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暮蹙了蹙眉,难免有些……
“来,南宫,敬你,生辰快乐。”
笑着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
“雪哥哥,生辰快乐。”
“快乐,来佩蓉,哥哥祝你越长越美。”一饮而尽。
……
“来来,要喝酒的,我南宫雪奉陪。”说罢饮酒。
众人面面相觑,忙陪笑,喝酒。
……
我不是酒鬼,不喜欢买醉,不会把酒当水喝。
可是,玄暮,你可知道,有你,我就无法做回那个把万事当云烟的南宫大少。
有些感情,迷乱到说不清。
可是,
会很痛。
那种纠结的痛,那种明明很想占为己有,却又怕造成一去不返的痛,那种,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却还是忍不住的……痛。
你说,
呐,我是不是在无病呻吟?
第拾肆章
宾客是多的,且,多是南宫家的客户。
当然也免不了借机奉承的人。
处理完已是半夜。
月明星稀,繁华醉人,人自醉。
星亭,案上伏着一人。
红纱遮白,面色微红,双目合着,睫毛微微颤动,薄唇略张着,喃喃的,声音极轻,听的倒不大清楚。
青衣踱步,神似谪仙,带不不沾凡尘的轻灵。
“少爷。”“咚,咚。”脚碰到了地上的酒瓶子,略扫了一眼,扶了扶眉心。
“少爷。”玄暮轻推了推南宫雪。
睁开懵懂的目,痴痴一笑,“玄……暮,呵呵。”
“少爷,外面凉,回屋里睡吧。”
“不,不……用,少爷我,我还要帮你过,过……生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玄暮没有生辰,不劳少爷操心。少爷早些回去睡吧。”
瞳孔骤然一缩,喃喃道,“如果是寻清儿,就可以了,是么?哈哈……”边笑却是咳了起来。
“少爷,你多虑了,天还有些凉,早些回去吧。”转身即准备回去,却闻得身后“咚”的一声。
待回头,南宫雪已躺在地上。
“少爷,”蹙了蹙眉,还好没有磕到。
“玄暮,暮儿……”怀里的人喃喃道,“暮儿……”
玄暮眼神一紧,带上了迷茫。
“暮儿,”双手扶上玄暮的脸颊,“暮儿……”
看,醉了就能见到你了,还是以这么纠结的表情。
撑起身子,笑了笑,轻轻的,吻了玄暮的唇。冰冰的,凉凉的触感。
却陡然离开了怀抱,被丢到地上,玄暮错愕的捂住唇。
晃了晃脑袋,南宫雪坐了起来,手扶了扶后脑勺。
“玄暮,”南宫雪对上玄暮的双眸,“你知道了不是么?”
自嘲的笑了笑,“你的少爷,和你一起长大的南宫雪,喜欢上你,很肮脏不是么?哈哈……”
玄暮怔怔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喜欢上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男子……”低下了头,“男子……”
“少爷,”玄暮坐了下来,“你醉了,玄暮不会记住这些话。”
“不,不,”摇了摇头,“你不会懂,你不会知道,要多大勇气才可以讲的出,要多大勇气才可以,才可以面对这样的,压根就不被认可的爱,你不懂,你不懂……”
“少爷,你……”玄暮顿了下来,因为,南宫雪的面上挂着,泪。
“你了解么?你能体会那种痛么?南宫家的少爷?人人所不屑的花花大少哈哈……”
“少爷,回去吧。”扶起了南宫雪,呼吸略显的潮湿,带着浓浓的酒味儿。
“玄暮,你会讨厌我不是?”头担在玄暮肩上,走的摇摇晃晃。
“少爷多想了。”
“玄暮,为什么你会变讨厌我呢?”半迷着眼睑,遮住了眸子里易碎的光。
“少爷,你误会了,玄暮不会讨厌你。”
“可是,你为什么要喜欢寻清儿呢……”眨了眨眼。
“少爷你怕是多虑了,玄暮对寻姑娘没有非分之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常在一起呢……”眸子合了起来,轻轻呼了口气。
“寻姑娘是向玄暮打听你喜欢什么来了。”
“这样啊……”勾了勾嘴角。
“玄暮。”
“嗯?”
“今天晚上我跟你睡好不好?”声音透着浓浓的慵懒。
“少爷若是想的话,玄暮自然不会说不。”
“嗯,那我跟你睡,就像小时候一样。”笑了起来。
第拾伍章
酣睡着,面露婴儿般甜甜的笑。
玄暮把手抽了出来。
替南宫雪盖上被子,低吸了口气,望着窗外的月有些出神。
仅仅是有些出神而已。
万物寂寥,月色迷蒙。
有很多事都是在藏的住血腥的夜里发生的。
也有很多人,总是在这样静的夜里做出无可奈何的选择的。
天朝的夜啊,总是蒙着肮脏,掖着欲望。
天朝有些人啊,总是表面一套,背里藏刀。
这是人的通病不是?
有些年代久远的仇恨,被翻拨出来,给予上无需有的黑心,然后,造成了下一次的仇恨,下一次的不可理喻。
次日,刚添红布的南宫家再次惹人注目。
红白喜事,红白喜事。
红完之后就白了不是?
恐怕,从今日往后,四大家为首的南宫家就不复存在了。
南宫家从事的是布匹生意没错。
给皇宫进货也没错。
可是,生意没错,皇宫也没错,错就错在货上了。
理所应当的是,朝廷要押赴南宫帅入狱。
再理所应当,传是南宫帅自认有罪,在情都自刎,他的小妾思郎心切,殉葬去了。
南宫雪是被官府的吵闹声吵醒的。
南宫雪是不喜欢被吵醒的,吵醒的话,他是要发一通火的。
衣服还是昨夜的,沾着些许的酒气,眼神还有些朦胧,下一刻就被怒气所掩盖。
噩耗是,“少爷,别睡了,赶紧的吧,老爷他,他……薨了。”
南宫雪眨了眨眼睛,闭上,再睁开,“林叔,你也和周公聊天来了?”
“少爷,老爷他,他在情都……薨了。”林叔是陪着南宫帅起家的人,也是看着南宫雪长大的人,这一瞬,悲切之情溢于言表。
南宫雪坐了起来,“玄暮呢?”
“玄公子他在前厅,家里有兵差来了。”林叔,用衣袖拂了拂脸。
“林叔,你去我屋里,把箱子里的银票拿出来,现在,赶紧的从后门走,若是待会丫鬟什么的被赶出去了,把银子分了,寻块好地儿,养老去吧。”南宫雪理了理衣服,套上鞋子就往前厅走去。
“少爷,你可去不得,他们那是要抓人的。”
南宫雪怔了怔,“想抓的话,哪也逃不了的。你赶紧去吧,要是迟了,府里的那些人,可就连差钱都没了。“
“少爷,你……老奴这就去。”
这南宫雪这时也委实淡然的可怕,他还是抱有丝侥幸的,他爹爹会自刎,他不信,他确实不信。其实,过不过少爷生活他无所谓,主要是他家人不能有事不是么?而且,他很好奇,敢动南宫家的,是何人?
可是,震惊了。
因为,前厅地上跪着一人。
有俩蒙白布的尸身被平放在地上。
而跪着的人,是,玄暮。
他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玄暮的,本来性格就属冷淡,此刻却是孤寂的可怕,气息,清冷,凛冽。
南宫雪浑惯了,自然不怕人,所以,他自动忽略了一旁的官差。
“玄暮,你跪着做什么?膝盖舒服了不是?”
玄暮没有答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用那种,冷的,死寂一般的眼神。
南宫雪,伏下身掀开了白布。
没错,两具尸身。
嗯,再点一下,还是两具。
一男一女。
男的年近五十,女的略显年轻,四出头。
嗯,男的虽然脸色呈死灰状,也看的出生前是个俊秀的人。
女的?挂着笑的,啧啧,脸色不好,不然也算个风韵犹存的。
“哦,爹爹暖姨呀。”南宫雪笑了,还是显的很开心的那种。
扫了眼周围的人,丫鬟都站着,小厮也是,当然,忽视不了蓄势待发的军爷们。
“怎么,各位来南宫府蹭茶么?”
第拾陆章
什么叫大风大浪,南宫雪不懂。
是的他不懂。
什么叫伤心?
呵,看到了么?他爹爹死了,养他长大的暖姨死了,他很开心,而且是笑着的。
笑着问官府的衙差是不是来蹭茶。
然后,有个什么洪德亲王来讲,南宫雪,你爹爹在布匹里设毒,害的皇上龙颜大怒,你可知罪?
南宫雪瘪了瘪嘴,转向玄暮,我家是做布匹生意的么?
玄暮意欲不明的眼神,参杂了很多。
南宫雪转过头,走到那那亲王边上,你来抓我的么?
那亲王愣了,愣完之后就怒了。
于是南宫雪就光荣的被拷上了,而且是顺从的,只是,在被拷上之前问了那亲王,你们不会动我家的丫鬟小厮吧,他们可都是我的人。
那亲王是黑着脸,鄙视加唾弃告诉他,不会的。
于是,南宫雪被拷走了,转头对玄暮讲了句帮我把爹爹葬了,找下林叔,他那儿有东西。又向边上眼睛红肿的丫头们来个眉眼,乖乖去找林叔哦,一个都别剩,全去找他哦,你们的下半辈子可就靠他了呦。
押南宫雪的官差对他是嗤之以鼻的,果真如传闻的,长了副,媚相,不义不孝,就一无所事是的花花公子。
南宫家被抄了,查封了。
所有下人不知所踪,南宫家老爷被家里收养的小厮葬了。
关于南宫雪的流言又多了。
例如:
他爹爹死了,他没流一滴泪,想着的还是他的那些风流韵事。
他一点都不排斥,抄家了,反抗都没反抗,说不定那布匹的毒就是他下的呢。
又有人讲,那南宫雪呀,啧啧,被拷上了还想着去勾引那抓他的洪德亲王呢,果真是媚相,不男不女。
……
一个穿白色布衣的少年坐在桌边啃着馒头,喝着开水,转过头对边上青衣少年说,“唉,还真是流传千古啊。”
那青衣少年抿了抿唇,“少爷不在意就好。”
“啧啧,这少爷听的怎么这么刺耳。”说罢,放下杯子,拍了拍衣服,“走了。”
那青衣少年尾随着,不知往何处去了。
那两人长的还真是不俗。
那白衣少年浑身贵气,凤目,眼尾上挑,不笑却自有笑意,且,勾魂夺魄。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皮肤白皙的有些病态。完美的无瑕疵,当然,如果没有眼角那指甲大小的梅花印的话,并不是说那梅花印丑,只是,单单那梅花印,确实显的过于突兀了,少年的皮肤太过完美,完美到那本美的印记都显得庸俗,当然,没有人会因为这样就认为少年丑,除了他自己。
随后的那青衣少年眉目淡淡的,嘴角勾着抹笑,那种礼节性的,不疏不远的笑,眉清目秀,肤色是如玉般的白皙,透彻。虽着布衣,却仍似谪仙,那种仿佛一碰就会沾染的谪仙。
途经南若情府,不,现在是被贴上封条的。
那白衣少年回过头,“玄暮,你说,如果我不是这么无用,南宫家是不是就不会败?”
第拾柒章
不错,那着布衣的,白色的,皮肤显的病态的,眼角有那梅红色印记的是南宫雪,本应该在大牢的南宫雪。
他入狱了,入狱入的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