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只看见肉的兽般扑上去,反将阿心压到地上打!!
可可冲过来扯住他,声嘶力竭地战胜水声「不要打!!停手、陆皑!!停手——!!你疯咧!!」
他们两个简直是用上全身可动的部位来扭打、扭打、扭打。
可可扯他的衣服,他就甩开。哈雷从后架住阿心胳膊,阿心就用脚去踹他。
只要痛快地教训眼前这个人。
终于,棍子抠打的闷痛袭来,他还不懂害怕,像要将阿心撕碎般不停扑上去,拉开、又扑上!!
两三个狱警把可可推开,没有了可可的阻碍,暴雨般的惩罚接踵而来,棍子打在他身上不同地方!!他干咳、然
后干呕,被疯狂抽打肚子到脱力时也不知道自己还在嘶叫些什么,狱警不让他叫嚣,把毛巾硬塞进他不合上的嘴巴
!!
毛巾的酸臭味道都顾不了,冷水打到眼睛张不开,他支支吾吾地仍在怒叫……
直到胃部抽筋,胃酸呛出来,不得而出而倒流回去,他才罢休。
他跟阿心是整个人被抬出饭堂的。
饭堂中一片灰压压,男人们可笑地挤踊着,打着喷嚏,在初冬被冷水招呼可不是什么好滋味。
好像有看见浑身湿透的可可露出忧心眼神,蹲着,但目光跟随着他直到看不见为止——也许是自己神智不清幻想
出来的——真想开口叫他不要担心,大不了他就被关去水饭房蹲蹲,吃几天淡然无味的白饭,而且他肯定阿心也逃不
掉这惩罚。
但他只是微微抬头、动一下都会被打,枉论说话,狱警怒骂他最好安份些,因为他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鼻血流不停,糊成一片,现在才感到唇上热腾腾,痛觉回来了。
他吃力地抽吸着鼻子,模糊地看见阿心被两个狱警拖走,只是他已经安静下来了,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般,浑身
瘀伤、眼睛却比平常炯炯有神,一眨不眨地盯紧他。
他已经懒得去分析当中载着的是什么情感。
无论是什么,憎恨一定大比数载在那双眸子里。陆皑,你还以为会是什么?原谅吗、爱吗?
认清事实吧,他跟阿心打架。
还要是他先出手的。
*糖是毒品的俚语,亦即「忘我」、「FING」头丸,正确名称为亚甲二氧基甲基安非他明,简称MDMA。通常以白色
药片装出售,亦有胶囊装,间中亦有粉末状。除最普遍的白色外,有粉红或其他颜色。
*白瓜子是镇静安眠剂的俚称,医学名称为佐匹克隆,不正确使用亦属滥用药物一种。
*爱滋病由英文 Acquired Immune Deficiency Syndrome (AIDS)的译音而来,它的学名是「后天免疫力缺乏症
」,有可能经由性接触感染到爱滋病病毒。
二十一、水饭房 中(慎入)
已经蹲到双腿发麻了,那群混蛋还不肯让他们起来。
洒水器已经关掉了,医生也来大略地看看众人伤势,没什么大不了的,全部人都熬了棍但称不上要医疗的伤,于
是又走掉了。不知那个狱警提出来的鸟主意,让他们蹲下去而没有喊停,而且把风扇大开着,故意对着淋了冷水的他
们直吹。
发丝贴在脸上,滴滴答答流着水,已然冷到牙关咔咔作响了。他期待牛奶从那个角落冲出来,大叫囚犯也有人权
然后把风扇关掉——如果有这样的事,大概是冷死前出现幻觉了。
旁边的哈雷向他投来嘲讽的一眼。
可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公主大祸临头了”,可能还是“你的公主大祸临头了”。
他很想提醒哈雷,“你的手下阿心也好不到那里去”。他肯定陆皑跟阿心拿到了水饭房的入场券。
那是明正言顺虐待囚犯的乐园。
……陆皑出手打阿心?
听上去是这样的,但他真的不太相信那个把阿心奉若神明的男人会出手。
他迟早会知道原因,可是无论什么原因,那个天杀的死混蛋也不该大刺刺打架。他从入狱以来惹出的麻烦一件比
一件厉害,只判短短刑期都抓紧机会游览整座监狱,搞不好还想去水饭房刻个到此一游,现在可好,把自己的假释申
请狠狠搞垮了……真混帐!!
他径自分散着注意力,好让自己别在意发麻的双腿……
「好好享受水饭。」
可可微微转过头去,确定那人是跟自己说话。
太大动作会被狱警发现,他侧头看身后蹲着的男人,男人接触到他的视线,扯出阴侧侧的笑「蝙蝠哥说,那两个
小子这一星期就好好享受水饭吧。」
可可略瞪大了双眼,他明白意思等同「享用最后一餐」。
对蝙蝠来说真是不可多得的大机会不是吗?他手上有非法药品,只要买通狱警在水饭中动手脚!!阿心跟陆皑都
会……
「敢动我的人,我要你的蝙蝠哥吃屎。」
突然,身边的哈雷出手了!!
哈雷的腿向后一扫,劲度十足,身后的人想不到他突然攻击,被勾到了单腿,身体失去平衡!!
眼见脸颊就要撞上地,男人急忙伸出原本放在脑后的双手,撑着地面!!
手是按着地面了,才松一口气,突然脑后加了力度!!哈雷伸出大手,把他的头压下去!!
「啊——」痛叫响起,男人的鼻梁狠撞上石地,鼻骨裂了,血如泉涌。
哈雷的出手快得令人措手不及,旁边的人来不及看清,已见同伴惨叫着捂鼻子,在地上翻滚,满手鲜血……
「妈的!!快叫医生来!!」
「哈雷——!!你在干什么!?」
「混蛋,是不是也想被关去水饭房!?我叫你乖乖地蹲你听不见吗!?」
像审问犯人的桌灯招数,狱警把座地式的旧式铁风扇转向,正对着他,然后较最强风度!!
简直像刮*八号风球,哈雷的头发吹得全向后,差点连脑袋也刮飞!!
「啊啊——该死的!!别吹了啦快冷死了!!」
***
白雪公主大发神威打火龙。
最后惨遭战败,被困在*玻璃棺木里了,至于复活之日像遥遥无期。
陆皑觉得这天杀的流言至少混杂了三个不同的童话故事在里面。
而且他特别不喜欢“战败”这名词,要说的话,他在劈下火龙的鳞角当战利品之前,被三只小猪、不、一群小猪
冲出来抬走了,这样故事才有真实性,虽然童话最不需要的就是真实。
行行好,安徒生、格林兄弟复活来教教这群低水平的人怎编写故事吧。
他跟阿心被判了进水饭房七天七夜,两人同期,不多不少。
他像大型垃圾般被两个狱警丢进水饭房,那两只猪猡没有拔出他口中的毛巾,毛巾塞得太深了,他一直想要吐出
来都没办法……反正男人们吃定他没法呼叫求救(呼救也没人会理),在他身上尽情施展些擂台绝招之类的,他痛到
连痛本身是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那是他第二次差点被强暴。
男人们粗暴地替他换上拘束衣,一脚踩着他屁股警告他别乱动,七手八脚把他剥了清光……他费尽心力才不露出
惊慌眼神跟逃走,因为他任何怯懦的小动作都只会让男人们更兴奋而已(如果医生跟可可在看,一定会吹口哨说公主
学乖了)——他很可悲地瞄到拘束衣简直像SM情趣店买回来的套装。
他被迫脱下了囚衣,露出这边青一块、那边紫一片的身体,然后穿上了精神病人般的白衣,皮制的带从胯下穿过
,把两手绑在腰间,右手在后,左手在前的古怪姿势——一想到阿心也正被摆弄成这样的姿态,他就极后悔为什么要
向那男人出手……
简直在叫谁来侵犯阿心般。给那群人渣提供了绝妙的场所。
他很想大叫,但他没有。
他看见其中一个警官拿着的东西,是防声器,对付咬人疯狗般的防声器,只要给那样的东西塞进口中,搞不好只
能像白痴般一直流口水。他绝对不戴,他绝对不要戴那个见鬼的东西。
死命咬着毛巾让自己不发出声音,陆皑知道,如果拿着那玩意儿的男人向他接近多一步,他一定忍不住惊叫起来
,大叫不要不要,然后给他们很好的藉口为他装上那东西。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他,像要观察他能忍住惊恐多久,终于说了句「算你聪明。」
然后走过来一下拔走他嘴里的毛巾。陆皑还是没有叫。
与此同时,外头传来了浚乱的脚步声,是另一批狱警来了。
另一批狱警跟门口的男人们说着话,从他躺着的角度看不见阿心,但他知道,阿心将会进入隔壁的房间,他希望
阿心够“聪明”,让男人们满意的“聪明”,好让他不用戴上那他妈的狗罩。
隔壁房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一连串拳头撞上骨肉的恐怖声响。
陆皑彷佛感受到阿心的痛苦般,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紧闭双眼。
如果……如果让他听到阿心的呻吟声、或是男人们的呻吟声,他肯定会用头颅撞地,撞到头破血流,直到那群男
人被迫要送他上医院而放过阿心为止。
过了不知多久,男人们喘着气走出来,为他与阿心锁上门。
可以称为之箱子的空间里,只剩他一人了。
房间一角开了个小洞,陆皑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那里传来屎尿臭味。
他像猫般蜷缩在一角,脑袋变得很沉重……我就要在这儿过七天了吗?连现在几点也不知道……
突然,门又被人拉开。
他下意识地将自己蜷得更紧,鼻翼抽抽吸吸着,虫行般的血让鼻头很痒。
医生走了进来,把他扶起,让他靠墙坐着。他这才看见医生带了医疗盒出来,那个摆在玻璃柜底要什么没什么的
白盒「……我之前看过,里头没有绷带也没有碘酒。」
医生漫不经心地应和着,陆皑真想说:你把东西整理好再来啊糟老头!!
医生拿出类似飞机枕头之类的小枕(上头竟然有*国泰航空的字样!!),放到他的颈后,然后用卫生纸很随便地
印走血污……简直像黑市无牌医生的手法,你真的有修过医科吗你?答我啊你!!
问出口的却是「阿心……有被塞进那个东西吗?」
「嗯哼,你说呢?那是个只要嘴巴能动都能咬死人的家伙啊。」然后彷佛变魔术似的,医生在他眼前甩一甩黑色
的东西。医生替阿心除下了,不然那男人被奸到死也没人知道吧。
医生用棉棒把血迹印去,随便擦了些药水,瘀青其他的也没有管就开始收拾东西。
「可可叫我告诉你,别吃这里的饭菜。」
「连水也不可以喝!?」
「如果你想半夜HIGH到不停去撞墙撞到死的话,你就喝吧。」
「……你不会想要我去喝尿吧?」继白雪公主后,现在上演的是鲁宾逊飘流记吗!!
「谁叫你要打架。」男人翻开白盒子的第二层,里头有7…11一件装的面包跟褐色玻璃樽,虽然药用标签贴的是碘
酒,但陆皑知道那是水,小量的水——前提是,医生真的记得把碘酒跟清水调包。
医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