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语花香婚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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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花香婚介所-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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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晰看了看身边的蒋云舟;蒋云舟感觉到了;也偏过头来看他。
  “去喝酒吧。”蒋云舟说,“不要想太多。”
  严晰吸了口气。
  说的也是;他脸上浮起笑容,走到朋友身边,跟他们一起喝酒。今天本是值得高兴的日子,就应该高兴地过。
  他喝着喝着,觉得要所有的苦闷都咽下去了,直到他看见酒保端上来一杯长岛冰茶。
  严晰一拍桌子。
  周围的人都愣了愣。
  他开始往吧台上爬,所有人都震惊了。虽然他是个男人,但是吧台还是挺高的,他撩起裙子,膝盖跪在台面上,往上窜。
  他一边爬,一边扭头冲朋友们喊:“我操,帮我一把啊。”
  谁都不敢上前,最后蒋云舟上前,托住严晰的腰,把他举了上去。
  严晰终于爬到了吧台上,在上面站了起来,整理整理衣服,拨了拨头发,大声说:“我们的酒吧没有经理啦,现在招聘经理!要求是个gay!长得帅!会赚钱!而且……”
  严晰的声音低了下去:“而且,绝对不能会调酒,最好永远都不要会。”
  大家呆呆地听他说完,互相看了一眼,有人立刻跟风起来,大喊:“老板,你看我行不行啊?”
  严晰顺着声音看过去,撇撇嘴,说:“你长得不及格!”
  大家哄笑起来。
  “太丢人了……”王锦程看着严晰自言自语般说。
  “我觉得也是。”杨简扶扶眼镜,“谁把他弄下来?”
  所有人又看向蒋云舟。
  “……”蒋云舟无奈地说,“他喝醉了。”
  而且他心情不好,每次他心情不好都是因为各种人,别人高兴他就高兴,别人难过他就难过。
  为别人的人生而苦闷着的人……
  蒋云舟看着严晰,说:“就让他发泄一下吧。”
  严晰在吧台上面跟客人们胡说八道说累了,才坐了下来,端起那杯长岛冰茶慢慢地喝。
  蒋云舟的目光落在那杯酒上,没有说话。
  
  严晰理所当然地醉死了,不过这次有蒋云舟,蒋云舟拖着他,喊来自己的司机。
  “有钱人就是牛叉啊。”王锦程酸酸地说,“私人司机耶。”
  “……别嫉妒了,我们自己打车吧。”杨简平静地说。
  “是啊,好歹都是两个人。”谢庆点点头,对安臻说,“是吧小臻臻?”
  结果安臻说:“我没喝酒。”
  “啊!小臻臻!你真是太好了!那我们开车回去吧!”谢庆高兴地说。
  “但我们也没开车来。”
  “……”
  王守宁脸红扑扑地看看四周,人太多了,计程车不好拦住,他一个人更是难。
  杨简拉拉他,说:“跟我们一起吧,先把你送回去。”
  结果他刚说完话,就看见一辆车开过来。
  关安远放下车窗,板着脸对王守宁说:“上来吧。”
  王守宁还没表现出喜悦,杨简就一拍巴掌:“啊,真是太好了,我们有车坐了。”说着,他就拉着王锦程上车。
  王守宁坐到副座上,高兴地说:“把他们送回去吧,他们都喝了酒。”
  关安远:“……”
  蒋云舟这才理解为什么严晰这么喜爱他的朋友们。
  蒋云舟让严晰靠在自己的肩头,叫司机开慢点。
  他想着严晰刚才的样子,严晰看着罗煊,眼里又是怜悯又是期待。
  可严晰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他。
  蒋云舟想,严晰大概对自己不是没有喜欢的。严晰这个人爱憎分明,如果真心讨厌的话,就不会跟他在一起。
  但还是那点,他们对彼此的在乎程度实在太不一样了。
  说不定明天等严晰醒来,他就会再次投入别人的生活中去,为了一个陌生人的爱情而忙碌,没有功夫管一管他身边的人。
  就像罗煊一样,走了一个罗煊,但还有下一个。
  蒋云舟看了一眼恬静睡着的严晰,自己又要静静地看着他为别人着急了。
  即使他有心帮忙,但也不能多管闲事,不能多说一句。
  他在严晰的生活里,永远像个边缘人。
  
  第二天严晰醒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的位置凉凉的没有温度。
  蒋云舟不知道又为了什么而生气了,他迷迷糊糊地想。
  他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去洗漱。
  他刷牙的时候,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长发凌乱地披散着。
  他洗了把脸,仔细端详了一下,突然心浮气躁。即使他现在素面朝天,也很难分辨镜子里的人是男是女了。
  他并不觉得高兴。
  他深吸一口气,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他扯扯自己的头发,又仔细看了看,下了决心。
  他跑到衣帽间,翻来翻去才翻出一套比较时髦的衬衣长裤,套在身上又在落地镜里看了看,无袖的衬衫和复古的喇叭裤看起来还是太妖了。
  他又去找,终于找到一件格子的衬衫和一条米色的休闲裤,这样才看起来像男人了。
  他穿好衣服,把头发扎起来,去了自己常去的理发店。
  发型师一看见严晰就愣了,脱口而出:“美人,你怎么打扮得这么正直了?”
  严晰瞪了他一眼,说:“我要把头发剪短。”
  “什么!”发型师惊讶了,“多可惜!”
  “少废话。”
  “你想剪成什么样子的?” 
  “剪得像个男人就行了。”
  “……”
  即使知道严晰的个性执拗,但发型师还是极力游说他不要剪,蓄了多少年的头发一剪刀剪下去,想再长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
  可严晰一旦决定的事就很难回头。
  最后严晰的头发还是被剪掉了。
  严晰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长发落地的那一刻,说不心疼是假的。他为了留这头头发,跟家里人吵了多少次,被多少人骂过不正常。
  可他已经下定决心,他觉得已经可以了,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不想再依赖头发和裙子了。
  头发剪好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面容看起来还是太细腻了一些,但第一眼看上去,不会有人再怀疑他的性别了。
  发型师眼里一片沉痛,但严晰忽略心底的失落,还是觉得挺满意的。
  下午他又去买了几件衣服,虽然他动不动就想买花哨的,但好在店员的眼光还算正常,在他们的辅导下,严晰挑了些传统的男装。
  傍晚时分,他去了酒吧,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还没看过这种样子的严晰。
  “老、老板?”员工们都不敢认了。
  严晰挑眉:“干嘛?”
  “啊啊啊啊,真的是老板!”
  严晰“哼”了一声:“不是我是谁?”
  “老板……你好帅啊……”
  严晰以前穿女装,美则美矣,但是太像艺术品可望而不可及,现在剪了头发,换了男装,清爽无比,脱去了明艳又是另一种好看。
  严晰习惯性地去撩头发,才发现头发没了……他咳嗽一声,说:“当然了,你家老板天生丽质,怎么都很帅。”
  一整个晚上,严晰都是焦点,进来一个人目光就往他身上瞟,甚至有人没有认出他还跑上来搭讪。
  严晰想,他转型可能成功了。
  虽然剪掉头发,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但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好。即使穿上男装还是会不安,但努力就可以忽略。
  大家都已经跨出一步,他也不能落后,这样……他也算正常了吧。
  昨天他喝醉了,撒酒疯招聘经理,还真的有几个人认真地递上简历,严晰看了看,却没有满意的。
  别的先再说,光是外貌这点就没有符合严晰要求的。
  倒不是说简历上的人长得不好看,可不知道为什么,严晰总觉得差一点。
  或许这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
  前两任经理太优秀了,优秀到无论是谁来接替,严晰都有些受不了。
  严晰决定先把这事放一放,没有经理的日子他也知道怎么过了。
  他握着装着冰水的杯子,手指用力,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严晰有点期待蒋云舟看见他的样子,既然客人们都说好看,那他也应该觉得不错。
  严晰站起来,跟店里嘱咐了几句,走到停车场驱车离开。
  上楼的时候,严晰居然有点紧张,他打开门,蒋云舟已经回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过去,其实蒋云舟已经听见了,但奇怪今天他怎么没动静。
  蒋云舟从内室里出来,看见严晰定住了。
  严晰笑着走过去,说:“嗨。”他开玩笑地捏住蒋云舟的下巴,本想调戏一两句,谁知道蒋云舟一把抓住他的手。
  蒋云舟用的力气很大,严晰的手腕都觉得疼了。
  他皱起眉头,问:“你干嘛?”然后就看见蒋云舟铁青着脸。
  他从没有看见蒋云舟这般神情,似乎非常愤怒。
  严晰怔住,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蒋云舟抓着严晰的手,一字一句地问:“头发是怎么回事?”
  



☆、第八章 蒋云舟(3)

  严晰觉得莫名其妙;回答道:“剪了啊。”
  蒋云舟深吸一口气,说:“为什么剪了?”
  严晰用左手抚弄一下短发,说:“想看看能不能当个正常人;就当换个心情重新出发吧。”
  蒋云舟松开他的右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眼眸里闪过一丝心痛。
  是谁让你做出这个决定的;为什么要重新出发?
  是因为罗煊?
  否则蒋云舟真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严晰能把那么爱惜的头发剪掉。
  “我不明白你究竟对现在生活哪点不满?”蒋云舟烦躁地说;严晰总是期待着期待着;但蒋云舟从来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他不缺钱;不缺朋友,难道在期待爱情?可自己明明就在他身边啊。
  蒋云舟很喜欢严晰的头发;喜欢把他搂在怀里,抚摸他长发。或许作为一个同性恋这样有些变态,但是蒋云舟就是喜欢严晰的长发穿梭过指缝的感觉。
  无论是烫成波浪或是拉直都无所谓,每天早上看着他披散着头发安静地睡着,蒋云舟就觉得很欢喜。
  现在他一声不吭就把头发剪了。
  “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一声?”蒋云舟继续质问。
  严晰从头到尾都觉得真是奇怪极了,不过是剪个头发而已。他自己蓄了这么多年的头发自己都不心疼,蒋云舟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你怎么了?难道我剪个头发都要向你报备吗?”严晰还是不解。
  蒋云舟顿时觉得很无力。
  “这不是报备不报备的问题,而是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我。”
  不仅仅是剪头发,严晰任何事都不会把他列在计划内。
  “你剪头发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想我会有什么反应?”蒋云舟伸出手,拉扯着严晰的短发。
  严晰拂开他的手,说:“我觉得这是小事。”
  蒋云舟放下手,眼眸暗沉沉的,说道:“你决定换个心情,所以就去剪了头发,这确实是小事,小到无须我参与,那我想问问什么样的大事才能让我参与呢?”
  为什么罗煊就能与你探讨人生,为什么罗煊就能让你牵肠挂肚,不只是罗煊,随便一个路人甲就可以,但偏偏就不能是他蒋云舟!
  “我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蒋云舟终于问了出来。
  这是他长久以来他想问而不敢问的问题,他本来以为他比严晰大这么多,应该在两个人的关系上表现得更加沉稳一些。
  可他发现他涵养在这段关系中消失殆尽。
  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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