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骞点点头：“这事儿宋洋不知道吧？”
“应该还不知道”，姜昊想了想：“不过应该就快知道了，好几个人看见你让人拽走了，他想知道还不快。”
沈骞下楼还没等站稳脚跟，就看宋洋从吧台出来往他这边走。
“我先走了，你帮我跟杨彬还有许少杰说一声。”
姜昊说，“行了，知道了。”
沈骞快步走出单行道，伸手拦了辆车，直接跑了。回头看看后车窗，宋洋好像并没有追出来。回到家，屁股还没等坐稳，就有人咣咣砸门。沈骞从猫眼里一看，表情复杂的把门打开了。
宋洋板着张脸站在外头：“今天怎么回事儿？”
沈骞把人让进来：“没怎么。”
“那你这脸是怎么弄的？又自己摔的？”
“没伺候好，客人不高兴了呗”，沈骞往屋里走，让宋洋一把拽住。
“整个单行道都知道是高朋把你打成这样的，我当时就在吧台，你为什么不喊我？”
“我喊你又能怎么样？”沈骞看着他：“我惹不起他，你也惹不起他，再说，你也没必要做这么多事，你又不欠我什么。”
“你什么意思？”宋洋拽着沈骞的手不但没撒开，反而更使劲儿了：“你动不动就消失十天八天，从来都不告诉我你去哪儿了。每次我想知道，都得向姜昊打听，今天你又这样，你一天天的到底都想些什么？”
“我想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么？”沈骞反问了一句，宋洋愣了愣：“我清楚什么？”
“你把钱都存进我银行卡了，还问我什么意思？”沈骞笑了：“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卡号的，不会是那几次上床的时候吧？你不用这样我也知道自己是个出来卖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不用这么多，我就跟你上过四回床，用不了十万块钱，我没那么值钱！”沈骞甩开宋洋的手冲进屋里拿了一个袋子出来，直接扔向宋洋：“找给你的，我明码实价这么多年了，以后一次一清帐就行了，不用他妈的预付！”
袋子砸在宋洋肩膀上，然后掉到了地上，有一沓散花了，宋洋默默的蹲下，一张张的捡起来整理着。沈骞走过去，手一拨，又散开了。宋洋抬头看着他说：“沈骞，你到底有没有心？”
沈骞不动了，宋洋从来没对他露出过这种失望至极的表情，沈骞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动不了了，他想宋洋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会做些什么，他不会说难听的话，他应该会离开，然后再见面，就像陌生人一样。
见他不出声，宋洋接着说：“你要是有心的话，难道你感觉不出来么，我就差把心扒给你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国外，国内就下着雪呢……活了二十多年，头回赶上这么早就下雪……
第十五章
15。
沈骞想起林凯曾经问过他，“你有心么”，当时他的回答是：“有心我早死了十几个来回了”，可是如果真的没心，现在为什么会这么难受？沈骞看着宋洋苦笑着说：“宋洋，你别自欺欺人了行么，你忘了你当初拿什么眼神看我了，你忘了你到我家来，我倒了杯水给你，你一口都不敢喝了？其实你心里比谁都瞧不起我，都熬过苦日子，你能自食其力……”
“那就是喜欢上了，怎么办？”宋洋打断了沈骞的话：“我就是想对你好，你不让我管你，我还是忍不住想对你好，用你的话说，这应该叫犯贱，对吧？你想没想过，十万块钱可能是我几年的积蓄，我想帮你，但是我发现我能做的很少，根本帮不了你什么。”
沈骞把手覆在宋洋的手上，声音有些发抖的说：“宋洋，我跟你说，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但是我也知道自己什么德性，你不喜欢我行，但是千万别逗我玩啊。”
宋洋一把拽过他紧紧的抱住：“谁他妈有空逗你玩！”
喜欢一个人，会想抱他，想吻他，想和他做 爱，沈骞靠在墙上喘息着，宋洋轻轻咬着他的耳朵，然后去吻他的眼睛，一丝丝咸涩的味道在口腔里泛滥开来，沈骞一遍遍的念着宋洋的名字，以前他不敢这样，他怕这会变成一种习惯。
宋洋的吻一路向下，最后解开沈骞的拉链，低头含了进去。沈骞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上涌：“宋洋，你别……”，想推开宋洋，宋洋却把他的两只手固定在两侧。
gao潮的时候，沈骞脑子里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已经躺在床上了。宋洋轻咬着他的锁骨，沈骞迷迷糊糊的说：“润滑剂在抽屉里。”
宋洋的手顺着他的腰线摸下去：“早就拿出来了。”
手指沾着冰凉的润滑剂探入的时候，沈骞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宋洋抽出手指，仔细看了看：“有点肿。”
沈骞咬了下嘴唇说：“高朋拿an摩棒插的。”
宋洋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抖开被子躺下，亲了亲沈骞的额头：“不做了，睡吧。”
沈骞伸手去解宋洋的皮带：“我用嘴也……”
宋洋堵上了他的嘴，啃咬着他的嘴唇，吮吸着他的舌尖，不清不楚的说着：“用手就行了。”
早上是宋洋先醒的，抬手看看表，已经九点了。沈骞还睡得很沉，嘴巴微微张着，傻乎乎的。眼睛有点肿，宋洋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凑过去亲亲他的眼睛，沈骞嘀咕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
屋里很冷，宋洋下床把电暖气打开，然后又跑回被窝，搂着沈骞又睡了一会儿。再睁眼，已经是中午了。沈骞已经醒了，后背紧紧贴着宋洋，两只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出神。
“看什么呢？”宋洋推推他。
“啊？”沈骞回神：“没看什么。”
“那想什么呢？都想出神了？”
沈骞的手在被子底下摸来摸去，最后摸到了宋洋的手，这才消停下来：“我总觉得自己跟做梦似的。”
“那你都梦见什么了？”宋洋低声的问着。
“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沈骞攥紧了宋洋的手，不再说话。
宋洋任他攥着，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静静的靠在一起躺着。沈骞想这个屋子，是不是又可以称为家了。
下午的时候廖昆来了个电话，说高朋这人出了名的小心眼，你要想让他以后不再找你麻烦，最好就让他趁早把这口气出了。
沈骞应承着，没敢说别的。撂了电话，看了眼浴室里的人影，转身进屋翻出了那张被揉的不成样子的支票，照着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接通了只问一句：“沈学正，你说过的话现在还算数么？”
沈学正办事儿还是很雷厉风行的，当天晚上，沈骞带着支票去找廖昆，廖昆看了他半天问：“谁给你的钱？”
沈骞说：“谁给的不重要，我没偷没抢，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明天早上再来一趟，跟你一起去银行兑现。”
廖昆把支票收起来说：“不用了，你没必要拿个假支票骗我。但是沈骞，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回来了。做什么都好，就是别再回来。”
沈骞说：“我知道，昆哥，这些年我给你惹了不少麻烦，你别怪我。”
廖昆乐了：“有什么可怪的，你把十年的时间都卖给我了，也值这个价了。”
沈骞勾起嘴角：“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欠你一句话，谢谢。”
廖昆一摆手：“少他妈扯没用的，你小子要走赶快走，跟这儿煽什么情？”
沈骞说：“当年不是你借钱给我，我可能连我妈一天的医药费都给不起，更别说以后的治疗费用。我从来没后悔跟你借钱，我妈走得很安心，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廖昆说：“沈骞，别把人想得那么好，我就是个放高利贷的。你出了这个圈子，会遇见更多的人，他们不见得就都比高朋为人好，你自己小心点。”
以MB身份在单行道的最后一晚，沈骞坐在吧台附近接到了林凯的电话，沈骞没告诉他已经可以完全脱离这里，只说快了。抬头看了眼宋洋，宋洋笑着摸摸他的脑袋，沈骞对着电话说：“你这周末晚上有没有时间，来单行道，我请你喝酒，不准带家属。”
撂下电话，沈骞说：“我得去跟沈学正交代一声，在家等你。”
宋洋点点头，沈骞就跑了出去。沈学正坐在离单行道不远的一家茶馆里等着他，沈骞坐下说：“我已经把支票给他了。”
沈学正倒了杯茶给他：“先喝一口，暖和暖和，他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就是让我以后再也别回去。”沈骞喝了口茶，有一丝甜味儿。
“那就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沈学正看着他：“要不然，到我公司来……”
“不用了”沈骞果断的回绝了：“我不想介入到你的生活当中，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帮了我，就再也不欠我什么了，你亏欠最多的是我妈，可是她已经不在了，你要是有心的话，就常去她墓前看看吧，她临走的时候，总是念叨你。”
“我会去的”，沈学正答应着：“但是沈骞，你真的不考虑到我那儿工作么，我可以给你一个身份。”
沈骞笑笑说：“我去你那儿，又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不会。如果你给我身份，那你家里岂不是要闹得天翻地覆。”
沈学正说：“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沈骞摇摇头：“没必要，也别跟沈逸说你见过我，我宁愿他把我当成一个自由职业者，这总好过让他知道自己有个做过男妓的哥哥。”
沈学正想了想，没言语。
“接下来我可能会歇上一阵子，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你如果怕到公墓找不到我妈那块墓地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沈骞喝光杯里的茶水：“我该走了，你也回去吧。”
两脚刚迈出茶馆，就让风吹得打了个寒颤，沈骞把领子立起来，摸摸兜里，好像还有个百八十块钱，一伸手，招了辆出租车。
钻进车里，沈骞闲的跟司机师傅搭话：“天真冷啊。”
师傅说：“是啊，刚才听广播，又降温了”，瞄了眼倒车镜，“小伙子，你穿的可够少的了。”
“我正打算买件羽绒服去，去年的刮了个口子，让我给撇了。”沈骞絮絮叨叨的说着。
“刮个口子就扔啊，我认识一个小服装店，能补羽绒服，补完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是么，在哪儿啊，我这穿衣服不小心，哪天再刮了就直接奔那儿去。”
一路乐乐呵呵的到了家，沈骞换了衣服，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盖着棉被，一会儿就睡着了。
宋洋凌晨下班回家，沈骞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怎么不睡觉？”
沈骞说：“睡太早，醒了。”
宋洋脱掉外套在他身边坐下，带着一身寒气，沈骞抓过他的手握着：“冷了吧？”
“还行”，宋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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