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脑儿醒神儿,摸索着往响着电话铃声的那边床头柜去挣。
颤悠悠的飘,不是自然醒太难受了,厄梨一头乖顺的毛撅着撅着睡的都成上翘了。继脑袋后,又从棉被里拱出来半裸着的上身。
瘦瘦的,相当白净。
“喂,哥……”懒洋洋的拉长音儿。
包裹在棉质白内裤里的翘屁股,顺下两条又白又长的腿。真真儿的长腿欧巴,就是相对太瘦了,没什么肉。膝盖骨处才能看出是男性的骨架,同样是光洁的。
也能看出是个一直养在家里的干净男孩儿,比一些从小就野在外的男孩子相比,身上基本没有伤疤。
也太过白了……
“昨天签的。”
“恩,导演都跟我讲了。”
“没事儿,不费劲了。我还是就在这住着吧,昨天去的拍摄地,离我这住的地方也近。”
“吃的啥都挺好呢。诶,哥。”厄梨犹豫之后还是说:“你不要在外面说我们有亲戚啊。”
“不是。要丢人也是我给你丢人啊。”厄梨开玩笑的笑:“就是大家都知道了不好,像是炒作一样,不好。”
……
“恩,合作的几个人昨天晚上大家一起吃的饭,对我都挺照顾的。有事儿我就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厄梨扒拉扒拉自己的一头撅毛儿,被吵醒的脑瓜仁儿都疼。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曲调清美,凝神静气,让人恍若身处幽居……
厄梨下身套着阔腿裤,一双大长腿笔直且有韧性。
一跨头的贴身白背心,领口向下开的巨大,眯着眼,隐约还能看见人胸前的深色两点。背心左右两边的边缘处分别多缝纫了一细长条棉布。
预防领口与凸出点的摩擦。
“奥……玛尼玛尼哄……”口型与吐息相互融合。
贴在厄梨平坦腹部的棉白布料起伏的相当规律。
小心翼翼的臂弯勾着脚腕,厄梨挺胸,那条腿便以惊人的柔韧性缓慢再缓慢……两条腿向上形成一1。
再次缓慢收回,厄梨耳朵仔细的听着随身听的外放曲调,闭目使自己完全融入进去。屈膝坐到轻薄瑜伽板上。
半拉上的纱帘,让室外此刻如蛋黄派一样的暖光照射进来。既能让厄梨感受到光合,又不至于太过灼热。
呼气,厄梨轻睁开眼,继续坐立片刻缓解一下这会儿他身上还未退却的慵懒。周身内似乎正流淌着暖流……
厄梨晃晃自己发沉的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
虽然困倦劲儿上来了,厄梨还是时刻不敢忘。等晚一点儿他还要跟导演去见这部剧另外一个与他搭戏的伙伴。
导演他小叔子。
闲来无事的日子过的飞快,厄梨算算,他居然都来北京快俩月了。戏早便开拍,不过还没到他,自从开机那几天他同去拍了几个零散的远景后就一直被通知休息。
厄梨还纳闷呢,是不是人家觉得他不适合这个角色,人家不好意思跟他说所以就晾着他?后来想想哪至于呢,自己也不是什么人物。
直到今早接到王晓依高分贝语无伦次的电话,厄梨才凭借着自己的推理能力一句一句引导王晓依说话不要只停留在一个意思上。
从而得到会在今晚的饭局上为他介绍将来要一起合作三年的导演她小叔子阎犀的消息。
厄梨有点儿心噗通,跟另外几个已经见面了的不一样。
大都是新人,跟厄梨无异,有三个还大学没毕业,不会自认为高人一等,相处起来也算愉快。几个小孩儿开始都比较拘束,一个多月下来只要有空大家也聚聚。
渐渐的就连性格相对内向的厄梨也转喜不少,一切都比他所期待的还要好。
脸色红润,前天刚修剪过的半长发显得无比精神。
一双狭长的眼,因为还有强烈的睡意而略带迷离。换上中午在西城地下花了两百巨款买回来的白衬衫,与一条直筒牛仔裤,把厄梨单薄消瘦的身形体现得还算活力。
厄梨拍打拍打自己的脸,似乎还想再红一点儿。
嘴唇嗦嗦,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厄梨觉得自己此刻有着充沛的旺盛力,能用以抵抗一切前方对他来说未知的危险。
可能冷言冷语的嘲讽,或是压根搭理都不搭理。
保不准一言不合还会掀翻桌子冲他挥过来一个酒瓶子什么的……
对于阎犀的为人,可以说是一家媒体的意淫,数家跟风就风。
再有那么一两个传说中阎犀的昔年好友所提供,就这么的,一个像雾像雨又像风的阎犀就这么新鲜出炉,供数万网民爱怎么尝就怎么尝。
人类是如此复杂难解的动物。
你永远也不清楚一个人究竟是有多大能力。
当阎犀不为大众所熟知时,一切都如海里的泡沫。
可一旦阎犀这个名字与中国连锁石油阎氏董事长阎城联系在一起时,那些如海里捞针般的稀少相片便以一种诡异之速一张又一张的纷纷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这无疑对众多饥不择食的梦幻少女来说是一记解毒良药。
数张照片虽不高清,但只要里面的人养眼那么一切的一切就都无可厚非。
说不出哪里帅到人神共愤,只那五官凑成的一张脸就是分明的棱角,性格,不是帅,只能说太性格。
尤其那双厉眼上的粗长浓眉,不怒自威。
身材比例也过于完美,臂膀上块块腱子肉在五彩缤纷的闪灯下迷人眼。也可能是镜头闪光问题,使照片里的人各个都有双闪绿光儿的眼。
却在阎犀的强大气场下全部化为了背景人物。
手里的易拉罐青岛啤酒也颇为抢眼,让人看完后不禁考量阎犀这是不是打广告呢。
皮裤皮靴皮外套,思想不那么纯洁的甚至闭上眼脑海中还会浮现出自己双手绑于床头,让那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新一代富帅赏脸对自己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性虐。
有了真人照片再掺杂一些有关阎犀亦真亦假的言论……
于是那个脾气暴虐,流连花丛不务正业的阎家小儿子就这么便被厄梨战战兢兢的囫囵吞咽进肚了。
小锅饭,再没有比这更家常菜的饭馆儿。
厄梨低头扒饭,心算着再过一分钟,就是王晓依借口出去上卫生间走后的整二十分钟了。
肩膀子都止不住哆嗦。
整顿饭阎犀就没说几句话,全程都盯着对面儿的厄梨心觉着乐。
时不时抿口王晓依特意给他叫的散白酒,说什么品尝品尝我们中国的特色味道。
阎犀想,就这杯酒算他那小嫂子说了实话。度数不低,真上头啊。
让他眯了眼。
阎犀被阎学押上王晓依车时才刚散伙一顿。
午间喝了点儿开胃伏特加,之后的几瓶利口下肚儿就已经让阎犀分分钟想回酒店蒙头睡一觉。这会儿接近二两的正宗高粱红抿完,眼前出现了一片苍凉的西伯利亚。
都不敢咂嘴,一吧嗒都一股子洋不洋土不土的味儿。
叮铃铃……铃铃……
厄梨跟那古代黄花大闺女似的,坐姿标直儿。
那双泛亮光儿的眼就盯着自己眼巴前一块儿。从裤兜儿里掏掏掏出他的那款小滴滴手机,声儿也不大点儿:“喂……”
苦大深仇,伸头缩头都一刀,赶紧砍死我吧的表情让厄梨刻画的是入木三分。
阎犀感到好笑,还有点儿新鲜。
长在国外,对阎犀来说,厄梨全身笼罩的那股气压无时无刻不在攻击他。就像是无言的对他咆哮,不要和我说话。
而厄梨的种种举动也让阎犀干瞪眼。
傻兮兮的,王晓依怎么形容他的来着?厄梨翘着腿,指头击打铺着桌布的桌面,回想。傻呆傻呆的……
还不够能形容。
伸个懒腰,阎犀后靠到椅背:“有事?”
“恩?”抬起头,嘴里还叼着筷子,这才是厄梨打进这个屋儿眼睛对上阎犀眼睛的第二眼。脸通红。
转转眼珠,一直想着找话儿的厄梨咬咬筷子吭叽:“那个……”王晓依一直让厄梨叫她晓依姐。只是对着阎犀的黑眼睛,莫名其妙厄梨感到难开口:“王导,王导刚有事儿走了。”
阎犀眉梢高挑,表示不意外。
沉默片刻,气氛更加尴尬了。
真是呆呆傻傻的,半张脸埋进了饭碗,露出的那半只眼下两块儿都是粉色儿的。
阎犀瞳孔自然骤缩,想看清,无奈入眼都成了双影儿。那一杯高度白酒在阎犀胃里已经分化,让阎犀感到从头到脚都热。
厄梨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分成好几小口,一下一下嚼碎咽下去。
到底放下碗,跟阎犀第三次对上眼,找话题:“我,我给你找代驾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阎犀没搭话,酒精上头的他已经感到些些烦躁。没心情再跟厄梨磨嘴皮子了……
“你叫……?”
厄梨抿嘴稍晃了晃脑袋:“厄梨。”
“离婚的离?”
“能吃的梨。”厄梨嘴更抿了。
“呵呵……”阎犀笑的意味深长,微醺的他虽然眼里双影,可那意识却是没由来的清醒。尤其是对这种一语双关的答。
倒也不怪阎犀心思不正,主要厄梨那小绵调儿还搭配着那张红彤彤的脸儿。让阎犀打心里起腻:“呵呵……”
成长环境决定了性格使然。
长着一副好皮囊,出手阔绰的阎犀因多年猎艳而养成了一副谁人也入不进法眼的傲性。
他主动带上床的与连滚带爬求着他压的本质就不一样。
厄梨这话就让阎犀本能的想入非非。
从而在阎犀的世界观里便不由分说已经先把厄梨打入了最让他不得意的那类。
就连最开始对厄梨身上那点儿小新鲜劲儿也随着五脏六腑蹿腾的酒精而麻痹下去,现在只剩胃里翻腾不减的晕眩呕吐感。
在美国上天入地随他便的阎犀也学不会给人留脸。
对于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人情世故的不屑,丑话不要人前说的道理阎犀只会挺直腰杆,用他身下的一坨对准后说操。你……
天知道。
厄梨内向羞怯,一向面对陌生人都是拘谨不会找话题。战战栗栗的谨守礼貌只是想要对将来自己要合作三年的伙伴留一个好印象而已。
阎犀眯着眼放出的光让厄梨不禁缩了下肩膀。
而那人嘴角挂着十足嘲讽的浅笑更让他感到不安。厄梨自讨没趣的低下头,两手指头扣着桌布缓解俩人此刻越发诡异的气氛。
厄梨也不喜欢自己这种性格,很不讨喜。
但是真的没话说啊,任他怎么搜肠刮肚的想。
也没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
厄梨哪想得到阎犀会对中文汉字用着这样不同凡响的理解!
再见到阎犀,厄梨也没敢要缓和关系的凑上去打招呼。
俩人前天的那顿家常晚饭可以说吃到最后是不欢而散。厄梨虽然有时候反应比较慢,但当他一旦发觉一件事情的发展不是很正常的时候,心思却是异常敏感的。
虽然最后想上几天也不见得会想通。
但厄梨这点比较强,很会看人脸色。
从小他就只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活着,而他的内心世界正好也只活跃着他自己一个。
没有别人的借鉴,厄梨也一直不太清楚当他与一个人的关系棘手时该怎么处理。
不知道怎么办,那就先放一边儿晾着,然后他再远远跑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