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升抱着太子殿下到一边去,皇帝本来是心中气愤,沉着脸一言不发,此时也怒气消散,冷静了下来,问要如何处置这个藩王。
太子殿下玩了一会儿那个玉佩,就觉得不好玩了,扔在一边,又盯着一边文阁老手里的玉笏不放了,他又要到文阁老那里去,柳升抱着他不放,他就不高兴地咿咿呀呀呵斥他,柳升没法子,只好放了他,他就要去扒拉文阁老,文阁老正在发表见解,看太子殿下过来,就紧张地赶紧看向皇帝,皇帝无奈,只得下了皇座,将儿子抱到了皇位上去和自己一同坐着,下面大臣齐齐松了口气。
都御使大人这一天从衙门回到家,其夫人就接到他说皇上来下了赏赐,除了还了他那一块玉佩外,还另外赏了些金银。
都御使笑着点点头,被太子殿下扒拉一下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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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认为没把许七郎写偏,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不过大家说季衡在和他暧昧这一点,我是非常不赞同的。
季衡是个男人,他根本就不会去想那些什么感情上的深意,遇到不是自己想要去解决的麻烦事,就含含糊糊过去罢了。诸如他老娘要他娶妻之事,他不想娶,但又不想违拗许氏,于是就含含糊糊,既不答应也没有拒绝。
其实大部分男人都是这样的,别以为他们能把什么事情都清清楚楚地在心里琢磨,季衡心里琢磨着他需要琢磨的事情,不想琢磨的就根本懒得想的。所以有些读者提到的有些问题,作为作者的我是想过的,但是季衡是不会去想的,他又不是为了谈恋爱而生,他就没想过谈恋爱,生了孩子之后,他和皇帝的相处模式,都已经是夫妻模式,而不是情侣模式了。
而这一部分内容,既是解决掉海寇王启和吴王第三子杨钦治,也是要解决季衡和许七郎的感情问题,一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要把他划出自己的心防,明白如何解决他对自己爱慕,这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必须有个契机才行。
要是许七郎对季衡说了爱,季衡就把许七郎逐出自己家,从此再无往来,我只能说,我写不出这般酷帅狂霸拽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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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鼓吹让季衡同许七郎CP的亲,我知道你们是恨铁不成钢,不过不要这么气愤啦,放松一点吧,季衡现在在许七郎的船上,仰他鼻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还是先考虑怎么解决海寇和怎么从许七郎这里离开才是当务之急。不要想太多别的啦。
230、第二十六章
许七郎在季衡面前就是个耙耳朵,怕老婆,季衡说什么,他都唯唯诺诺地称是,没有一点脾气,他的那些兄弟们看着都要默默把脸偏开,心想此人真的是他们的那个当家吗。
但是,他在季衡面前的确是唯唯诺诺,却完全是阳奉阴违,该怎么做最后还是怎么做,于是只惹得季衡生气,但是季衡生气也拿他没办法。
季衡指挥不动许七郎这一帮子兄弟,所以只好默默地开始做后面的筹谋打算。
渐渐地,许七郎的船和短腿杨的船就在海面上渐渐分开了,距离越来越远,到之后完全看不到。
季衡是想能够和后面追击的朝廷水师相遇到的,但是这茫茫海上,又没有现代化的通讯工具,传话靠喊,或者就是之前许七郎同短腿杨联系那样,还要靠着舢板往来两船之间通讯,而确认对方方位,则是依靠视线,视线之外,就完全不行了。
这些种种限制,都让季衡没有办法同在海上追击敌寇的水师联系上,故而只得跟着许七郎的船往许七郎所说的水寨而去。
而季衡想了想,也并不觉得许七郎说的法子太差,一番准备之后再去王启处,便是更有胜算。
自然他也担心许七郎入歧途太深,到时候要将他拉回太难,所以此次也务必要弄明白许七郎的力量是从何而来,许大舅和这些海寇的牵扯到底有多深。
他虽然派了探子来打探海上力量强大的海寇的力量底细,但是这些力量强大的海寇,往往小心,派出的探子往往并不易打入其内部,于是起到的作用就有限,送回的消息也有限。
而季衡没想到许七郎只下了东南一年多两年的时间,就已经和这些海寇有了这般交情,他现在在许七郎身边,从这里了解东南沿海各海寇集团的势力,是最好不过,虽然将帅孤军涉险并不是上策,但现在他既然已经在许七郎这里,这样做便是利益最大化了。
季衡坐在甲板上的一个木桶上面,傍晚的太阳晒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因他是许七郎的骈头,船上虽有很多船员,大家嘻嘻哈哈地说话,也对他充满好奇,却没有谁来招惹他。
许七郎看季衡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就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在和手下们讨论完正事之后,他就跑到季衡面前去上蹿下跳地要逗他开心。
季衡依然是不理他,只是思索着之后解决王启的战术。
晚饭好了之后,许七郎给季衡端了一盆熬的汤来,主食还是行军饼,好在有了热汤,他亲自将那饼给用鱼汤给泡了再来给季衡吃。
季衡默默无语地接到手里,还是坐在甲板上,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船上一群大老爷们都是粗糙汉子,季衡吃饭却是保持着士大夫的礼仪,斯文雅致,于是又惹起一群人窥探,许七郎就盘腿坐在他的旁边,说,“吃完了还有。”
季衡说他,“去吃自己的吧,你坐在这里盯着我做什么。”
许七郎讪讪地说,“你在生我的气,我吃不下嘛。”
季衡抬起筷子就给了他脑袋一敲,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油嘴滑舌,赶紧吃去,吃完了我还有事情和你说。”
许七郎看他总算是愿意和自己说话理睬自己了,稍稍放了些心,跑去吃东西去了。吃完之后又给季衡拿了椰子来给削给季衡喝,季衡说不是很喜欢这个味,不愿意再喝,许七郎就只好自己喝了,又说,“船上没什么好吃的,等到水寨了能够稍稍好些。”
天色渐渐暗下来,又到了晚上,所幸船一路并未遇上风雨,许七郎让季衡进船舱去休息,不然甲板上风太大,他一直吹风,会不舒服。
季衡应了一声,又让许七郎陪自己一起进去。
两人往船舱里走时,几个面皮厚的手下就又冲许七郎露出暧昧眼色,许七郎只当没看见。
坐在船舱里,季衡便向许七郎问起这东南一带海上的各方势力来。
许七郎开始还不大想说,季衡便道,“不平海患,朝廷无一日能安,我心亦无一日能安,无论花费多久时间,花费多少精力,我总要将这海患平了,让朝廷东南安宁,增开东南市舶司,让沿海百姓能够过上安稳些的日子,朝廷亦可以通过海外贸易增加收入,减轻其他地方的税收,让百姓日子更加富足。七郎,为了一己之私,你要置万民于不顾吗。从小到大,咱们一同上学,为国为民之言,我已不想对你讲,但是,你真就没有一点感触。”
许七郎看着季衡,道,“说我私心也罢。这东南沿海,不少岛屿只是做了海商中途供应之所,上岸劫掠之人,只是几股力量罢了,不是所有。”
季衡道,“这个我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朝廷也并不是要将一切力量扫净。”
许七郎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对季衡道,“衡弟,我和你里应外合,将王启和徐铁虎的力量端了,你留下来陪我,可好。”
季衡叹了口气,道,“你为何执着于此。”
许七郎又要偏执起来,“这便是我一生之夙愿,我生之乐,死之安宁,你说我为何要执着于此。”
季衡皱眉道,“但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你要逼我吗。”
许七郎开始发脾气,“为什么不愿意,就因为给那个狗皇帝生了孩子。”
季衡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把许七郎打得愣了一下,然后他就眼睛发红地狠狠看着季衡,季衡朝他骂道,“你就只会说这种混账话,以前你从不会这样。”
许七郎伸手拉季衡,“你以前也不喜欢那个狗皇帝。”
季衡要躲开许七郎,许七郎却倾身而上,没有办法,季衡只好反击,两人在房里打了起来,季衡下手重,许七郎又不躲,于是等季衡停下来的时候,许七郎已经痛得倒在了地上,季衡刚才急怒攻心,把许七郎身上有伤的事情忘了,现在想起来,又不想像上一次那样拉下面子给他看伤口,于是只是站在那里,朝他怒道,“就知道犯浑,你现在多少岁了,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吗。”
许七郎红着眼眶抬头看他,又皱眉不言。
季衡看他这样,痛苦地道,“你要是一直这么犯浑,好,好,等东南海患事毕,我陪你去死。”
许七郎瞪着他怒吼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表达什么,季衡本来身体就虚,把许七郎揍了一顿,许七郎只是痛,他却是要喘不上气来了,又觉得热,就把外裳脱了,只穿着中衣也坐在了地板上。
季衡默默坐在那里看着许七郎不说话,许七郎缓过了那阵痛,就自己坐起了身来,也将上衣脱掉了,身上的纱布已经被汗打湿,背上的伤口有些地方又裂开了,纱布上浸上了血色。
许七郎起了身去拿药,季衡垂着头坐在那里心中苦闷,等许七郎将伤药拿在手里也不出去找人上药,又走到季衡跟前来,把药箱子放到他旁边,人却是在他前面背着他坐了下来。
季衡看他这副狗样子,就很想又给他几下子,但是最后还是只是默默地要给他上药。
看到伤口上有些地方已经在红肿发炎,他就说道,“天气太热,你这伤要发炎了,之后不要穿上衣。”
许七郎不说话,季衡让他在这里坐着,亲自出去找了厨房里的船员要了些清水和烈酒回来,用清水为他擦了擦背后,又用烈酒清洗伤口,许七郎痛得紧紧咬住了牙关,季衡边洗伤口边说,“会痛,但是这样伤口才不会感染。”
许七郎不回答,季衡将伤口洗了才又上药,然后用纱布简单地裹了起来。
等一切做完了,他半跪在许七郎跟前看他,许七郎咬着牙还是一言不发,季衡便道,“别再犯浑了。”
许七郎抬头看他,然后又把脸别开了。
季衡叹了口气,“七郎,你别犯浑让我难做。”
许七郎低低地道,“为了他你做什么都行,为了我就什么都不行。”
季衡咬牙道,“但也要看什么事是不是。”
许七郎又沉默了下去。
季衡简直要拿他没法子了,只好坐在那里陪他,看许七郎额头上一额头汗水,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刚才疼的,于是就正好拧了巾帕给他擦汗,边擦边说,“若是你不配和我,我也不强求你,你将我放在哪里海岸就是,我自然会回去找人,也不麻烦你。这次你劫了我出来,我也会回去处理,不让此事对你和你家有所损害,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也是你帮我救出族人的谢礼。从此,咱们就不再相见了。”
许七郎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季衡。
季衡却依然神色平和,连眼都没眨一下。
许七郎知道季衡的心狠,故而只好妥协,倾身向前将脑袋靠在了季衡的肩膀上,低声道,“好,好,就这样。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231、第