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手紧拥着洛长宁的腰际,即便面前人的威压再阴冷,她也不愿放开、毕竟机会难得。
“笙儿,松手。”
犹若未听到一般,洛云笙紧紧拥着。
“松、手。”
声音犹自冷了一度,身上的寒意更重,洛云笙却仍不愿松开,抬起头,她眸光瑟瑟,小声嗫嚅道:“娘亲,笙儿冷。”
“本座知道。”垂眸冷觑,却是态度坚定。
洛云笙轻抿了抿唇,正犹豫着要不要示软松手,她殿内的若舞却适时走了进来。
同洛长宁见了个礼,若舞看两人这般亲近,眸子又禁不住湿润起来,心道着要给母女俩温情的时间,她俯身告退,却被洛宫主拦了下来,“慢着,那日予以笙儿迷药药方的,可是你?”
声音淡漠清寒,只听得若舞浑身发颤,双腿一软,她跪了下去,“是。若舞有罪,还请宫主惩罚。”
又是替她领了罪,还真是忠仆。为了保若舞,洛云笙极其不愿地松开了手,“娘亲……”
洛长宁没理会她,只兀自问道:“你是如何得知那药方的?”
“是,是一名医师,予以我的。”若舞恭敬答道。
洛长宁轻轻颔首,“那医师现在何处?”
“在……”若舞心中为难,她微微抬头,一迎上宫主那独特的清冷目光,便又被吓得俯低下头,乖声道,“在离天宫内。”
“嗯?”
洛长宁一声轻嗯,却更是将若舞骇得浑身寒颤,若舞顺从地伏低身子,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娘亲……”身子被严寒侵蚀着,洛云笙护着双肩,忍不住出声道。
洛长宁淡扫了她一眼,见她面无血色,心中亦有些担忧,遂只轻挥了挥手,“罢了,你去将她请过来吧。”
“是。”
若舞躬身退去。
须臾之后,一女子在若舞的引领下,缓缓踏入殿内。那女子一袭白衣,一头黑发简易地挽在背后。同洛长宁的清冷不同,这个女子总是面带微笑,而微笑时的她,在那道不尽的柔美之中,却还隐隐透着一种大气。
她同二人见了个礼,却亦是不卑不亢,“洛宫主,洛少宫主。夕枫无意叨扰,只是贵宫内有一灵草实属难得,在下有一病人,正需这味草药医治。无礼之处,还望宫主见谅。至于若舞姑娘……她心地善良,因我需医治病人,她这才将我放入,还请宫主念其善心,不要同她计较。”
洛云笙静静望着这个女子,隐隐觉得她和自己娘亲相似,但却又有本质的不同,虽然都有仙子一般的气质,但她的娘亲会让人生惧,而面前的女子温和,却只是会让人心生亲近。
这就是医师夕枫么?我记得我在书里看到过她,似乎当初种马男不自量力地和娘亲相斗之时,还是靠得她,才能成功脱逃的。洛云笙细细回思着,察觉到事情怪异,她转头望向自己的娘亲,洛长宁的神色微怔,咫尺的距离,让她听到了洛宫主的淡淡呢喃,“师父……”
师父?洛云笙瞪大了眸子,她满是惊悚地瞥向洛长宁,然而洛长宁却敛了讶异,面色如常道:“无碍。医者仁心。只是小女身子怪异,怕是中了奇毒,还望医师不吝诊治一番。”
“宫主言重了。诊治患者,本就是医师本分。”夕枫温和一笑,她拾起洛云笙的手腕,轻轻探了探,末了忽然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递了过去,“少宫主,这是琼华丹,可暂时缓解疼痛。”
洛云笙看了眼洛长宁,见洛宫主颔首示意,她接过吞了下去,体内的严寒果然消了许多,她忙又同夕枫道谢,“多谢夕枫姐姐。”
夕枫淡淡一笑,她又转向洛长宁道:“洛宫主,令千金这是中了‘冰火两重天’,此毒甚是罕见。我那颗琼华丹,只能暂保不发作,若要根除,怕是还需要其他药物。还望宫主予夕枫三日时间,三日之后,夕枫必定会带解药归来。”
“劳烦医师了。”洛长宁螓首轻颔。
夕枫施了一礼,笑瞥了若舞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她本只是打算回程寻药,却未料到半路之上,竟会遇到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多年之后会有这种景象?
洛云笙:娘亲,好冷,求抱抱!QAQ(猛扑过去)
洛宫主:笙儿,松手。
洛云笙:不松。(固执)
洛宫主:那好,那便一辈子都不要松了。
洛云笙:好!QAQ(满足)
为神马觉得好猎奇……
QAQ我果然成了午夜更文党,尼嚎,请叫我午夜更文天!
ps。感谢J和Mr随风幽月的手榴弹,以及a cter和菠萝包桑的地雷~爱你们~╭(╯3╰)╮ 话说默默的觉得罪孽深重啊,更得好慢~~不过下下周有个考试,于素暂时尽量隔日吧~_(:з」∠)_
☆、第 30 章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柔风拂过,一地落英芳华。
这样若人间仙境般的景色,魔界实属罕见;夕枫禁不住止了脚步,她前行两步;却发觉花海之中;竟还躺着一名女子。
女子冶丽,遍地桃红;却也比不得她半分娇艳。
夕枫淡笑,想着不要扰人清梦,踏步便走;可这步子刚一迈开;她耳边便传来了一微弱的呻|吟声,“唔……”
医者向来对病患敏感,夕枫收回了步子,她略低下|身,细细地观察起来。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眉间一股阴气笼罩,粉白色的衣衫上裂痕重重,一缕缕鲜红覆盖而上,这是一个受了重伤的女子。
夕枫轻皱了皱眉,她探向女子的腕脉。
似是不喜他人接触,女子皱紧眉川,反手甩了她一巴掌,“别碰我!”
“啪。”女子的力道不大,但夕枫的面颊还是慢慢肿胀开来,知道这个病人脾气不好,她却也不恼,只淡笑道:“你的脾气还真是大。”
女声温润,女子听得有几分熟悉,她禁不住睁开眸子,只一眼,她便怔愣愣地呆住了。
师父?不,不对,她的眸子是紫色的,而师父是如墨般的黑色,她是耶邪族,是魔。她不是师父。可是,为什么她和师父这么像呢?
女子静静地望着,这时她却又看到夕枫执着地探上了她的脉,虽只是轻轻一触,但她的心却不知为何悸动起来,师父,她真的好像师父,可师父却已经不可能再触碰她了。她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若是师父愿意碰她……
她瞥向夕枫,却见夕枫温和一笑,“伤得不轻,跟我回去吧,我给你疗伤。”
熟悉的脸庞,温声的言语,这是女子的致命伤。往昔的记忆再度浮现出来,女子冶笑,神态妖娆,她轻勾起夕枫的下巴,指尖却禁不住颤抖,她忍住,只媚笑,“好呀,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跟你回去。”
“胡闹。”夕枫淡声呵斥着,右手却轻挥着将纤指甩下。
连语气都这么像。女子略微有些失望,她低垂下眸,本就对那事不报任何希望的时候,她却又感觉脸颊一热,夕枫竟俯低身子吻了她的脸颊。
切,只是脸颊而已么?她挑起眉毛,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夕枫见她这样,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她的秀发,“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乖,跟我回去吧。”
哼,就连说教都这么的相似。
她不满地“哼”了声,随后却又沦陷在那眷恋的温柔之中,乖乖地点了点头。
……
日落西山,二人回到了居所。
那是一件清雅简陋的茅舍,地处偏僻,似还有些漏风。
“你就住在这里?”女子问道,神色似有些不屑。
夕枫却不甚在意,只点头轻“嗯”了一声,“我扶你进去。”
女子随她搀扶,坐到榻上的时候,她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了句,“这地方太破了,不适合你,等我病好了,你跟我走吧。”
夕枫轻摇了摇头,“多谢姑娘的好意。这陋社,我住得惯了,倒也觉得甚好。”
女子轻嗤了一声。
夕枫又对她道:“屋舍本就是身外之物,可挡风避雨既好,其他的都不甚重要。”
“可你这地方似乎有些漏风。”女子瞥了一眼窗牅,遮蔽的纸有了一个漏洞,她见女子笑中带着几分苦涩,不由随口允诺下来,“算了,等我病好了,我便帮你补了它。”
见夕枫欲要推脱,她又加了句,“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只是帮你补个窗户,你不会不愿吧?”
夕枫摇了摇头,她明知女子会法术,且法术不低,虽受了重伤,但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帮她修补的,可那人非说要等病好了。分明就是措辞要多留几天。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应允了,“如此,多谢姑娘了。”
“客气。”女子轻扬扬嘴角,她见夕枫前来帮她包扎,不由得想起自己还未知晓这女人的名讳,遂开口问道,“医师,你叫什么?”
“夕枫。”
夕枫?怎生不是墨清尘?女子心中默叹,她垂首,见夕枫正半蹲着为她上药,心中邪意一过,她又轻勾起夕枫的下巴,媚笑道:“夕枫,好名字呢。听着,我叫璃裳,你也可以唤我……裳儿。”
末尾两字的声音极轻,这标志着璃裳心中的动荡不安,标志着她对往昔的追忆,也标志着她对现实的渴望。她渴望那个女人会像师父一样,唤她“裳儿”。
可夕枫还是让她失望了,“璃裳姑娘。”
璃裳不满,捏着夕枫的手劲也大了些,“叫我裳儿!”
刹时,腿上一个吃痛,璃裳禁不住“呲”了声,她知道痛楚来自于谁,便直勾勾地盯着她,带着森森寒意。
然而夕枫却不理会,只轻拿走她碍事的手,俯低身子,耐心包扎起来。
室内一时静了下来,璃裳冷冷地睨着她,这时她忽然听夕枫道:“我之前说过了,‘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小孩子,不要要求这么多。执念太重,不好。”
她又怎不知执念过重不好,但她早已沦陷下去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她若无执念,怕是百年前就被他们给杀了吧?
嗤笑一声,璃裳冷哼道:“明明是个魔,还满口的大道理。你真应该去修仙。”
夕枫但笑不语。
须臾过后,包扎已然结束,夕枫搀扶璃裳上榻休息,璃裳见她要走,忙拉住她道:“你要去哪?”
“我要去给邻村的雨滴妹子送药,迟了,她的病怕是会耽搁住。你好生休息,我过会儿就回来。”
夕枫轻拍了拍她的手,本是想将她稳住,却不料璃裳又反手将她握住。
“你就这么走了?”
夕枫禁不住揶揄,“不然你想怎想?还让我吻你不成?”
璃裳心中吃堵,她抽了抽嘴角,随即冷笑道:“你果然和她不一样。滚吧!”
见她这般得孩子气,夕枫无奈地摇了摇头,满是慈爱地瞥了璃裳一眼,夕枫背着药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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