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梨没有精神,昏昏沉的想睡了,便也没再说什么。背着自己小包儿一点儿没有犹豫的跟前台要了自己原本的房间钥匙。
还是那个阴郁的氛围,甚至摆设都和他离开时没有两样。
厄梨熟门熟路,没有多余的动作,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洗个热水澡再睡也好发汗。
这是个大小套,打开门就是大床,直走是浴室,与浴室相连的落地窗户……
床与小套间隔着一堵薄薄的墙壁,小套里毅然也是一个小户型的格局。
摆设齐全,还带着一个小小的水台,棕的皮质沙发底盘很低,厚实而大气。
阎犀小酌了几杯,黝黑的眼睛在昏黄的水晶吊灯下很亮很亮,听到门声响就是一顿,浴室的水流响起又缓神的靠上沙发舒展了下。
高脚杯里的红酒散出浓郁的酸涩味道,酒很香,可是入嘴无味。
厄梨差悬没晕在浴室里,晃悠悠的趿拉出来,一室缭绕的白气跟着一齐往出挤。
打个哆嗦:“好冷啊。”上牙磕下牙,厄梨赶紧拢上浴袍想要换暖和点的睡衣,刚迈开步耳边就是一热。
接着背后贴上来个东西:“啊……”
不怪厄梨认为是鬼,实在是无声无息,简直太过诡异。
而厄梨也本来就对法兰克林浑厚的设计没有好感,总觉得不够明亮,存在着不干净的东西。
哆哆缩缩,睁大眼,缩脖子。
阎犀从后抱住一身都热呼呼的厄梨,满意的把自己鼻子贴近还带水儿的这人脖子,闭上眼睛:“厄梨,我们谈谈。”
“王晓依,恩,你是不是还没教训。你怎么还把羊送进虎口!!那小犊子没安一点儿好心眼子,你怎么还没有教训呢!!”
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手机在手里转啊转,王晓依在受自己良心的谴责。
手里的震动让她回神:“怎么样?”
“到了。人也进去了。”
王晓依这会儿才别扭起来:“你说然后会怎么样?”
谭姐叹气:“无非两种呗,阎犀拿住厄梨俩人和好如初,再么就,恩,等着一会儿厄梨来跟你说道说道吧。”
“你把我给卖了!!”王晓依一口抽气。
“那你还想把自己折出去咋的。我可跟你说。”谭姐冷哼:“我虽然是伥鬼,但你才是那只老虎。真是谁的小叔子谁向着。”
松了嘴,谭姐才为此事做分析:“我也给你交个底儿吧,厄梨你也知道,别看是柔柔弱弱可心里那主意比谁都正。反正你自己心里有谱,厄梨找你闹一顿都是好的,想想他要跟李晋说了。”谭姐悲从中来:“咱俩可咋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9 章
“你,你放开!!”厄梨怒火中烧,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身上一股腐浊人的酒肉臭气。
“好,好好。”阎犀一看再不松开怀里人就要上嘴咬了,才轻轻给放开,手却依然板着对方肩膀。
厄梨也不会骂人,但是丹田里的一股火气烧的极旺。本在浴室蒸腾得酡红的脸也越来越红,最后来强憋出来:“你有病吧。”
阎犀一脸无奈,眼睛根本离不开厄梨还松散披在身浴袍下露出的大片白胸膛、也是喝了点儿酒想为俩人熏陶一下气氛,可这会儿酒精上脑,气氛倒没熏出来,人却是显得有点儿要耍流氓的意思。
厄梨的眉目已经打结,反感阎犀此时的目光,身上一阵冷。
给挣开,小跑到床边要去穿衣裳。
阎犀也不拦着,可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厄梨是管不了许多,反正他们赤身裸体的面对面也不是一回两回的。用浴袍遮着,内裤急的都没穿,直接套上运动裤才觉得安全些。
眼看厄梨收拾自己那个小包儿,阎犀才有些站不住了。
长腿迈过去伸手给扯开:“厄梨。”
“你别叫我别叫我。”一副要吐的模样。
摆手后退,咧嘴,厄梨有点儿慌,这人身上咋还这臭呢。不灵光的大脑镇定下来才想起来要搬救兵。
只是又一把被人扯开。
厄梨是真有点儿生气了,阎犀出现的太突然,被碰到的背后激起一层毛楞,这会儿才明白过是怎么回事儿。
还不待开口,阎犀倒抢先一步。
人的脸是小心试探,手也停止了试着去触碰厄梨,头有些微微的垂着:“你也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别这样。”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厄梨都想求求他了。对于那个冷落他的阎犀厄梨也能把气撒出去,千万不要这样,弄得厄梨错觉是自己对不起他一样。
抬起头,阎犀坚定的:“谈谈。”
厄梨想骂他:“谈什么……”口气淡淡,明摆着我是没什么可说的。
脑子卡壳,阎犀话到嘴边生生转了个弯:“李晋。”
戛然而止,厄梨又气又好笑,经过这几次他能感觉得到,阎犀老要跟他谈关于西格的事情。只是,那都过去半年了,当时阎犀不想说,甚至见他一面都不情愿。
现在自己都已经不想知道了,这人却上赶着非要和他说,到底是怀的什么坏心。
再说他哥有什么好说的?
阎犀可能也对自己突然蹦出的字眼不甚满意,不禁有些无奈:“我们怎么会成现在这样?”颓靡的坐上床边,还不忘腿一横挡住厄梨唯一的出口。
厄梨小心翼翼的再拿起包,咬牙看看自己的手机,当机立断还是先离开他才安全。
腿刚迈出一步就被抓住手腕,阎犀的手很凉,看着那双墨黑的眼睛厄梨都被带的悲从中来。挣了一下:“你放开。”厄梨软了调儿。
阎犀不放,依旧看着厄梨的脸,像是想要从这张脸上得到答案。
他能不知道是因为他那时的退缩才导致的么,只是放不开,阎犀从来觉得没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
这才悲哀,他的所作所为如今另他自己都开不了口。
厄梨想开导开导他,虽然自己也是迷迷蹬蹬的。
可是没有办法再相处在一起了,他不行,对阎犀的那些行为在脑子里一一掠过。
阎犀趁厄梨神游片刻把人带到身边,给拦腰抱住。
体温偏高,透过一层布料也依旧灼热了阎犀的脸。可他暂时也不敢出声,怕一打断厄梨,这人就又跑掉了。
厄梨想可怎么办呢,心情也是矛盾的。
他跟阎犀中间始终隔着一道膜,阎犀没办法戳破,他现在也不想亲自还进入阎犀的世界。但是看现在这人这样儿,即使不能还回到原来的样子,厄梨也希望这人会好。
“那事儿,我之前想不通,可现在我不怪你,也根本怨不着你。”厄梨想,他不说,那就自己说吧。
阎犀身子一僵,没说话。只是胳膊箍的更紧了。
“你不是要谈嘛,然后你又不说。”厄梨推推,没给推开,只能任由人抱着:“我哥恩、”厄梨生生咬了下自己舌头:“李晋也跟我分析了诶哟。”这次不是厄梨自己咬了舌头,而是腰间一疼。
瞪眼,厄梨不满的:“你掐我干嘛。”
半响没有动静,厄梨才纠结着自己五官说下去:“他说,不怪你,也不怪我,更不怪西格。如果这事非要找一个替罪羊来替自己解脱些的话,就怪老天爷吧。”
“这么想精神肯定能好受点儿,然后恢复的也快。”厄梨歪歪头为难了下,最后还是说了:“恩,你试试吧,这是他教我的,也不知道这招对你好用不。”
“诶。”厄梨伸手去推在自己腰间的脑袋,急了:“你怎么还咬人呢。”
阎犀一点儿不想再听这些有的没的,厄梨很香,由初始被他抱在怀里的僵硬后就越来越软。隔着布料咬人一口阻止那张嘴。
舌头一卷,含湿了衣服的一块儿,还想要把脑袋钻进衣服下摆去舔。
厄梨那股子胆寒又上来了,拼命要推开,只是自己这小胳膊小细腿儿无用,腰反倒被人嘞的越来越喘不过气。
阎犀的舌头明明热乎乎的,反馈到厄梨的感官却一点儿不亚于一条冰凉的蛇,黏腻的,让他作呕的……
眼红了也不管那个,攥了一把阎犀头发要拉出自己衣裳。
肚皮被舔的难受,这种感觉,厄梨毕生也不想再体验二次。
心里委屈又气愤,他好心好意的还给他开导,满心满意的希望对方看开了,不要再整天沉浸于过去的事。
阎犀吃痛,脑袋被拉出衣服,眼前的人还没等看着呢,就先挨了人一眼炮。
跟上次一样,不疼,麻酥酥的,眼睛泛酸。
厄梨再不想跟这人说话,度化这种事情,还是靠他自己的慧根吧。
抓起小包,厄梨气的喉咙肿痛,眼睛都发花,刚转头走出两步又被拽了回去。厄梨再不管别些,抡起胳膊给阎犀的手甩开。
末了又突然明白了什么,转头直视跟上来不让他走的人。
“我终于知道你身上为什么那么臭了。”想起那天洗手间里的情景,厄梨就觉得阎犀身上更臭了。
“那些事其实都不重要。”厄梨这一刻才算彻底的悟得:“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和我成现在这样么,因为你我根本就不是一种人。”
“你太随便。”攥紧拳头,厄梨哽咽:“而我妈说。”吸吸鼻子:“我妈说处上就要实心实意的。你,而你根本就不是这种人……”
王晓依小心翼翼的几天过后才算安静下来,也可不安心。
她不知道阎犀和厄梨那天谈话的结果怎么样儿,不过就算不过脑也能看出来不怎么样。
这几天阎犀比以前更加沉默,身在片场也是灵魂出窍,活像中里葵花点穴手,一般到他的戏份得喊好几遍这人才回得了神。
而厄梨也比之前更加无视阎犀,以前好赖俩人正面撞个正着厄梨还会点个头,现在,不提也罢。
也一直在为李晋会什么时候突然找上门而提心吊胆,几次透话王晓依终于彻底安了心。厄梨压根就没往为什么阎犀会出现在他房里的点上费心,甚至那晚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一样,厄梨一如既往的平常。
潘落兮给厄梨剥橘子,递过去:“实在,要不要找替身?”
厄梨叹口气,小蜜橘一口一个:“不要了吧,导演都没说。”
“王导可真是的。”潘落兮愤愤:“这都什么节骨眼了,还给你俩安排床戏安的是什么心。”
厄梨其实也为这场戏而对王晓依生出些心里不舒服,倒不是单对王晓依,而是王晓依神神叨叨的举动。
“也找不到吧,之前给咱俩找的替身我也打听了,没有消息。”
潘落兮比厄梨还不甘:“实在不行让你家李哥给你找,那还不一抓一大把。”
厄梨嘟囔:“我不想什么事都麻烦他。”
“这哪门子麻烦?不都应该的么。”
厄梨难得跟人倾吐李晋:“其实我就是觉得吧,不好。以后就在这个圈子里能走到哪步也都是我自己的能力,不想用我哥恩、”继续咬舌头:“不想用他的特权。”
潘落兮也没多留心厄梨的小停顿:“就你个傻,现在谁不往上爬的都抱大腿找靠山,就你。”顿了顿,也是叹气:“反正也是,谁不都想靠自己本事。”
“行了,不说我了。”厄梨看副导给他手势,起身:“你后天生日嘛,想要什么惊喜的礼物??”
潘落兮立即化身妩媚的撒娇样儿,手往前一戳:“死鬼,惊喜惊喜,不就得靠你秘密的准备。我告诉你还叫哪门子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明个儿有双更出没,马虎的童鞋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