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得太逼真作者:黑猫上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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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得太逼真作者:黑猫上校-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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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烨最近深陷在玩弄旗下男明星的丑闻里,连带他的文化娱乐公司也被拖下了水,一时之间恶评如潮水一般涌向了这家公司,连他旗下的其他艺人也未能幸免。更有传言说他父亲在事业上马失前蹄,如今连家已在由盛转衰的生死关头。
  这天夏小唯灰头土脸地从选秀节目的录制现场出来,显而易见他刚刚被婉言谢绝了。他沮丧地经过成城影视公司门口,却见门口围著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外置闪光灯正对著正中央的焦点频频闪耀。夏小唯定睛看了看,才发觉那焦点人物正是此次丑闻的另一男主角,也曾是他的室友──列火,更是那个最终和许品非走到一起的人。
  夏小唯不知哪来的怪力,上前拨开厚厚的人墙将列火拎了出来。两人气喘吁吁地跑了一段,直到闹哄哄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两人才停下了奔跑的脚步。
  “到底怎麽回事啊?”列火一头雾水地问,“我一到那边那群记者就对著我猛拍,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情况。”
  夏小唯用力给了他一个暴栗,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怎麽可以这麽迟钝?你跟连烨的照片现在被炒得沸沸扬扬,连外星人都知道你被‘潜’了,连烨喜欢玩SM,你不堪忍受所以愤而解约!”
  列火似乎被吓了一跳,说:“不会吧!我记得连烨说叮嘱过媒体了。”
  夏小唯手一摊,“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最近连家好像出了点事,连烨还在打离婚官司,他老婆狮子大开口要了一半家产。”
  “你怎麽知道?”话一出口列火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你是他们家媳妇。”
  “去死!”夏小唯瞬间变了脸色,“不要把我跟姓连的扯上关系。”
  “前段时间还好得如胶似漆,这麽快分了?”
  夏小唯抓著头发道:“活了二十年从来没那麽烦过。”说著他崩溃地蹲下身,痛苦地道,“那个大骗子!”
  “怎麽了?”
  夏小唯想了想,却不知该如何说起。连秋那句硬生生将他的心剖开来的残忍话语,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复述出来的。最後他只简单说了一句:“被我捉奸在床。”
  列火沈默半晌,才道:“这个人渣!你也别太难过了。”
  “我就是想不明白。”夏小唯依旧蹲著身子,将脸埋在臂弯里,声音有些不稳,“明明说爱你爱得那麽真挚。我从来也没见过这麽澄澈的眼睛。”说著他抬起头,见列火点了根烟,疑惑地问:“你怎麽抽起烟来了?”
  “解闷。”
  “你也失恋了?”
  “没有。最近总觉得没安全感。”
  “像你这种皮糙肉厚的也会觉得没安全感?”
  “你什麽意思?”列火狠狠瞪了夏小唯一眼,又继续说道,“从来没听许品非跟我表白过,也没听他说过什麽承诺,觉得……”列火用力抽了一口烟,没有再说下去。
  “你们的事我不清楚。”夏小唯耸耸肩,认真地补充道,“不过我觉得你想太多了。出了那麽多事,你说要一千万许品非眼睛也没眨一下,他都做到这份上你还要再乱想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列火挠了挠头,“听你一说好像有点豁然开朗了,不过心里还是有点……”
  “说不说出来有那麽重要麽?”夏小唯看著远方哀伤地说,“我倒更情愿找个不说爱的。”  
  他已记不得,连秋究竟对他表白了多少次,许了多少承诺,到头来却是镜花水月梦一场。他还在恍惚地想著自己的心事,忽听列火又问:“你知不知道‘大爱无言,上善若水’的意思?”
  夏小唯听了,脑袋里“嗡”的一声,然後什麽也听不见了。表面上他以惯常的语气若无其事地说著“就是字面意思啊”,心里却如火烧火燎一般。许品非弃他如敝屣,却对列火说“大爱无言,上善若水”。眼前的人既没有自己生得漂亮,也没有自己聪明。他明明这麽平凡,为什麽却可以得到他梦寐以求的爱情?而他,却注定一次又一次地被抛弃被伤害!
  夏小唯想到连秋。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这一秒更令他想见到连秋。
  他想问,如果他开始的时候没有想过要认真,那又为什麽从一开始就吻得那麽逼真?如果他不是从一开始就吻得那麽逼真,那麽他也不会像现在这麽痛苦。
  
  夏小唯不记得他是如何告别列火的了,待他从那被烈火炙烤一般的焦躁里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民广场街头,而他的对面就是客流量极大的来福士广场。阳光异常的明媚,明媚得令人睁不开眼睛。夏小唯习惯了在夜里出没,此刻整个人曝露在阳光下,他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如幽魂一般。眼前的一切也显得极为不真实。他努力思考著自己为何会站在这里,大脑却如生锈了一般,使得思考也变得费力起来。街对面的信号灯早已变成了绿灯,他神思恍惚地迈著大步往街对面走去,走到一半他的脚步蓦然停住,再也动弹不得一分。
  来福士广场前的巨大屏幕下,有一对衣著光鲜的男女正抱在一起激烈地拥吻著。这在这座繁华都市本不是什麽罕见的场景。可是那个男子夏小唯再熟悉不过。那人留著一头黑色短发,刘海凌乱地散落在额前,乍一看之下颇有几分酷似韩流明星金在中。
  夏小唯恍恍惚惚地望著那个方向,直到耳畔响起刺耳的喇叭声,才回过神来。
  绿灯已经转为红灯,身前身後是流水般的车流,一辆接著一辆呼啸而过。车流挡住了夏小唯前行的脚步,也挡住了他的视线。待到夏小唯再次得以前行,屏幕下的空地上早已没了那两人的踪影。
  就好像,方才那一幕,真的只是他的梦境。
  夏小唯连忙掏出手机,将联系人名单下拉到“连秋”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停顿了几秒,才按下了“呼叫”键。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声音很嘈杂,那人显然在公共场合。
  “你在哪?”电话一接通,夏小唯便迫不及待地问。
   “跟朋友在外面。怎麽,想我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著笑意,语气同过去一样熟稔并无二致,就好像这一个月以来他们从未分开过。
  “嗯。”夏小唯试探地问,“那我能过来麽?”
  “这麽想我?”那人笑了一下,才说,“等这边结束,我就去找你。”
  就在这如常的通话里,时光仿佛倒流,连秋依然是那个总是笑吟吟的好脾气的连秋,而他,依然是那个坏脾气的任性的夏小唯。任何改变都未发生。所有的不愉快也从未出现。他们甚至没有去过四川,从始至终他们都只在洋房里守著他们的一隅小天地,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
   “你现在就过来找我。” 夏小唯肆无忌惮地道。
  “又来了。真任性。”电话那头的人轻轻笑著说。
   “那你过不过来?”夏小唯又问。
  “再过一个小时吧,好不好?”电话那头的声依旧软软的,带著明显的商量语气。
  “不行!”夏小唯蛮横地说,“你要是不过来,我就把你那些电脑音响什麽的全部扔出去!”
  突然,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再开口的时候那人的语气毫无征兆地变得冷漠:“那你就扔吧。” 
  瞬间变得冷漠的连秋令夏小唯愣住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在他心里连秋是个永远都笑微微的男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温柔。他怎麽会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啊。夏小唯恍惚地想。过去那人总是耐心地哄到他开心为止。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叫他该如何应对呢?
  意识到他的沈默,电话那头的人又开始哄他,然而声音里却依旧夹杂著几分冷漠,依稀带著不愿再掩饰的疲惫:“听话,我傍晚的时候过来带你出去玩。”
  夏小唯仍然沈浸在方才那人冷冷的语气里,没有回过神来。当他木然地走过星巴克门口的时候,马路上忽然传来刺耳的喇叭声,夏小唯吓了一跳。他跳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他完全地清醒了。方才短暂的时光里被他刻意遗忘的回忆,也通通回到了脑海里。
  梦醒了。他依然是被深深伤害了的夏小唯。连秋的温柔,也不过是那人脸上戴的一张面具而已。
  像是有什麽力量在牵引著似的,夏小唯转过头,朝传来阵阵浓郁咖啡香的地方望了一眼。忽然间,他看到星巴克巨大的落地窗前坐著那个熟悉的身影,身边依偎著一个摩登女子,女子将脸深深埋在男人的怀里,因而看不清她的脸,只有一头褐色卷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夏小唯认得那头卷发,在成都的时候,季吟竹就是披著这样一头美丽的长发,踩著高跟鞋来到了他和连秋之间。
  夏小唯将手机挂断,定定地朝著落地窗站住了。那人奇怪地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然後抬起了头。四目就这样相对。
  在明媚的阳光下,一些隐秘而不可告人的事情就这样显了形。
  夏小唯垂著手,静静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边。此时此刻他与连秋之间只隔了约莫两米的距离,从推开门到走到对方身边只需数秒。然而他们谁也没有动,就好像被点了穴,又仿佛时间就此定格。连秋的脸上未现任何慌乱,他的手依然搭载季吟竹的肩上,岿然不动。而季吟竹也如同睡著了一般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连秋怀里。
  只不过一个月未见,连秋的皮肤似乎更白皙了一些,白得好像会反光。他剪了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左耳上那枚精致的耳钉在发梢里若隐若现。夏小唯忽然想起有人曾告诉他,左耳戴耳钉的男人是异性恋,右耳戴则是同性恋。过去他总是一笑置之。现在他突然冒出个想法,或许那个男人最终选择了做个正常的异性恋也说不定,不然他为何这麽久都没有来找自己,甚至都没有回过洋房呢?
  不知道站了多久,夏小唯忽然有些累了。他想那个男人大概是不愿意再走到他身边来了,他甚至都不愿意过来同他寒暄几句。他望著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想到许品非同他分手的时候,尚且说了一句“游戏结束了”,然而那人却连一个象征性的仪式也不愿意给他。
  心痛得快要麻木的时候,夏小唯转过了身,向著地铁站的入口缓缓行去。
  他缓慢地沿著向下的楼梯走入地铁站,又慢慢地穿过长长的过道,当地铁的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合上的刹那,他的心也跟著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那个人没有追上来。
  他坐著地铁在黑暗的地下穿行了一阵,然後在靠近洋房的站点下了车。经过一处书报亭的时候,他看到显眼处挂著一本八卦杂志,杂志封面上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将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压在椅背上狠狠亲吻。夏小唯将杂志拿在手里看了一会,直到书报亭里那个戴著老花眼镜的老头开口问他“要不要”,才放下杂志转身离去。
  这个男人以这样一种畸形的方式走入了公众的视野,他与季吟竹之间究竟是假戏真做还是真戏真做,或许只有那个男人自己知道。
  对於夏小唯来讲,他从来都缺乏识别真真假假的能力。他以为不过是玩玩而已,对方却那麽地宠溺他,就连亲吻都那麽的逼真。当他开始相信这是真的的时候,对方却又残忍地笑著说这是假的。
  许品非如此,连秋亦如是。
  他那麽地想从连秋嘴里听到,方才他与季吟竹的那个热吻是假的。
  只是那人连一个最简单的解释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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