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也以为从此之后不会再有任何风浪……”
华多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倍显疲累。
皇甫彦爵知道,接下来他想要说的事情一定不简单。
过了半响后,华多老人才缓缓开了口——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可里希生下女儿后,一切都变了……”
“您的意思是说——连翘出生后?”皇甫彦爵问道。
然而,华多老人却摇了摇头——
“不,他们生下的第一胎女儿不是Kuching!”
皇甫彦爵愣了一下,“这么说连翘还有一个姐姐?”
华多老人点点头,“没错!可惜这个女婴也许早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为什么会这样?”皇甫彦爵问道。
大婚:情泄如水(2)
华多老人再次叹了口气,眼神飘得很远很远——
“那还是在我没有回国时发生的事情,当时可里希产下一个女婴,本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但,当亚希将孩子抱在怀中时才发现,这个孩子的瞳孔是紫色的——”
皇甫彦爵听到这里,心不由得轻轻一颤——紫色的?连翘的瞳孔也是紫色的!
华多老人的声音有些抖颤,顿了顿声音,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在我们家族,凡是出现紫色瞳孔的人都具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这是天生的,无法改变!当时可里希变得有些疯狂,她自然知道诅咒的事情,于是,她、还有我的儿子,这两个人为了能够保住性命,竟然背着我狠心将这个孩子抛弃了!”
“什么?”皇甫彦爵心口一紧。
“我的儿子变了,不仅是他,就连可里希也变得开始疑神疑鬼,每天都生活在小心翼翼之中,当我知道这件事后,虽然痛心疾首,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孩子再也找不回来了……”华多老人提到爱子,眼神都充满了无尽的痛楚——
“转眼两年的时间过去,渐渐的,我的儿子和儿媳也从恐惧中慢慢走了出来,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当可里希再次怀孕,又产下女婴后,两人又重新陷入无尽的恐惧中……”
皇甫彦爵闻言后,心口处不由得一抽,他有些艰难地问道:“这个女婴是连翘?”
“没错!”华多老人点了点头,眼神更是苍老了很多——
“当Kuching出生后,亚希和可里希所有的希望全部都落空了,因为——Kuching也长着跟两年前的女婴一模一样的紫眸,这也说明,她也是天生异于常人的孩子,亚希彻底失望了,为了保命,他们竟然要重复两年前做过的事情……”
皇甫彦爵的大掌陡然一收,心被撞击地更疼。
华多老人继续说道:“幸亏我及时知道了这件事情,当我第一眼看到Kuching这个孩子时,心中对她的喜爱油然而生,你没有看到她小时候的样子,漂亮粉嫩地得就像个洋娃娃似的,着实可爱,而且在看到我第一眼后,竟然冲着我咯咯地笑着,这样的婴儿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抛弃的!”
说到这里,华多老人的眼中极为坚定,连语气都变得有些愤怒——
“在我的坚持和威胁下,亚希和可里希不得不打消弃婴的念头,开始了战战兢兢抚养Kuching的生活,时间渐渐过去,随着Kuching的长大,我们惊喜发现我的外孙女并没有继承天生的降头和占卜能力,而亚希和可里希不安的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两人开始像正常的父母一样对待Kuching,可惜,Kuching的快乐童年只截止到十岁那年!”
皇甫彦爵的心开始渐渐不安,因为他多少听连翘讲过。
华多老人看了他一眼,眼中也流露出哀痛——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在Kuching刚刚过完十岁生日的时候,有一次她的母亲,也就是可里希不见了一条红宝石项链,那是一条世间仅有的项链,奢贵而美丽,于是几乎是发动了所有的下人来找,结果却被年仅十岁的Kuching找到了,可里希问她怎么找到的,她却说自己感觉到项链在哪里,所以一找就找到了——”
皇甫彦爵清楚地知道连翘当时的举动足已经引起所有人的关注和担忧了。
华多老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想而知,Kuching的行为完全引起了亚希夫妇的紧张和惶恐,多年来掩藏下的担忧又开始浮现了,从那天起,他们在情绪上开始了对Kuching的抵触,没有再跟她同桌吃饭过,不再对她关心,甚至——”
说到这里,华多老人的眼中泛出泪水,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甚至怎么了?”皇甫彦爵的心咯噔一声,他有些紧张。
华多老人开口,声音却极为颤抖:“他们甚至将Kuching整日整日地关在没有窗子的小房间里,任凭她如何哭喊都不理不睬,他们将Kuching视为怪物,不再将她看做是自己的女儿——”说到这里,他试了试眼角的泪水,“这两个狠心的东西,Kuching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啊,她有什么罪呢,当我知道这些后,怒斥了他们,放出了Kuching,然而却发现Kuching已经养成了每到十二点就自然昏睡的毛病,想必在那个黑暗不见阳光的房间里,她受到的精神折磨很大很大……”
皇甫彦爵的心被狠狠揪了起来,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小小的连翘被强行关起来后,不断哭喊拍门的样子,当时她一定很害怕,她还是个孩子。
那个年龄应该是享受阳光和快乐的,而她却被整日关在那个不见阳光的房间里,小小的她一定害怕地蜷缩在一边,没人陪她玩、也没人陪她说话,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隐约听到下人们的声音……
想到这里,他的心闷闷的,甚至透不过气来。
华多老人再次抖颤着唇,“亚希夫妇对于Kuching并没有随着将她关起来而消散,他们每天都害怕死亡,每天都想保住自己的性命,终于有一天,他们想到了最阴狠的办法,那就是背着我——杀了Kuching!”
皇甫彦爵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眉间也怒火也蹙了起来。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父母,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避免所谓的诅咒,不仅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长期关在房间里,甚至还想到取她的性命,他们——还有人性吗?
大婚:情泄如水(3)
华多老人的拳头也攥紧了,“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有一天竟然将Kuching带到海边,以陪她游泳为名,趁机让涨上来的海潮将她淹没,幸亏我察觉得早,及时派出手下才将Kuching救了上来,而那两个畜生在以为Kuching死掉之后便扬长而去,离开王室、离开马来!”
“为什么会这样?”
皇甫彦爵的心很疼很疼,关于这一段连翘曾经对自己提及过,但都不如今天听得如此揪心和痛心。
华多老人闻言后叹了口气说道:“在家族中有这样一个传闻,要想避免诅咒,只有用水来淹死这个人就可以了,所以他们才会想到将Kuching带到海边去。”
“那后来连翘的父母是如何身亡的?”皇甫彦爵奇怪地问道,难道真的有诅咒存在?
“哼!”华多老人冷笑一声,无奈的摇头中带着愤恨和痛楚——
“也许真的是老天报应,在他们匆忙逃离马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双双毙命!报应啊,真是报应,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迫害自己的孩子,最后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他们不是死于家族的诅咒,他们是死于上天对他们的诅咒,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皇甫彦爵也只能叹声无奈。
整个过程,他的反应都被华多老人看在眼中,末了,他轻轻拍了一下皇甫彦爵的大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爵儿,在你眼里,是否也认为Kuching是个不祥之人呢?”
“爷爷,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很乐观,也很聪明,而且有她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感到很开心!”皇甫彦爵毫不犹豫地说道。
华多老人欣慰地点点头,很显然他在听到这番话后,很是感动——
“好好,我真的没有看错人!爵儿,我这个外孙女一向很调皮,但是我知道,在她的内心,她怕孤独、怕寂寞,甚至在以前都不敢一个人睡觉,其实她很需要别人的关注,也很需要被他人承认,也许,调皮也只是她想要引起别人关注的一种方式罢了。爵儿,你和Kuching马上就要成婚了,我将我这个外孙交给你,请你一定要——好还待她!”
皇甫彦爵闻言后,心中有些发酸,他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地说道:“放心吧,爷爷,我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的!”
“好,我知道你一定会对Kuching好的,我相信!”华多老人的泪花又微微泛起……
……
脑海中的回忆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有满眼对病床上人儿的心疼。
将她的小手拉至自己的脸颊,感受到她无力的柔软,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她灿烂天真的笑容下竟然会掩藏这么多的伤痛。
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认识她?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不会让她有机会这么痛苦。
她就这样毫无知觉的躺着,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如果她一直醒不过来……
不!
皇甫彦爵将她的身子陡然搂紧,就像怕是失去世间最宝贵的珍宝似的,他不会允许这种现象发生,他要她醒过来、他要她还像以前一样对着自己撒娇、生气甚至随心所欲地调皮和淘气。
只要她能醒过来,他不会再让她感到独孤,他会陪在她身边,会呵护她、爱她……
等等——
爱……
皇甫彦爵全身微颤一下,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英俊的脸颊上闪烁着动容——
没错,正如那三个家伙所说的一样,他爱她,他爱上她了!
就在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思!
他爱她,所以才讨厌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甚至对着其他男人展露笑靥。
他爱她,所以才容忍她的一次又一次恶作剧和调皮。
他爱她,所以才难以忍受她要逃离自己的决定。
他爱她,所以才心甘情愿地与她结婚。
他爱她,所以此时此刻看到这样的一个她才会如此的心疼。
……
他爱她!
他爱连翘!
想到这里,皇甫彦爵将她搂得更紧了,薄唇滑至她的耳边,低低地轻喃着——
“丫头,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让你醒过来,我们——还要举办婚礼呢,不是吗?”
深深地吻住她的唇,眷恋不已,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唤醒睡熟中的可人儿……
当医生们带着一脸疲倦走进病床的时候,皇甫彦爵已经在连翘的床边守了一整夜了,这段时间,他没有离开半步,甚至连紧握住她的手的动作都没有改变。
“怎么样了?”皇甫彦爵淡淡问道,目光却没有离开连翘脸颊半刻。
乐基儿医生叹口气摇摇头,“皇甫先生,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什么意思?”皇甫彦爵蹙紧了眉头,连声音都变了。
“皇甫先生,皇甫夫人该做的检查、能做的检查都已经做过了,而我们一晚上都在分析,结果还是一样,没有发现任何的病状,却找不到夫人昏迷不醒的原因!”乐基儿医生无奈地说道。
“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