳中,他随那孩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喃喃出口:「……的名字好难写……」
语毕胡宜顼眼前一黑,往後倒去,最後一刻所见的,正是面前二人朝他跨步而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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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明确了,相信大家早已猜到~
没错,胡宜顼就是匡瑞,众里寻他,还不是在自己身边?兄弟二人都想不到。
小匡瑞没死,匡顗有够高兴吧?
呵呵~(奸笑
君情错 88
「陛下,如今我们该怎麽办?」
平福像是犯了事的小孩,泪水汪汪地看著宋玄禛,手脚的束缚早被宋玄禛解去,只留下淡淡的红印。
宋玄禛的眉头自乌伊赤表明身分之後一直没有舒展开来,他长长叹了口气,抚著同样不安躁动的孩子,说:「等。」
平福无措地左看右看,最後不忿地搥了大腿一下,「早知带逊敏来了,他一定有办法的!至少不至於奴才这样笨手笨脚,帮不了陛下!」
宋玄禛拍了拍平福的头,苦笑说:「是朕连累了你,只怕……害你回不了尧国。若有机会,你跟我们的随行车夫回去,叫逊敏宣最後一道圣旨。」
「平福不会丢下陛下的!陛下跟小殿下都会好好的!平福拼了命也会送陛下回去!」
「傻孩子……」宋玄禛抬手拭去平福的泪,无力地靠在床头细忖种种。
胡宜顼是乌伊赤的人,朝中也有将领是他的人,究竟自己身边还有多少逖国的党羽?现下的尧国有宋曷和穆涔山打点,再加上处事审慎的沈敕自是不用担心,若不幸葬身於此,宋曷也会遵圣旨所言调兵攻打逖国。
反观自己的处境,虽可在皇宫行动自如,但只靠一个暗卫恐怕不能带众人脱身而出,而且那假扮车夫的暗卫不知被人关在何方,依如今所看,惟恐暗卫的身分被乌伊赤识破才被分隔开去。
被分隔之人还有匡顗,若是因为他能突破脱险为由而被分隔自是最好,但是……
宋玄禛看向圆浑的肚腹,想当初之所以怀有此子,乃是皆因匡顗喂自己服下奇丹,而後的失态实是令人难以不疑,细想起来,刺客突袭、宋曷叛变、奇丹异药,甚至他们的相遇,一切都是如此巧合,如此偶然……
孩子突如其来的一蹬踹痛了宋玄禛,他捂腹一缩,咬牙忍住痛呼,不敢继续再想下去。
说过相信的,他说过相信匡顗。他抬手看向左手的指圈,纤长的手慢慢握成拳头,放在唇边紧紧咬住指骨。
日夜交替几回,每日给宋玄禛送药送膳的人都是一个木无表情的丫头,她每次定要看著宋玄禛服下整碗汤药才肯离去,若他略有反抗不从,她便掐住他的嘴强灌下去。
平福每次都敌不过她,不是被她打得昏了过去,便是她叫人把平福驾了出去,直至灌完药才让他回来。每每看见主子靠在床沿气喘吁吁,满衫汤药的样子,他不由心疼起来。
平福虽讨厌胡宜顼,但他再度出现之时,却令平福松了口气,起码他不会打主子,也不会强行灌药。
胡宜顼坐在床沿看著宋玄禛皱眉服药,昨日被桑拉灌药的痕迹依然在脸上不褪,这几天的软禁彷佛令他消瘦几分,人也憔悴不少。
「你真是个可怜人。」他蓦然道出一语,接过宋玄禛手上的空碗。
宋玄禛抿唇一顿,随之摆出神色自若的样子,敛目淡笑,「有何可怜?」
「孤寂。」胡宜顼直视著他,等他与之对视,续说:「不论当年,还是今日,你身边还是没有半个令你相信之人,包括匡顗。」
宋玄禛瞠目惊异,道:「你究竟是谁……」
胡宜顼的目光之中带著半点茫然,声音如梦呓般轻声细语,「我懵然不知随乌伊赤来到逖国,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却不知我哥寻寻觅觅了这麽多年。全因当年一句冒犯太子之言,我与他分隔十多年。陛下,不知你可还记得?」
话说至此,胡宜顼的身分昭然若揭,宋玄禛与平福哑口无言,睁著眼睛看著胡宜顼,只见他微微一笑,又说:「乌伊赤待会过来,至於我哥……我想他应该不会来了。」
「……为何?」宋玄禛恍惚地问道。
「聪明如你,还会不明白麽?莫自欺欺人了。」
胡宜顼起身离去,关门的声音细细响起,正如初见此人之时,既轻,又静,让他放下戒心,相信他的医术,相信他的为人。
胡宜顼走了良久,平福才听见主子低唤他一声,挺著肚子坚持出门。走过转角,他们方知自己住在药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