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凌霜是食髓知味恋上这种欢愉,仇焰哭丧着脸说:“要是我每次找你,不论过程如何,最终都会抱着你躺到床上,你做何感想?”
“你没那个机会。”
凌霜笑着在仇焰的嘴上啄了一口,便拽着仇焰就往屋里奔。仇焰半推半就的被压到了床上,有些认命的痛苦低呓一声,便放弃了抵抗。凌霜自然不会放过嘴边美食,手脚利落的将仇焰剥了个干干净净,享起鱼水之欢。
一轮翻云覆雨之后,仇焰趁着凌霜喘息的机会,皱着眉问道:“你心情不好吗?神情很烦躁的样子,是教内有事吗?”
凌霜苦笑一下:“你察颜观色的本事真是厉害。”
“出什么事了吗?”
凌霜张口轻轻地咬了一下仇焰的□,引得仇焰一声□,凌霜若有所思地说:“真是好小…没有女人的大…”
“嗯?”仇焰怔了怔,随即明白:“怎么?最近抱了女人?”
凌霜两道嗔光射来:“仇焰,你反应迟钝一点我不会介意。”
“我介意!”仇焰霸道得一把紧搂住凌霜,闷闷地说:“你是我的!我都被你当成女人抱了,你还跑去找别人!我吃醋!”
凌霜不由低笑出声:“有时我真佩服你,不管多肉麻、多老土、多幼稚的话你都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别转移话题!说!你抱了哪个女人?”
凌霜的笑意渐渐从脸上减退,翻身平躺到床上,望着房梁出神。仇焰意识到凌霜心中确实有事,便安静地趴在一旁,等待凌霜自己开口。
过了片刻,凌霜终于缓缓开口:“我有一个自小相伴的婢女,我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虽然我也知道只要我开口,身边的婢女都可成为我的妻妾,但是我对她从未有过非份之想。今天…她向我主动开口,要把自己献给我…”
仇焰冷哼一声:“你就盛情难却的接受了?”
凌霜转过头,看着仇焰一脸的妒夫相,不由哈哈地笑出了声,倒是仇焰生怕把小蓥吵醒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凌霜笑意盈盈地拨开仇焰的手,温柔地看着仇焰说道:
“你吃醋?”
“我刚才就说了我吃醋!”
“放心,”凌霜将仇焰半拥入怀中,“我没有碰她,她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那么做?”
仇焰挣扎了一下从凌霜的怀里挣脱,然后反过来将凌霜搂入了怀中。凌霜知道仇焰常常要在一些小细节上非常固执地显示他的‘男儿气概’,便没再挣脱,反正不论平时如何,最终在床上都是自己占尽主导权,何必斤斤计较?
仇焰在凌霜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喃喃道:“你只有这个时候最可爱…”
凌霜沉了沉脸,没有反驳,但心中已经打算一会儿就让仇焰知道他说错了话!
“凌霜…”仇焰的语调忽然认真起来:“你退隐江湖好不好?”
凌霜一怔。
仇焰搂住凌霜的双手愈发收紧,他将头埋入凌霜的颈窝,闷闷地说:“我真的好怕,你每次离开,我都害怕会是咱们的最后一面…朝廷视你为眼中钉,江湖各派对你虎视眈眈,玉莲教内难保不会有人居心叵测,你自己一个人要面对这么多在明在暗的敌人,我真的好担心,万一你一失手…”
凌霜笑着拍拍仇焰的脸:“你太小看我凌霜了,你以为我天下第一的名号是虚的吗?”
“或许你的武功才智确实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但是你只有一人,觊觎你的各式人马何止成千上万?你斗得过十人、百人,但能斗过千人万人吗?明枪易躲暗剑难防,你行事光明磊落不屑诡计,但多的是卑鄙小人心怀不轨,你能躲过一回两回,又岂能次次幸运?”
“你想太多了。”凌霜不以为意地笑道。
“凌霜!”仇焰凄然道:“你为何从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潇洒快意之时,我却担惊受怕,生恐你有所闪失!你并非贪图虚名之人,为何偏要执着于这些虚名不肯松手?”
凌霜被仇焰的严肃感染,变得烦躁起来:“我自幼生长在玉莲教,那里是我的根,师傅视我如己出,他辛苦经营的基业岂能毁在我手中?玉莲教教众百万,你以为要让他们齐心归顺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从懂事起所知的便是玉莲教、玉莲教、玉莲教!你要我如何割舍?不可能的!”
“但是平平淡淡不好吗?我知道你也喜欢平静的生活,你根本不知道你离开时的眼神有多落寞!那是明明厌恶反感却无奈顺从的眼神!你不知道自己在这里露出的眼神是多么温暖安祥,那是心满意足的知足目光!你总说不可能、不可能!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想过?!你有没有问过自己,抛开所有的责任负担不去理会,只想你自己时,你的心
会怎么说!”
“仇焰!”凌霜蓦然怒喝道:“我从生下就已经背上了这些包袱!我从没想过要抛下它们!你不必多说!”
“凌霜!你为何从不为自己着想?”
“因为我没有你那么自私!只要自己丰衣足食便以为天地安然!世事与己无关!”
“我自私?!”仇焰也动了怒气,语调升高:“我若不是一心为你好会对你说这些吗?我若不是担心你的安危我会管你去做什么吗?你们玉莲教说白了就是反贼乱党!朝廷不会放过你们!你们…”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阻止了仇焰的大喝,仇焰愕然地看着面露凶光的凌霜,后者阴森森地说:“你敢再说玉莲教半句坏话,我立刻让你身首异处!”
仇焰抚着脸颊,无言地看着凌霜,那明明平淡的眼神,却令凌霜感受到一份令人心悸的怒意。凌霜是一时脑热才扇了仇焰一耳光,多少有些后悔,但看着仇焰那无声的控诉,反而激起了他的傲气,不肯认错地回瞪着仇焰,一时间连空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哥…”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凝固的空气为之一缓,仇焰急忙披上外衣下了床。
站在门畔的小蓥感觉到哥哥的接近,便立刻紧张地抓住仇焰的胳膊,小声道:“哥,你跟凌霜吵架了吗?不要吵架啊,凌霜是来找咱们玩的,你不要惹他生气啊。”
仇焰无言地将小蓥搂入了怀中,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笑道:“怎么会呢,哥哥没跟凌霜吵架,只是讨论事情说话声大了些,吓到小蓥了,对不起。”
小蓥摇摇头,轻声道:“小蓥没关系的,哥,你要跟凌霜道歉啊,你刚才的嗓门好大好吓人…”
仇焰抱起小蓥转过了身,望着凌霜,脸上堆起一丝虚假的微笑:“对不起,凌霜,我不该多管闲事,你不论才智武功都高我一筹,自然你的决断才是正确的。不打扰你歇息了,我跟小蓥出去了。”
熟悉的语调,却有着凌霜不熟悉的情愫,看着仇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凌霜的心跳忽然变得沉甸甸的。
直觉地察觉到仇焰的怒气,但自己又何尝没有恼火?难道只有他能发脾气吗?再说,他凭什么冲我发脾气?我又凭什么要接受他的怒气?
凌霜越想越气闷,索性穿好衣服,连声招呼都没打便摔门而去。仇焰急切的呼唤声从背后响起,凌霜一咬牙,狠下心,当即施展轻功飞奔离去。
仇焰呆呆地看着凌霜的身影渐渐消失于眼帘之中,眼神之中,涌起意味难明的复杂目光。
“凌霜走了吗?”小蓥的声音自屋中响起。
“嗯。”仇焰苦笑一下:“从另一方面想,我至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小蓥轻轻地笑出了声:“可怜的哥哥…”
别有深意的笑语,令仇焰当即窘红了脸,不由恨恨地锤了一下门框,却引得小蓥笑得更加欢愉。
凌霜回到教内,二话不说闷头大睡,却思潮翻滚怎么也静不下来。
我是不是有点过份了?他也是一心为我好…
可是我不需要!他凭什么来干涉我?
当时不该打他的,有点过份了…
可是对我教不敬者都是非死即残,我才扇了他一耳光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仇焰很明显生气了,他从不会用那么冰冷的口气对我说话…
可恶!这天下有谁敢对我这样说话?我没杀他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就这样辗转反覆,矛盾思索了一夜。第二天,一夜无眠的凌霜紧锁眉头,头有些昏沉沉的,不由心情恶劣。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教主起来了?奴婢帮您梳洗。”
暗香悦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然后是她的葱葱玉指缠绕在发间的熟悉触感传导而来。
凌霜安静地坐在台前,看着暗香一如即往的神态表情,心中稍稍放宽。原本担心暗香以后会与自己相见尴尬,但她此刻与往昔并无不同,不愧是女中豪杰,经过一晚便已平抚了心情。
一想到与暗香还能像以前一般相处生活,凌霜的心情这才好转了些。
“教主!!”
暗香刚给凌霜梳好头,一个教徒神色慌张的奔了进来,呈上一纸信函:“总教飞鸽急件!右护法王长安煽动教众,勾结河南、山西、河北、山东四大分教谋反,现已攻占总教!左护法李徽殉职!六法众死伤惨重!请教主速速归教!”
“什么?”
凌霜腾然站起,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右护法王长安在凌霜的印象之中,是一个只会执行命令、少言寡语的忠诚之辈,更是与左护法李徽情同兄弟。怎么也无法想像王长安煽动叛乱,甚至杀了李徽!而且六法众的六人武功不俗,如今却死伤惨重,可见战事惨烈!四大分教同时倒戈更令凌霜心头一冷。
“这是何时的事?”凌霜的目光阴冷下来,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回教主,以飞鸽往返两地的时间推算,应是四日之前!”
“暗香,立刻准备动身。”
“是!”暗香毫不迟疑立刻领命而去。
凌霜转身从墙下取下若雪剑,缓缓抽出剑身,银白的寒光在眼前闪动,却掩不去凌霜眼中闪烁的寒悚光芒!
王长安,你为我教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但此次,若我凌霜不亲自将你手刃,实难解我心头之恨!
忽然心头轻轻一颤,我要走了…那仇焰俩兄弟怎么办?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此次作乱非同小可,只怕不是我数日内便能解决。首级易举,反心难平,在安抚教众之前,只怕我必须坐镇教内,那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就在凌霜左思右想之时,暗香已经收拾妥当回来覆命:“教主,一切安排完毕,即刻便可起程。”
凌霜一怔,顿时更加心乱如麻。
“教主?”
凌霜的心沉了沉,转身对暗香道:“暗香,你与众人先等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教主!现在十万火急!您还要去哪里?有什么比教众叛乱更大的事情?”暗香焦急地叫道。
“我去去就回!”凌霜不再多做解释,当即施展轻
功飞身而去。
“教主!”暗香急唤了几声,眼见凌霜绝尘而去,气得直跺脚。
凌霜一路急奔,遥见仇焰的茅草屋时才倏止脚步,一想到昨夜自己愤然离去,此刻却又心急如火的跑来,顿感尴尬。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可见面,又不忍就此分离。
到底该如何是好?
就在犹豫间,仇焰拉开门,往门槛畔一靠,视线投向凌霜的方向。凌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