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奋斗记(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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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奋斗记(end)- 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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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宝玉也说了自己的头疼事:“哪家没点子阴私事?这要不搁在自己家里,都要说句‘畜牲’,等成了自己亲戚,生气也得护着。”相对苦笑。徒忻道:“我这本事也就这样儿了,获罪于天的我也懒得管了,白费心,也实在不招人疼。只管我心疼的人罢了。”徒忻的娘舅家也有些惹事的倾向,不过是被他铁腕压制得连告状都不敢了而已。占了个皇字,亲戚都是臣子,舆论上面要好过得多。贾宝玉道:“我苦点儿不就是为了他们能舒服点儿么?帮不上忙表惹事儿就成了,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话都说出来了,贾宝玉也是喝得高了,憋了十几年的心里话,终于有个人能够理解了。贾宝玉心里泪汪汪的,真不容易,这些话跟家里人是不能说的,说了之后要被家法、被嫌弃,跟狐朋狗友是不能说的,说了之后要被鄙视。但是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憋得好难受。徒忻也是一样的情形。
  两个半醉的人,端着馄饨碗干杯了。
  或许是这样的气氛太美好,徒忻惺忪着眼看着对面的桃花眼不知怎地就说:“还好有你。”然后,放下空碗,拉起了人家孩子的小嫩手,摸来摸去。酒桌上的人,喝多了会拉着别人的手来回絮叨,太正常了。贾宝玉理所当然地理解为'还好有你当心情垃圾筒',也回握着徒忻的手,一起絮叨,感谢恭敏郡王近来的所作所为= =
  徒忻脑袋嗡的一声,脱口而出:“我不对你好还要对谁好呢?这样就算不得立时升迁,至少不会有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找你麻烦了……”说着就靠了过来,拿脖子蹭着人家孩子的小嫩白脖子,“谁叫我见不得你吃亏?谁叫我心里放不下你呢?”
  咔嚓,春雷再次响起。
  贾宝玉心里闪出三个大字:“潜规则! ”
  贾宝玉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回自己的房间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雨幕发呆,午觉自然是睡不成了。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能睡得着的,那是猪!

  宝二爷遭遇潜规则

  宝二爷遭遇潜规则,心烦意乱。
  贾宝玉连晚饭都没心情吃了,好在午饭吃得非常满足,晚饭也不觉得饿。李贵担心他的身体,下午还当贾宝玉是在想事儿,等到了饭点儿居然还是坐着一动不动,李贵开始着急了。要是在府里,贾宝玉病了还好说,出门在外要是病了,那就是他照顾不周,回去没有功劳反有罪过了。想到了这里,李贵忙上前来问贾宝玉:“二爷这是受了凉了么?要不要请大夫?”贾宝玉慢慢转过头来问他:“在这里了上哪去找在夫?”李贵刚想说,您跟十六王爷不是挺熟的么?请他帮忙不就结了?但是看贾宝玉的眼神儿实在碜人,连忙闭了嘴,乍着胆子上来拿手背试了试贾宝玉的额头,没有任何不妥。
  李贵想了想,说:“可是晌午吃得多了些儿?便是不想吃,也略动两口儿,不然等会子该饿了。”他不说还说,一说,贾宝玉想起那顿午饭心情就更郁闷了,一挥手:“不碍的,我躺会子就是了。”李贵忙招手叫锄药过来,打热水给贾宝玉洗脸换衣裳扶他去躺着了,这两人才去吃饭。李贵心细些,一面把贾宝玉那份晚饭拿包袱一类包好了保温预备着等会儿贾宝玉想吃了不致冷了,一面嘀咕:“出门毕竟不比在家,要在家里,二爷什么时候想吃东西,还不是现做的?”看着放好了,才与锄药去吃他们的那份饭菜。
  贾宝玉睁大了眼睛睡不着,好好的下雨天睡觉天,结果搞成了个失眠天!MD!死徒忻!王八蛋!还以为他是好人叻!还以为他真的是值得交往的好人叻!没想到,居然想潜规则!真TMD没天理啊!你想潜不如潜个姑娘,潜我算神马啊?!想到之前还以为徒忻是个好朋友是个好心人是个知音……贾宝玉恨不得再穿一次,穿过去把当时白痴的自己揍一顿!
  外面的雨声仍然不停,原来像催眠一声雨点声,此刻扰人得很,贾宝玉在睡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锄药睡在地下,已经发出浅浅的呼吸声了。贾宝玉跳下床,冲到屋外:“下什么下啊?不知道噪音污染是犯法的啊?”
  然后,雨……它居然停了……
  “啊!二爷~您怎么了?”锄药被惊醒。
  贾宝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雨停了,明天要见那个混蛋了,贾宝玉的表情犹如恶鬼,锄药吓得一夜没合上眼。
  贾宝玉睡不好,那边徒忻也睡不好。贾宝玉几乎是夺门而出,把太监给惊了进来,太监进来了,徒忻酒也醒了七分——坏了,说漏嘴了,这可怎么办?前面说了,徒忻是个非常标准的有追求的正常封建社会好青年,恪守道德规范总则,按照各种规则行事。他对贾宝玉有好感是不假,而且目前为止,也只有对这一个人有这种特殊的好感。
  恭敏郡王殿下是真的非常严肃地在‘交朋友’,然后对他好,感化他,两人交心,可以谈人生谈理想谈哲学看雪看星星看月亮有互动的那种,然后……拉拉小手,亲亲小脸……打住,嗯有点柏拉图的意思的。不然呢?强抢良家妇女么?呃,强抢官家少男……
  是了,作为一个好青年,徒忻本身是有着青年男子‘好色而慕少艾’的特点的,作为一个有追求的好青年,作为一个眼光很好的好青年,能入得了他的眼的人还不能是个废物,那样他会觉得自己的眼光有问题。达到这样标准的人,不管从自身条件、出身背景上都不会太简单,是随便想轻薄就轻薄的么?这样的人不是用来轻薄的好不好?结论,十六爷纯是自己找抽。
  话又说回来了,入了他的眼的人,也就这么一个而已,况且,入了心的人,又岂是说换就能换的?徒忻皱着眉,仔细回想,又乐了,这回他逃了,直接逃了,什么太极都不会打了,他慌了。徒忻暗暗笑了,心乱了就好办。
  时间是抚平一切的良药。反正……又没直说,要‘交朋友’对吧?明天再下一天雨,后天见了面儿,徒忻就可以推说醉了,然后问一句:“那天我醉了,你什么时候走的啊?”保管能把这事的记忆再给他强化个八度,贾宝玉得把这事儿在心里记得牢牢的,以后么——
  徒忻认为自己做得已经挺好的了,当然还会继续好,继续关怀,直到对方正视这份情谊,然后两人成为莫逆之交、心灵之友,再然后……再考虑限制级一点。
  徒忻这么一想,起身下床出门看天——雨,它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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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晴了,被雨困了一天的众皇子、勋贵、武官心中大喜,灵台郎几乎喜极而泣,其中最高兴的非徒愉莫属了。一大早爬起来看到太阳,他就跳到太上皇和皇帝面前:“天晴了。”“天晴了哎,可以出门儿。”“出太阳哟,能出去了吧?”“不下雨了我今儿能下场了罢?我昨儿没喝酒。”
  太上皇和皇帝被他这一弄,心情好得不得了,看他上蹿下跳完毕,太上皇咳嗽一声:“你想去?”徒愉连连点头,眼巴巴地看着,皇帝突然说:“昨儿雨大,今儿地滑,怕不妥当呢。”徒愉犯上作乱的心都有了:“不怕不怕,我问过了,马蹄上裹点儿东西就成了。”
  这两位就是想逗逗他,不管怎么烦心,看到徒愉没心没肺的样子,心情也会好很多。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徒愉才听到了他想听的:“前半晌必不可去,着人探探去,若是不甚湿滑,你就去罢,多带些人,东西都带妥当了。”徒愉大喜,也不反朝廷了,化身热血青年收拾他的行头去了。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天多,地上不可能不湿滑,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上午依旧在休息,贾宝玉与徒忻两颗提起的心又都放下了。没想到三月的阳光非常之好,晒了一早上,过了午,地上已经没有那么泥泞了,恰到好处地给狩猎增加了一点难度,又不至于造成不便。
  皇帝、太上皇大手一挥,都给我逮兔子去……
  旨意传来,惊了两个人的心。
  贾宝玉纠结着,空间是该换上箭袖去丢人现眼呢,还是穿上官服窝在这里装死。他知道自己的骑射水平,十分之不高明,前天有收获是徒忻在帮他作弊,后来自己行动也是有很大运气的成份在内的。想到徒忻帮他作弊,贾宝玉的心情很复杂。酙酌再三,贾宝玉一身再正常不过的朝廷命官打扮前去集合了。
  徒愉在他们家那一堆千岁里左打一声招呼右问一声好,最后蹭到徒忻身边:“哥,今儿咱们赌个东道好不好?谁输了谁请客,还烤肉吃着玩儿,把石头也叫上。”捅了马蜂窝了,徒忻心里正不自在呢:“他是给你烤肉的厨子?!”徒愉道:“他跟咱们挺好的,我又不是小瞧了他,邀他一道玩的,有什么?”徒忻不吭气了,徒愉四下张望:“石头人呢?前儿他不是跟你在一块儿的么?”这是往心头上捅刀子了,徒忻的脸更黑了,徒愉还在现场直播:“哎?他怎么这一身?今儿不下去么?”
  徒忻一惊,心里百味杂陈,躲我躲到这份儿上了么?这里,皇帝扶着太上皇来了,简短地祝大家有个好成绩之后,俩人落座了。底下戎装的一致行礼,然后退出去自动活动了。皇帝对徒愉道:“你不是闹着要去的?怎地又留下来了?”徒愉道:“有件事儿,弄不明白心里难受。”他要弄明白的就是贾宝玉为什么不一起去。
  贾宝玉道:“下了雨地里湿滑,臣的本事差着些儿,怕出丑呢。前儿玩也玩过了,也得了些东西,今儿就不去找不自在了。”徒愉道:“嘿,十六哥不是教了你小半月儿了么?走着,换衣裳,我先去等着你啊。”贾宝玉低头不语,徒忻黑着脸,咬咬牙,对皇帝和太上皇道:“臣去跟着十八弟。”太上皇又一番叮嘱,地滑、徒愉粗心,所以当哥哥的要照看好弟弟之类。徒忻长出了一口气,应了。
  太上皇这边笑得满脸褶子:“贾家的小子,来陪联说说话。”一下午贾宝玉有些心不在焉,太上皇说得兴高采烈。太上皇并不是要听人说话,只想找个好听众而已,大多数时间听,偶尔问一句:“然后呢?”“这样么?”他就满意了,老人家的生活已经很寂寞了。太上皇以不符合年龄和性别的架势演说了一个下午,直到有人陆续返回。太上皇顺口问了一句:“今儿谁最出色?”
  据说,这一天恭敏郡王大杀四方,围场里生灵涂炭。
  徒愉哭丧着脸过来找贾宝玉:“我输了东道,他们都笑话我,十六哥今天下手太狠了! ”贾宝玉实在笑不出来,徒愉上来拉着贾宝玉的袖子:“一道儿罢,你只管吃,不用动手。”贾宝玉还要推辞,徒愉道:“真叫十六哥说着了?你生气了?你别听他的啊,我不是找你当厨子烤肉的……我……真没那意思。”贾宝玉更没心情了,又不能冲他发脾气,只得道:“殿下忘了头一天是怎么没能下场的了?仔细今儿喝多了,明儿又误事儿呢。”
  徒愉犹豫了,仍然道:“我那些侄儿听说了,都来了呢,我这会子要说不请了,他们该笑话我小气了。”贾宝玉道:“你们一屋子殿下玩,我去算什么呢?别叫你们不开心。”徒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觉着你就是不想来的?”单细胞生物总是敏锐的,贾宝玉背上出了一层汗,干脆说:“是不想,不自在。”徒愉笑逐颜开:“得,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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