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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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猫记-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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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卫明的反应有点激烈……他想到了“日月”这个曾用笔名和其后代表的种种,不禁又羞又窘,悻悻道:“你以为我是童遥啊,喜欢把**晒在网上、公诸于众?”

    奚典一怔,赶紧跳过了这个话题。“那你写日记?”

    “嗯……”卫明扁了扁嘴,短暂地思想斗争了一下,点头又摇头道:“以前写,现在不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男生写日记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似乎那是女孩子的专利呢!

    “为什么?”奚典不解。

    卫明皱着眉不吭声,直到头发又被扯了一下才怏怏地道:“不想写了。”

    奚典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追问,没想到卫明主动说下去了……哼哼唧唧的。

    “我以前养过一只猫咪,叫小白。”卫明的眉皱得更紧了,侧身滑到了床上、仰面朝天地躺着。“是一只又聪明、又漂亮、又乖的猫咪,而且很通人性。”

    奚典翻了个身,学着刚才卫明的样子单手托着头,静静地听他说下去。其实关于卫明、卫家养猫的事他早在当初买房之前就听居委会里的某人提起过。

    那人说,卫家的姐弟三人都很有爱心,而且特别喜欢养猫。尤其是老二卫青,老是从外面捡流浪猫回来养,最多的时候曾同时在家里养了七只猫。渐渐的,街坊四邻都知道了他们家的善举,每每有人捡到被遗弃的小猫或者受伤的猫后就会送到他家去。

    当时他听了觉得少少的有些感动……不知道什么人说过,爱动物的人必定是个善良的人。对此他深表信服。与卫家的三姐弟接触下来,无论是卫明也好、卫冬和卫青也好,本质上都是非常善良的人。

    对卫明来说,那只名叫小白的猫咪就像是他心底一道永远无法弥合的伤口。除了头次去广州出差时因为喝多了而不小心提过一次之外,他从未和任何人——两个姐姐除外——提过它。但现在他想说、想告诉奚典小白的故事……当然,只是一部分。“说出来你不准笑话我哦!”他瞥了奚典一眼。

    “嗯,保证不会。”奚典很严肃地点头。

    卫明调转视线、继续盯着天花板,揉了揉鼻子轻声道:“从某种程度上讲,小白是卫家的一份子。是我的家人、好朋友,也是……”他又揉了揉鼻子、含含糊糊地道:“我的树洞。”

    奚典微怔,不过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挑了挑、但立刻就被他克制住了笑意。

    “有很多事……”卫明小心地看了看奚典的表情,见他还是很认真的样子,这才接着道:“比如我的性向,嗯……童遥,我都不敢写在日记里。你也知道的,大姐天天都来给我打扫屋子,二姐一开始也没有走得这么远、还会经常回来。我怕、我怕……”

    “嗯,我明白。”奚典再度点头。

    卫明扯着嘴角笑了笑,笑得有点尴尬……因为“童遥”这个名字的出现。

    “所以小白就是你的小听众?”奚典替他接过了话头。

    “嗯!”这次卫明的微笑柔和、自然多了。“告诉它的话不怕它会给我泄密,嘿嘿。”

    奚典听了却笑不出来,反而觉得心疼得要命。于是收紧了揽着卫明肩膀的手臂、将他牢牢地搂在怀里。要是他能早点出现该多好啊?他会做他的好朋友、他的树洞、他的避风港……竭尽所能地去做。

    卫明感觉到了奚典的异样,也明白他的举动所为何来,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酸的却又暖暖的感觉。

    屋子里静了下来,很久都没人说话、也没人动作。

    听着奚典浅浅的鼻息和心跳,卫明的眼皮渐渐发沉了。

    奚典的下巴抵着卫明的额头,低低地问:“后来呢?”

    “……后来?”卫明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声,却没有作答,而是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睡着了。

    奚典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眼皮,苦笑一声,轻轻拉起被子把两个人裹紧,然后就抱着他睡了……以后再问吧,反正有大把时间呢!

    作者有话要说:某A很深刻滴反省过,结论是:偶要收心、收心、收心,不贪玩了!

    话说,好久米见,大家过年过得还舒坦伐?




52

18…1
    ×年10月29日。

    我要疯了,小白和灰球都不见了!

    ——摘自卫明的日记

    奚典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掉进这个洞里的,更不知道掉进来多久了。

    洞似乎大得不着边际,而且静得可怕。这种绝对的寂静对他这个靠听觉过日子的人来说是一种能把他逼疯的恐怖感觉,以至于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但同时不知道为什么,他还直觉地感到如同绝对的寂静一样、洞里也应该是绝对的黑。黑暗对他这个十一岁不到就全盲的人来说并没有所谓,可是却让他担心与他一同掉进洞里的卫明……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是有眼睛、能看见的人,其处境也等同于他这个瞎子了啊!

    想到这儿,他的心猛地缩紧了。想要张嘴叫他,却发现嗓子里又干又涩、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怕是脱水的关系吧?他已经严重失声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收缩了一下各处的肌肉,惊奇地发现全身除了肌肉僵硬之外并没有哪里疼痛,所以他应该哪儿都没有受伤。这让他想不通……掉进这样的洞里竟然一点都没磕着碰着?简直是个奇迹!他全身心地希望卫明也能像他这样好运。

    虽然哪儿都没伤着,可他的手脚都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难以动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动了动手指,又静静地躺在地上屏息凝神地蓄积了很久的体力才终于能移动双臂在身周摸索了一下,希望能够幸运地摸到卫明就在自己身边昏睡着。

    满手的空气。既没有卫明,也没有任何其他物体。

    他急了、慌了,巨大的孤独和无助感没顶而来、让他感到窒息。卫明、卫明!他疯了一样在心里嘶喊得震天价响,可嗓子却依旧卡得死死的、无法出声。耳膜里回荡的是越来越响亮和急促的心跳声……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强自镇定了好久,最后再连连深呼吸了几口,他终于慢慢翻了个身、撑着地面站了起来。站直的那一刻,他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叫“茕茕孑立”……孤独、忐忑、绝望地站在绝对的黑暗和寂静里,对前路后路都茫然无知。

    洞的高度之低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低矮得似乎只要他一抬脚尖就能撞到头。

    为了不会毫无准备地撞上、跌入任何不可知的危险里,他稍作犹豫后又选择了四肢着地、重新伏在了地上。此刻只有脚下的地面才是他唯一能接触到的坚实而真实的存在。

    卫明的生死难测使他无法再在原地逗留多一秒而没有作为了,手脚并用地摸索着往前爬行。

    没有,没有卫明、什么都没有!

    正如之前的直觉告诉他的那样,这个洞非常之大。他爬了很久都没有碰到任何岩壁或者墙面,也没有撞到障碍物。更诡异的是地面虽有点粗糙,但平坦得几乎摸不到任何起伏。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扔到无边无际、平静无波的汪洋上的一叶舢板,无依无靠、茫然无措。这样的认知使得刚才就有的孤独感又强烈了几分,心脏也更加激烈地跳动起来,砰砰砰地似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继续往前、再往前,快点、再快点。尽管提速了,但他还是谨慎地先用手在身前的地面上划一个半弧形,然后才挪动膝盖。好在地面够平坦,所以他的膝盖一点都不觉得疼。不过就算地面再平坦、洞内再空旷也不表示前面不会有深渊或者利刃。而正是这样的平坦和空旷更让他感到危机重重,同时也越来越绝望。

    又爬行了不知道多远,地面突然摇晃了起来……不,是整个洞都在摇晃!随后就有种隐隐的嗡嗡声朝他逼近、再逼近,很快就将他环绕其中。

    他立刻停止爬行、抱着膝盖蜷缩了起来,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这种噪音、感知着这种奇怪的、颠簸不定的摇晃。

    是地震了么?难道洞要塌了么?可他还没有找到卫小弟啊!

    末日即将来临的巨大紧迫感让他猛地抛开了自保的本能,不顾一切地跳起来、漫无目的地挥动着双手朝前跑去,同时还无声地嘶喊:“卫明、卫明,回答我!”

    卫明没有回答他,但摇晃倒是停止了,而嗡嗡的噪音并没有消失。

    这种噪音竟让他沉在谷底的心稍稍上浮了一些……有声音、哪怕是毫无意义的声音也强过一片死寂啊!何况这种声音说不定就意味着附近有人、有希望。

    定了定神后,他再一次往前……恢复了四肢着地的缓缓爬行。期望刚才的晃动和此刻依旧持续着的嗡嗡声能为他带来点什么。

    真的,他真的摸到了什么!

    是……是一颗小小的、软软的、有点湿乎乎和滑溜溜的小球。

    他愣住了,细细摸索着这个奇怪的小球,却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把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小东西给捏碎了。奇怪的触感让他猜不出这颗小球是什么材质的,研究了一会儿依旧无果后便小心翼翼地把它藏到了胸前的口袋里。等找到卫明后再叫他帮他看看是什么东西吧!

    又爬了不知道多久、不知道多远……只希望没有原地打转,他累得筋疲力尽、全身酸软得像一滩泥、再也无力往前了,只能躺倒在地上歇一歇。

    摸摸口袋,小球还安安稳稳地在那儿呆着。于是他把它掏了出来,再一次仔仔细细地摸索。

    小球的直径大概只比一块钱硬币大不了多少,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球形、而是略微有些扁圆,轻轻捏一捏还有些韧劲和弹性。

    到底是什么呢?他困惑不已,用力地闭着眼睛、在脑海里回忆自己曾经接触过的类似的东西。

    似乎……从没摸到过这样的东西呢!

    然后,闪电穿透苍穹一般的,一个比梦魇还可怕的念头猛然闯入他的脑海、随即就引爆出一片振聋发聩的惊雷声。

    这个小球……是一颗人的眼珠!而且……是他的右眼!

    “啊……!”久违的声音终于挣破了他枯涩失声的嗓子迸了出来,随之是铺天盖地的恐惧随之争先恐后地从嘴里奔涌而出。

    “奚典?”叶梓被邻座的奚典的低呼声从假寐的状态中惊醒过来,扭头一看,看到他直挺挺地坐在座椅上、一手紧紧地捂着右半边脸。“怎么了?”他顿时紧张了,掀开身上的小毯子移了过去。“眼睛疼了?”不过……他的右眼怎么会疼呢?

    奚典没有回答……无暇也无力回答。虽然触觉已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的右眼还在、没有掉,可他依旧惊魂难定、心跳狂乱不已。

    “奚典?”叶梓仔细地看着奚典苍白得吓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做噩梦了?”从西点云里雾里的表情来看,后者应该更靠谱。

    镇定了好一会儿、把四散奔逃的理智一片片聚拢回来之后,奚典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松开了按着眼睛的右手。

    “呃……”叶梓犹豫了一下,拍了拍奚典的膝盖道:“没事没事,只是个梦而已。”

    他哄小孩子一样的口气让奚典有点无语,但竟也暗暗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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