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白衣教已灭,我之前打压万年青太重,他已不会再容我翻身,从今以后贻臭万年的不只是白衣教,还有我赫连思齐。”
孙孟采的心尖颤了颤,脱口问道,“怎么会这样……我这就找万兄,让他帮我求万门主网开一面!”
“怕是晚了,”赫连自嘲一笑,“如今局势已定,万年青只是推动舟船前行的波浪,这船如何靠岸,还是要看艄公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手段通天,位高权重可以任意扭转局势的人干涉,才有一线回转之机……”
纵使当初合作打压千叶门的时候,朱厚熜也没这样佩服过赫连思齐的心机,他没有哭着哀求孙孟采,也没有说自己早来求过自己,只是步步搭桥,自然而然的将孙孟采引到自己面前,而这坏人,还要自己亲自做。
朱厚熜坐在上座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垂首坐在一旁的人,心内却是五味杂陈,静默良久,才生生撤出一抹笑来,“别来无恙,孙公子。”
“世子,”孙孟采似乎是想拉几句家常,却说不出什么,顿了顿终于僵着脸开口,“求你放思齐一马……”
明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但是亲耳听到朱厚熜还是心生不悦,顿时沉下脸来说道,“又是赫连思齐,嗯?从咱们相识以来,你每次见我,有过不为了他的吗?”
孙孟采哑口无言,只是瞪着眼睛望着他,眼角还泛着血丝,显得分外憔悴,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他总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话里含着幽怨,若是过去那般相处,恐怕他早就笑了出来,只是如今……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个人?
见他不说话,朱厚熜便以为除了赫连思齐他不愿与自己再谈别的,不由更为恼火,本来打算收回的话又脱口而出,“要救他可以,不过我要你留下。”
“留……留下?留下做什么?”
世子气的笑了出来,“留下来做什么?那一夜咱们做过什么,你留下了就做什么。”
孙孟采答应的越爽快,朱厚熜心中就越是气闷,可是那个白痴不懂得这道理,当即惨白着一张脸就点头了,兴献王世子的脸都气黑了,当即风风火火的办妥了为赫连思齐开罪一事,然后直接把人拉到卧室里要求付款。
之前孙孟采看他忙前忙后,渐渐忘记了自己的紧张,坐在那里想这事情反而越来越觉得委屈,朱厚熜拉着他走了一路,关门回头看时,才发现孙公子已经委屈的桃花眼通红,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似乎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似的。
“你……”朱厚熜无奈的叹气,将人揽到怀里,“你怎么就不能对我说一句好话呢?若是你肯,我也未必要……”
孙孟采将脸死死的埋在他华贵的衣服里,有些虚弱的问,“那我……现在说好话,还来得及吗?”
不自觉的笑了出来,朱厚熜平生第一次这么温柔的答话,“那你说来听听。”
“世子你……你是好人,我一向真心相交,这回的事,孟采毕生感激不尽,你救了思齐,就是救了我……”
此时任凭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气压的不妥,孙孟采的声音渐渐变小,只觉得所依靠的怀抱变得冰冷僵硬,自己也莫名的难以呼吸,于是将头埋得更深,不敢抬起。
“孙孟采。”朱厚熜的声音冰冷至极,“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提那个人吗?”
“我……”
“赫连思齐对我而言不过是只蝼蚁,你说我要是走路不当心,轻轻踩了他一脚……”
“不要!别这样……”
“别这样?”朱厚熜挑着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却看见孙孟采十分无措,脸上还带着泪痕。“那就履行约定,用你的身体取悦我……不是今晚,是一辈子。”
不知从何时起,朱厚熜对着孙孟采脸上笑得意味深长,心里却难以抑制的无名火起,双唇相接彻底将这股邪火施放出来,他疯狂的加深亲吻,似乎只凭这样就能掠夺尽对方的一切。孙孟采瞪着一双桃花眼傻愣愣的承受着,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平日里风流公子的做派一丝都想不起来了。或许是这亲吻太热烈,他终于有一刻能忘记赫连思齐,满心满眼中都被迫塞进眼前的人,他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脏擂鼓似的越跳越快,不由茫然无措起来,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兆头。
“你啊……”耳边响起一声无奈的喟叹,“怎么总在关键时刻出神呢?”
保养得当的手轻轻勾开了衣带,肩头触及的冰凉让孙孟采突然回过神来,随后他被重重的向后一腿,膝盖撞在坚硬的红木雕花上,条件反射的弯曲,跌坐在硬邦邦的床上。
朱厚熜紧跟着弯下腰来,先是静静的望了他一会,然后冷笑一声,抬手毫不留情的撕扯开他残余的衣服。“刺啦”的裂锦声提醒了孙孟采现在的情况,他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要坐起来逃跑,却被世子轻而易举的推了回去,“孙孟采,你真想救赫连思齐吗?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不是的。”孙孟采心中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只能不停的躲闪着朱厚熜的目光,后者沉了沉眼,突然低下身去,轻轻的含住了对方秀气干净的分身,孙孟采全身一激灵,差点一脚踹到他身上,却被死死按住,然后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开始不紧不慢的用他嘴挑弄起来那里。
“嗯……啊,嗯……”
止不住的呻吟声从口中流泻出来,想着那埋首伺弄自己的人的身份,和他高傲的做派,不知为何就抑制不了自己的冲动,那里不受控制的站立起来,刺激的他双腿发软,连挣扎都不能,“别……你别……”
一句话都说不全,他眼前就闪过一道白光,缴械投降了,然后听到那人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别什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很舒服吗?”
“你……”朦胧间望见那人嘴角还带着自己的精液,孙孟采犹豫了几番,终于决定要坚定自己的心意,用力叫道,“你要做就做,少来那么多花样!少爷我在江南长大,扬州教坊还是秦淮河都去过无数次了,这点……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
“呵,孙公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各取所需,也省着我有负罪感,”朱厚熜勾起唇角,却全无笑意,然后抬起孙孟采的双腿,毫无预兆的就冲了进去。
☆、第一番(三):采采疲q,薄言襭之。
孙孟采对之前的那次情事不是全无印象的,那次虽然酒后癫狂,但终究还是有快感的,可如今那人的进入,只让他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整个人好像要从后面被撕成两半,双腿已经没有了直觉,痛得他心头冰冷。
“怎么样,孙公子?”身上的人弯下腰来,笼罩住所有的光线,让他只能看见一个黑影,然后他听见这个黑影冷冰冰的声音传到耳边,“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把你送过来,让我为他开罪的事情,是我和赫连公子早就商量好的。他倒是真有手段,骗你自己来找我,这坏人让我一人独做,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他点教训看看?”
身上的痛楚瞬间被脑内的轰鸣覆盖,孙孟采突然笑了出来,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朱厚熜,后者见他的样子,咬了咬牙抓着他的双腿冲刺起来,而孙孟采却毫无反应的任他施为,再也不给任何回应。
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朱厚熜这回可是对孙孟采严防死守,王府被他防的犹如鸟笼一般,别说轻功平平的孙公子,就是长了八对翅膀的鸽子都飞不出去。但这次孙孟采似乎并没有逃跑的意思,成日里只是安安静静的呆着房间里,给饭就吃,给水就喝,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被人摄去了魂魄。
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相隔天涯,朱厚熜的恼火通通转化成了谷欠火,二人之间再无沟通,只剩下了肉体的纠缠。
时间在静止中前行,不知不觉孙孟采已经在王府中住了四五年,他对这屋外的事情一无所知也漠不关心,似乎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关注。
直到有一天,有人叩响房门。朱厚熜来的时候从来不会敲门,可是除了他,又有谁敢踏足这里?孙孟采几乎是下意识的走过去看门,抬眼却望见了许久未见的故人,那人望着他粲然一笑,毫不吝啬的露出一口白牙,“孙兄,好久不见!”
万青年经由他家那口子的提点终于旁敲侧击的打听出了孙孟采的下落,但是却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一直想要来亲眼验证下。“万……万兄?”孙孟采几年了第一次有了表情,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会进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世子是我表哥啊?你不知道?不说这个了,”万青年一把拉住他往外拖,“我也是偷偷进来的,快,趁现在咱们快走!”
“走?去哪?”孙孟采茫然问道,“我是自己要留下来的……再者世子他不会放我走的。”
“我听说了,你是为了救赫连公子嘛,”傻子犹豫了下,说道,“白衣教的事情告一段落,赫连思齐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所有人都以为他隐居了,其实……他是投河自尽……”
孙孟采听闻全身一震,呆呆的望着万青年,“思齐他……死了?”
“嗯,所以你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后者继续拉着他,“我表哥这阵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短时间不会顾及到你,所以尽管逃跑就是,还有你放心,我会拦着他,不会殃及你的家人的。”
他这么一说,孙孟采才想起朱厚熜已经有好几日没来过了,他正发懵,万青年又拉了拉他,大声问道,“孙兄,你到底要不要逃出去?”
“啊?”孙公子抬头望着他,想了好久这才毫不犹豫的点头,“要!”
直到离开了王府那间院子,抬眼看见辽阔的天空,孙孟采才懂得什么叫做恍如隔世,他拒绝了万青年的邀请,没有随他去塞外,自己却不敢回外公家和师门,先开始是东躲西藏的到处游荡,后来见真的没人追赶,就也安下心来,放慢了速度,权当是游山玩水的散心。
如此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一日他经过一处码头听人高谈论亏,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这才叫过店小二来问道,“小二哥,今年是什么年月?”
“公子爷过糊涂了吗?今年是嘉靖二年啊!”
“……不是正德十八年吗?”
“公子你真会开玩笑,这先帝已经驾崩有二年了,现在是嘉靖皇帝在位……”
边上有好事的商人接口说道,“听口音这位公子是南方人,想是不知道,那是两年前,当时我正在京城,街上闹得好凶,因为先帝没有皇嗣,立储成了大问题,皇亲国戚们好一番争夺,死了不少人呢!”
孙孟采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己离开京城正好已经两年,当时万青年好像说朱厚熜有些事情无暇顾及,所以不会追捕自己……
“那,”他脱口问道,“众位可知兴献王世子如何了?”
那商人一愣,干笑着说道,“这个,其实达官贵人的事情,咱也不太知道,只听说除了登记的那一位,所有和皇室沾了血统的人,全都……”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笑着把头转了回去。
那种感觉……那种心上擂鼓般的跳动感又出现了,孙孟采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听从着本能的驱使不要命的往京城赶去,等终于赶到了那间囚困自己四年多的王府,却看到了朱门上的封条,他从手指颤抖到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