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夜湮起身,直直对着池邪跪下。“摄政王的恩德,夜湮会一直铭记于心。”跪他,是谢谢他,谢谢他三年前救了溯燚一命,谢谢他三年间没有将溯燚扔出王府。“喂——”池邪被吓到。“赶紧起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太夸张了。”
夜湮躲过池邪伸过来扶他的手,“王爷,能请你让我和溯燚单独待会么?”
“可以。”池邪出门。“你和你家小皇帝好好叙叙旧,本王找本王的将军去谈谈情。”
夜湮抓起溯燚的手,靠在脸旁。喃喃道“燚……三年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燚……你知道么,溯冉他已经当上了夜溯的皇帝,但因根基不稳,夜溯已经岌岌可危了,若不是临池帮忙,那些周边的国家说不定已经露出了他们的爪牙。”
“燚,你为什么不醒来呢,你看看我,也好。”
“燚,只要你醒来,我便帮你再次夺这天下。”
“燚,我爱你,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的在害怕着,害怕……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燚……”
夜湮不停地说着,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良久。
直到溯燚的手微微颤抖。
夜湮如惊弓之鸟般猛然抬起头,才发现,流泪的不止是他,还有他。“燚……你听得到是么?燚!你睁开眼看看我……”
溯燚在茫茫的黑暗中,找不到方向,只听到夜湮在他耳边不停地低语,然后,流泪。他能感受到夜湮的情感,他也能清楚的听到夜湮说的每一句话。
只是。
醒不来。
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那三年人家是相当番外写的← ←
☆、方法
另一处。大将军府。
池邪将临古抱在怀中,拨弄着他头上的一缕青丝。
“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夜湮找就醒他家小皇帝的法子。”池邪说,“说不定……还能再要他一个人情。”
“要。”临古将全身重量靠在池邪身上,回应。“我也与夜湮交过手,以他那唯皇上命是从性子,绝对会回夜溯把王位给他家皇帝抢下来。那时候……”临古眼里划过一抹算计。“就不是他欠我们一个人情,而是夜溯王朝欠我们一个人情了。”
“噗……你想的还挺远,不错,看来我们确实要帮他,这后面可以拿到的利益,实在不少。”池邪低头,轻吻过临古脖子。“宝贝……你看这月色当头,天气微凉,为了预防风寒,我们来做一些有利于流汗的运动吧。”
“你……”临古脸色微红,身上的那双手越来越不老实,已经到了他的敏感地带,不过……算了,再让他一次吧。
池邪看着临古没有拒绝,当下心中一喜。将人打横抱起,进房。
月好。
景也好。
□满园。
次日。
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天地。
夜湮就顺着阳光醒来。他揉揉有些干涩的眼眶,侧目。
溯燚安静的睡着,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嘴角好似微微弯起,形成了一个充满诱惑的弧度,绝色倾城。
夜湮看的微微窒息。
许久,他低下头在溯燚唇上落下一吻。“小妖孽,你只是这样躺着,居然也能勾引到我。”他的吻顺着溯燚的脖子而下,到锁骨,胸前……留下朵朵桃花。
“燚……最少再有一年,我一定会让你醒来,不论……任何代价。”
门外脚步声渐渐传来,夜湮皱眉,不爽这个打扰他与溯燚温存的声音。他将被子给溯燚盖好,起身。“夜公子,王爷让奴婢带您去王府后院。”侍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知道了,我马上来。”夜湮走至屏风后面更衣。
小侍女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门忽然打开,夜湮一身云雁细锦衣,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立于门口。“走吧。”小侍女看的正愣神,忽的被夜湮打断,当下脸色一红。“哦……哦。”
后院。
池邪正在调戏着临古,临古面色微红,嗔视着那个不懂白天为何物的无良王爷。
夜湮这时也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池邪和临古亲昵的坐在那里,觉得有些刺眼。“王爷,你一大早叫我来这里,就是看你们秀恩爱的?”夜湮毫无保留的表示出了自己火气。
池邪把夜
湮口中带着的怒火直接无视,一手勾起临古的下巴,凑上去浅吻,“当然!你可以这么想,不过我家临临有点事想拜托你。”
临古听到池邪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叫他,顿时脸黑了一半,把池邪往旁边推。对着夜湮说“你别理他,大清早的思春。”临古转手拉着夜湮坐下,脸色为正,“不过我确实找你有点事,想你帮我找一个人。”
夜湮注视着临古,说“我只是欠摄政王的人情,不是你的。”他们两个当自己是一体么?
临古抿嘴一笑,“我可以给你提供救醒溯燚的方法。”
“好。”闻言,夜湮不带半点犹豫的应下,“找谁?”临古不奇怪夜湮态度的转变;“找一个,叫木简的人。”
“木简?”夜湮一惊,道:“我认识他,他以前是我将军府的管家。不过早已辞职离去,找他做什么。”夜湮不觉得那一个默默无名的人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你认识?”临古心中一喜,“那更好,这个人知道一些有关我们临池王室的东西,我们需要他。”说完,临古从袖中取出一个半月形的玉佩,透着光,里面似有雾气环绕,一看就知是一块珍品。
临古将玉佩递给夜湮,“这是濛玉,你可以用它去请求空泉长者帮你一次忙。”听到空泉长者这几个字,夜湮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空泉长者,不是什么半仙,也不是什么绝世高人。他只精通两种东西,一武,一医。有关空泉长者的消息是十年前传出来的。传闻,他没有医不好的病,也没有打不过的人。但应请他出面的代价往往过于庞大,所以当世也没有几个人真正的见过他。
“赶紧拿着吧。”一直被两人忽视的池邪幽幽开口,“要不是这事事关我临池王朝,这东西我绝对不会同意拿出来的。”他还心疼着呢。
夜湮一点头,伸手将玉佩接过,“多谢了,我回趟阁中,下达寻人之令顺便去找空泉。燚,有劳照顾了。”
“都照顾三年了,不在乎这一会,你快走吧。”池邪走过去抱起临古,开始赶人。
夜湮轻笑一声,当下也不再啰嗦,内力一提,顿时已有几十米开外。
临古看着夜湮远去的背影,低叹一声。“邪,你觉得找到那人后皇上真的会将皇位让出来么?”皇位,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千百年来多少壮士英雄,皇室子孙送命在它之下,哪一王朝的皇位底下不是堆满森森白骨。皇上他,会心甘情愿的让出来?
池邪嘿嘿一笑,“这你就不懂了,皇兄他本来就不想当这个皇帝,何谈愿不愿意,只怕到时候找到那人,皇兄就该问他愿不
愿意了。”
临古无语,这池家皇室子孙怎么就没一个正经的。“那你呢,你就不想当个皇帝?”
“我嘛……”池邪低头凝视临古,邪魅一笑“我有你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对甚萌
☆、山雨欲来
焱炎阁,密厅。
这里是焱炎阁阁主下达重要指令的地方。
寻找木简的指令已经发布。
夜湮将手中的濛玉交给瞑,“拿着它,去找空泉,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是。”瞑接令。“记住,不论任何代价,一定要将空泉给我找来。”夜湮厉声告诫,事关溯燚的事情,他从来都不随便对待。
瞑垂眸,夜湮对溯燚的感情太强烈,这……罢了。他看着夜湮的背影,暗想,也许只是玩玩而已。
“你退下吧”夜湮说,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个最忠心的属下在为自己担忧什么。瞑无声离去,只剩夜湮一人对着空空的墙壁发呆。
许久,他对着墙壁伸出手,巧妙地敲了几下,只听咯吱一声,墙壁上竟出现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暗格!
只见一封信静静放在那里,夜湮将它拿出来展开,伸手轻轻抚摸上面的字。
‘湮,你非我子,欲知身世,接近临池。‘
整张纸上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夜湮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这是他的父亲,夜溯王朝的前任将军夜赋生前留下的。
欲知身世,接近临池……夜湮的目光紧紧锁在这八个字上,接近临池,他与临池有什么关系。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关注自己原来不是夜赋儿子的事实。
将自己抚养长大,待如亲子的夜赋不是自己的生父,那他的生父又在哪里。
夜湮直觉的心中一团乱麻,此刻也不再多想,只将精力全部放在溯燚身上。
若干年后,夜湮站在那个位置上,俯视群臣,不经感慨,那时他根本没有想到,那封信与自己答应临古的那个要求,会彻底的改变他与溯燚的未来。
当然,这是后话。
临池王城,皇宫,御书房。
皇帝陛下正在发火。
“没找到!没消息!这都多长时间了?连个人都找不到!朕养你们是用来吃白饭的么?!”池沐怒火四溢的骂着脚下跪着的那群人,“平常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说,现在呢?怎么都缩回去了?”
冷冽地目光落下,池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虽然这些人随便挑出来一个,年龄都比他大。
只不过,这个时代,权力至上。
“朕敬你们是长辈,帮助父皇治理国家数年,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你们,你们还得寸进尺是吧?”屋外,烈日高照。屋内,照样热火朝天。
池邪本来安静的站在一边,但看到自家皇兄越来越高涨的火气还是忍不住出了声,“哥,让他们都下去,我有话给你说。”
池沐斜了池邪一眼
,挥挥手。大臣们立刻感激的看着池邪,然后快速退下。
“说吧,什么事?”看见大臣们都退出去了,池沐才抬步走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大大咧咧的样子,让他的帝王之气瞬间无影无踪。
“我和临古找到焱炎阁的阁主帮忙,相信会很快找到木简的。”池邪早就习惯了池沐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样子,他看着池沐淡淡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急吧,这皇位坐着不是应该挺舒服的么?”
池邪深知池沐的个性,知道他不想被这皇宫关着,依旧出口戏谑他。没办法,他就爱看池沐有苦难言的样子。
果然,池沐恨恨地瞪了池邪一眼,咬牙切齿得道,“池邪,你再给我说风凉话,我就立刻拟一旨,说朕当朝多日,实感力不从心,恐难担下皇位之大任,故将其传让给摄政王!”臭小子,振荡我制不住你?
池邪脸色一变,立刻改口,笑嘻嘻得道,“我这不是看哥你最近太累,轻松一下气氛么,别这么认真。”
“哼。”池沐一声冷哼,眼睛扫过桌上放置的一叠奏章,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说,“对了,夜溯王朝的使者要到我朝来了,你到时候去接待一下。”
池邪眼底闪过一抹异样,“来的是什么人?还要我这个摄政王亲自去接?”
池沐面色为正,颇带点严肃之意,一字一顿道,“夜、溯、皇。”
池邪眉角一跳,只觉得麻烦来了,“为何?夜溯现在国内紊乱,政事不安,他还有心情往这跑?”
“就是因为这点,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我感觉,夜溯皇这次来不是要借兵,就是结盟!”池沐道,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