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暖又逢君[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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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暖又逢君[完结]-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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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穿,这样就好。
  对裤子求而不得,宁小虫苦逼着脸郁闷。
  丫环们取来干布擦拭宁小虫湿发上的水,然后不急不慢的将头发梳理整齐。宁小虫忍不住内心嘀咕,仅是见易墨一面而已,还得经历这么多的折腾。
  不一会儿,易宅的总管现身,他仔细打量了宁小虫一番,皱了皱眉,显然不太满意。
  他抬手捏了捏宁小虫的脸,又捏了捏宁小虫腰间的肉:“稍微有点胖,模样也不怎么讨喜,勉勉强强先这样吧。”
  自言自语般说完,总管取出一本册子,翻开一页,问道:“名字?”
  宁小虫双手握住捆有红线的裤腰带,心里犯愁,易宅的规矩接二连三,往后他假如要学法术不知道是不是也很多规矩。他低声回答:“宁小虫。”
  紧接着,总管又问:“种族?”
  宁小虫顿了顿:“青虫。”
  回答的那刻,又有丫环在旁边低头笑,总管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丫环压了压笑意,埋头不吭声了。
  总管继续问道:“年龄?”
  宁小虫想了想,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千两百多。”
  叹了口气,总管问:“确切数字,年月日和时辰。”
  宁小虫摆头,具体的时间他不记得,上仙好心替他查过生死簿,记了一份出生时辰,宁小虫好些年没见过那张纸,忘记放在哪儿了。他泪往心里流,他跟来易宅无非是为了强力法术,他真的不是坏人。
  问题仍在继续,总管问:“你住在哪儿?”
  宁小虫回答快速简单:“仙居。”
  “仙居?”总管抬眼看了看宁小虫,重复道,“你住在仙居?”
  宁小虫感到对方不相信,他急忙挥了挥手,以示清白:“我当真跟在上仙身边修行,不是坏妖怪。”
  闻言,丫环们又笑了起来,总管咳了咳,提醒她们不许再闹。
  随即总管问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有无成家?”
  宁小虫依旧摇头,他理解不能,成家与否还与他见易墨有关?
  所以,总管的下一个问题他更理解不能,总管淡定问道:“是否经历过性事?”
  宁小虫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他别捏地低头盯着锦袍,进入易家比进入王府更苦闷,总管比门神可怕数倍,问些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
  可惜,总管并没因此放过他,坚持又问了一遍:“有还是没有?如实回答。”
  宁小虫咽了咽口水:“没有。”
  总管看了看手中的册子:“暂时到此为止,在公子进屋之前先过去。”
  听到这话,宁小虫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真心不愿再留在这里,丫环们一直笑他,他被笑得完全不知所措了。
  易家的宅院处于深山之中,面积远比宁小虫想象的大很多,长廊转了一个弯又是一个弯,若不是有人带路,以宁小虫的认路能力,足够他迷路好久。
  易墨房门外站着一名娇美的青年,青年身着薄纱,身体的轮廓若隐若现,见宁小虫来了,他不服气地连瞪宁小虫好几眼,消瘦的肩头因愤怒而颤抖。他转向总管,指了指宁小虫:“凭什么是他?今晚明明轮到我了,我等今晚等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会输给这只丑虫子?”
  宁小虫血泪,他已经深刻反省自己的平凡了,可不可以不要再欺负他的长相和他的原形,纵是大伙看不起他如今这副模样,但他也算是长得不错的虫子了,对青虫的要求不能那么苛刻。
  青年气不过,伸手扯住宁小虫的衣服,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架势,总管立刻阻拦,呵斥道:“不准胡闹。公子难得回来一趟,且已交代,今夜送他到房间。你若敢生事端,绝不轻饶。” 
  宁小虫一头雾水,他究竟做了什么错事招惹到这位气呼呼的美人,正想问,丫环们已微笑簇拥宁小虫进入易墨房内。
  易墨还没回屋,宁小虫环顾四周,对一切充满了好奇,易墨的房间比他猜想的更加简单整洁,书桌后的墙面挂有书画,宁小虫很是喜欢,简简单单一个墨字,写得气势如虹。宁小虫认为自己向易墨讨教法术之余,没准能顺便学习书法,改进他毫无美感的虫体字。
  丫环们快速放置好三足香鼎,又摆好酒菜,宁小虫呆望酒菜,大半夜谁还有心情吃夜宵,一来二去,他早就折腾困了,只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再过一会儿,天都要亮了。
  丫环们出门前,低声轻笑:“小虫子,今夜好生伺候公子。”
  宁小虫浑身僵硬,血液急速涌往头顶。
  伺候公子……
  他飞快回顾来到易宅之后发生的一切,总管询问他的那些问题以及丫环们始终在笑他的原因,难道易墨指名道姓要他今晚伺候?
  这位易公子未免太变化莫测,在承王府提及牵红线时分明还凶他,不准他胡思乱想,结果一转身把他带回家洗干净了直接上升到伺候过夜的程度。
  宁小虫心情复杂,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一千两百年,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竟然是和易墨,这个看了一眼就舍不得再移开视线的男人。
  他凝望曾被易墨斩断的红线,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事已至此,如果一切顺利进行,他牵了红线不仅能得到易墨,又能通过月老考试,一举两得。
  宁小虫心跳加速,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没裤子穿,突然转向这种床笫情趣他有点适应不良。他在翠心楼见过类似场景,当时小倌光溜溜的跨坐在易墨腰际,裤子什么的,根本不被需要。
  所谓光溜溜,那就是又得脱光光,宁小虫极力稳了稳慌乱的情绪,犹豫解开锦袍的腰带,脱掉浅绿色的锦袍。锦袍静躺在地面,等待下一件衣服的到来。宁小虫难为情地扯了扯里衫,如今他仅穿着一件轻薄的里衫,该掩的掩不住,布料轻柔地贴着温暖的身体,勾勒出身体的曲线。
  宁小虫捂脸,繁衍生息是蝴蝶的重责,作为一只尚未破茧成蝶的虫子,居然会遇到如此不好意思的事情。想起易墨那张脸,宁小虫的心都快蹦出来了,那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沉迷的容貌。
  他不敢再脱里衫,爬到床里纠结了好一会儿,紧张的不行。等一会儿易墨来了,他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对于伺候这词的含义他半理解半困惑。
  为了让自己表现自然一点儿,宁小虫决定先稍微练习一下,他尽力回顾千年来见过的屈指可数的缠绵场景。
  他回忆着其他人的动作,怯生生的把腿伸出里衫,呈诱惑状,轻轻唤了一声:“易公子。”
  话一出口,宁小虫连打了几个寒战,这样绝对不行,他会被自己恶心到。而且,他瞅了瞅自己的腿,毫无小倌皮肤的白皙质感。宁小虫整天在外面跑,没事就变回原形晒太阳,太阳晒多了的结果就是宁小虫肤色不白。
  受挫的拉过里衫重新盖好自己的腿,宁小虫怨念,腿白又不能当菜叶吃,虫的一生当然是生存更重要,生存不下去怎么修行,他没人宠着又没人养着,孤零零的摸爬滚打的长大。
  修行的漫漫长路,他无数次差点被鸟吃掉,无数次差点被鸡吞进肚子,瓢虫欺负他不会飞,就连乌龟饿了都会咬他一口。
  宁小虫抹了一把辛酸泪,世间的历练,没有人喜欢过他,他缺乏情感经历,所以宁小虫非常期待成为一只漂亮的虫子,被其他人喜欢的虫子,受到关注的虫子,可惜他仅是一只胖胖的不引人注意的虫子。
  如果自己注定此生平凡没人爱,那么他还可以努力成为月老,成就世间无数的姻缘,看到别人幸福了,宁小虫也会随之心情愉悦。
  宁小虫蜷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易墨还没回来,香鼎的香气弥漫在屋内,烛火摇曳,光线柔和,大床又软又暖,宁小虫缩在被褥很快睡着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门响,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里衫自肩膀滑下,露出上身,他困倦地望向易墨,睡眼惺忪地说道:“回来啦。”
  易墨没应话,他回到易宅之后在父亲坟前独自喝了很久的酒,喝得酩酊大醉,一身的酒气,他半睁着眼望了一眼床的方向,大步走上前。他扬了扬手,霎时一阵风吹熄了蜡烛,屋内陷入了黑暗,床帷无声的放下,阻隔了视线。
  对方刚走近,宁小虫立刻闻到了浓烈的酒味,昏暗中,他扬起脸看着易墨,还没说话,易墨猛然将他压倒在床上,一把扯掉他身上的里衫,肆意抚摸亲吻他的身体。
  一切来得太直白,宁小虫顿时睡意全无。


☆、10 第10章

  宁小虫很苦恼,黑灯瞎火的大床上,面对一个非常帅气可惜目前看不清长相,十分霸气但如今极有可能喝醉了的男人,他究竟应该从还是不从?
  接受亦或反抗,宁小虫犯愁了。
  一直以来,宁小虫以为做这种亲昵事情之前,两个人需要先聊聊天说说话,培养一下感情,待到气氛恰到好处,对方浓情蜜意,方能水到渠成。可如今,易墨跳过了前期所有步骤,直奔最后一个环节,来势汹汹,异常凶猛。
  强势的亲吻自他的颈项下移到胸口,易墨的手掌大力摩挲着宁小虫的皮肤,随后,手绕到他后背拖起他的腰,身下焦躁的磨蹭在一起。
  宁小虫体温直线往上攀升,心如擂鼓,他压了压羞赧的情绪,默默望着床顶。宁小虫左右为难的时间里,易墨的情绪也发生了些许变化。他很无奈,伺候自己的人居然可以愣头愣脑地躺在他身下,全无回应,更无热情,而且不替他脱衣服。如若要做,那么易墨还得自己宽衣解带,这种事在易宅,他第一次遇到。
  易墨喝了很多酒,身体醉了,意识却仍留有一分清醒,他熄灭蜡烛无非是省去麻烦,黑暗里谁在他床上都一样,不过是欲望的释放而已,他懒得考虑太多。但现在,他不准备继续了,他猜不透总管今晚究竟送了谁过来,能够这么生疏又不识趣。
  手指在半空划了一个小圈,一团妖火点亮了,妖火的光芒照亮了床内。
  亮光突如其来,宁小虫下意识闭上眼睛,他抬手挡了挡光,这才慢慢睁开眼,下一刻,他看到了易墨冷峻的脸。
  易墨嘴唇紧闭,妖火冰冷火光的映衬下,易墨的表情严肃到让宁小虫倍感压力。
  宁小虫不自觉缩了缩身体,易墨的眼神明确告诉他,对方对现在这个情况相当不高兴。宁小虫对此苦闷不已,他仅仅是犹豫了一小会儿罢了,又没有打断易墨找乐子,被摸被亲被扒光光的明明是自己,易墨又不吃亏,为何杀气腾腾。
  易墨撑起身体,看清宁小虫相貌的瞬间,欲望顷刻烟消云散。宁小虫存在感太低,以至于他竟然转身就忘记回来时顺手带了一只虫子。他稍稍侧身躺在床内,揉了揉头:“下床,把衣服穿上。”
  听到这话,宁小虫郁闷,感情自己洗得香喷喷,暖好被窝送上门是做错了事,这位挑剔的易公子太难伺候。宁小虫愤愤不平的光着脚丫下了床,他拾起落在床边的里衫,又捡起自己脱掉的锦袍,心里狠狠骂了自己无数遍。
  都怪自己不争气,傻乎乎的以为易墨对他有想法,结果又是碰了一鼻子灰。
  宁小虫穿好锦袍,又把散乱的头发简单捆好,他在桌边的凳子坐下,易墨不发话,他不敢过去,免得又惹得对方心情不佳。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他把红线绑在裤腰带上,把裤腰带捆在手腕,那些文绉绉的人生道理他不懂,不过随时随地保护自己珍视的物品,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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