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悒轩。”
“悒轩。”
软玉和萧静景同时叫出这个名字。只是一个震惊,一个却充满了恨意。
“你知道赵悒宣?”
“你认识悒宣?”
软玉和萧静景又同时开口,两人都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对方。
“当然知道!”软玉咬牙切齿,仿佛要将名字的主人碎屍万段,“现在正在折磨唐安的人就是这个混蛋。”
萧静景不悦的皱了皱眉,他知道软玉不可能说谎,可他也不愿意相信赵悒宣是那样一个人。赵悒宣是萧静景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虽然他总是一副嫌麻烦又不愿与人亲近的模样,但真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温柔。那麽温柔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情。
“悒宣他…”萧静景本想替赵悒宣辩解,可看到软玉的神情,他知道无论怎样的辩解都没用。想到赵悒宣真的对唐安做出那种事情,他只觉得胸口有些窒息,憋得慌。
“这些根本不是重点!”柳若寒不耐烦的打断两人的话,“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如何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这才是重点!”软玉却表现出了非常强势的一面,他冷冷的看着对面的柳若寒,“为什麽那个混蛋会救你?你们有什麽阴谋?”
软玉将自己那天的无能为力,将对赵悒宣的所有怨恨全都发泄在柳若寒身上。他完全没想过要隐藏自己的杀气,那冷冽的杀意就在别院中蔓延。
软玉的咄咄逼人让柳若寒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软玉,你别太过分。”
要不是为了唐安他才不会委屈自己和这群家夥合作。他最讨厌这些人了,就和他讨厌赵悒宣一样。想到自己这条命竟然是被赵悒宣所救,柳若寒就觉得很不舒服。那并不是美好的回忆,可以的话他更愿意彻底的遗忘,可偏偏软玉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想起。
“我可并不觉得我过分!”软玉同样冷冰冰的回应道,他的手已经紧贴着腰间的剑,只要柳若寒的回答不那麽令他满意,他的剑一定会朝着柳若寒的脖子挥去,“你和赵悒宣是什麽关系?为什麽他要救你?”
软玉和赵悒宣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仅仅那次就已经足以让他对赵悒宣的印象恶劣。对软玉来说,赵悒宣就是他目前最大的敌人。他可不认为赵悒宣是那种善良到会救人性命的人。
“你想知道什麽?”柳若寒冷冷笑了笑,“我怕你到时候会後悔知道太多。”
柳若寒是什麽人?
他不高兴的话,他会让所有人都不高兴。
软玉不可置否的撇了撇嘴,冷笑道,“柳若寒,你别给我来这套!不把事情弄清楚我才会後悔。”
萧静景和萧策也有着各自想要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们并没有阻止。
柳若寒和软玉无声的对峙了一会之後,柳若寒率先打破了沈寂,他扯着唇角露出一个奇怪之际的微笑,“没错,我和赵悒宣确实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
“看来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萧静景淡淡的开口,“我觉得我们还是坐下来谈比较好!”
萧静景说罢又叫了丫鬟们准备了一些点心和酒,顺便将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坐在旁边似乎因为冷而缩着身体的萧策身上。虽说大家都没什麽心情吃东西,不过这看起来会是一个比他们想象中还要漫长的故事,准备些吃的总归是好的。
柳若寒的视线不动声色的在三人身上流转,从三人的表情和眼神之中柳若寒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要是真的什麽都不说的话,就算鱼死网破他们也不会跟他合作。柳若寒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人提起那段往事,却没想到那封存的记忆还是那麽的清晰,清晰的就仿佛昨日才发生。
虽然有些不太愿意,柳若寒还是坐到了三人旁边。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自顾自的替自己斟满酒之後,他仰头一口将酒饮尽。他的身上被折磨的到处是伤,这又是烈酒,呛得他扯到伤口到处都疼,疼到眼泪都流了出来。而其中最疼的又属胸口的部位,真是奇怪啊,明明心脏没有受伤,为什麽会变得这麽疼。可就算如此,柳若寒也没有忘记将他人拉下来陪自己。
要不痛快大家一起不痛快,他才不要自己狼狈的被敌人看好戏。
“赵悒宣是唐安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亲口说出这话,柳若寒胸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可看到其他三人煞白的脸色时,他却莫名的感到一阵愉悦。
“这不可能!”软玉愤然起身,他无法容忍这种谎言的存在,那是对唐安的一种亵渎,“唐安不可能喜欢上那种人。”
软玉记得很清楚,在那个监狱之中,唐安那无助与绝望的眼神,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就像是无形的枷锁,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无能。而提到赵悒宣时,唐安眼中就只剩下恨,那仿佛就是他唯一剩下的情感。
“呵!”柳若寒自嘲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这还要感谢我啊,要不是我在唐安身上动了手脚,他们早就双宿双飞了,哪还会有你们插足的份。”
明明是笑着说这话,可却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後悔当初的哪件事情,不但让唐安忘记了自己,甚至还让这群人有可趁之机。
听到柳若寒的话,其他三人都站了起来,用着相同的眼神看着柳若寒。
“你对他做了什麽?”问话的是萧静景,他也无法理清自己目前的情绪,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心死!”
柳若寒淡淡的吐出两字,却足以令软玉脸色大变。他身为神医,自然听过心死。如果唐安真如柳若寒所说,中了“心死”之蛊,那唐安和赵悒宣会变成这种关系也就合情合理。
“心死是什麽?”萧静景和萧策不解的问着软玉。
软玉简短的跟两人解释了一下之後,又将视线对上了柳若寒,“柳若寒,按你的话来说,赵悒宣应该也忘记了一切,为什麽他还会记得唐安?”
“因为他身上的心死被解开了!”柳若寒道,“被一个叫纪要往的御医。”
听到熟悉的名字,萧静景的脑中立刻浮现出那个清秀的少年。他上次来!辘族说受人所托替唐安看病,难道是为了解开唐安神上心死的诅咒?!
软玉眉头皱得更紧,他的心情突然变得极差,“你是将心死之蛊放在了赵悒宣身上吗?”
所以第一个拥抱了赵悒宣的唐安才会忘记对他而言最为重要的赵悒宣!?所以蛊虫解开之後恢复了所有记忆的赵悒宣才会认为自己被背弃被抛弃,所以才会那麽极致的疯狂的报复?
软玉觉得身体有些发冷,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恨柳若寒。如果不是柳若寒,唐安不至於落的现在这个地步,可如果不是柳若寒,他甚至连拥有唐安的机会都没有。他已经无法想象没有唐安的存在会变成什麽样子。
“很痛苦吧!”柳若寒冷冷的笑着,“我早就说过你们会後悔知道真相!这点痛就受不了了吗?那麽如果被恋人遗忘仇视,还要眼睁睁看着他投入别人的怀抱中,那种痛苦你们又忍受得了吗?”
三人又是一窒,似乎是在想象那个场景,脸上的表情都比较难看。
“不过无所谓了!”柳若寒又露出那种冷酷的笑,“你们也很快就会体会那种痛苦了!!”
(16鲜币)毒医189 赵悒宣
时间回到几天前,将军府大牢的监狱中。
唐安缱绻着身体缩在一旁,他的身上盖着赵悒宣的外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欢爱过後的痕迹。看来在昏睡前,唐安被赵悒宣从头到尾好好的“疼爱”过。即使被“做”到昏死过去,唐安也并没有解脱,甚至可以说比现在更加的痛苦。赵悒宣之前给唐安服下的药会让他产生时时刻刻被那些肮脏的人类侵犯的幻觉,这是他永远都不会醒过来的噩梦。
因痛苦恨意扭曲而产生的赵悒宣残暴的人格想要从内到外的摧毁唐安,想要让将他彻底遗忘的唐安尝尝比背叛更加痛苦的折磨。
但那偶尔清醒的温柔的一面却不愿意唐安真的被如此折磨,也不愿任何人碰唐安。所以他才会对唐安用药,让他产生被监狱里那些肮脏的囚犯侵犯的幻觉。不过,戏既然开始,那麽让全部人都入戏那才精彩。为了让这场名为“惩罚”的戏曲更加的精彩,他令人将监狱周围全都点上了这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熏香。由於受到的暗示不一样,他们所看到的幻觉就如他们心中所想一般,是唐安像狗一样被他们侵犯的画面。
看着唐安痛苦到绝望的表情,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样子,赵悒宣有种报复的极致快感。这种快感过後,心就会空落落的,像是丢了最重要的东西一样,不管用什麽都没有办法填满。
每次折磨完唐安之後,因极度的愉悦和极度的空落的矛盾情绪,赵悒宣残酷的人格会暂时消失。而恢复了本性的赵悒宣看着被自己折磨的惨不忍睹的的唐安时,胸口就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疼得快要炸开。他深怕会弄疼唐安一样将他抱在怀里,带着悔恨和内疚的亲吻着唐安身上那些他亲手留下的伤痕。
他不愿意这麽对待唐安,可是他无法控制另外一个自己,他没有办法夺回身体的主动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安被折磨却什麽都做不了。
赵悒宣想到那天试图带走唐安的那个叫软玉的男人,他从龙啸云那里知道了一些有关他的事情。唐安在忘记了自己之後就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吗?和残暴的另一个人格一样,他也嫉妒和痛恨着从他身边把唐安抢走的这个男人。可那日在监牢之中,软玉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心情赵悒宣却完全能够体会,因为他现在也正在被这种感觉所折磨着。
到底该怎麽样才好!?
赵悒宣轻抚着唐安紧皱的眉,俊美的脸露出了烦恼的表情。再这麽继续下去,他一定会被仇恨完全支配,到时候连带着他原本的性格也消失不见,那时候会做出什麽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赵悒宣知道龙啸云是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他现在这个样子总有天会被龙啸云利用,无论从哪方面而言都必须尽可能的摆脱目前这种状况。
赵悒宣也有想过跟人商量,可除了表弟萧静景外他并没有其他的朋友。就连一直以来都视为心腹的柳若寒道最後也出卖了他。在这步步为营的皇宫之中,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利益,他没有值得信任的人,更不会冒险将自己身上的异状告诉他们。
想想都觉得唏嘘,到最後他身边竟然连一个真心对他的人都没有。
赵悒宣苦笑一声,明知唐安现在正昏迷不醒,可他还是将头高高仰起,固执的不愿在唐安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狼狈。他想起了自己初次见到唐安的情景,人生若只是初见那该多好…
自太子在宁王叛乱中下落不明之後,身为二皇子的赵悒宣就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他有着和他母亲一样令人叹为观止的惊人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母妃一党在朝廷中也有着很大的势力,就连失去了亲生儿子的皇後也视他如己出。皇帝更是命太傅以太子的学业授课;种种迹象都表明,皇上有意立赵悒宣为太子。
就在皇宫中各派为了太子之位争得不可开交之时,赵悒宣却偷偷溜出了皇宫。赵悒宣这人生平最讨厌两件事情,一为女人,二就是麻烦。像太子之争这种麻烦事他是能避则避,可偏偏他的那些个弟弟们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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