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笙轻轻颔首。
见两人全然不将自己门派放在眼里,巫荷动起了真怒,她知这一战不易打胜,但亦知晓那两人定不会轻易离去,她们门派今日怕是有血光之灾,但好在门内一半的弟子已被派出执行任务,最惨不至于灭门。如此一来,那倒不如全力以对,或许还能谋取一丝生机。
轻轻扬手,巫荷下起了指令,“列阵。”
处在边缘的子弟闻声纷纷亮出兵器,暗自施了咒术,只见那五丈见方的地方,刹时便升起一层红烟,红烟渐盛,方阵中的人逐渐模糊起来,只余那道道红雷在阵顶轰鸣着。
洛云笙心下微惊,此时岂不是敌暗我明?她侧首瞥向洛宫主,却见洛长宁笑得安宁,眸色中还带着一些鄙夷。洛云笙霎时便有了底气,她娘亲这样,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她淡淡微笑,静候着娘亲的指示。
须臾之后,洛长宁开了口,“笙儿,东南方向,袭羽第三式,去吧。”
轻“嗯”一声,洛云笙便按着洛长宁的指令去了,她知道,她家长宁这是准备用这个阵来试试她的修为,而东南方向应该就是这个阵法的漏洞。她御剑去了,临到东南方向时,便运了术法,移形换影,来势之快,以致东南方向驻守的弟子还没看清来人,她便剑走游龙运了一招袭羽第三式。
因是初次与人试剑,洛云笙看不清人影,亦不熟悉这剑招的威力,没想,仅一招,那驻守弟子便逾时殒命了。
鲜血顺着剑尖滴落,洛云笙看了看剑,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这还是她第一次杀人,虽然有失手的嫌疑,但是确实是杀死了。
“唉。”指尖轻拭着,她低低叹了口气。
身前的红色烟雾渐渐消散而去,一个角落失守,那这个阵局便全盘作废。洛云笙静静盯视着身前众人,望着那些人恨不得剜其肉的眸子,她忽而止不住轻笑了一声,她失手杀死了她们的人,她们就恨不得啖她的肉,而她那时明明被冤枉,并且她们的弟子还没死,那群人就用尽招子折磨她。她知道,当时若是洛长宁不来,她早就死了。
合欢派弟子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了么?倒还真是区别对待啊。
洛云笙抚着剑身,无视着那群人或气愤或挑衅的神色,冷冷轻哼。
这一举动无疑再度激怒了合欢门人,阵法内旋即有人出了声,“这个人杀了四师妹,我们上,杀了她,为四师妹报仇。”
话音刚落,便传来阵阵附和声。洛云笙看着这群义愤填膺之人,心中却又冷笑起来,果然是乌合之众,当初你们若不对我狠下杀手,又怎么会有今日之事呢?自作自受啊。
纤指轻轻弹剑,洛云笙退了身子,扫视着这一哄而来的众女子,她手腕轻转,一个又一个剑式攻了过去。
她身姿轻盈,剑法飘逸,一躲一闪间,一个个清凉女子便皆数负了伤,虽心存恨意,她依旧存了几分善心,不忍夺其性命。
这一点,恰巧让巫荷发觉。眼眸微眯了起来,巫荷给左右几个真君以上修为的长老送去暗示,几人便纷纷会意,暗运术法准备前去偷袭。
然而步子再快,却还是慢了一步。几人运术,方才攻出,却不料身前竟倏地闪出一白衣女子,那女子仅是素手轻挥,她们几人所施之术,便纷纷转了方向击到了自己身上。
巫荷捂着胸口轻吐了口鲜血,也好在她之前动了脑子,只想生擒洛云笙,这才没有死于自己的招数之下,但可惜……她回身看了看躺倒在四周的数人,眸子沉沉地阖上,她长叹口气,多年的骄奢|淫|逸,让这群人失了警惕之心,即使前些日子方才发生那件事,这群人却还是吝啬动动自己的脑子,真是自食恶果。
巫荷摇了摇头,那翩翩白衣已经行至她的面前,她捂着胸口,强运口气,挣扎着起了身,直视着那面色清冷的女子,巫荷决定以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她弯起嘴角,娇而媚的笑着,这样的笑容配着她嘴角的绛红,更显妖冶。
虽看着甚美,但却让洛长宁联想到了一个故人,一样的冥顽不灵。心中忽然升出一股躁意,她轻挥了挥手,废了巫荷五成功力,将她送到了洛云笙面前。
“嘭。”身前突然出现一妖柔女子,洛云笙吃了一惊,她四周的合欢弟子也顺势发起了怔,那是她们修为最鼎盛的巫荷长老,现在居然也被伤成这样,那她们……合欢门人纷纷捂着自己身上的伤向后探去,此时,方才同巫荷相斗的洛长宁早已回到原来的地方,凌空立于天际,远远看去好似高高在上的神邸。
洛长宁轻轻开口,声音缥缈,却又令在场众人瑟缩,“笙儿,之前那些人怎么待你,你便如何回她们。去吧,不急,本座就在这里等你。”
洛云笙颔首示意,之后她便挥剑按着那日众人伤她的程度,回击回去。那些女人恃强凌弱惯了,总给有个人给她们教训。
她狠心刺去,却最终都没忍心夺掉她们性命。她知道这样是给自己留下祸端,但是她却依旧不忍动手,只因她素来怜香惜玉,忍不下心对那些哀求于她的美貌女子下手。
心中忆起那日的景象,她蹙眉长叹,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才将手中长剑收回,瞥视着跪伏在身下的合欢门人,她声音冷冷道:“那日你们救回来的那个公子呢?”
“公子?”合欢弟子颤颤巍巍地瞥着她,缓缓将前些日子的事诉与她听了。
作者有话要说:合欢门人告诉我们一个道理——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
小白团子:嘤嘤嘤,这章我没有出场~
洛云笙:这么血腥的团子你看不了啦~
小白团子:QAQ可我在家里都看到了~当时……当时还有小皮鞭,然后云笙娘亲的后背就开了花……还呜呜叫……
洛云笙(急忙捂住白团子):……停,团子你记忆混乱了!
洛宫主乱入:这场景好像十分熟悉。
ps,感谢热情的别闹桑和包包桑~爱你们~╭(╯3╰)╮
☆、第 59 章
那日;种马男被巫荷等人带回门派之后,神智尚未清晰的他便被置在了一个小阁楼里。阁楼清净,每日三餐丰盛;还配有专门的女弟子服侍。面上看去,他好似被合欢捧在掌心;当做贵宾一样的对待着。然而实际上;这内里的苦,却只有龙昊天自己清楚。
珍馐佳酿;美人相随,看着是享受,但若是美人各个都居心不良;将你当做玩物一番把玩着;这样的享受却也变成了遭罪。
每日,那些打着关心恩人幌子而来的合欢弟子络绎不绝。每次那些人来的时候,开始都会用那些娇滴滴的声音来戏弄他,而看够了他红脸抑制不住情|欲之后,她们也会很善解人意地开始同他云雨一番。只是这云雨的方式,却是令人有些吃不消。大多都带了几分虐恋的意思,而虐的对象,自然还是那可怜的种马男。
种马男在合欢派里可倒真成了一代种马,每日他要接待的女弟子都超过三人,身上的伤自也是与日俱增。这些巫荷过来送与他增进名|器之药时,自然也看得清楚。只是她却也是视而不见。毕竟在这合欢派里,男子只不过是增进修为的工具,何况那些弟子与之云雨,于她修炼炉鼎大有益处,她又何必多此一举,让那些人恨她。
只是她的那个乖徒儿,却是让她烦心。这几日,她发现她徒儿自重伤之后便举止有些反常,对救回来的俊秀男子不怎么上心也就算了,居然连她自己的身子她却也嫌弃起来。好几次,她去探望徒儿的时候,都看到她那颇为自恋的徒儿,满是厌恶地盯着自己的身子,她的徒儿对她的关怀触碰居然还会反感,而且她徒儿自己似乎也不大想触碰自己的身子。这真是太奇怪了。难道她的徒儿被那丫头伤的行为反常了?
巫荷心中对洛云笙恨意加重的同时,也开始仔细起她的徒儿来。
后来又过了几日,附身在女弟子身上的蛇妖也发现了巫荷对她的怀疑,他渐渐发觉自己的处境越发堪忧。若是合欢派发现他占了女弟子的身子骗她们,那他定然也会被当做心怀不轨之徒,被那些女人做成炉鼎折磨致死。想想他便不寒而栗,他只不过是想占个身子,前去寻他心爱的女人,怎么就这么不容易呢?
蓦地他突然想起他之前占据的那具身体,那句身子骨骼惊奇,是个修仙的材料,假日时日必成大器。他费了好大的心思,才附上了他的身,可却不能完全夺舍那具身子,那个人总会时不时地醒来。而那晚他本想趁种马男身体虚弱的时候,彻底夺舍了这具好躯体,谁知,那种马男竟法力大增,将他震了出去。
当时他便觉得种马男的身子发生了什么变化,具体的他说不出来,也没准备研究,只因他发现了旁边持剑的洛云笙。呵,那可是害他到这种地步的女人的孩子啊。如今这孩子在这个时候来到他面前,他不害她一害,倒是显得自己失礼了呢。
由此,他便附到那个已经逝去的女弟子身上,虽成功害得洛云笙被那些合欢门人误会,但他的这些日子也没好过。他虽是蛇妖,却也是个有志气的男蛇妖,让他附在女人的身子里,已然难受至极。他的那个“师父”巫荷,还往他那送男人,让他调养休息。这……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堂堂一个男蛇怎么可以和男人做那种事?
可就是因为他的不做,巫荷才对他更加怀疑,他的处境才会这般的堪危。想着要缓解巫荷的疑心,他倒不如去种马男那里做做戏。由此,他迈开了步子,出了闺阁,跑去了种马男所在的阁楼。
临近阁楼口,他便听到里间传来剧烈的喘息声。他眉头一蹙,心里对种马男升出几丝同情,同时却也寻到了一丝安慰。瞧,还有人比他惨呢。
他唇露讥笑,准备等那阁内女子完事出来,再进去演戏,却未料到,不过须臾,阁内便传来两声哀嚎。
这第一声是来自种马男的,他料想应是那女子做了些什么过分的事,却也没多想。而这紧接着的第二声,却是来自于一名女子,声音不大,却足以令他听得仔细。他曾听巫荷说种马男神志恍惚,为让他不要误伤自己,便封了他的功力。他自是知晓这是假话,封种马男的功力,不过是为了方便她炼制炉鼎。他不在乎种马男是否被炼成炉鼎,也不在乎种马男会不会被那群人害死,但是他却在乎种马男会不会突然清醒,将他的事迹抖露出来。
心中有了疑虑,他便迈步走了进去。
阁内宁静一片,只是入眼的景象去让他为之一颤。一名不着片缕的女子横卧在血泊之中,她那如绸缎般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枯萎着,很快这原本看似妙龄的少女便化成了一个满是褶皱的老妇。
蛇妖也在缓缓颤抖着,只是他却不是因为少女的突变,他素知这行双修之术修习的人,一旦被人吸走了自身修为,那么便会变成原有的样子,这点根本不能骇住他,能让他升出惧意的,却是面前的男子。
身无蔽物,却映满鲜血,周身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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