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一生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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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一生相爱-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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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霜没有回答,暗香便继续说道:“里面好冷,走了好长一段路,竟然出现一个好大的冰窟!石壁四周全是厚厚的寒冰!正中还有一个冰水瀑布,好冷啊!奴婢还想这是什么鬼地方,忽然发现那瀑布正中隐隐有个人形,于是奴婢走了过去,竟真是个人!您猜他是什么样子?” 
  凌霜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发簪,淡淡道:“若真像你所说的那般寒冷,那他就是个死人了。” 
  “教主猜对一半!他死没死奴婢不知道,但是他整个人都封到一块寒冰之中,好像睡了一样。样貌非常俊美,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封在冰中。” 
  “是受罚的弟子吧。”凌霜不以为意道:“大概被冻死了,迅速结冰,便将他死时的模样封到了冰中。” 
  “可是那扇石门少说有三、四十年没有开启过了,奴婢可以肯定我是这么多年第一个到达的人。也就是说,他已经被封了几十年,我猜就是因
  为他在冰窟之中,所以那个地方才被禁了。” 
  “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毫无兴趣的凌霜皱着眉头训道,但暗香却心中窃喜,至少凌霜开口说话了。但很快凌霜又安静下来,就在暗香再度寻思要找个话题时,凌霜忽然问道:“暗香,你把我昏迷时发生过的事细细说一遍。” 
  暗香愣了愣,有些犹豫,但镜中的凌霜向她投来不容置疑的目光,暗香不敢拒绝,只得如实禀来。 
  “其实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那日仇焰跟小蓥被捉来后,不知为何,夺魂生忽然命所有人退下,只有袁前辈跟他独自与他们兄弟二人谈了片刻,再后来小蓥跟仇焰便被关了起来,若不是您在梦中…” 
  暗香迟疑地说着:“…一直唤仇焰的名字,只怕仇焰也会被关起来。后来仇焰几次想救出小蓥,都失败了,然后您便醒了…” 
  “小蓥的眼睛,还有仇焰的腿,是何时好的?”凌霜问道。 
  “这个奴婢不知,只知道被关前他俩还是一瞎一瘸,等仇焰被放出来后,他的腿便不瘸了,小蓥也不瞎了…” 
  “是夺魂生医好了他们?” 
  凌霜有些不解,若是夺魂生医好了他们,为何他们之间暗流涌动,连小蓥都一副对他跟师傅恨之入骨的神情?
  “其实奴婢觉得,夺魂生没有传闻中那般冷酷无情…” 
  “我知道…若他真如传闻中那般冷若冰霜,便不会被小蓥那般怀疑后仍放他走了。” 
  “奴婢不是指这个!”暗香说道:“教主,您知道吗,所谓‘以血易血’是说以别人的血换掉教主身上的血!” 
  凌霜一怔。 
  “当时教内很多弟子都自愿献血,但是所需血量过多,献血之人必死无疑。原本袁前辈已经默许了那几位教徒的请愿,是夺魂生拒绝了。他坚持要好几个人同时为您换血,他说,他宁可事后因血不纯而让你陷入危险,也不愿让任何一人流尽鲜血而丧生。当时好多人都怕您有危险而不愿冒险,是他对我们说,天下只有一个凌霜,同样也只有一个我们…” 
  暗香的眼中微泛泪光:“虽然他这样说对教主多有不敬,教主怎么能跟我们这些小卒相提并论呢?但是,那时不知为何奴婢很感动…” 
  暗香顿了一下,又急忙说道:“教主,别理会奴婢的胡言乱语,教主才是最重要的!” 
  凌霜却笑了:“他说的对,天下只有一个凌霜,又何尝不是只有一个你们?若为我凌霜之故而害死你们其中一人,我也愧对诸位兄弟。” 
  凌霜的心中不
  由对夺魂生暗暗感激,难以想像自己醒来后却听闻有人为自己换血而亡的情景,就算自己不一刎谢罪,只怕也要愧疚一生,终生不得安稳… 
  突然,袁浩推开门走了进来,凌霜急忙站起行礼,袁浩冷着脸将一个卷轴扔到凌霜脚下。 
  凌霜捡起,展开细细一看,顿时愣了。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只见那卷轴之上画着一座豪宅的平面图,甚至详细的标明了每岗巡兵交接的时辰、以及每至一处所需的时间,十分详尽,而一旁的小字清晰的标明着两个字:谭府。 
  “师傅…?”凌霜有些懵懂,困惑地看向袁浩。 
  “凌霜,你不会忘了当日谭克己伤你之辱吧?”袁浩冷冷道:“只是事后发生了许多事,为师也没有催促你。目前教内已经步上正轨,暂无贼子做乱,而那谭克己被你废去武功,一直在家中休养,如今戒心松懈,正是你一雪前耻的大好时机。” 
  “师傅…”凌霜迟疑地说道:“那日凌霜败在戒心不足,确有不妥才会失手。细细想来,与其说谭克己令凌霜蒙羞,不如说与他一战才令凌霜茅塞顿开。吃此一堑才长此一智,弟子并不觉得有必要专程为此事而杀上门去…” 
  “凌霜,世人皆知你败予谭克己一掌,这已不是你一人之事,事关玉莲教威名。若你不杀一儆百,以后玉莲教还怎么在江湖中抬起头来?” 
  “但是起因是疾鹰门与我教纠纷,而玉莲教平定疾鹰门一役已在江湖中扬名,朝廷的围捕也未令玉莲教伤及元气,弟子也安然无恙,何必…” 
  “凌霜,莫非你忘了得罪玉莲教之人会有何后果?更何况是打伤了教主的宿敌!你手下留情别人只会当咱们怕了朝廷,你凌霜怕了谭克己!”袁浩冷声喝道。 
  凌霜不再多言,微垂眼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应了下来,袁浩这才满意离去。暗香担心地走上前来,凌霜摇摇头,示意她退下。待屋内完全安寂下来,凌霜淡定的神情才出现了松动,仿佛万般疲倦般软软地倚趴在书案上,两眼落寞。 
  并不是不懂师傅的顾虑,若是以前,自己也会时时惦记雪耻之事。只是不知自己的内心深处多了一种什么东西,许多原本不在意的东西忽然间变得珍贵起来,原本斤斤计较的东西却失去了兴趣… 
  自己在逃亡时又何尝不是在心中千遍、万遍的叮嘱自己它日要百倍奉还谭克己?却不知从何时开始淡忘了那份仇恨?
  莫名的想见仇焰,他一定不会用那些虚名和责任来逼迫我吧?呵呵,因为他就是个没有责任心的家伙,他背负的责任只有小蓥…或者,再加上一个我,却没有什么天下、万民、名声、威望等等的负赘。 
  因此,他一定会疼惜不得不就范的我,然后又开始苦口婆心的教诲我摆脱一切后的轻松安怡吧… 
  凌霜想着,嘴角不由轻轻扬起,但很快又垂了下来。 
  仇焰,你去了哪里?回到故乡
  了吗?你生气了吗?还愿见我吗?
  凌霜自嘲地一笑,这就是被许多英雄不屑的牵肠挂肚的感觉吧?没想到我凌霜也会有如此这般儿女情长的一天。 
  “仇焰…你真是教会我不少东西呢…”凌霜淡淡地笑了起来。 
  京城,谭府。 
  倚在床榻上轻轻咳嗽的中年男子正是当日受凌霜一掌的谭克己。他以一身功力换回重击凌霜一掌,虽伤了号称天下无敌的凌霜,却失去了几十年的内功修为,实在难计得失。 
  但谭克己并没有后悔,因为他只是尽到身为臣子的职责,用尽全力抓获朝廷钦犯。他只知已经克尽绵力,不会愧对皇上的恩宠,却不会在乎自己失去了什么。 
  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多岁大的少年端着药碗走入房内,他面容清秀,一派温文,但眉目眼角之中仍有几分与谭克己神似的英气。他紧张地替谭克己拍背顺气,小心翼翼地服侍着他饮下汤药。 
  “爹,这么晚了,您好生歇着吧。”谭克己的独子………谭琨心疼地看着被病痛折磨的父亲。 
  谭克己笑着握了握谭琨的小手:“琨儿,你先去睡吧,爹不妨事,咳咳反而顺畅了。” 
  “爹…” 
  谭琨脸上的忧郁神情令谭克己轻笑出声,不由又咳了起来:“咳咳…你这孩子,年纪轻轻也学大人皱眉头…咳咳,别逗爹发笑了。” 
  谭琨咬着嘴唇点点头,起身便欲将窗户关起,却被谭克己阻止了:“开着吧,爹不冷。” 
  “夜风乍寒,您的身子还没好,别着了凉。” 
  谭克己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的幽幽黑夜,淡淡道:“关上了窗,等于把远来的访客拒之门外,岂不冷落了客人。” 
  谭琨不解地看着谭克己,但谭克己只是微笑着催促儿子快去睡觉。谭琨年龄尚幼,虽隐觉不妥,却找不着根源,便听话的向父亲道了晚安,这才离去。 
  谭琨轻轻地关上门,候在门外的家丁提着灯笼为他引路。踱着慢步的谭琨忽然微微一顿,目光不由自主投向了庭院正中那棵百年老槐。漆黑的夜幕之下,隐隐可见它随风轻曳,枝叶沙沙。 
  谭琨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便自嘲地笑了笑,若无其事的走了。 
  “好敏锐…”隐于槐叶深处的凌霜淡淡笑了起来:“若再多几年武功修为,只怕就发现我了。” 
  凌霜的目光缓缓投向窗前站立的男子,他泛白的面孔透着几分病中的倦容,但那双眼睛却如鹰般敏锐犀利,直直地投向凌霜隐藏的位置。 
  “来者便是客,树上的朋
  友,不如进屋喝杯热茶如何?” 
  谭克己慢慢说道,声音不大不小,但对于熟谛听音辩位之道的凌霜来说,已经犹如近在咫尺。 
  凌霜并不意外他发现了自己,于是轻轻一踏粗壮的槐树枝,借着风势轻盈飞起。如瀑的黑发与柔软的丝衣随着夜风飞舞轻扬,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层银霜,乍一看,仿佛自月间飞出一仙子,优美得令谭克己不由感叹:“天下能有这般风采,却与我谭克己有渊源的,只怕不超过五位。” 
  凌霜如同一只夜空下的白鸟,轻飘飘地飞入了谭克己的房中,双足轻轻点地,微扬的乌丝顺滑垂落,微微闪烁着月夜的光华。 
  谭克己打量着凌霜的背影,微微笑起:“但那五位之中,如今年龄未过三十之人,却仅有玉莲教教主凌霜一人。” 
  凌霜缓缓转身,黑曜般的眸子漠然地看着谭克己,由他微而无序的呼吸之中,凌霜便知谭克己功力被废并非虚言,而且落下了病根。 
  凌霜幽幽暗叹一口气,淡淡道:“想必谭将军已知凌霜为何而来。” 
  谭克己笑道:“凌教主的情报晚了一拍,老夫功力尽废,早已不是什么将军,承蒙皇上不弃,荣封为卫国公,以后就是吃着朝廷奉禄颐养天年的谭闲人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掩去了一生功勋显赫的功臣蓦失大权却赋予了闲职的黯然。 
  凌霜沉默了一下,出于敬意慢慢说道:“不知卫国公是想自行了断还是要凌霜动手?” 
  谭克己爽朗一笑,大大方方的坐到椅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凌霜:“成王败寇之理老夫比任何人都了解,当日伤你一掌,老夫便已有十倍奉还的觉悟。如今谭克己只是一介废人,与其碌碌无为度过余生,但不如与天下闻名的凌霜轰轰烈烈一战而亡,岂不痛快!” 
  凌霜没有言语,半晌,才幽幽说道:“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事…我并非真心想取你性命,只是大势所趋,不得不从…” 
  谭克己意外地看着凌霜,顿了顿,一丝苦笑扬起:“我原以为天下间再没有比凌霜更加洒脱快意的一代英杰,他孤高气傲,笑傲群雄,这样的一个人,不应该被俗尘烦事困扰,只应弹指间指点江山、傲视江湖。却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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