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第一层比武是对阵武师,比的是拳脚功夫了。第二层考的就是轻功,这二层到三层可是有三四十米高,而闯阁者需不靠外物跃上三层。这对于楚步规而言可算是轻而易举。可上了三楼他可是一头雾水。
三楼摆的是阵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楚步规看着一个个武林人士一踏进这阵中就面色各异,不是勃然大怒攻击起旁人来,就是痛苦哀泣,令他不敢妄动。这种时候他竟然想起了陆秦那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来。
那书生百无一用,还气人的很。楚步规莫名想起曾有一次被陆秦气的不告而别。
他一人两袖清风什么也没有,走的自然轻轻松松,也并未告知陆秦,准备一个人上路但又天色已晚,就另外找了个客栈准备住下。谁知事情却完全不是他预料的那样。。。。
“客官一个人么,是打尖还是吃饭。”那客栈的小二一见有人上门,笑嘻嘻的迎了上来了。
“住。”楚步规本来也是寡言少语的人,更何况现在少了个逼迫他发怒出言的人。
“好的,那客官是准备长住还是短住,住的是上房、通铺。”小二问道。
他那是才突然想到这一路过来银两都是陆秦出的,所以。。。。。。。。“咳,这上房、通铺。。。。。。。。”
小二不等他说完笑眯眯的接到“上房一晚一吊,通铺二十文。客官如果长住不仅有折扣还包早点。”
一晚二十文,都说了他是两袖清风什么都没有。。。。。。。。。。
“客官,客官。。。。。。。。。。”小二唤道。
他慢悠悠的回头,问道“你们这有什么房间是免费的么。”
小二“。。。。。。。。。。”
真真是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楚步规被小二赶到了门外,在以天为被地为床的豪情下,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真正的两袖清风。夜风太过清凉,他一动手全身关节就咯吱咯吱的响,以前到不是没有外宿过,只不过这南方的冬季也太阴寒了。
等他第二天回来,陆秦依旧还在睡大觉,什么也不知道。他就再也做那无用之举了。
那臭书生看过劳什子阵法也说不定。这么想着他就定睛看见了在三楼凝看热闹的陆秦。
两人视线一对,陆秦楞了下,眨巴眨巴眼竟然明白了楚步规的意思,摇头晃脑的开始解释,跟那背书的学子般“七伤阵,七伤《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有曰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营卫气伤,合为七伤。即大饱伤脾,大怒气逆伤肝,强力举重久坐湿地伤肾,形寒饮冷伤肺,形劳意损伤神,风雨寒暑伤形,恐惧不节伤志。七伤阵乃以引天干地支十二时辰之运行合以七经八脉之走向,以时伤脉,造成进阵之人脾、肝、肾、肺、神、形、志大伤。这七伤阵其实又名七煞阵,是那十几年前武圣前辈留下的三大奇阵之一。”
陆秦的声音不大,但好在楚步规耳力好。心道这臭书生知道的果然挺多啊。。。
“你懂得破阵之法?”听到陆秦的话的并不止楚步规,其中一个闯阁之人也问道。
陆秦竟也毫不介意,大大方方说出破解之法。
臭书生性子慢,说话做事都唠唠叨叨,简直就一个字烦。有时候这书生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还是一副慢悠悠讨人嫌的模样,说话做事看着摸不着头脑却都直指中心,让他有种被牵着走的感觉。况且一个龟缩在家的小书生竟然知道比他还多的武林之事。。。。。。。。。。。这念头在楚步规心里一闪而过,模模糊糊觉得抓住了什么。但眼下的境况没容他多想,场上的人争相按陆秦之法破起阵来。
可楚步规比他们更快,不仅破了阵还抽出腰间的软鞭一鞭子将众人扫下了塔楼。
第四层的守阁人见了有人上来了铛的一声敲响了他手中锣鼓。“少侠谁能取得那彩头谁便是今日的获胜者。”
四层摆了一个方寸大小的平台,台中央支着根横木,木上便是那彩头。
楚步规刚想伸手去拿彩头,身后就有一阵劲风袭来。
他侧身一闪,恼怒的望去。竟是一个眉目清秀,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竟然紧跟着楚步规的步伐上了四层。少年梨颊微涡,笑嘻嘻的望着他道“这位少侠,我有师命在身,你就让给我吧。”说罢就跃身去夺彩头。
楚步规冷哼一声,甩了甩那一条通体银白色的九节软鞭,一鞭子甩出去挥开那少年,在空气发出一声清响。
少年勉强躲过一鞭,苦哈哈的看着自己被划破的衣袖,看着像恶蟒一样紧追不放的软鞭,疾声大呼“师兄救我。”
“小丙,莫闹。”平台上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人,他站在离楚步规对面的地方,英挺的眉目间隐隐透着杀意,他声音如清泉冷月般动听。而他葱白的五指就握在在那漆黑的剑柄上,似乎随时要缓缓拔出剑来。
楚步规认得那剑,那是他在平安镇上看见过得那把剑。没想到天下如此的小,竟然让他在这儿遇见了。
这平台的重量大约只能载一人,现在三人都立在这上,平台开始摇摇晃晃。
可惜楚步规和那人两两相望,似乎全都忘了拿彩头,眼中只看见对方,两人齐齐迸发出的杀意,让小丙不禁退了下去,这是棋逢对手的两个人。
他们静默了如此之久,让小丙觉得像是过了四五个时辰一般,还没等他看清,两人就忽的出手了,他只看见师兄的剑闪着寒光,然后软鞭和剑就缠绕道一块,争得你死我活。初开师傅和那个人外,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和师兄不分上下,而他根本看不清二人的招式动作。
不过一个屏息,两人就分开了。师兄手中紧紧抓着一物。小丙一喜,师兄赢了!等他一转头,这股喜悦就荡然无存了,那彩头被楚步规拿着。那师兄手上的是什么?
凌寒的胸前的衣襟被划破了,他分身去取怀中掉落的东西,才大意输了。他心中不甘,却又庆幸怀中之物并未损坏。只是师傅的嘱托他得令想法子了。
楚步规却不知另外两人心思,胜负已分,事实如此。他不屑的想到一个男儿竟喜欢一个香囊,真是小儿女姿态。
守阁人请楚步规去见那阁主是,楚步规有种不真实感。竟然如此轻易就闯了这阁。他总觉得有什么蹊跷。这千金阁之中并非没有高手,或是武功在他之上之人,为何不上台来。还有刚才那人分明顾忌着什么,并没有尽全力。比武之时他还总觉得有什么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带了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少侠请。”守阁人的声音唤醒了楚步规的迟疑,他动身跟着对方离开。
这时他若是回头,就会发现最上层东北角的角落中坐着一个人。那人有一双修长的手,它轻握住酒杯,圆润的指尖在微微地摩沙着,那瓷白的杯倒是被那骨节分明的手比了下去。往上看去,却是一张平凡到再也不能平凡的脸,偏偏那似笑非笑的眼眉又莫名的透着一股媚人的妖,明明是粗布麻衣那人却像穿着绫罗绸缎般的感觉。这里大多数人群冲着那擂台而来,结伴同行。可那人独自一人坐在偏远的角落里自顾自的饮酒,那眼眸还是不是露出居高高临下的傲气和嘲弄。他似乎注意到了谁的目光,弯了嘴角,举了举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取了头筹的楚步规被请去见那千金阁的阁主段子殷。对于段子殷楚步规还是听陆秦说过一二的。段家是武林世家,父亲是已故武圣的关门弟子,不仅武功高强还富可敌国,之后就创立了千金阁。而这段小阁主段子殷却是蒙父荫的武二代,跟女儿一般被养在深闺,江湖竟然没有什么人见过他。
若是其他人定是觉得莫大的荣誉,可惜楚步规这个愣头青满脑袋里想着那千两黄金,又想着如何能让那段阁主替他找上那不知身在何方的仇人。
楚步规跟着走那重重层层似乎没有尽头的楼梯,才走到那尽头。领着他的小仆就在楼梯口停下,微微弓身,请楚步规独自上去。
楚步规没想到这千金阁的顶阁就是那段阁主的住处。一推门便见到一面雨后听荷的屏风,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墙上镶着斗大的夜明珠,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皆小巧别致,不似陆秦那满是字帖、石砚。
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那过于平坦的胸部和明显的喉结,楚步规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因为没有一个男子长得如此精巧,如果是陆秦在这定会赞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这段子殷貌若好女,又一身华服。若非那分明的喉结,楚步规定然以为他是哪里来的女儿家。不过楚步规一直认为男人就要像他这样气宇轩昂,想陆秦那般的斯文模样、段子殷的女人面貌他是断断看不上的。他哪里知道这江南的女子更爱的是这般的男子。
段子殷见他并不为自己的面貌惊艳,微微一笑,这一笑竟如仿若盛开的桃花一般艳丽,“楚少侠,这三千两黄金是你的了。”
段子殷手一拍,便有大汉抬了几个箱子来,一打开便是金光闪闪的黄金。
楚步规看也不看那几箱金子,拱手道“段阁主我不要那三千两黄金,只求你告诉我那杀害平镇林家的人是谁,又身在何处?”
段子殷微讶,这般不为金银、美色所动的男子倒是少年,他原本摆那塔台只是为取乐,没想到却遇到这般有胆色之人。他一双潋滟翦水双瞳流光微转,笑道“楚少侠你要知道我们千金阁的规矩,我若开口就是千金,不知楚少侠可出得起这价钱。”
“那我用三千两黄金买段阁主开金口如何?”楚步规指着那箱子里的黄金道。“我现在就收下段阁主的金子,请段阁主告知我事情真相。”
段子殷气笑,他没想到楚步规会这么说,雪白的脸颊上带了一片红晕,他咬了咬牙道“好,好,真好。。。。。。”不过一瞬他又冷静了下来,“我知道楚少侠心急,不过先听我一言,我愿意回答楚少侠的问题,但楚少侠也要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楚少侠为何要找那林家仇人。””
楚步规是个直言不讳的人,不疑有他“我当日见那恶人暗害林家之人,出手相助不成反被打成重伤,那杀林家之仇我要报,欺辱我之仇也要报。”
“若是如此那我是万万不能告诉少侠了。”段子殷竟然拒绝了。
“为什么?”楚步规一时着急,上前质问。
“我若告诉少侠就是害了楚少侠,这仇人并非你一人之力就可除去。楚少侠不如留在我这千金阁,我定会好好款待楚少侠的。”
楚步规听后,并不为所动,“我只求仇人去处。”
真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段子殷心中不满,淡淡道“你那仇人可是魔教,你可倾尽一人之力颠覆一教么?”
“魔教?”楚步规重复了一遍。
“那魔教所在的血图山可是机关重重,若是没有图纸和引路人你又如何上的去。何况你现在性命无忧又何苦报什么仇。”段子殷真心中意初步估,难得苦口相劝。
楚步规毫不领情。
“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段子殷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