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詹姆斯停止追杀我们,给我们时间适应吃‘素’,我们会站在人类这边,由吸血鬼对付吸血鬼总比人类对付吸血鬼容易,说不定路西法(赝品)就是让我们来帮助伊斯坦丁,要不我们的活动范围怎么只在这两个国家。三、我进入国王房间没惊动任何人,要取国王性命易如反掌。”
“他就这么被你说服了?”
“他是聪明人,对人类只有好处的事为何要拒接。”
王文宇曾经把我骗的很惨,出于个人经历我不信他,但站在他和国王的立场,他的理由很有说服力。“然后你们就达成契约,在伊斯坦丁的庇护下开始戒‘荤’。”
“是。”
“之后呢?詹姆斯就一直庇护你们到现在?”
“最初是庇护,后来该隐知道我们的活动范围也不过如此,大概想明白我们与解禁无关,对我们放任不管,我们从被庇护,变成被收留,如今变成合作。”
“合作。”说到这我想起一件事。“你说詹姆斯收留你们时,正是他讨伐吸血鬼狂热时期。那时把吸血鬼变为人类的血清应该还在他手上,为什么不让你们拿去对付该隐?”
“当初谈判时,我说我们不是自愿变成吸血鬼,他怕我们把血清用了,也怕我们是该隐派来的间谍,他需要时间观察。他的小心谨慎使他错失机会,导致血清被偷。”
“血清被盗,他没让你们抢回来?你们算是他的杀手锏,这么重要的事,没让你们去做?”
“吸血鬼戒人血可不是人类戒荤,忍几个月就能过去。我们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才完全摆脱对人血的执着,而且在这期间体能会下降,大不如同级的吸血鬼,现在也一样。我和白应该算红眼的中上位,由于吃素能力只能和红眼的下位相比。而且在戒人血期间,精神都处于发狂的边缘,这种不稳定状态,是无法完成抢回血清的任务。所以血清的事,是在我们出关后才知道。那时詹姆斯已经停止对该隐进行讨伐有四年之久。”
“吸血鬼被解禁半年多,该隐没找你们这些叛徒算账?”
“找过。只是来炫耀他也可以出来。我和白毕竟是赝品让他收留的人,而我们又打不过他,双方都很理智,见面也只是说说话而已。”
“你真的不是自愿成为吸血鬼?”
“那时没人征求我的意见。”
“如果征求,你是不是希望由该隐把你变成吸血鬼。”
“王爷您真是文宇的知己。”
我瞧瞧满天的人,对他们深表同情,全被王文宇骗了。
“您不用同情他们。不管是谁把我变成吸血鬼,我都会站在人类这边。”
“这话你去对他们说吧。”跟我表立场有什么用,转念我又有些好奇,问:“被咬后,变身过程是什么感觉?”
“不是咬一下就能变成吸血鬼。他们先吸干人体的血,之后注入他们的血。得到新血后会全身发热,像火烧般痛……”
“为什么是发热?吸血鬼不是冷血动物吗?”
“烧痛之后就会变冷、变轻、且充满力量,当然代价就是饥渴难耐,想要温暖的液体填满内心的空虚,那种感觉即难受又刺激、即辛苦又亢奋,很奇妙……”
“你……好像很高兴。”王文宇带着面具又有斗篷遮面,除了我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他陶醉在往事里。
“喜怒哀乐悲苦思,皆是生命的一部分,为何要拒绝。虽然在做吸血鬼的日子里很艰辛,但也是别样体验。”
“我早就知道你不正常,如今更严重,你是受虐狂吗?魏源呢?不——白也你这种心态?”
“如果是就好了。他太想不开,从来不懂得享受生活。”
“他只是表面异于常人,而你是心理异于常人,你们根本就是不同路的人,怎么会搅和到一起。”
“王爷不觉得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是绝配。”
“好。我祝你们天长地久。”我已经无语。话说回来:“白去哪了,你们不是绝配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
“他想见赝品,问问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昨晚就去了法斯兰堡。王爷没遇见他?当然我和他都不受血族的欢迎,他有可能躲起来,等到天亮吸血鬼睡去后再去见赝品。”
“他是不是穿着类似你这样,但是灰颜色的斗篷?”
“是。”
这么说我找岳冬时,在堡外看到的人可能是白。因为他身上散发着吸血鬼的味道,我那时又急着找人也就没理会。若王文宇说的属实,他在我走后应该去见赝品了。难怪,我和王文宇说了半天,就算赝品飞得比我慢也该到了。在我的感应区中并未见到他的身影,也许是白的出现绊住他?不好,如果白在法斯兰堡,我怎么办。一想到当年我被他数落的哑口无言就郁闷。这次他又变成吸血鬼,虽说与我无直接关系,但吸血鬼这个物种与我脱不了干系,听王文宇的意思,白吃了不少苦头,见了面指不定他又要说我什么。真可恶,我为何要怕他。
我在烦恼如何面对白时,王文宇隐藏在面具后的双眼瞄向岳冬。他早见看到岳冬的邋遢相,对他说:“看样岳大人在血族那里吃了不少苦头,不如也来人类这边,你是傀儡之躯,不必吸食任何血液就能生存,又有和吸血鬼抗衡的能力,人类一定会把你奉若上宾。”
岳冬一直都是旁听者,王文宇突然把话题扯到他身上,让他措手不及。
“你想干嘛?不准打他注意!”我下意识伸手护住岳冬,后又觉这个动作太过夸张,好像我怕王文宇一般,立刻收回手。
王文宇极其夸张的惊叹:“难道他是王爷的姘头?”
“什么姘头,你胡说什么。”
“若不是,何必这么紧张。”
“你管得着吗,还是担心你自己吧。白可是喜欢过赝品的。”
“多谢提醒,不过他和赝品是何感情并不影响我和他的关系,倒是您身边这位岳大人的处境令人担忧。”
“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会照顾他。”
岳冬破损的衣服和脸上的灰土,让我的话没什么信服力。我不想在王文宇面前掉面子,硬挺着说:“昨晚在比赛,切磋技艺难免的。”
“比赛?是比谁能吃掉他吗?”
“比武而已。”
“不尽然吧。”
“你什么意思。”
“也难怪,您不是吸血鬼,自然不会了解吸血鬼对他的感觉。他身上的味道对血族有照难以抵挡的诱惑力,就连吃素多年的我都想尝一下他的血,更不要说贪食人血的吸血鬼。黎明前我还见几只吸血鬼和他恶斗,要不是太阳出来,还在打呢。”
“真的!”这点我从没想过。因为傀儡和吸血鬼都是赝品制造的,我以为他们算半个同类,不在食物链中。我紧张的再次打量岳冬,破衣服下的身体是完好的,但不代表他没受过伤。“昨晚发生什么事?你是不是被攻击了?对不起,我心情不好收了感应区,又呆在有膈音罩的屋子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你一定是因为求救,不见我们出来被他们追到这里吧。好可怜。”我摸摸岳冬的头,为他擦去脸上的尘土,岳冬有些心慌。
王文宇突然顿悟:“原来他是你的宠物。”
“你胡说什么。”我怒了。
“你的态度,你的动作完全就像在安慰走失的宠物狗。”
“咦?”有吗?我仔细一想,我好像就是这么关爱我养的动物。难怪岳冬不怎么高兴,但在王文宇面前我怎么也不能承认。“你在胡说,小心我宰了你。”
“蝼蚁尚且偷生,不过能死在王爷手下,也是我的荣幸。”
“真无赖。别理他我们走。”我收起外扬的头发,被吊在空中的人噼里啪啦摔下来,我拉着岳冬飞向远方。
我不能让王文宇继续给岳冬散播恐慌,可带着岳冬我又不知该去哪里。法斯兰堡满是吸血鬼,若王文宇说的属实,岳冬回去就是羊入虎口,虽然有我和赝品在,但他天天被人像块肥肉似地盯着也不好过。白也有可能还在那,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一种无家可归的感觉,油然而生。说到家,落魂岛才是我的家,法斯兰堡只是吸血鬼的巢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决定还是回自己家舒坦。征求岳冬的意见后,我同他一起返回落魂岛。
谈话总算告一段落,王文宇松口气,他虽然套有隔离阳光的衣服,但久立日下还是不行。威廉一肚子的疑问,王文宇让他先找个凉快的地方,因为这事说来话长。
——
法斯兰堡
雪白的桌布铺的整整齐齐,上面放着黎明前刚摘的鲜花——为何是黎明前?吸血鬼只能那个时候去花园。该隐被‘主人’重创之后,白天也没精力活动,那些人类被他和受伤的贵族吸血过多,虽不致命但也应贫血无法起身。赝品只好自己动手,为他的客人泡了一杯热腾腾的红茶。
窗外照近来的阳光刚好用光影把长条桌子隔成两半。赝品将装有红茶的金杯,放到暗影一端的桌上,并让那人不用拘束,坐下来,就像在自己家里。之后,赝品坐到有阳光的一端,也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茶,他的头发被太阳照的闪闪发亮。
“你变了。”白注视赝品许久得出结论。他记忆中的赝品总是充满哀伤、寂寞,戾气逼人。
“你倒是没多大变化。特意为你泡的,不喜欢吗?”
白看了下红茶,又将视线放到赝品脸上。他早已嗅到杯中除了茶香还隐隐透着血味。
赝品温柔一笑:“那不是人血,你可以放心饮用。”
白嗅得出来,他在意的不是这个。“你知道?”
“该隐都跟我说了。”
“你不生气吗?”
“为何要生气?”
“我现在是伊斯坦丁的血猎,与血族为敌。”
“该隐不容人的性格无怪乎你会离开,有王文宇在你身边,今日的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你早就料到了?所以给我们划定两个地方,血族居住的伊甸和人类居住的伊斯坦丁。为什么要这样?”
“那时你们必须从‘主人’的视线中消失,吸血鬼的存在也不便被‘主人’知道,所以我能给你选择的地方只有那两个。”
“我指的不是这个,为什么要把我们变成吸血鬼?”
“不好吗?你孤独寂寞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相互欣赏的人,只有成为吸血鬼你们才能活的长久,把过去空虚的时光补回来。”
“为何一定是吸血鬼,傀儡的体质更优越,如果你真是为我好,为什么不把我们变成傀儡?”
“你只看到好的一面,并不了解傀儡的负面。他们之所以叫傀儡,就是因为他们的精神并不自由。一旦成为傀儡你就不再是你,对人事物的看法都会改变,受到我的支配。”
“可吸血鬼也会受到把自己变身的人的控制。”
“只要意识够坚定,就可以摆脱。你和王文宇不就做到了。再者,吸血鬼可以自我了断性命,也许有朝一日你厌倦了生活,不想留在这个世上,也有退路可走。”
“你真的这么想?”
“你认为我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
“成为吸血鬼你就可以向人类复仇,也会拥有同伴。”
“同伴?我的颜色不论我是人还是吸血鬼,在他们眼里始终是个异类。”白从斗篷下张开一双白色的蝠翼。
“很漂亮,吸血鬼中的天使。”
白惊讶赝品的夸赞,可随后又一脸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